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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4-19 15:24:44

    救命!

    劉宋亂世:188青春男大成了豢養三十面首的山陰公主;而母胎solo的社畜女青年我,

    被迫套上了南朝第一綠帽批發商何戢的皮囊。

    當頂著女身的他用劉楚玉的纖纖玉指勾起我的下巴時,我居然在何戢的身體里心跳加速了。

    這該死的性別錯位修羅場!01上一秒我還在工位摸魚,刷劉楚玉不得不說的一二事。

    網頁忽然彈出條推送:《少帝劉義符:八歲神童變暴君,是奪舍還是瘋癲?》。我順手點開,

    滿屏聳動標題——“野史爆料!少帝七歲獻策平亂,十二歲預言胡人南下!

    ”“宮變后性情突變,夜夜驚啼‘鐵鳥食人’,疑似中邪!

    ”“史學家爭議:劉義符是否被南疆巫蠱奪舍?

    ”我嗤笑著叉掉頁面:“小編為了流量真能編,還鐵鳥食人,

    咋不說外星人入侵……”話音未落,額頭哐當磕在泛著冷光的金磚地上。滿殿侍衛佩刀森冷,

    硬生生將我即將脫口的臟話堵回喉間。高位上的少年帝王正用看死人的眼神剜我,

    龍袍袖口露出一截寒光。無數記憶瞬間涌入,沖擊的我頭腦發昏。“何駙馬好膽色啊。

    ”劉子業指尖敲著玉扳指,笑得我寒毛倒豎。“皇姐今日晨起梳妝多用了半盞茶,

    說是看駙馬送的翡翠簪看癡了?”“不如駙馬替朕嘗嘗這壺新釀?”我盯著滾到腳邊的酒壺,

    莫名有種吃到瓜的竊喜:他在吃醋!野史誠不欺我!這對姐弟果然有貓膩,嘿嘿嘿。正想著,

    前世996練就的求生本能突然瘋狂叫囂,瞬間淹沒八卦的心。恐懼籠上心頭,

    嚇得我哆嗦了好半天才勉強組成一句話:“陛下,實則不然……”當侍衛把我拎成小雞崽,

    我正感慨著吾命休矣時,殿外忽然傳來環佩叮當,朱漆殿門被踹出巨響。

    紅衣美人拎著食盒破風而來,毫不猶豫的踩過跪地行禮的侍衛的手背,

    開口卻是:“本宮親自熬的參湯,皇弟不嘗嘗?”劉楚玉!活的!

    那個傳聞中“皇族第一作精”的山陰公主劉楚玉!她蔥白手指捏著湯匙,

    硬是把毒酒案演成家庭倫理劇:“駙馬要是死了,明日建康城坊間必傳陛下因妒誅婿。

    ”湯勺“哐當”砸進碗里,濺了劉子業半袖污漬。“本宮倒要看看,是陛下的刀快,

    還是御史臺的筆快?”“皇姐要為個男人忤逆朕?”劉子業突然暴起,

    匕首擦著劉楚玉耳畔釘入描金柱。初來乍到的新奇感,隨著一縷青絲緩緩飄落,

    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這一刻,我才切實的感受到,這不是網頁里任人評說的野史,

    而是帝王一怒,浮尸百里的封建王朝。“普天之下皆是陛下的子民,何妨宰個駙馬?

    ”劉楚玉突然掐住我的下巴,疼得我倒抽冷氣。“只是這蠢貨死了,

    誰替本宮試新買的八十盒口脂?”她指尖殘留著桂花脂粉香,混著何戢自帶的龍涎香。

    竟讓我在匕首寒光與參湯熱氣交織的修羅場里,不合時宜地心跳如擂。陳景碩,對不住了,

    姐姐我好像彎了。殿外忽起一陣風,吹得她腰間禁步琳瑯作響。

    我聽見自己不由自主的夾了個氣泡音:“臣……愿為公主試盡建康城所有胭脂。

    ”02被拖出宮門時,我神情還有些恍惚:“你是陳景碩?”“很驚訝嗎,

    ”劉楚玉的吐息噴在耳畔。屬于少女的溫熱裹著青年靈魂的焦躁,“念安姐姐?

    ”她故意咬重最后四個字的模樣。恍惚讓我看見那個總在茶水間堵我的青年。

    陳景碩是我帶的一個實習生,比我小三歲。周身還未脫青澀與朝氣,

    就充滿了讓人心跳加速的荷爾蒙氣息。他總愛在工位擺弄那套《劉宋史》,

    我便把午休時光都泡在古籍堆里,熬夜翻遍那段泛黃的歷史。

    從太極殿的鎏金屏風到春華宮的檀木妝奩,折子戲里的前朝舊事被我嚼了又嚼。

    只為讓茶水間的閑聊能多幾分心照不宣的默契。但誰能料到,我倆還沒將這曖昧情愫挑明,

    身體竟先一步穿到了這方亂世。還成了夫妻。03我倚在公主府的貴妃榻上,

    第三次試圖解開這該死的蹀躞帶未果后。終于發出了今日第三十八次哀嘆。“需要幫忙嗎?

    ”珠簾被金絲履挑開,陳景碩頂著劉楚玉艷麗的皮囊倚在門框上。

    “不……”拒絕的話尚未說完,她就欺身上前,修長的手指捏住了腰封。我下意識往后仰,

    軟枕卻硌得腰生疼。我盯著她熟練解開金扣的動作,微微有些詫異:“你怎么這么熟悉?

    ”這身子的嗓音裹著南朝貴族的慵懶腔調,倒像在調情。“因為你是笨蛋。”我正要罵回去,

    外頭突然傳來銅鑼聲,宦官尖細的嗓音穿透雕花窗欞:“圣上賜三十面首,

    為公主殿下試口脂!”劉楚玉退后一步,我下意識跟著起身:“你要了面首?

    ”她忽的踮起腳尖湊近:“姐姐該不會以為,我真要學那野史,上演‘面首盈門’吧?

    別忘了……”劉楚玉的表情突然氣急敗壞了起來,“老子襠下空蕩蕩的。

    ”渾濁的思緒突然裂開道縫。這大概是少年帝王用來羞辱我的伎倆?

