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是被顛醒的。她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著大紅喜袍,雙手被一根紅綢捆得結結實實,
活像一只待宰的年豬。更離譜的是,胸前平坦得能跑馬,捆著的雙手往下一摸——“臥槽!
”她猛地縮回手,臉色五彩斑斕,她為什么變成一個男人了!她——不,
現在應該說是他——只覺得腦漿子都快被晃勻了,眼前一片紅彤彤的,
耳邊還響著喜慶的嗩吶聲,活像有人在她天靈蓋上開了一場個人演唱會。
“系統……”她在心里咬牙切齒,“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穿成男人了?!”【叮!
宿主您好,由于時空管理局系統BUG,本次任務‘女穿男’模式已啟動,祝您體驗愉快!
】顧長淵:“……”愉快個鬼!花轎外,喜婆的聲音喜氣洋洋地傳來:“姑爺別掙扎啦!
咱們沈家小姐就愛讀書人,您這舉人身份正合適!”顧長淵:“……?”等等,什么姑爺?
什么舉人?記憶瞬間涌入腦海——原身是個窮酸書生,因為欠了沈家巨債,
被強行綁來當贅婿。按原劇情,他會在新婚夜被毒殺,
而沈家大小姐沈璃則會繼承他的“遺志”,成為商界女魔頭……“所以我的任務是活下來,
還要幫沈璃逆天改命?”顧長淵嘴角抽搐。【叮!正確!
額外提示:您已激活‘鑒寶眼’技能,可識別物品真偽~】顧長淵還來不及吐槽,
花轎突然一個急停,他整個人往前栽去,"咚"地一聲撞在了轎門上。"姑爺小心著點兒!
"喜婆掀開轎簾,笑得見牙不見眼,"咱們到地方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就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直接把他從轎子里拖了出來。
顧長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個狗吃屎。"你們這是迎親還是綁票?"他忍不住抗議。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顧長淵這才發現,沈府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一個個指指點點,活像在觀賞什么珍稀動物。"聽說這顧舉人寧死不從,
絕食三天了......""沈大小姐也真夠狠的,
硬是把人綁來拜堂......""可憐見的,
這么個俊俏書生......"顧長淵聽得額頭青筋直跳,正要反駁,
突然腳下一空——"砰!"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沈府大門的門檻上,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滿堂賓客瞬間鴉雀無聲。"呵。"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顧長淵抬頭,
只見正前方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紅衣女子。她翹著二郎腿,手里把玩著一把金剪刀,
刀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顧公子,"女子紅唇微勾,"這禮還行得挺標準啊?
"這就是沈璃?顧長淵一邊爬起來一邊暗自打量。只見她生得明艷動人,一雙鳳眼微微上挑,
明明是在笑,眼底卻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讓夫人見笑了。"顧長淵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
顧長淵正暗自琢磨著情節,忽然覺得下巴一涼。沈璃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面前,
用金剪刀的刀尖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看夠了嗎?"她湊近了些,吐氣如蘭,"再看,
眼珠子挖出來哦。"顧長淵后背一涼,
卻強自鎮定地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微笑:"夫人誤會了,
在下只是覺得......這鐲子不是很襯您。""哦?"沈璃挑眉。"金鐲雖華貴,
但略顯厚重。"顧長淵信口胡謅,"若換成翡翠,更顯夫人皓腕如雪,
清雅脫俗......"沈璃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意思。
"她收回剪刀,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行了,拜堂吧。"拜堂的過程堪稱魔幻。
顧長淵全程被婆子按著頭行禮,沈璃倒是站得筆直,連腰都沒彎一下。直到"送入洞房"時,
她才突然湊到顧長淵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垂:"顧公子,
待會兒合巹酒......記得喝干凈些。"顧長淵頓時寒毛直豎——來了!
原著里的毒酒劇情!新房里紅燭高燃,沈璃已經坐在床邊,手里把玩著兩杯酒。
見顧長淵進來,她勾了勾手指:"過來。"顧長淵硬著頭皮走過去,剛坐下就被塞了一杯酒。
"交杯酒。"沈璃笑吟吟地舉杯,"祝我們......百年好合?"燭光下,
酒液泛著詭異的琥珀色。顧長淵記得原著里寫了這款酒里有著致死量的砒霜。他急中生智,
突然按住沈璃的手,深情款款道:"夫人,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先敬天地?"不等沈璃反應,
顧長淵一個箭步沖到窗前,"唰"地推開窗戶,
敬天——"酒水潑向窗外;"二敬地——"反手倒進盆栽;"三敬......"他卡殼了。
沈璃幽幽道:"三敬什么?敬閻王爺?
