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身為玄天圣女,身負拯救蒼生之責。天罡劫降臨,那鋪天蓋地的恐怖威壓,
讓我滿心驚惶,本盼著師尊護佑,卻被他狠心推出,為蒼生擋災,替師姐赴死。在天劫中,
劇痛如影隨形,我的功力飛速消散,靠著頑強求生欲才僥幸撿回一條命。回到玄天,
夫君滿臉愧疚,承諾給我盛大婚宴。可婚宴當日,師姐留下書信,去找妖帝決一死戰,
戰敗被俘。看著夫君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我便知大事不妙。果不其然,
他和師尊竟將我送給妖帝贖回師姐。妖帝殘忍地剜去我的七竅玲瓏心,五感瞬間盡失。
而那些曾一心護著師姐的人,此時卻全都悔不當初……妖帝覬覦我的七竅玲瓏心,
嫌棄它被七情六欲干擾。他冷冷開口:“云詩韻,跟本君做筆交易。你夫君或師尊,
只要有一人來救你,本君就放你生路,否則,這心歸我,煉作永生法器。”我低垂著眼簾,
遍體鱗傷,稍一動彈便疼得幾乎窒息。本已心灰意冷,不想再爭,可身處妖界,身為廢人,
毫無選擇,只能在絕望中等待。妖帝揮手幻化出靈墓,交易開啟。透過靈鏡,
我看到夫君帝釋天陪著云詩微練劍,二人眉來眼去。師尊則在一旁品茗打坐。見此,
我剛愈合一點的傷口又劇痛起來。妖帝輕笑,取我心頭血點燃,化作求救信號,
在靈鏡中格外刺眼。我滿心期待,可師尊和夫君只是瞥一眼,便無動于衷。倒是師姐云詩微,
看到求救符后,眉頭緊皺,愧疚道:“都怪我,害了阿韻。” 她急切看向師尊和帝釋天,
眼眶泛紅,哀求道:“咱們去救阿韻吧。”師尊卻穩坐不動,冷漠回應:“詩微,
莫忘那逆徒對你的所作所為,別因心善讓自己委屈。”這話一出,我身上的傷痛瞬間加劇,
明明此地烈日炎炎,我卻如墜冰窖。委屈?心善?為蒼生擋災,失去修為的是我,
被眾人追捧的卻是她,她有何可委屈的?這一刻,仇恨與不甘如洶涌潮水,將我徹底淹沒。
憑什么云詩微掉幾滴眼淚,就能讓所有人對她百般呵護?而我,
卻只能一次次淪為她的替罪羊,任人欺凌,任人宰割?滿心悲戚中,我毫無辦法,
只能在絕境中掙扎。即便如此,心底仍有一絲微弱希望,我把全部寄托在帝釋天身上。
我們自幼一同長大,情誼深厚,我天真以為他對我總有幾分特別。我忍著劇痛,
求妖帝再次求救,傳音。妖帝眼中閃過玩味,應允了。求救符裹挾傳音符,出現在玄天。
我努力讓聲音平穩,哀求道:“帝釋天,我好痛,求求你,救救我……”話未說完,
他便不耐煩地驅散符咒。“噗……” 我被靈力反噬,口吐鮮血。恍惚間,
看見他溫柔的替云詩微理著鬢發,冷漠道:“既然她非要逼你去妖界,
那就讓她嘗嘗在妖界的滋味,磨磨那驕縱性子!”惡毒?逼她?驕縱?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像利刃刺進我的心窩。我何時如此過?滿心委屈憤怒,我發了瘋般逼出心頭血,
一次次發出求救信號,妄圖喚醒他們的憐憫。然而,回應我的只有三人決然離去的背影。
云詩微像是察覺到什么,朝著虛空得意地笑,那笑容刺痛我的雙眼。“你輸了,
這玲瓏心是本君的了。” 妖帝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
淚水無聲滑落,絕望地麻木點頭。妖帝上前,剖開我的胸膛,劇痛瞬間將我淹沒,
全身皮肉像被一寸寸撕開,舊傷也再度崩裂,鮮血染紅土地。真的很疼,疼到幾乎失去意識。
但隨著心臟被拔出,那些珍視的情誼,消散得無影無蹤。幾萬年的相伴,換來如此冰冷結局,
多么諷刺,可笑。他們,一個是敬若生父的師尊,一個是有過輪回之約的夫君,
如今卻對我的生死毫不在意。事到如今,我徹底放手,無力也不想再爭了。他們,