    我望著廊下魚貫而入的素紗廣袖的少年們,可這不是把劉楚玉推向更多的男人嗎?

    外間突然傳來聲響,那些面首的腳步聲已逼近珠簾。

    齊聲道:“拜見公主——”最前頭的少年嗓音清越如碎玉:“奴為公主試新到的螺子黛可好?

    ”他俯身的剎那袖中冷箭直刺我的咽喉,動作快得侍衛都來不及拔刀。“當啷!

    ”劉楚玉抄起暖爐擋在我身前,箭簇擦過她的手臂釘進屏風,襦裙瞬間綻開血花。“抓活的!

    ”劉楚玉的厲喝混著血腥氣炸開。她反手拔下金步搖扎進刺客手臂的動作行云流水,

    仿佛排練過千百遍。三十個白衣面首被羽林衛按倒在地時,我盯著她洇血的左臂渾身發冷。

    “傳太醫!”我抖著手去捂她的傷口,寬大的手掌幾乎要掐碎她纖細的小臂。

    劉楚玉卻嗤笑著用染血的指尖戳我眉心:“姐姐這手再抖下去,我沒被刺死先讓你掐死了。

    ”青瓷藥碗殘留的苦味還未散盡,我的目光卻死死咬住那枚沾血短箭。

    某本野史里那句“駙馬何戢喉間插著冷箭”仿若化作實質,順著咽喉一寸寸往下鉆。

    窗外宮燈被風吹得明明滅滅,投在墻上的影子竟像極了劉子業把玩匕首時的剪影。

    指節抵在案幾邊沿生生按出青白,卻壓不住后頸炸開的戰栗。我卻強壓下情緒,不想露怯。

    “劉子業就這么想我死?買一送三十的死亡大禮包?”吃醋的少年果真惹不得。“只是,

    這刺客是不是有點兒太菜了?一點兒都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劉楚玉大笑起來,

    將我拽進懷里一遍又一遍說著“不怕不怕。”只是我倆如今的模樣怎么看怎么怪異。

    我忽然福至心靈:“那個刺客……”“姐姐真聰明!真刺客早在秦淮河底喂魚呢。

    ”她湊近時,發間桂花香混著血腥氣:“我安排的替身連落刀角度都算計過,

    否則你以為這身子能扛住利刃?”“真夠心思深沉的。”窗外傳來面首們哭喊求饒的聲音,

    我攥緊的拳頭突然被冰涼的指尖撬開。

    劉楚玉拿帕子擦著我掌心的冷汗輕笑:“不搞這么一出,

    怎么有理由扣下那三十個活體監控器,為姐姐守身如玉呢?”“所以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真讓那些面首天天在寢殿晃悠,姐姐不得把蹀躞帶擰成中國結?

    不過……”“不過什么?”“不過……我確實得要幾個面首,

    來維持一下我這荒唐公主的人設。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不能是他們。

    ”我突然想起穿越前茶水間里,陳景碩也是這樣把玩著我的工牌,來回撩撥我的思緒。

    “何駙馬這心跳聲……”她突然將耳朵貼在我胸口,“震得本宮傷口都要裂了。

    ”我慌亂后退卻被蹀躞帶絆住,整個人又栽進她帶著藥香的懷抱。

    屬于何戢的手指無意間按在少女柔軟的腰窩,驚得兩人同時僵住。

    報:“陛下賜金瘡藥——”劉楚玉就著擁抱的姿勢在我耳邊呵氣:“今夜駙馬若不留宿主殿,

    明日建康頭條就該是《驚!面首刺殺竟為情殺,駙馬賭氣移居他處》。

    ”04銅壺滴漏轉過五十余輪,建康城的夏荷從初綻到零落成泥,

    廊下新糊的窗紗已染了三回秋霜。當第七撥刺客的血濺上廊柱時。

    我終于悟透甲方凌晨三點奪命call練就的鋼筋鐵骨——在御前奏對與暗箭間閃轉騰挪,

    竟比應付老板的“簡單改改”還要游刃有余。直到那日劉楚玉自宮闈歸來,

    緋色披帛挾著未散的桂花香。次日卯時,公主府十二名侍衛盡數換了生面孔,

    春桃捧著鎏金手爐跪在階前。自此,我再也沒碰到過刺客。此刻第十一次與蹀躞帶較勁,

    當手指被纏出紅痕時,我惡狠狠扯過竹簡畫起三視圖。去他的禮制,

    我要在蹀躞帶上裝子母扣,再刻上飛鳶紋。權當致敬前世工位上那支寫禿的CAD繪圖筆。

    窗外突然傳來劉楚玉中氣十足的怒吼:“何戢!你又把我的螺子黛當炭筆用!

    ”雕花木門被金絲履踹開,緋色裙裾挾著桂花香卷到眼前。我抬頭就看到少女咬牙切齒的臉。

    屬于陳景碩的靈魂正透過劉楚玉的柳葉眼瞪我。“這是波斯進貢的……”她突然卡殼,

    轉頭問春桃,“這玩意兒值多少絹?”“回殿下,抵得上建康城三間綢緞莊。

    ”我盯著鏡中何戢俊美的皮囊有些心虛:“要不我讓管家把東郊的茶園……”話音未落,

    劉楚玉突然揪住我的衣襟往下拽。少女溫軟的唇擦過耳垂時,

    我聽見她壓低的嗓音:“今日朝會,劉子業要在太常寺開支上做文章。”太極殿的晨霧中,

    官服被朝露浸透。“啪!”奏折砸中額角的瞬間,

    我居然條件反射地想摸手機拍下來發朋友圈:“打工人到哪兒都是被打的命,

    在被割韭菜的路上,我從不缺席!”直到劉子業的玉扳指刮過龍椅扶手,

    那聲刺耳的“滋啦”才讓我清醒:這兒沒有勞動仲裁,只有御前斷頭臺。“駙馬倒是說說,

    公主府上月光胭脂錢就支了二百金?”少年天子的目光像淬毒的銀針。

    “聽說你還給面首們置辦了鮫綃寢衣?駙馬好氣度!”滿朝朝臣頓時響起窸窣議論。

    “臣惶恐。”我伏在金磚上,嗓音顫出哭腔。“公主鳳體尊貴,

    那些南海珍珠粉……”“陛下容稟。”瑯琊王氏的玉笏適時閃出。“何秘書郎年輕不知事,

    不如讓臣等教他些持家之道。”暮色染紅秦淮河時,我被推進了醉仙閣頂層的雅間。

    “何兄這拘謹模樣……”王七郎目光撞上我并攏的膝頭。“倒比新科進士面圣還規矩。

    ”滿座哄笑驚得珠簾晃動。何戢這副寬肩窄腰的皮囊裹著我的靈魂,像件不合身的戲服。

    我盯著自己不自覺內扣的腳尖。這該死的肌肉記憶!前世二十六年穿短裙防走光的習慣,

    竟然死灰復燃。“聽聞駙馬府夜夜燃香誦《男誡》?