""敬、敬你我白頭偕老......"顧長淵干笑道。話音未落,
身后的盆栽"咔嚓"一聲——翠綠的蘭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枯萎,
三秒后"啪嗒"倒地,死得透透的。屋內頓時一片死寂。顧長淵僵硬地轉過頭,
對上沈璃似笑非笑的眼神。"顧公子,"她慢條斯理地晃著手中的酒壺,
"你這敬酒的規矩......挺別致啊?"顧長淵:"......"完了,翻車了。
新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顧長淵盯著那株瞬間枯萎的蘭花,后頸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他機械地轉頭,正對上沈璃似笑非笑的眼神。那雙鳳眼里閃爍的危險光芒,
讓他想起了曾經在動物園見過的獵豹。"夫、夫人..."顧長淵干笑兩聲,
不著痕跡地往門口挪了半步,"這花...怕是水土不服?"沈璃輕哼一聲,
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中的金剪刀。剪刀開合間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在寂靜的新房里格外刺耳。"顧公子。"她突然起身,紅裙搖曳間已經來到顧長淵面前,
"既然酒灑了..."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顧長淵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那就再喝一杯吧。"沈璃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又掏出一個酒壺,
晶瑩的酒液在燭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顧長淵的鑒寶眼立刻彈出警告:【檢測到砒霜成分·濃度加倍】。"這..."他喉結滾動,
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夫人,我突然想起來,家父臨終前囑咐過...""嗯?
"沈璃挑眉。"說我這輩子都不能喝酒!"顧長淵斬釘截鐵地說,"否則會渾身起疹子,
七竅流血,當場暴斃!"沈璃瞇起眼睛:"這么巧?""千真萬確!"顧長淵一臉誠懇,
"要不...我們以茶代酒?"沈璃忽然笑了。她將酒壺往桌上一放,
金剪刀"啪"地釘在顧長淵耳邊的門框上,嚇得他一個激靈。"好啊。"她紅唇輕啟,
"不過..."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顧長淵的喉結,輕輕摩挲。他渾身一僵,
只覺得那觸感像是毒蛇在皮膚上游走。
"...若是讓我發現你在說謊..."沈璃湊得更近,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我就把你泡在酒缸里,做成藥酒。"顧長淵:"......"這女人是魔鬼嗎?!
"來人。"沈璃突然揚聲喚道,"上茶。"房門應聲而開,
一個丫鬟端著茶盤戰戰兢兢地走進來。顧長淵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茶盞相碰發出細碎的聲響。"姑、姑爺請用茶..."丫鬟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吶。
顧長淵剛要伸手,沈璃卻先一步接過茶盞。她優雅地抿了一口,然后將茶盞遞到顧長淵唇邊。
"喝吧。"她笑得溫柔,"我親自試過了,沒毒。"顧長淵盯著茶盞邊緣那抹嫣紅的口脂印,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算不算間接接吻?他小心翼翼地就著沈璃的手喝了一口,
清冽的茶香在口中蔓延。鑒寶眼安靜如雞,看來確實沒問題。"滿意了?"沈璃收回手,
隨意地把玩著茶盞,"現在,該談談我們的事了。"顧長淵頓時警鈴大作:"什么事?
""你為什么會知道酒里有毒。"沈璃的眼神驟然銳利。顧長淵大腦飛速運轉。
總不能說他有系統給的鑒寶眼吧?"這個..."他急中生智,"在下自幼嗅覺靈敏,
那酒有股苦杏仁味,正是砒霜的特征。"他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沈璃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顧長淵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撲去,
差點撞進她懷里。"夫、夫人?!""別動。"沈璃另一只手撫上他的臉頰,
拇指輕輕擦過他的唇角,"有茶漬。"顧長淵僵在原地。沈璃的手指微涼,
帶著淡淡的胭脂香,指腹的薄繭摩挲著他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太近了...他甚至能數清她濃密的睫毛,看清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那雙鳳眼近看更是攝人心魄,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帶著鉤子..."顧公子。
"沈璃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戲謔,"你臉紅了。"顧長淵猛地后退一步,
差點被自己的衣擺絆倒:"天、天太熱了!"沈璃輕笑出聲,轉身走向床榻:"時候不早了,
歇息吧。"顧長淵如蒙大赦,立刻往門口溜去:"那我去書房...""站住。
"沈璃頭也不回地解開外袍,"新婚之夜,姑爺要去哪兒?"顧長淵腳步一頓,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于禮不合...""禮?"沈璃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轉身時只穿著雪白的中衣,勾勒出窈窕的曲線,"顧公子,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所有物'。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一步步逼近。顧長淵不自覺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
"夫、夫人..."沈璃伸手撐在他耳側的墻上,將他困在方寸之間。
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尖,顧長淵大氣都不敢出。"聽著。"沈璃壓低聲音,"明日回門,
我爹肯定會試探你。記住,你是因為愛慕我才入贅沈家的,明白嗎?"顧長淵點頭如搗蒜。
"還有,"沈璃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二心...""不敢不敢!