我也不要了,這段被背叛,被傷害的過往,就當是一場噩夢……被剜心后,
妖帝懷著惡趣味把我送回玄天,還 “善意” 提醒,說我待在這兒能多活些時日。
我拖著殘軀,憑著記憶回到自己的詩韻閣。閣中的布置和婚宴那天一樣喜慶,紅得扎眼。
沒了修為,又沒了心,我每走一步都氣喘吁吁。看著這滿目的紅綢緞,
我心里涌起一股無名火,抬手就一點點把它們扯下來,又拿了火折子,在院子里點燃。
正當我起身去摘紅燈籠時,帝釋天牽著云詩微,迎面走了過來。他看到我,
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詫,還下意識松開了云詩微的手。我只覺得這一幕無比諷刺,沒理他,
自顧自地繼續摘燈籠。“師妹,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
” 云詩微一臉關切,歡快地說著,還刻意加重了 “回來” 兩個字的語氣。她走近我,
親昵地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可她不知道,衣袖下那些被妖帝折磨留下的傷口,被她這么一握,
疼得我額頭瞬間冒出冷汗。我皺緊眉頭,本能地甩開了她的手。云詩微一個踉蹌,
險些摔倒在地,眼眶立馬就紅了。原本站在一旁,裝出仙風道骨模樣的帝釋天,
見狀立刻沖過去扶住她,還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語氣里滿是厭惡:“云詩韻,
看來在妖界你還沒學乖,一回來就對師姐使性子,目無尊長,心思惡毒。之前還好意思求救,
真是不擇手段!”這話一出口,原本就圍在殿門口看熱鬧的仙子們,瞬間炸開了鍋。
“這詩韻仙子竟然從妖界回來了?怎么一回來就欺負詩微圣女,太惡毒了。”“就是,
詩微圣女一直把她當親妹妹,她倒好,和釋天帝君大婚時,還逼圣女去斬妖帝首級當賀禮。
”“妖帝那么殘暴,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從妖界活著回來,說不定已經委身妖帝了。
”“哎呀,真臟,哪配得上釋天帝君啊。”“沒錯,釋天帝君和圣女才是天作之合。
”眾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在我身上,那些難聽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進我們三個人的耳朵里。
可帝釋天和云詩微就站在那兒,淡漠地聽著,一聲不吭。我只覺得心口空蕩蕩的,
竟連一絲難過的感覺都沒有了。畢竟我已經沒了心,很快就會五感盡失,藥石無醫,
還有什么值得我傷心的呢?我垂下眼眸,聲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我身體不舒服,
不方便招待各位,帝君,圣女,還有各位仙子,請回吧。” 說完,我轉身走進房里。
帝釋天皺了皺眉,似乎想喊住我,可這時云詩微身子輕輕晃了一下,他立馬緊張起來,
抱起云詩微就匆匆離開,嘴里還念叨著:“阿微,你沒事吧?是不是噬心劫引發作了?別怕,
我馬上帶你去找師尊。” 云詩微在他懷里虛弱地點點頭,這副模樣,讓帝釋天心疼得不行。
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只覺得荒唐至極。當初為了救帝釋天,我不顧危險,
將噬心劫引到自己身上,可如今,怎么就變成是云詩微為他受苦了呢?想到這兒,
我突然有些期待,等帝釋天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會痛苦難過嗎?