    難怪公主殿下喚您……”他故意掐細嗓子,“姐姐。”我在眾人愈發促狹的目光里,

    忙不迭的把并膝改成大馬金刀。“好!”王七郎突然擊掌,“好個玉樹臨風的……咳,

    坐如鐘!總之,妙極!”又有人把話頭引向我的腰胯,

    晨起被劉楚玉嘲笑“打死結像編手鏈”的腰封,此刻正有些松松垮垮。

    “何兄這蹀躞……莫不是公主賞的新玩法?”“諸君有所不知。公主新得的面首擅解九連環,

    我這是……”胡謅到一半突然卡殼。男人八卦起來也是要人命。“駙馬爺這是以身飼虎,

    親自試公主的解連環手法?”不知誰接的話引得滿堂喝彩。在哄笑中,

    王七郎將酒盞抵在我唇邊:“駙馬爺可知,公主上月新得的昆侖奴,在暗市值這個數。

    ”他比劃的手勢在湘妃竹簾上投出鬼魅般的影子。絲竹聲突然拔高,

    我借著斟酒湊近他耳畔:“聽說陛下正在查永嘉郡的私鹽……”看著他瞬間蒼白的臉色,

    我知道賭對了。今早劉楚玉塞給我的密信,此刻正在我袖中發燙。

    那信上說王七郎雖貴為長房嫡子,但曾因惹了王家老太爺不快,被遣去國師身邊兒待了三年。

    私鹽案可大可小,他說不定就會是那個被舍棄的過河卒。“還望公主和駙馬爺垂憐。

    ”他慌忙抓住我的手腕。我卻下意識抖了一下。雖說,何戢這具軀體是男的。

    但我仍舊做不到和男性這么熟稔。我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裝作醉眼迷離地撞翻酒壺。

    聽著琉璃盞碎地的脆響,我在等,等他拋出我想要的價碼。混在龜奴收拾殘局的嘈雜里,

    他的嗓音不出所料的滑了進來:“何兄似乎對星象之學頗有興致?

    ”王七郎將聲音壓的更低:“國師云游前,曾將《河洛異聞錄》暫存寒舍。

    ”我望著樓下游俠兒當街斬斷胡商頭顱,猩紅潑了一地。

    突然想起史書里那句“北地漢女不如羊”。劉宋雖在南朝,

    可又比剛經歷了五胡亂華的北朝好到哪兒去?我想回去。這是我穿過來兩個多月,

    從不敢放棄的念頭。這念頭比上元夜萬家燈火更灼人。即便二十一世紀的我不過是個孤兒。

    但至少不必朝會時,看見太監捧著的鎏金盒里,盛著新割的少女的舌頭作醒酒膾。

    在這個視人命如芻狗的時代,連呼吸都摻著鐵銹味。那個上知天文,

    下通地理的國師不知云游何方,求見無門。這本禁書,便是我現如今唯一的希望。

    “此等奇書……”我轉動著酒盞,掩下眼底狂喜。“自然要焚香沐浴,拜讀三日。

    ”滿堂哄笑中,我仰頭飲盡杯中殘酒。憑欄欲吹風醒酒時,對面酒樓的雕花窗突然被風吹開。

    我看見劉楚玉穿著月白男裝,笑靨如花。那位名滿建康的美男子正將魚膾夾到她碗中,

    手指在燭火下恍若玉雕。心頭不免泛起一絲酸澀:“褚侍中竟肯賞臉?”王七郎癡癡笑道,

    看我的神情中不免多了絲憐憫:“自打上月公主當街攔了褚大人的車駕,

    這已是本月第三次‘偶遇’了。”我突然想起史書記載。山陰公主求而不得的權臣姑父。

    此刻正隔著一條秦淮河,對頂著公主皮囊的陳景碩微笑。05王七郎動作很快,

    我剛到公主府,那本書就躺在了桌案上。帛面泛著青灰色,像剛從墳里刨出來的。

    “國師手札也搞做舊工藝?”翻開第一頁:“永初三年,熒惑守心,帝星西斜。

    ”現代人的DNA狠狠動了。這不就是古代版星座運勢?我盤腿坐在床上,

    借著燭光一目十行。卻越看越不對勁。這本書與其說是玄學典籍,倒更像暗黑童話集。

    “書生救紅鯉獲贈鱗片,高中那日鱗化金鎖困住喉舌。原來狀元命是借的,

    要還的——河伯娶親的花轎已泊在門前。”我正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瞥見某頁被朱砂圈起的段落,指尖突然發麻:“少帝義符,少聰慧,義煕五年獻計破魏。

    然永初宮變后,性情大變,忽夜夜驚啼。言見‘鐵鳥蔽日,巨獸食人’。

    武帝嘆曰:此乃天罰。”鐵鳥?巨獸?這描述怎么那么像……戰斗機跟坦克?

    我想起穿來那天看到的野史,后頸汗毛倒豎。竟是真的?劉義符是劉宋第二位皇帝。

    史書上說他在位不到兩年,因為沉迷嬉鬧玩樂被廢。按照輩分來說,

    劉楚玉得喊他一聲堂爺爺。腦海里閃過一部大火的電視劇,難不成這兒也是冰封后的時代?