"顧長淵連忙表態,"我對夫人一片赤誠,天地可鑒!"沈璃似乎被他的反應逗樂了,
唇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油嘴滑舌。"她終于退開,隨手扔給他一床被子:"你睡地上。
"顧長淵長舒一口氣,抱著被子乖乖鋪地鋪。剛躺下,
就聽見沈璃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對了,
明日我爹若問起...圓房之事..."顧長淵一個激靈坐起來:"這也要演?!
"黑暗中傳來沈璃的輕笑:"放心,我會幫你圓謊的。"顧長淵重新躺下,盯著房梁發呆。
這都什么事兒啊...莫名其妙穿成男人,
還被個女魔頭逼婚...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時,顧長淵正蜷在地鋪上睡得昏天黑地。
昨夜折騰到三更天才合眼,此刻他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幾撮翹起的頭發。"姑爺!
姑爺快醒醒!"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丫鬟的呼喚,顧長淵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再睡五分鐘......""砰!"房門被猛地踹開,
顧長淵一個激靈坐起來,正對上沈璃似笑非笑的臉。她今日換了身絳紅色騎裝,
腰間別著那柄金剪刀,發髻高高束起,整個人英氣逼人。"夫人?"顧長淵揉了揉眼睛,
"這么早......""早?"沈璃挑眉,"辰時都過半了,回門的時辰都快誤了。
"她轉頭對丫鬟吩咐,"去準備熱水,半刻鐘內我要見到姑爺穿戴整齊。"丫鬟匆匆退下,
沈璃卻站在原地沒動。顧長淵后知后覺地低頭一看——自己中衣領口大敞,露出大片胸膛。
他手忙腳亂地攏住衣襟,耳根發燙:"夫人可否......回避一下?"沈璃非但沒走,
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詳:"眼圈發青,
臉色發白......"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他的,"昨夜沒睡好?
"淡淡的胭脂香撲面而來,顧長淵屏住呼吸,
結結巴巴道:"地、地鋪太硬......""這樣啊。"沈璃直起身,若有所思,
"那今晚給你加床褥子。"顧長淵剛要道謝,就見她紅唇一勾:"不過現在,
得先解決回門的事。"她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扔過來,"我爹派人來催了三回了。
"信紙上是龍飛鳳舞的字跡:【賢婿若再不來,老夫親自去接!】顧長淵手一抖,
信紙飄落在地。"別怕。"沈璃彎腰撿起信,順手替他理了理凌亂的衣領,
"待會兒見了我爹,你只管低頭裝害羞,其他的交給我。
"她的指尖不經意擦過顧長淵的鎖骨,激得他一個激靈。這女人怎么總動手動腳的!
半刻鐘后,顧長淵穿著沈璃準備的月白色長袍站在銅鏡前。不得不說沈家確實財大氣粗,
這料子觸手生涼,繡著暗紋的衣擺走動時如水波流動,襯得他越發清俊挺拔。"不錯。
"沈璃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往他腰間掛了塊玉佩,"像個讀書人的樣子了。
"顧長淵剛要說話,她突然伸手撫上他的后頸。微涼的指尖在皮膚上輕輕一按,
顧長淵頓時渾身緊繃:"夫、夫人?""別動。"沈璃的聲音近在耳畔,"給你弄個標記。
""什么標......嘶!"一陣刺痛傳來,顧長淵倒吸一口冷氣。等沈璃退開,
他對著銅鏡一看,后頸上赫然多了個紅艷艷的吻痕!"你干什么?!"他捂著脖子跳開。
沈璃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做戲做全套。我爹精著呢,不這樣怎么讓他相信我們圓房了?
