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苒來到以前的辦公室，里面的東西已經搬空了。
她以前的東西估計也全被扔了。
這時候，穆雯剛巧迎面走來，旁邊跟著一位面生的小姑娘，個子高挑，很有氣質。
應該是公司新準備栽培的明星。
見到葉苒，她比了個手勢，讓小姑娘先走，然后走到葉苒面前：“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當明星不一直是你的夢想嗎？”
葉苒點點頭：“現在這個目標也沒變過。”
穆雯見過太多的經歷，她知道葉苒做了這個決定后，就將再也無緣娛樂圈。
畢竟沒有公司包裝，譚延皓發的那段錄像就解釋不清，沒有哪家公司會要一個黑料纏身的藝人。
她替葉苒嘆了口氣，但也無能為力：“合同在老板手里，你直接上去就行。”
葉苒點點頭，算作告別。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娛樂圈生涯到此結束，相反，她覺得這才是邁出的第一步。
公司第十七層，是負責剛進公司新人們老板的辦公室，他姓李。
助理通傳后，葉苒被領進李總的房間。
他手中拿著一打合同，臉上表情嚴肅：“這是你的違約合同，如果我算的沒錯，你需要賠付違約金三百萬。”
什么？！
葉苒震驚地上前拿過合同，在第二十五條上，有用紅筆標注出來的一段話。
“凡是因為藝人自身問題引發的輿論或者對公司造成的影響，皆由藝人自行承擔費用。”
這個合同葉苒當初簽的時候根本沒仔細看，更何況——
“我怎么就給公司造成三百萬的損失了？”
這不是明顯地是在坑人嗎？
李總推了推眼鏡，瞇著眼，冷冷地說道：“預估。”
“公司預估你的收益可能達到三百萬，現在這筆收益沒了，自然需要你賠。”
葉苒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么厚，還說得如此坦然的人。
“李總，你可能不知道，詐騙達到一定的金額，是可以坐牢的。”
顯然，對方早有預判，冷靜地又掏出一沓文件，上面同樣有用紅筆標注的一句話。
“公司有權利對藝人的價值進行提前預估，并且最后提出賠償。”
這條不符合規定的條款混雜在其中，很顯然，這是當初挖好的一個坑。
李總臉上則帶著止不住的得意：“白紙黑字看到了吧，這可是當初你親手簽的，還想賴賬不成？”
葉苒嘆了口氣，盡管內心再不情愿，她也只能接受現實。
她腦袋一轉，產生了一個鬼念頭：“要不你去葉家要，我沒有這么多錢。”
如果能讓他去煩葉家，聽上去也不錯。
可李總根本不上套，“欠錢的是你，我可不做得罪葉家的事。”
葉苒：……
想不到他看著傻，關鍵時候還有點腦子。
李總似乎看出她的窘迫，頗為大方道：“這樣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我拿不到三百萬，就別怪我直接上訴！”
從公司出來后，葉苒整個人都蔫了。
自己從身上只剩下三百塊錢，現在直接變成了負債三百萬。
這么多錢，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世，她都沒見過。
可現在讓她三個月之內拿出來，可真是比她當初修仙還難！
*
她一刻不敢歇，開車回了住所。
必須趁著現在這波熱度，讓這兩次的直播沒有白費。
回到家，她打開微博，這些天因為輿論的熱度，她的粉絲不降反而漲了一些。
這些人雖然嘴上說著封殺她，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希望能多探聽一些有違禮法的事情。
她找到直播鍵，在開啟攝像頭之前，盯著標題那一欄思考了幾秒，最后在上面輸入幾個字。
“直播算卦，不準不要錢！”
三秒后，人數開始成倍速上漲。
進來的人當然不是因為葉苒改的這個標題，他們進來就是純粹為了吃瓜。
【終于等到你開播，瓜子準備好了】
【熱搜都搜不到了，是不是你們家出動鈔能力了？】
【這次安排什么戲碼？不會是被趕出家門后，來騙我們的錢吧？】
葉苒突然打了個寒顫，冷笑一聲，還真被他說中了。
“歡迎大家來到直播間，這里是個算卦直播間，如果有什么問題，都可以連線。”
她這一句話剛說完，就受到了網友們的全面抵制。
【真的來直播圈錢了？別以為看了你一兩次，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你好好當你的葉家大小姐，我們都沒你有錢】
【走了走了，戲演完了，下面要開始賣慘圈錢了】
【小三滾出娛樂圈！】
除了彈幕外，還有偶然飄過的番茄特效。
【恭喜用戶“葉苒”收到“譚寶多吃飯”送來的一個爛番茄】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些就是禮物，而收到禮物她就能有錢拿。
葉苒趕忙點開背包，在里面翻找起“爛番茄”，終于在最下面，找到了。
一個爛番茄的價格是——
一毛。
……這也太少了點。
照這么下去，別說三年，就是三百年，她也湊不齊三百萬。
所以，她要采取一些走捷徑的方法。
“如果大家想知道譚延皓誣陷我的后續，可以上麥算卦，問無不答。”
【你還好意思提譚延皓，不是被你家收買了嗎？】
【真當我們是一群傻子糊弄呢？】
葉苒語氣平靜：“上兩次的直播中我已經算過了，還挺準的，如果有人不信，大可以上來試試。”
【來！有本事拉我上去！】
說話的是一位ID叫“牛角尖”的用戶，葉苒將他拉上麥。
“這位老板，你打開攝像頭，然后再告訴我要算什么。”
牛角尖打開了攝像頭，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的臉，有點發福，臉上胡子還沒刮。
他即使上了麥后，說話的語氣還是帶著刻薄：“一個女人你能干什么？只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罷了。”
葉苒沒和他計較后半句，反正拉他上麥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直播間十萬多人做個見證，她不是在演戲。
牛角尖越是言語刻薄，越是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介紹著自己的業務：“上到驅鬼除魔，下到算個良辰吉日，只要你說出來，我盡量滿足。”
牛角尖冷哼一聲：“說得這么狂妄，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刁難的問題，臉上掛起一抹壞笑：“那你就幫我算算，我現在手機微信里，有多少余額。”
這個問題，可不是單靠猜就能蒙對的。
彈幕也表示對這個問題很滿意。
【小數點后面也要說出來哦】
【這個問題估計要蒙個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
【你們還真當真了】
葉苒沒在意這些彈幕，她點點頭，表示可以，甚至還覺得這個問題簡單到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