    還是說,劉義符也是穿越者?天罰又是什么?我在腦海里搜尋著惡補的劉宋歷史。

    自開國皇帝劉裕死后,皇室跟被下了蠱似的,一代離譜勝過一代。暴虐,

    好色甚至都是小兒科。劉宋簡直是昏君搖籃。這算天罰嗎?燭火“滋啦”爆響,

    將我的思緒拉回書上。“不過,這本書怎么敢寫皇室秘辛?”我按下心中驚疑。

    “這國師還是得想辦法見上一見。”06“姐姐要見誰?”珠簾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時,

    劉楚玉帶著一身桂花釀的甜腥撞進門來。卸了蔻丹的指尖攥著我的袖口不放。“除了我,

    姐姐還要見誰?”我抽回袖子,任由她踉蹌跌坐在榻上。一旁站著的丫鬟太監,

    早就對我們這不倫不類的稱呼見怪不怪。就像我從來不在乎,

    苛刻的男領導會不會穿女裝上班。妝奩上銅鏡映出劉楚玉酡紅的臉。

    分明是陳景碩慣用的狡黠神情,卻裹著劉楚玉這副醉眼迷離的皮囊。“春桃,伺候殿下更衣。

    ”小丫鬟戰戰兢兢捧來醒酒湯,被她揚手打翻在波斯地毯上。“姐姐躲什么?

    建康城可都在傳,駙馬爺為了我連御賜毒酒都敢潑……”“你今兒和褚淵吃魚的時候,

    倒是沒見這么黏人。”她突然低笑一聲,“姐姐不會是吃醋了?”她胡亂的扯松衣襟,

    露出大片鎖骨:“姐姐怕什么?怕我真成了歷史上那個荒淫的公主?

    不過是與褚淵多飲了幾杯……”下人早識趣的退了出去。我不敢再看,

    何戢這個廢物也是個不中用的。一點兒誘惑都受不得。于是,我拽過錦被橫在榻間,

    硬生生隔出楚河漢界。溫軟身軀突然翻過錦被壓來,帶著秦淮河畔的脂粉香。

    我聽見她含混的鼻音混著桂花釀的甜:“姐姐,我好喜歡你。

    ”我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句至理名言:“男人三分醉,演到我流淚。”“可我現在,

    是女人耶!”我又想起另一句至理名言:“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著踢掉鞋子,爬上了床。“陳景碩,”我別開臉避開她滾燙的吐息,

    強壓下男性不可言說的躁動。“你不想回家嗎?”她突然僵住,

    染著酒意的眸子亮得驚人:“想啊,日思夜想。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我腕間穿越前戴智能表的位置。我壓低嗓音,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

    “你記不記得少帝劉義符?國師的手札里寫他——”“七歲獻策平亂,十二歲預言胡人南下。

    野史說他瘋癲后總喊‘鐵鳥食人’,姐姐覺得像什么?

    ”榻邊燭火將她睫毛的陰影投在我頸側,隨吐息微微顫動,像史書被風掀開的殘頁。

    “像飛機,或者他見過直升機?”她低笑一聲:“若他真是異世來的孤魂,倒比我們可憐。

    ”“為什么?”“我們至少能彼此印證存在。而他被困在史官的朱砂里……連瘋都瘋得孤獨。

    ”“念安姐姐……”她突然話鋒一轉,“你也是愛我的,對吧?”我剛想開口否認,

    可話到唇邊卻溢出來個“嗯”字。這個字好似是某種許可證,頃刻間她便將唇貼了上來。

    她的舌尖裹著桂花蜜的甜,混著未散的酒氣。在唇齒間攻城掠地。原來,吻真的是甜的。

    何戢的軀體誠實地起了反應。我攥緊床褥的指節幾乎要掐斷金線繡的纏枝蓮。

    這具男人的身體遠比靈魂更早沉淪。“心跳聲好吵。”她忽然退開半寸,

    指尖點在我喉結下方。屬于劉楚玉的珍珠甲套涼得激靈。偏偏沿著肌理往下游走時,

    又帶起燎原的火。“姐姐在工位偷看我的時候,心跳也這么快嗎?

    ”金絲帳外燭火“噼啪”爆響,我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實習生不該對上司說這種話。

    ”“現在我是公主,”她突然翻身跨坐,緋色紗衣從肩頭滑落。“姐姐才是該被治罪的駙馬。

    ”指甲刮過蹀躞帶,被輕而易舉解開的腰封驚得我脊椎發麻。理智在龍涎香里寸寸崩塌,

    我咬牙攥住她的腳踝:“陳景碩,你看清楚——”“我看得很清楚,”她俯身時青絲垂落,

    發尾掃過我滾燙的頸側。“何戢的皮囊,李念安的靈魂。”冰涼掌心突然貼上心口。

    “還有這里……藏著我三個月沒敢遞出去的情書。”窗外驟雨砸碎滿池秋蓮,

    她帶著薄繭的指腹碾過下唇。“姐姐那晚留在茶水間的拿鐵,杯底畫了顆歪歪扭扭的愛心吧?

    ”外衫上的玉扣撞在拔步床雕欄上,清脆得像某種投降的訊號。“這是劉楚玉和何戢的身體。

    ”我嗓音沙啞得陌生。“所以呢?”她仰頭咬住我的喉結,痛感混著酥麻直沖天靈蓋。

    “在二十一世紀不敢越界的,到公元五世紀更怕了?”這話沖垮了我最后一絲理智,

    指尖陷進她腰窩的瞬間,珠簾外突然傳來宦官的尖叫:“走水了!西院走水了!”“你看,

    連老天爺都在替我們澆冷水。”她在我懷里笑得花枝亂顫:“邊下雨邊失火,真是一副奇觀。

    ”染著酒氣的唇最終停在鼻尖。“但姐姐剛才……是不是差點就認輸了?