"顧長淵:"......"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沈府正廳,沈老爺已經喝了三盞茶。
見二人姍姍來遲,他重重放下茶盞:"總算知道回來了?"顧長淵剛要行禮,
沈璃已經挽住他的胳膊:"爹,您別嚇著他。昨夜累著了,今早起晚了些。
"這話說得曖昧至極,顧長淵耳根瞬間燒了起來。沈老爺的目光在他倆之間來回掃視,
最后停在顧長淵后頸若隱若現的紅痕上,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
看來我很快就能抱外孫了!"顧長淵:"......""賢婿啊,
"沈老爺親切地拉著他坐下,"既成了一家人,有些規矩得跟你說說。"他拍拍手,
管家立刻捧著一摞賬本進來:"沈家的女婿,首先要熟悉家中產業。這些是布莊的賬目,
賢婿先看看。"顧長淵翻開賬本,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他眼暈。正發愁時,鑒寶眼突然啟動,
賬頁邊緣幾行小字浮現出來:【三月十五,私鹽二十擔入庫】。私鹽?!顧長淵心頭一跳。
這可是殺頭的買賣!"怎么了?"沈老爺敏銳地察覺他的異樣。"沒、沒什么。
"顧長淵強作鎮定,"只是這記賬方式......頗為獨特。""哦?"沈老爺瞇起眼睛,
"賢婿有何高見?"顧長淵急中生智:"若是改用復式記賬法,收支對應,一目了然。
"他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了個T型賬戶示范。沈老爺盯著看了半晌,突然拍案:"妙啊!
璃兒,你這夫婿有點意思。"沈璃抿嘴一笑:"爹現在信我眼光了吧?"午膳后,
沈老爺硬拉著顧長淵下棋。黑白子廝殺間,老人家狀似無意地問:"賢婿可曾想過重拾功名?
"顧長淵執棋的手一頓。原主是個舉人,按理說可以繼續考進士......"他若想考,
我自然支持。"沈璃突然出現在顧長淵身后,雙手搭在他肩上,
"不過現在嘛......"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夫君還是先熟悉家中事務要緊,
對吧?"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顧長淵手一抖,棋子"啪嗒"掉在棋盤上。
沈老爺哈哈大笑:"年輕人就是黏糊!行了行了,你們回房歇著吧,
別在我這老頭子面前膩歪。"回到書房,顧長淵剛松了口氣,沈璃就"咔噠"一聲鎖上了門。
"表現不錯。"她靠在書桌上,隨手翻看他剛才畫的賬本,
"不過......"她突然抽出一張紙,"這是什么?"顧長淵定睛一看,
頓時冷汗直流——那是他隨手記下的私鹽信息,還畫了個簡易地圖!
"夫人聽我解釋......"沈璃不緊不慢地掏出金剪刀,將那張紙剪成碎片:"顧長淵,
記住,在沈家,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她將碎片扔進香爐,
火光映照著她冰冷的側臉,"否則下次剪的就不是紙了。"顧長淵咽了口唾沫,
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宮造金鐲不見了。"夫人......"他壯著膽子問,
"您的鐲子......""當了。"沈璃輕描淡寫地說,"最近手頭緊。"騙鬼呢!
沈家富可敵國,當家大小姐會缺錢?顧長淵正腹誹,突然被拽著手腕拉了過去。
沈璃不知從哪又變出個玉鐲,套在他手上:"給你的。
""這......"顧長淵目瞪口呆。"戴著。"沈璃命令道,"從今天起,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沈府半步。"她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府里有我爹的眼線,
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他那。所以......"她突然在顧長淵唇上輕啄一下,
速度快得讓他以為是錯覺:"配合我演戲,懂?"顧長淵捂著嘴,整個人都傻了。
"今晚搬來我房里睡。"沈璃轉身往外走,到門口又補了句,"放心,床夠大。
"顧長淵:"......"他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起床!
"顧長淵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他一個激靈從地鋪上彈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正對上沈璃居高臨下的目光。"夫人..."他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這是何意?
