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警官松了松領帶,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輕輕推到我面前,“張穗穗,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3
我盯著那張泛黃的照片,呼吸突然變得急促。照片里妹妹穿著碎花裙,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他們告訴我……”我的聲音突然哽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照片邊緣,“她是溺亡的。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下葬了。”
葉警官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節奏緩慢而沉重。
“看得出來,你很愛你妹妹。”
他的目光落在我摩挲照片的手指上,“調查顯示,即便你多年不回家,每年都會往家里寄錢和禮物。”
“但是,”葉警官突然俯身向前,聲音壓得很低,“為什么你父親會瘋?這跟你妹妹的死有什么關系?”
我的手指突然收緊,照片在掌心皺成一團。
“我妹妹也該死!”我猛地抬頭,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她憑什么自作主張?!”
葉警官的瞳孔驟然收縮,搭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全村人都瘋了?”我冷笑起來,手銬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那是他們活該!”
審訊室陷入長久的沉默。葉警官緊緊盯著我,我卻只是盯著掌心里那張皺巴巴的照片,一言不發。
“張穗穗,”葉警官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焦躁,“到底為什么?”
我的拇指輕輕撫過照片上妹妹的笑臉,指尖沾上了照片上細小的水珠……不知何時,我的眼淚已經滴落在上面。
葉警官等了許久,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你好好想想吧。”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三天后,由于缺乏實質性證據,警方不得不釋放我。
走出派出所大門時,那群記者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狼群般蜂擁而至。
“張女士!”一個女記者幾乎將話筒戳到我臉上,“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讓全村人都瘋了?”
“張女士!”另一個男記者擠到前面,“為什么要這樣對待看著你長大的村民?”
“不用藥物是怎么做到的?能解釋一下嗎?”
他們的問題像刀子一樣刺來,閃光燈晃得我眼前發白。好在兩名警員及時上前阻攔,我才得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