    ”夜風卷著焦糊味涌進來,將滿室旖旎吹成滿地殘灰。更漏聲遙遙傳來時,

    她已蜷在錦被那頭沉沉睡去。07從前我的任務只有兩件事:活下去,以及尋歸途。

    現如今成生生裂成了三樁:活下去,躲陳景碩,以及尋歸途。那夜荒唐過后。

    何戢這副廢物身體,總在見著劉楚玉緋色裙裾時擅自發燙,鬧得耳尖蒸霞。

    我一邊兒唾棄自己,一邊兒抵抗陌生的躁動。原先隔著錦被的楚河漢界,

    如今成了東廂與西廂的涇渭分明。她倒渾不在意,任由我搬去隔壁。于是,

    我又多了幾分小女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每天睡前第一件事就是和萬千云村孤影隔著時空合拍。偶爾興起,

    甚至還頗有情調的自己配BGM:“我這苦心已有預備,

    隨時有塊玻璃破碎墜地……”但今日,踏入太極殿的剎那,所有矯情都被碾作齏粉。

    “京郊三村突發惡疾,患者渾身紅疹、嘔血而亡。”一紫袍大臣出列高喝,

    廣袖一揮似要掃盡晦氣。“臣請焚村絕疫,以保皇都安寧!

    ”這個吃人的王朝又一次將它的丑陋赤裸裸的展現在我面前。

    我在心底一遍遍勸自己忍耐: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殘暴,我遲早要離開。

    他們對我來說連過客都稱不上。忍了。忍了。忍了。“準了。”輕飄飄兩個字砸在金磚地上,

    濺起滿殿稱頌。我忽然想起前世那個空降的領導,

    他也是這般笑著簽下裁員名單:“優化是福報。”“這等賤民的事,以后就不必上奏了。

    ”原來史書里輕飄飄一句“暴君昏聵”,落在活人身上,竟是這般剜心刺骨的疼。媽的,

    忍不了了。“陛下……”我伏身叩首,“三思啊!”他截過我的話頭,“何駙馬素來仁善,

    不如由你監刑?”我猛地抬頭,少年帝王眼底映著我蒼白的臉,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焚村只會讓疫鬼纏上皇都。當隔離病患、以石灰凈水,一月必見成效。”“一月?

    朕給你二十日。若不平疫——提頭來見。”我后悔了,我應該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老老實實的找穿越回去的辦法。而不是,做什么救世主。我救不了這個惡心的世道。

    但后悔的情緒只持續了兩個時辰。我到達疫區之后,再也顧不上后悔。

    “把死亡超過三日的尸首深埋六尺,活人按癥候分住青白黑三帳。

    ”腐臭味兒透過熏了艾葉的帕巾,我卻再嘔不出半點兒東西。我盯著簡陋的“隔離三色旗”,

    忽然扯過麻布畫下紅綠燈。“青帳愈者掛綠布,白帳疑者掛黃布,黑帳重癥掛紅布。

    ”太醫令顫聲問:“此乃巫符?”“不,”我望向現代的方向,“這叫科學。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劉楚玉的紅鬃馬沖破宵禁的梆子聲,馬車上載著烈酒。

    “建康十六坊的酒肆都被我搬空了。”她甩開沾血的馬鞭,定是又強闖了哪個世家的私庫。

    我別開臉不去看她頸間滑落的汗珠:“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說的什么屁話。

    ”話音未落,隔離區突然爆出哭嚎。我們沖進青帳時,

    看見個老婦正撕扯潰爛的胸口:“是蠱!他們給我們下蠱了!”她指甲縫里抓出的腐肉間,

    赫然蠕動著米粒大的白蛆。“只是傷口生蛆。”劉楚玉拿著火折子湊近老婦傷口。

    “縱使我朝盛行巫蠱,也不至于……”“公主慎言!”太醫令驚恐的打斷她的話。

    “《肘后備急方》有云,疫中生蛆乃大兇之兆!”“用烈酒沖洗后,改敷雄黃粉。

    ”劉楚玉在,沒人敢忤逆我的命令。第八日。我盯著士兵挖深坑掩埋尸體。“駙馬爺!

    ”太醫令捧著統計竹簡踉蹌跑來。“新發病例減了三成!”第十日。

    我蹲在煎藥棚里挑揀殘余的忍冬藤。“蒼術昨日就用盡了。”太醫令捧著藥典匆匆趕來。

    “等等。”“等誰?”我來不及答話,就聽到有士兵通傳:“報,王七公子求見。

    ”他拉了滿車蒼術。第十五日。我和劉楚玉蹲在河畔分食半塊馕餅。

    她突然指著對岸的螢火說:“現代有沒有這樣的星星?”我愣住,

    何戢的記憶卻擅自翻涌——建康城的上元夜,少年駙馬曾為公主捉過一囊流螢。“有的,

    ”我咽下馕餅的粗糲,“叫霓虹燈。”她嗤笑一聲,忽然將螢火蟲塞進我的掌心:“那這個,

    算不算古董?”第二十日。最后一縷青煙從焚藥爐中散去時,

    太醫令捧著呈報跪在泥地里嚎啕大哭。我終于放任自己栽倒在診案上。再醒來時,

    我已躺回公主府的軟榻。“姐姐,你醒了?三天了,再不醒,我都要去刨太醫令的祖墳了。

    ”她端了杯茶水給我,隨后喚了太醫。等人散干凈,我眼巴巴的看著她。“別想了,

    什么賞賜都沒有。”我嘁了一聲。“連句慰問都沒有?好歹掙回他半壁民心。

    ”劉楚玉捻起顆葡萄塞進我嘴里,大笑:“倒是賞了我三十斛東珠,

    說讓我給面首們串簾子玩兒。”我盯著床帳上晃動的流蘇穗子,

    突然想起上輩子熬夜肝完上市方案后。大老板拍著我肩膀說“小李干得不錯”,

    轉頭把年終獎給了空降的關系戶領導。“果然古今資本家一脈相承,”我惡狠狠咬碎葡萄。

    “活干好了是領導英明,干砸了是社畜背鍋,合著咱們就是人形永動機?

    ”劉楚玉的金步搖隨著笑聲亂顫:“姐姐要賞,該問我要。”我攥住她探向衣襟的手,

    “別鬧。”劉楚玉嬉笑了兩聲,畫風一轉:“我查清楚了,這次疫情不是天災,是人禍!

    士族投毒。”我驚得睜大了眼睛,隨后想明白其中關竅。“投毒?為了讓皇上失了民心?