"沈璃將銅盆隨手一扔,發出"咣當"一聲響:"辰時三刻了,睡得像頭死豬。
"她抬腳踢了踢顧長淵的小腿,"今日要去布莊查賬,半刻鐘后我要在門口看到你。
"顧長淵剛要抗議,沈璃已經轉身離開,
只留下一句:"穿我昨天給你準備的那件靛青色長衫。"半刻鐘后,
顧長淵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沖出房門。昨夜被迫搬到沈璃臥房,結果那女人獨占大床,
扔給他一床薄被就打發了。他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輾轉半夜,
天蒙蒙亮才睡著..."遲了十七息。"沈璃站在馬車旁,手里把玩著金剪刀,
"下次再遲到,我就剪了你的腰帶,讓你光著屁股逛大街。
"顧長淵下意識捂住腰帶:"......"馬車緩緩駛出沈府,顧長淵縮在角落,
盡量離沈璃遠些。這女人今天穿了身墨藍色勁裝,腰間別著把短匕首,
看起來隨時準備殺人越貨。"過來。"沈璃突然開口。顧長淵假裝沒聽見。
"我說..."沈璃瞇起眼睛,"過來。"迫于淫威,顧長淵不情不愿地挪了過去。
沈璃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得一個踉蹌。"夫、夫人?""別動。
"沈璃從袖中掏出一把玉梳,開始給他梳理半干的頭發,"頂著個雞窩頭出門,
丟的是我沈璃的臉。"她的動作意外地輕柔,指尖偶爾擦過顧長淵的耳廓,
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尖,顧長淵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好了。
"沈璃收起梳子,順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這才像個人樣。
"顧長淵:"......"馬車突然一個急剎,他猝不及防向前栽去,
整個人撲進了沈璃懷里。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按在沈璃胸前!"對、對不起!
"顧長淵觸電般縮回手,整個人彈回座位,耳根紅得滴血。沈璃卻出奇地沒發火,
只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襟:"這么急著投懷送抱?"她紅唇微勾,"晚上回房再讓你摸個夠。
"顧長淵:"............"他決定今天一天都不再說話。
沈家布莊位于城東最繁華的街市。一下馬車,
顧長淵就被眼前的陣勢震住了——整條街的鋪面幾乎都掛著沈家的招牌,來往客商絡繹不絕。
"發什么呆?"沈璃拽著他的手腕往里走,"跟緊我,別走丟了。"布莊內,
掌柜早已候在門口:"大小姐,您來得正好!對面新開的'錦繡閣'今日搞促銷,
把咱們的老主顧都搶走了!"沈璃冷笑一聲:"帶我看看。"掌柜領著二人來到二樓雅間,
推開窗戶,正對街對面張燈結彩的新店鋪。
一個穿著錦袍的胖子站在門口吆喝:"江南新到的流光緞,永不褪色!買三匹送一匹!
""王胖子?"沈璃瞇起眼睛,"他哪來的膽子跟我沈家搶生意?"顧長淵好奇地探頭望去,
鑒寶眼突然啟動:【檢測到染料含砷化物·長期接觸可致皮膚潰爛】。"夫人,"他小聲說,
"那染料有問題..."沈璃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我聞到了一股怪味..."顧長淵硬著頭皮編謊,"像是...像是加了砒霜!
"沈璃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拽著他往外走:"去會會這位王老板。"錦繡閣門前人頭攢動。
王胖子見沈璃來了,笑得滿臉褶子:"喲,這不是沈大小姐嗎?怎么,也來照顧鄙人生意?
"沈璃隨手拿起一匹綢緞摸了摸:"王老板好大的手筆,這料子...確實鮮亮。""那是!
"王胖子得意洋洋,"獨家配方,永不褪色!""是嗎?"顧長淵突然插話,
"敢問王老板可敢當場驗證?"王胖子打量著他:"這位是...""我夫君。
"沈璃挽住顧長淵的手臂,笑得甜蜜,"新科舉人,最是較真。
"王胖子面露不屑:"讀書人懂什么布料!
不過既然沈大小姐開口..."他命人端來一盆清水,"盡管試!
"顧長淵從袖中掏出個小瓷瓶——這是他今早順手從廚房順的檸檬汁。"王老板,得罪了。
"他將檸檬汁滴在布料上,輕輕揉搓。
圍觀人群發出驚呼——原本鮮艷的綢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最后變成一片慘白!
"這、這不可能!"王胖子臉色大變。顧長淵高聲道:"諸位請看!這料子用劇毒染料染色,
長期穿著輕則皮膚潰爛,重則中毒身亡!"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王胖子面如土色,
突然從柜臺下抽出一把刀:"小子找死!"寒光閃過,顧長淵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沈璃一把拽到身后。只見她袖中寒光一閃,金剪刀"嗖"地飛出,
精準地扎進王胖子持刀的手腕!"啊!"王胖子慘叫一聲,刀"咣當"落地。沈璃上前一步,
踩住他的手腕:"說,誰指使你的?""沒、沒人指使..."沈璃腳下用力,
王胖子頓時哀嚎起來:"是趙家!趙老爺說只要搞垮沈家布莊,就分我三成利!
