簡介:寒風如刀,戰云壓城。北狄左賢王阿史那骨咄祿親率兩萬鐵騎南下,兵鋒直指邊關。
守將秦岳麾下僅四千將士,城墻之外,是五倍于己的敵軍、攻城塔與沖車;城墻之內,
是箭矢將盡、火油枯竭的絕境。
有玄幻、沒有超現實元素的硬核戰爭——【冷兵器攻防】從火油傾瀉、滾石擂木到陌刀斷刃,
一場廝殺都遵循古代戰爭物理法則;【真實戰場邏輯】斥候偵查、旗語指揮、傷員分級處置,
細節嚴謹還原冷兵器時代軍事體系;【戰術博弈】秦岳以《墨子》城守篇構筑防御,
用李靖六花陣變體調度兵力,
夜襲戰術直指《武經總要》陰符戰法;【裝備考據】環首刀對北狄彎刀、漢弩望山刻度瞄準,
每件兵器皆可追溯歷史原型。當血肉之軀碰撞鋼鐵洪流,邊關軍的骨頭將成為最后一道城墻。
第1章 邊關朔風北境的寒風如千萬把無形的刀刃,呼嘯著刮過斑駁的城墻。
秦岳站在城垛邊,
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皮革纏繩——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三十七歲的邊關守將臉上刻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在晨光中泛著猙獰的暗紅色。"將軍,您又一夜未眠。
"親兵趙四捧著熱騰騰的黍米粥走來,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秦岳接過陶碗,
滾燙的溫度透過粗陶傳遞到掌心。他啜飲一口,滾燙的粥水滑過喉嚨,
暫時驅散了體內的寒意。"北狄人最近活動頻繁。"秦岳的目光始終盯著遠處的地平線,
"斥候說他們在黑石谷以北集結了大批人馬。"趙四順著將軍的視線望去,
只看到一片荒蕪的凍土和零星的枯草。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邊關才三個月,
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稚氣。"也許只是尋常的游牧遷徙?"秦岳沒有回答。
他太熟悉這片土地了,熟悉到能嗅出風中隱藏的危險。十年前,他還是個普通士兵時,
就曾在這段城墻上與北狄人血戰三天三夜。那一戰,他的授業恩師趙拓將軍失去了右臂,
而他得到了這道貫穿面部的疤痕和"鐵面將軍"的稱號。"傳令下去,"秦岳突然開口,
"加派雙倍斥候,偵查范圍擴大到五十里。另外,檢查所有防御工事,特別是東門的甕城。
"趙四剛要離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城門方向傳來。只見一匹戰馬疾馳而入,
馬背上的斥候渾身是血,左肩還插著半截斷箭。"將軍!"斥候滾鞍下馬,
踉蹌著跪倒在秦岳面前,"北狄大軍已過黑石谷,距此不足三十里!
"城墻上的士兵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拍打在眾人臉上,
卻無人伸手拂去。秦岳的眉頭紋絲未動,只是握劍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多少人?
什么配置?"他的聲音異常平靜。"至少兩萬騎兵,后面跟著步兵方陣和攻城車隊。
"斥候忍著痛楚報告,
"屬下看到阿史那氏的狼頭大旗...是左賢王阿史那骨咄祿親自領軍。
"這個名字讓周圍的士兵倒吸一口冷氣。阿史那骨咄祿,北狄左賢王,
三年前曾率軍攻破西境三城,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傳說他有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習慣——將俘虜的頭骨制成酒器。
秦岳轉身對趙四道:"召集所有百夫長以上軍官到城樓議事。另外,
派人快馬加鞭向朝廷求援。"他頓了頓,"告訴信使,邊關告急,請速發援兵。
""援軍至少要三天才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副將周煥大步走來,
鐵甲在晨曦中泛著冷光。這位年近五十的老將臉上有一道與秦岳對稱的傷疤,
從右額斜劃至左腮,像一條猙獰的蜈蚣。"那就守三天。
"秦岳的聲音像鐵錘敲在鐵砧上般堅定,"傳我命令:加固城門,
準備火油和滾石;清點所有箭矢、兵器;非戰斗人員全部撤入內城;從即刻起,
全軍進入戰備狀態。"第二章 戰前部署城樓內,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鋪在粗糙的木桌上。
軍師杜衡用炭筆在上面標注著敵我態勢,他枯瘦的手指因常年翻閱兵書而染著洗不掉的墨跡。
這位年過六旬的老者曾是朝廷兵部侍郎,因直言進諫被貶至邊關,卻成了秦岳最倚重的智囊。
"北狄人這次來得蹊蹺。"杜衡的炭筆停在地圖上的黑石谷,"寒冬將至,
草原上的部落通常都在準備過冬,不該此時大舉用兵。"秦岳盯著地圖,
手指無意識地在劍柄上輕叩。"阿史那骨咄祿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三年前他就是在雪季突襲了西境三城。""但這次不同。"杜衡的眉頭緊鎖,