    ”“他們要的不僅僅民亂,更是逼劉子業啟用士族私兵鎮壓,新政賦稅減免便成廢紙。

    ”我想起穿越前看的財報:“就像大股東做空股價,逼創始人讓出控股權?”她怔愣片刻,

    隨后笑出了聲。疫區的病患和朝堂的大臣身影漸漸重合。我扯過被子蒙上頭,

    再不愿多說什么。08歸心在更漏聲里熬成滾燙的巖漿。

    當第二十七批尋找國師的探馬空手而歸時。我盯著案頭《河洛異聞錄》的帛頁,

    忽然想起史書夾縫里那個名字——何尚之,劉宋開國元勛,何戢的祖父。兩年前大婚那日,

    何老太爺拄著鳩杖攔在喜轎前,枯枝般的手指幾乎掐進何戢腕骨:“記住你是何家兒郎,

    莫與那瘋丫頭誕育子嗣。”我只當是迂腐老臣的昏話,

    此刻卻隨著劉裕那句“天罰”在胸腔里嗡嗡作響。朝會散后的建康城飄著桂花香,

    我攥緊笏板拐進朱雀巷。第三處府邸便是何家。深秋的暖陽落在朱漆大門的獸首上,

    卻化不開銅釘的森森冷光。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突然翻涌:大明七年,何戢就是跪在此處,

    聽祖父厲喝“何家不出懦夫,你再不要自稱何家郎。”門房蒼老的瞳孔驟然收縮:“駙馬爺,

    老太爺早說過……”“煩請通傳,”我截斷顫抖的尾音,“故太尉侍中、左光祿大夫,

    可還記得永初三年熒惑守心之象?”門房老仆引我穿過三重垂花門,何父何母坐在正堂。

    “父親、母親……”我學著何戢記憶里的腔調行禮。“駙馬瘦了。

    ”何夫人的目光如秤砣般壓得人脊梁發酸。莫名的親切來自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可真正的何戢早死在了那天的大殿上。我不過是個來自異世的冒牌貨。我咽下心虛與心酸,

    將印著公主府徽記的鹿茸膏放在案幾上。“戢兒可知你名字的由來?”何父叩著案幾,

    目光如刀。“武帝當年北伐重傷,是你祖父背著他在尸堆里爬了三天三夜。

    ‘戢’字取‘止戈’之意,是讓你記住何家血脈里淌著的是清明,莫要忘了自己是誰!

    ”我有些不明所以,卻不敢忤逆。畢竟我理虧占了人家兒子的身子。于是,

    連連點頭稱:孩兒謹記。“這個你收著,是你祖父留給你的。

    ”何父將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遞給我,我塞進懷中,順勢說道:“孩兒想去看看祖父。

    ”得到應允之后,我松了口氣,跟著丫鬟退了出去。何尚之的輪椅停在祠堂,

    陽光從格柵漏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這位曾隨劉裕血戰廣固城的老人,

    此刻正撫摸一尊無字牌位。他見著我,便揮退了奴仆。接著,

    自顧自的說道:“當年武帝瀕死時,吞了顆會蠕動的紅丸。

    ”“那東西是國師師祖從南疆尸蠱里煉出來的,服之可續命二十年,

    代價是血脈從此與蠱同生。”這是我來到這里,第二次聽到:蠱。這世上竟真有蠱蟲?

    “劉義符兒時給我編過蛐蛐籠。”老人突然嗤笑一聲。“多乖巧的孩子,

    登基后卻把先帝嬪妃吊在樹上射著玩。你當他是突然瘋的?”“蠱蟲靠吸食執念生長。

    武帝想建不世功業,蠱蟲便啃噬他的仁心;太子在娘胎里聽著戰鼓聲長大,

    生來就被蠱毒蝕了魂!”何尚之猛咳出一口黑血。“迷失了自我就會變成蠱蟲的容器,

    變得殘暴不仁,荒淫無道,甚至出現認知錯亂。”我忘了我是如何走出房間的。

    何老太爺的話至今仍在耳蝸里震顫。“楚玉那丫頭比你看得透。

    ”“她豢養面首不是為了快活,是在找能引蠱離體的藥人!”我突然開始懷念,

    公司里永遠亮著的加班燈。原來古今囚籠從無分別,不過是從釘釘打卡換成了宮門宵禁,

    從日報周報變成了晨昏定省。“老板啊……”我摩挲著腰間蹀躞帶的子母扣,

    突然對著虛空呢喃。“您當年追著我改三十版PPT的勁頭呢?幾個月了,

    怎么還沒想辦法把我抓回去做沒完成的策劃案?”還沒來得及感慨完,

    就有幾道哄笑像沾了鹽水的鞭子,抽得我耳膜生疼。“前年,你把祖父氣成那樣,

    你還有臉來?”前年?我開始翻檢何戢的記憶殘片。少年在動蕩時局里偷服五石散,

    用朱砂在窗欞畫辟邪符的剪影。隨著那句“我當不了何家的盾,也做不了帝王的劍,

    甚至連山陰公主的鞭稍都追不上,我就是個懦夫”一起捅到了何老太爺的跟前兒。從此,

    他再也進不了何家的門。“堂兄與人共侍一妻是何滋味?

    ”“聽說駙馬爺連公主的梳妝匣都摸不著?”“上月醉仙閣新來的胡姬,

    那腰可比您家公主軟……”銅盞突然砸碎在幾人腳邊,琉璃碎片混著葡萄釀濺了滿地。

    劉楚玉拎著馬鞭倚在朱漆廊柱下,石榴裙擺還沾著朱雀巷的泥點子:“本宮的腰軟不軟,

    輪得到你這條看門犬吠?”“公主息怒!”滿院人撲通跪成一片。

    我盯著她腰間新換的羊脂玉禁步。昨日褚淵才在朝會上夸過此玉稀世。“跪足兩個時辰,

    給駙馬爺賠罪。”說罷,她拽住我就往外拖:“會不會太狠了點兒,

    最起碼那些仆人是無辜的。”“他們仗著何家的勢作威作福的時候,可不無辜。更何況,

    在這兒,心軟可活不久。”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的顛簸中,她突然倚進我懷中。

    “下次回娘家記得帶幾個打手。”屬于少女的纖腰在掌下不安分地扭動。

    這廝越來越適應自己的女兒身了。“姐姐,我好想你。”我將她推到一旁,

    “你早就知道蠱蟲的事?”她湊上來的動作突然頓住。“什么時候知道的?”她指了指腦袋。

    “陳景碩是穿來那天知道的,劉楚玉是從小就知道。”她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姐姐,

    你只要記得,我不會害你。”09暴雨砸穿瓦當時,我正夢見二十一世紀的加班夜。

    我被工位上堆積如山的報表壓得喘不過氣。陳景碩抱著一摞設計稿斜倚在門框,

    領帶松松垮垮掛在解開兩粒紐扣的襯衫上。月光將他的睫毛的影子烙在我手背上,

    連同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一起灼燒著神經。“姐姐要不要試試這個新出的桂花拿鐵?