"沈璃冷笑一聲,彎腰拔出剪刀,在王胖子衣服上擦了擦血:"回去告訴趙有財,
這筆賬我記下了。"回程的馬車上,沈璃罕見地沒說話。顧長淵偷瞄她的側臉,
發現她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座椅扶手。"夫人..."他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趙家...""我爹的死對頭。"沈璃突然轉頭,直勾勾地盯著他,"顧長淵,
你怎么知道那染料有問題?"顧長淵心跳漏了一拍:"我、我..."沈璃突然湊近,
鼻尖幾乎貼上他的:"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
顧長淵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太近了...他能看清沈璃睫毛的弧度,
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桂花香..."我..."他喉結滾動,"我只是碰巧...""罷了。
"沈璃突然退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從袖中掏出個小瓷瓶扔過來,"賞你的。
"顧長淵接住一看,是上好的金瘡藥。"夫人受傷了?"沈璃白了他一眼:"給你準備的。
今日得罪了趙家,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她頓了頓,"從今天起,沒有我陪著不準出門。
"顧長淵剛想抗議,馬車突然一個急剎。緊接著,一支箭"嗖"地射穿車簾,
釘在他耳邊的車廂上!"趴下!"沈璃一把將他按倒,同時抽出腰間匕首。又是幾支箭射來,
其中一支擦過她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你受傷了!"顧長淵驚呼。
沈璃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一腳踹開車門:"抱緊我!""啊?"沒等顧長淵反應過來,
沈璃已經攬住他的腰,縱身躍下馬車!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
最后顧長淵被沈璃牢牢護在身下。"夫、夫人...""別動。"沈璃壓低聲音,"有埋伏。
"她發絲凌亂,臉頰上沾了灰塵,但眼神銳利如刀。顧長淵突然注意到,
她的血滴在了自己胸前,在靛青色衣料上洇開一片暗色。"你流血了..."他小聲說。
沈璃低頭看了眼傷口,竟然笑了:"心疼了?
"顧長淵:"......"這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遠處傳來打斗聲,
沈府的家丁終于趕到。沈璃這才松開顧長淵,隨手撕下衣擺包扎傷口:"走吧,回家。
"顧長淵猶豫了一下,突然蹲下身:"夫人受傷了,我背你吧。
"沈璃挑眉:"就你這小身板?""試試不就知道了。"出乎意料的是,沈璃真的趴了上來。
她比想象中輕,發絲掃過顧長淵的頸側,癢癢的。"走穩點。"她在耳邊輕聲說,
"要是把我摔了...""知道知道,"顧長淵無奈道,"剪我腰帶嘛。"沈璃輕笑出聲,
突然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聰明。"顧長淵一個踉蹌,差點真的把她摔下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夜半三更,沈璃的閨房里靜得能聽見燭花爆裂的聲響。
顧長淵躺在地鋪上,盯著房梁發呆。自從布莊遇襲后,沈璃對他的看管越發嚴密,
連如廁都有家丁遠遠跟著。這哪是娶了個夫婿,分明是養了條看門狗!
床榻上傳來翻身的動靜。借著月光,顧長淵看見沈璃背對著他,烏黑的長發散在枕上,
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這幾日她手臂的傷已經結痂,
但每晚換藥時還是會疼得皺眉——雖然她死都不會承認。"看夠了嗎?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顧長淵一個激靈。沈璃不知何時轉過了身,正支著下巴看他,
眼中毫無睡意。"夫、夫人還沒睡啊..."顧長淵干笑兩聲。沈璃掀開錦被下床,
赤足踩在地毯上,像只優雅的貓。她蹲在顧長淵的地鋪前,
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這兩天心神不寧的,在打什么主意?