"斥候說他們還帶了攻城器械。北狄人向來輕裝簡從,這次卻...""是為了速戰速決。
"秦岳突然明白了什么,"阿史那想在入冬前拿下邊關,作為爭奪汗位的籌碼。
"周煥倒吸一口涼氣:"若是如此,他們必定會不惜代價強攻。"軍官們陸續到齊,
狹小的城樓內擠滿了全副武裝的將領。秦岳環視眾人,看到了一張張或年輕或滄桑的面孔。
這些人都曾與他并肩作戰,都是能在刀尖上跳舞的悍將。"諸位,"秦岳的聲音不大,
卻讓嘈雜的城樓瞬間安靜,"北狄兩萬大軍壓境,領軍的是阿史那骨咄祿。
"一陣壓抑的騷動在軍官中蔓延。秦岳任由這陣騷動持續了片刻,才抬手示意安靜。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眼睛,"敵眾我寡,形勢危急。但別忘了,
我們身后是千萬百姓,是他們的家園和田地。邊關若破,北狄鐵騎將長驅直入,
屆時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他走到地圖前,指向城墻東側:"北狄人必定先攻東門,
那里地勢開闊,適合兵力展開。但——"他的手指突然劃向西側山脊,"這里才是關鍵。
"杜衡接過話頭:"西側山脊視野開闊,可俯瞰整個戰場。若在此埋伏兩隊弓箭手,
不僅能阻擊偷襲之敵,還能以旗語指揮全局。"秦岳點頭:"周煥,你負責東門防御。
王校尉,帶你的人埋伏在山脊。記住,看到三支紅色響箭才能出擊。
"部署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最后一位軍官領命離去時,
城樓里只剩下秦岳、杜衡和周煥三人。"老周,"秦岳突然換了稱呼,聲音也柔和下來,
"東門壓力最大,你...""少來這套。"周煥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
"老子在邊關打了三十年仗,什么陣仗沒見過?倒是你,"他指了指秦岳腰間的佩劍,
"記得這把'斷岳'是怎么來的嗎?"秦岳的手撫上劍柄。
這把名為"斷岳"的長劍是他二十歲那年,從一名北狄千夫長手中奪來的戰利品。
當時那千夫長已連斬七名守軍,是周煥用身體為他擋了一刀,才讓他有機會反殺。"記得。
"秦岳輕聲道,"所以這次,換我來守護大家。"杜衡輕咳一聲:"將軍,該巡視城防了。
"第三章 敵軍壓境黃昏時分,秦岳站在城墻最高處,遠眺著地平線上揚起的塵土。
那塵土如一條灰黃色的巨蛇,蜿蜒著向邊關逼近。在他身后,
士兵們正忙著加固城防:搬運滾石擂木,燒制火油,檢查弓弦箭矢..."將軍,喝口水吧。
"趙四遞上一個水囊。這個年輕人從早上起就寸步不離地跟著秦岳,
眼睛里既有恐懼又有莫名的興奮。秦岳接過水囊,發現里面裝的是溫熱的馬奶酒。"哪來的?
""杜軍師讓炊事班特意熱的。"趙四不好意思地撓頭,"說將軍需要保持體力。
"秦岳啜飲一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陣暖意。他看向城內,炊煙正從各處升起,
婦女兒童在士兵引導下有秩序地向內城轉移。遠處校場上,
新兵們正在老兵指導下練習長矛突刺,喊殺聲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害怕嗎?
"秦岳突然問。趙四愣了一下,隨即老實點頭:"怕。
聽說北狄人會把俘虜的皮活剝下來...""記住,"秦岳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戰場上,
恐懼是你的朋友。它會讓你保持警惕,讓你活下來。但千萬不能被恐懼支配。
"他指向城墻上的守軍:"看那個正在檢查箭垛的老兵,他叫李鐵柱,在邊關服役十五年,
經歷過七次大戰;還有那個在教新兵用弩的瘦高個,他叫張弓,雖然只有一只眼,
但百步之內箭無虛發..."趙四驚訝地發現,將軍竟然能叫出每個士兵的名字。
"他們都是你的兄弟。"秦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戰場上,你不僅要為自己而戰,
更要為他們而戰。這就是邊關軍能一次次以少勝多的原因。"夕陽西沉時,
北狄大軍終于出現在視野中。先頭騎兵如黑潮般涌來,馬蹄聲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他們在一箭之地外停下,開始安營扎寨。很快,數不清的帳篷如蘑菇般在荒原上蔓延開來,
篝火點點,映紅了半邊天空。"至少兩萬人。"杜衡不知何時來到秦岳身旁,"看營帳排列,
是標準的'狼群陣'——前鋒精銳,兩翼策應,中軍壓陣。
"秦岳瞇起眼睛:"阿史那的主營應該在那個小土坡后面,被三圈營帳環繞的位置。
""將軍好眼力。"杜衡捋著花白的胡須,"看來他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訓,
不再把主營設在明顯處。"三年前,秦岳曾率一支敢死隊夜襲北狄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