    ”他修長的手指推過來一杯焦糖瑪奇朵,奶泡上浮著用奶油畫的心,

    還有個“L&C”“我特意繞了三條街買的。”我盯著他無名指上新戴的素戒,

    喉嚨突然發緊。上周團建時他也是這樣靠在我椅背上,說公司年會要組隊去看桂花。

    那時我忙著改方案沒注意,現在想來他西裝內袋里是不是藏著同款戒指盒?“謝謝。

    ”我接過杯子時指尖微微發抖,奶油蹭在報表的“企劃案通過率”紅字上。陳景碩忽然傾身,

    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垂:“其實上周在茶水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身后傳來主管的呵斥聲。畫面突然扭曲成劉楚玉七竅流血的臉:“救我!”驚醒時,

    床褥已被冷汗浸透。我赤足踩在水漬斑駁的地磚,寒雨穿透單衣的剎那,

    仿佛又回到那個被總監逼著交方案的雨夜。血腥味混著桂花香從西廂飄來。

    朱漆門縫漏出的燭光里,劉楚玉正將金簪捅進侍衛咽喉。血濺上她新描的遠山黛,

    順著瓷白下頜滴落在交領襦裙上,綻成一串紅梅。

    那侍衛我認得——昨日還替她捧過藥匣的少年。

    此刻正死死攥住她的裙裾:“殿……下……”“噓。”她溫柔拭去他眼角的淚,

    “本宮賞你的桂花糕,可還甜?”簪尖又沒入半寸。我踉蹌后退撞翻了銅盆,

    驚得她倏然轉頭。燭火映出她眼底未褪的饜足,像極了茶水間里偷吃我蛋糕的模樣。

    “姐姐怎么不穿鞋?”她甩開尸體跨過門檻,染血的指尖要來碰我。我猛地揮開她的手,

    喉間泛起膽汁的苦:“他是暗樁?”“是……蠱引。”她的聲音帶了些慌張,

    像是做壞事的小孩兒被抓了個正著。驚雷劈開夜幕的剎那,

    我終于看清西廂:七個新來的面首被鐵鏈拴在描金柱上,天靈蓋皆被掀開,

    蠱蟲正在腦漿里蠕動。“這些都是該死之人,

    是天牢里提的死囚……”“這就是你研究解藥方子的辦法?”我再也撐不住跪地干嘔。

    胃袋劇烈抽搐,卻只吐出幾口酸水。她忽然抬手遮住眼睛,

    嗓音浸滿痛苦:“姐姐見過蠱蟲鉆出孩童天靈蓋的樣子嗎?我見過。”“不僅僅是皇室,

    這種蠱能通過血液傳播,不找出解蠱的辦法,后患無窮。”她蹲下身,“你忘了嗎?

    何戢喝過劉子業賞賜的沾了血的茶!哪怕為了你,我也不得不這樣做。”我看著她,

    突然想起穿越前夜占卜APP的推送:大兇,忌出行,忌動情。10我將自己關進房間,

    劉楚玉卻擠了進來。“又要躲我嗎?”我試圖透過這具艷麗的皮囊,看透里頭的芯子。

    “出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我不想我們之間產生隔閡。”“夠了!

    ”我猛地將茶盞砸到她腳邊。“明年劉彧會殺了劉子業,他上位后,你也會死的!

    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回去的辦法!”“那就讓史書重寫!”我終于看清她眼底的癲狂。

    “你和褚淵周旋是為了……權利?”“是。”寒意順著脊梁攀升,

    我攥住她的腕骨:“你根本不想回去?”“回去?回哪兒去?

    回那個連茶水間都要裝三個監控的牢籠?這兒才是我們的家啊,姐姐。”我看著眼前這個,

    前不久還和我耳鬢廝磨的人。突然覺得陣陣發冷。“可你是陳景碩啊,是生在紅旗下,

    長在春風里的陳景碩啊。你不是那個日日笙歌,夜夜荒唐的劉楚玉!”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我開始害怕。我害怕他迷失在公主的權勢里,融入這個吃人的亂世。“姐姐,你說的對,

    我不是劉楚玉,但我更不是陳景碩。”她突然抬頭盯著我。“我叫劉義符。

    ”珠簾被夜風掀起又落下,燭火在她臉上投下陰影。“七歲那年,

    我在太初宮丹墀下撞見個透明人。”“他說自己叫南華散人,是守護劉宋的星官。

    ”“那時候還沒有劉宋,但阿爹為北伐糧草發愁時,是他教我‘以鹽引換糧草’的法子。

    ”“八歲生辰那日,阿爹在書房摔了折子。”“他又教我寫‘以工代賑’,

    第二日阿爹就撫著我的頭說‘符兒當為堯舜’。”“十二歲那年,他說鮮卑人要打來了。

    ”“我央著阿爹重修廣陵城防,可那具身體突然不受控制……”我聽見她壓抑的哽咽。

    “他說會替我把江山治理得海晏河清,可等我再睜眼……”我看見她眼底泛起血絲。

    “史書上說我被廢是因為沉迷玩樂,不理朝政。狗屁!那具身體里根本不是我!