"淡淡的藥香混著女子特有的體香撲面而來,
顧長淵喉結滾動:"我就是...睡不著...""是嗎?"沈璃瞇起眼睛,"那正好,
陪我喝兩杯。"不等顧長淵反應,她已經起身走向書架,
在某本書上輕輕一按——"咔嗒"一聲,書架緩緩移開,露出后面的暗門。顧長淵瞪大眼睛。
好家伙,閨房里還有密室?!"過來。"沈璃回頭瞥他一眼,"別讓我說第二遍。
"密室不大,但布置精致。靠墻的博古架上擺滿了稀奇古怪的物件,
夜明珠·真】【南疆蠱鼎·危險】......沈璃從暗格中取出一壺酒和兩個玉杯:"坐。
"顧長淵戰戰兢兢地坐下,生怕碰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沈璃給他倒了杯酒,
自己卻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不問我為什么帶你進來?"她突然開口。
顧長淵謹慎地回答:"夫人自有道理。""呵。"沈璃輕笑,"你倒是學乖了。
"她起身走到墻邊,掀開一幅山水畫——后面赫然掛著幾張蓋著官印的文書。
顧長淵的鑒寶眼瘋狂閃爍:【前朝鹽引·違禁品】。他心頭一跳,
這不就是賬本上記載的私鹽憑證嗎?!"認識這個嗎?"沈璃問。
顧長淵硬著頭皮裝傻:"像是...地契?"沈璃盯著他看了半晌,
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裝得挺像。"她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一個木盒,
"既然帶你進來了,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盒中是一疊泛黃的信箋。顧長淵接過一看,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原身與朝廷往來的密信!
原來"顧長淵"根本不是被強娶的落魄舉人,而是奉命調查沈家私鹽案的密探!
"現在明白我為什么給你下毒了吧?"沈璃把玩著金剪刀,
"新婚之夜發現自己的夫婿是朝廷鷹犬,換你你會怎么做?"顧長淵后背發涼。
難怪原著里原主死得那么慘..."不過..."沈璃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他的,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不像個探子了。"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倒像是..."話未說完,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小姐!老爺突發急癥!"沈璃臉色驟變,
一把拉起顧長淵:"走!"沈老爺的院子里燈火通明。臥房內,老人家面色鐵青地躺在床上,
嘴角還掛著白沫。府醫把完脈,搖頭嘆氣:"像是中毒,
但查不出毒源..."沈璃臉色陰沉如水:"都出去。"待眾人退下,
她突然拽過顧長淵:"你不是懂醫術嗎?看看。
""我什么時候說過..."顧長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鑒寶眼掃過沈老爺全身,
最終停在他拇指的玉扳指上:【砒霜浸泡·慢性毒】。"扳指有問題。"他小聲說。
沈璃二話不說取下扳指,用銀簪一刮——簪頭立刻變黑!"趙家..."她咬牙切齒,
"這是上個月趙有財送的壽禮。"顧長淵猶豫道:"當務之急是先解毒...""你有辦法?
"沈璃猛地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生疼。
顧長淵急中生智:"綠豆、甘草、防風...煮濃汁灌服,
再催吐..."沈璃立刻喚人照辦。忙亂中,她一直緊握著顧長淵的手,
指甲深深掐進他的掌心,卻渾然不覺。直到天光微亮,沈老爺的呼吸才平穩下來。
沈璃整個人都脫了力,靠在顧長淵肩上才沒滑到地上。"夫人..."顧長淵猶豫著扶住她,
"去歇會兒吧?"沈璃搖搖頭,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
把臉埋在他胸前:"別動...就一會兒..."顧長淵僵在原地。這是沈璃第一次示弱,
像個普通人一樣流露出脆弱。他遲疑片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他會沒事的..."沈璃突然抬頭,眼眶微紅:"顧長淵,你為什么要幫我?