    ”燭淚啪地濺在《河洛異聞錄》上,燒穿了“奪舍”二字。我突然明白那些文字記載的,

    是一個孩童被竊取的人生。“怪不得,怪不得你這么熟悉這里的一切,怪不得,

    怪不得你適應的那么好。”窗外驚雷劈開夜幕,

    她的聲音混著雨聲砸在地上:“你不是問我想不想家嗎?我想啊!

    ”“我一睜眼就到了二十一世紀,成了個剛呱呱墜地的嬰孩。”“我找了二十年,

    才終于發現穿越的關鍵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才回到了家。

    ”我想要擁抱她的手仿佛碰到火焰,瞬間縮了回來。“所以你故意接近我?”我渾身發冷,

    “全都是算計?”“但愛你是真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心口。“姐姐你摸,

    這里藏著兩世記憶,全都在愛你。”我將手抽回,一陣天旋地轉,跌坐回椅子上。

    掌心抵著的胸腔里。那顆心臟跳動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頻率。

    原來連那些茶水間里刻意制造的偶遇,工牌邊緣蹭過我手背的溫熱,都是精心設計的捕網。

    我不過是陰年陰月陰時的祭品,是穿越洪流里被錨定的坐標。窗欞投下的菱形光斑在褪色,

    像被雨水泡爛的老照片。

    那些刻意遺忘的細節突然尖銳起來:他總在午休時狀似無意地提起劉宋歷史,

    茶水間飄著桂花拿鐵的香氣,工位抽屜里永遠備著治療低血糖的巧克力。

    原來早在我偷偷往咖啡杯底畫愛心之前,獵手的箭矢就已抵上了我的咽喉。

    “所以實習期滿那天,你故意把工牌落在我桌上?”喉嚨里涌上鐵銹味,

    我盯著她發間搖晃的珍珠步搖。那日暴雨如注,我捏著工牌追出去時,

    就看到青年濕透的白襯衫貼在身上,沖我大喊:“念安姐,你先幫我收著。

    ”此刻那枚工牌正躺在我現代公寓的抽屜里,隔著千年時光嘲笑我的天真。“我需要錨點,

    但后來那些……”“后來都是真的?”我笑著嗆出淚來。“在朱雀巷替我出頭是真的?

    擋箭是真的?說喜歡我也是真的?”暴雨沖刷著庭院里的秋海棠,

    殘紅順著青石磚縫漫到階前。那些抵足夜談的桂花香,匕首寒光里交握的手,

    屏風后糾纏的吐息……突然都成了浸在水里的朱砂,一碰就化開腥甜的血色。

    原來最痛的背叛不是利刃穿心,而是你捧著我的心臟說:你看,我把它保護得多好。

    “姐姐……”“別這么叫我!”我揮開她的手,金扣撞在案幾上發出脆響。廣袖掃落妝奩,

    螺子黛滾進雨幕的剎那。我看到銅鏡里的臉——那根本不是我。

    我不過是寄生在這具軀殼里的幽魂,是他人命格里無關緊要的注腳。

    那些屬于李念安的悸動與期待,不過是棋盤上早被算盡的落子。

    原以為是兩個孤獨的靈魂在亂世相互依偎,卻不曾想只有我一個人來自異世他鄉。

    窗外的雨忽然停了。寂靜像潮水漫過耳膜,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所以現在,

    公主殿下還要拿我這枚棋子換什么呢?”她眼底晃動的光倏然熄滅,

    仿佛有人吹熄了最后一盞長明燈。史書里山陰公主被鴆殺時,

    建康城是不是也下過這樣一場雨?史官筆下寥寥幾字,卻壓碎了多少血肉之軀?

    她站在陰影里,單薄如紙,仿佛隨時會被歷史洪流撕碎。我竟分不清此刻的恨,

    是為自己淪為棋子,還是為這亂世里所有人都是棋子的宿命。11我搬回何府那日,

    她拿著馬鞭守在大門處。“還不肯告訴我,我們怎么來到這兒的?”她痛苦的敲著腦袋,

    “我真的忘了。”我嗤笑一聲,“那就讓開。”“姐姐當真要與我生分至此?

    ”“我不想恨你。”“你還不夠恨我?”她攥著馬鞭的指節泛白,哭紅的眼尾,

    倒顯出幾分楚楚可憐。“不夠。”她拽著我的手腕,試圖將我拖回去,

    卻被我輕而易舉的甩開。“公主殿下,男女有別。”她氣急敗壞的盯著我。“你若再靠近,

    我就讓何戢這具身體血濺當場。”我將匕首抵住脖頸“反正我也活夠了,

    不如賭一把能不能穿回去!”“你寧可死也不愿信我?”“信你?

    信一個偷走別人人生的騙子?你分得清自己到底是誰嗎?

    ”“可我只想……只想回來救救這爛透的國家和陷在淤泥里的百姓啊。”“我又做錯了什么?

    ”建康城的秋雨淅瀝瀝澆在青瓦上,我攥著濕透的袍角縮進馬車。車簾外,

    幾個蓬頭稚童正赤腳追著貨郎的板車跑,泥漿濺臟了粗麻褲腳。貨郎揚鞭抽向最前頭的孩子,

    罵聲混著哭聲扎進耳膜:“小畜生!偷老子炊餅!

    ”何戢的手指先于我的意識掀開車簾:“停車。”我掏出錢袋,卻被老仆拽住衣袖。

    “郎君不可!這些流民慣會裝可憐,上月東市還有人假扮乞丐劫馬車……”我甩開他的手,

    將碎銀塞進孩童皸裂的掌心。他們蜷在巷角分食半塊馕餅的模樣,

    像極了出租屋樓下那只總被踢打的流浪貓。那貓后來被便利店姑娘收養時,

    我還偷偷往她收銀臺塞過貓糧罐頭。“明日以山陰公主府的名義在朱雀橋施粥。

    ”我盯著車轍里混血的泥水。“再從賬上支三百匹絹,找醫官制成凍瘡膏。

    ”老仆囁嚅著應下,目光卻往西郊方向飄。公主府的金銀流水似的涌向那里。

    那是劉楚玉暗設的濟慈院,專門收容戰亂孤兒。半月前我撞見羽林衛鞭笞逃役的坡腳老農,

    也是借了她的令牌才將人塞進濟慈院。多可笑,我們互相捅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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