"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這一刻的她不再是那個殺伐果決的沈大小姐,
只是個害怕失去父親的小姑娘。顧長淵鬼使神差地低頭,
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因為...你是我夫人啊。"沈璃愣住了。下一秒,
她突然揪住顧長淵的衣領,狠狠吻上他的唇!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藥香,霸道又脆弱。
顧長淵大腦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沈璃已經退開,又恢復了那副高傲的模樣。"賞你的。
"她擦了擦嘴角,"今天的事...""我什么都沒看見。"顧長淵識相地說。
沈璃滿意地點頭,突然腳下一軟——連日的疲憊終于擊垮了她。顧長淵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打橫抱了起來。"放肆..."沈璃有氣無力地抗議。"夫人還是省省力氣吧。
"顧長淵難得硬氣一回,"再亂動我就親你了。
"沈璃:"......"她竟然真的乖乖閉嘴了。回到院子,
顧長淵小心翼翼地把沈璃放在床上,剛要起身,卻被拽住了衣袖。
"別走..."沈璃閉著眼睛呢喃。顧長淵心頭一軟,在床沿坐下:"我就在這兒守著。
"沈璃似乎已經半夢半醒,無意識地往他這邊蹭了蹭,把頭靠在他腿上。
顧長淵輕輕拂開她額前的碎發,突然覺得胸口發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睡相竟然像個孩子...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顧長淵低頭看著沈璃的睡顏,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好像...有點喜歡上這個瘋女人了。"抬頭,挺胸,
手別抖。"沈璃一巴掌拍在顧長淵后背上,打得他一個趔趄。
她今日穿了身胭脂紅的對襟襦裙,發髻上簪著金步搖,腰間卻依然別著那把金剪刀,
活像個隨時準備行兇的大家閨秀。"夫人..."顧長淵苦著臉整理衣襟,"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沈璃拽著他的領子往前一扯,兩人鼻尖幾乎相碰,
"我爹特意囑咐要帶你去詩會露臉,你敢掃他的興?"她另一只手撫上他腰間,
指尖輕輕一掐,"還是說...你想試試我的剪刀功夫?"顧長淵倒吸一口涼氣,
連忙后退半步:"去!馬上去!"沈老爺不知何時出現在回廊下,
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顧長淵:"......"您老哪只眼睛看出來的?!馬車上,顧長淵如坐針氈。
他一個現代人,背幾首唐詩宋詞還行,真要跟這群古人吟詩作對,分分鐘露餡啊!"緊張?
"沈璃突然開口。顧長淵干笑:"有點..."沈璃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扔過來:"背熟它。
"顧長淵展開一看,是幾首中規中矩的應景詩,字跡娟秀,顯然是沈璃的手筆。
"夫人..."他心頭一暖,"你特意為我準備的?"沈璃輕哼一聲:"別自作多情。
沈家丟不起這個人。"她轉頭看向窗外,耳根卻微微泛紅。詩會在城郊的流觴園舉行。
顧長淵一下馬車就被眼前的陣勢震住了——亭臺樓閣間,數十位文人雅士或坐或立,
吟詩作賦,好不風雅。最醒目的是正中一位錦衣公子,正被眾人簇擁著高談闊論。
"那是知府公子李文軒。"沈璃低聲道,"待會兒離他遠點。"顧長淵剛要點頭,
李公子已經看了過來:"喲,這不是沈大小姐嗎?"他搖著折扇走近,
目光在顧長淵身上打量,"這位就是您那位...贅婿?"最后兩個字咬得極重,
周圍頓時響起幾聲嗤笑。沈璃面不改色地挽住顧長淵的手臂:"夫君,這位是李公子,
最愛吟詩作對。"她掐了掐顧長淵的手心,"不如你陪他切磋切磋?
"顧長淵:"......"這是要他去送死啊!
李文軒果然來了興致:"久聞顧舉人才高八斗,今日不如以'春'為題,即興賦詩一首?
"四周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顧長淵額頭沁出細汗,
突然瞥見園中一株盛開的桃花,腦中靈光一閃——"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他剛起了個頭,就被哄笑聲打斷。"這也叫詩?""三歲孩童都會背!
"李文軒得意地搖著扇子:"顧兄若是才盡,
不如認輸..."顧長淵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突然提高聲音:"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全場瞬間鴉雀無聲。"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他越背越順,索性端起酒杯,學著電視劇里李白的做派,一飲而盡,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最后一個字落下,整個園子靜得能聽見落葉聲。
李文軒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嘴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
"這...這詩..."一位白發老者顫巍巍站起來,"老朽活了七十載,
從未聽過如此絕句!顧公子大才啊!"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頓時掌聲雷動。
顧長淵偷偷瞄了眼沈璃,發現她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夫人?"他小聲問,
"我...沒給你丟臉吧?"沈璃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臉頰:"顧長淵,
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她力道不輕,顧長淵疼得齜牙咧嘴,
卻從她眼中看出一絲藏不住的笑意。詩會瞬間變成了顧長淵的個人秀。各路文人爭相敬酒,
連李文軒都不得不低頭認輸。酒過三巡,顧長淵已經有些微醺,膽子也大了起來。
"夫人..."他借著酒勁,將頭靠在沈璃肩上,"我頭暈..."沈璃難得沒推開他,
反而伸手扶住他的腰:"活該,誰讓你喝那么多。
""我高興嘛..."顧長淵大著膽子在她頸間蹭了蹭,
"我給夫人長臉了..."沈璃耳根微紅,正要說話,李文軒突然又湊了過來:"顧兄,
家父想請您過府一敘..."沈璃眼神一冷:"不必了。我夫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