還真是好奇啊……回玄天的第七日,師尊終于想起了我,派仙童來邀我去參加師姐的生辰宴。
曾經,我和師姐生辰是同一天,每到這天,從清晨起,師尊,
未婚夫帝釋天送來的珍寶便源源不斷地送進我的宮中,一式兩份,師尊說要一碗水端平。
而帝釋天給我的,總是獨一份的稀罕物件,我曾天真地以為,
自己在他們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但接踵而至的遭遇,一次次用鉆心的痛讓我清醒,
那些美好不過是鏡花水月。在師尊從下界帶回云詩微前,一切寵愛都是我獨有的,可后來,
她一點點搶走了我的所有。如今這生辰宴,不去也罷,反正也沒人記得,
今日同樣是我的生辰。“勞煩仙童幫我稟告仙尊,我今日身子不適,那種熱鬧場合,
就不去掃興了。” 或許我不去,正合他們心意。這也是我頭一回,拒絕師尊的邀約。
我花了許久,把昔日師尊送的法器,珍寶都找了出來,這些東西,我如今已用不上了。
其中有些,是師姐云詩微多次討要,我都沒給的,現在全讓她拿走吧,我不再稀罕,
也不屑與她爭搶。接著,我又整理好帝釋天送的物件,還寫好了退婚書。他既然已變心,
滿心滿眼只有云詩微,那我便成全他們。一切收拾妥當,
我命人分別將東西送到師尊宮中與帝釋天手里。做完這些,我緊繃許久的身子,
終于放松了些。玄天難得下起雨,我撐著傘,站在水塘邊,看著魚兒在水中歡快游動。
誰能想到,在這個對他們而言重要的日子里,帝釋天竟氣沖沖地踹門來找我。
看到我在雨中撐傘,裙擺被雨水打濕,他愣了一瞬,隨即眉頭緊皺,滿臉怒容:“云詩韻,
你又在鬧什么?” 他手里緊攥著我寫的退婚書,上面還系著粉色綢帶,這顏色,
我向來不喜歡。見我不說話,他別扭地走過來,一把將我拽到屋檐下:“云詩韻,
你是鐵了心要跟阿微過不去,是不是?先是故意不去參加生辰宴,現在又送我退婚書,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就不能懂事點嗎?你要是一直這么無理取鬧,大婚的日子,
只能無限期延后。” 他看上去極為煩躁,把退婚書攥得更緊了。見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他眼底怒火更旺:“別這么看著本君,你又想耍什么花樣?想要什么,自己不會說嗎?
非要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逼一個弱女子!她哪里招惹你了?為什么非要跟她作對?
” 我太了解他了,一眼便看穿,直至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依舊是云詩微,
心疼她在我大婚時被逼去斬妖帝首級,心疼她因我沒去生辰宴而不開心 。我不得不承認,
曾經的我,確實跟云詩微對著干過。當我察覺到她故意在師尊面前使壞,試圖讓師尊厭惡我,
當我發現她暗中使勁,妄圖搶走帝釋天的時候,我內心的不安與憤怒被徹底點燃。那時的我,
滿心焦急,只想讓師尊和帝釋天看清她的真面目。我心急如焚地向師尊傾訴,
說云詩微陷害我,又趕忙告知帝釋天,云詩微在挑撥離間,想讓我們感情生隙。我滿心期許,
期盼他們能將目光重新投向我,能像從前那般在意我,好好愛我。甚至,我不惜絞盡腦汁,
想盡辦法討好他們,只為吸引他們的目光,換來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注與疼愛。然而,
現實卻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心上。他們根本不相信我,那些我曾視作希望的傾訴,
換來的只是他們的質疑與冷漠。他們曾給過我如夢幻般美好的希望,
卻又親手將這些希望無情地碾碎,棄如敝履。所以到了如今,我已然心死,
不再對他們的愛抱有任何幻想,也不愿再去討好這世間的任何人。可我實在想不明白,
明明心都被剜去了,為什么周身還會涌起密密麻麻,鉆心蝕骨的疼痛呢?妖帝那家伙,
果然是在騙人,說什么來到玄天,我便能多活些時日。可實際上,來了這些日子,
每一天所承受的痛苦,都比在妖界時強烈一千倍,一萬倍。在帝釋天徹底失去耐心之前,
我強忍著疼痛,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故意說道:“帝君真聰明,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封了云詩微的修為,陷害她去為蒼生送死,故意逼她去斬下妖帝首級給我當新婚賀禮,
我就是鐵了心要她的命。今天也是,我就是故意想讓她在生辰宴上不痛快。帝君,
你滿意了嗎?”話一出口,渾身的疼痛瞬間加劇,仿佛有無數鋼針在往骨頭縫里鉆。當年,
我為了救帝釋天,毅然將他身上的噬心劫引渡到自己身上。即便如今心已被剜,
那痛苦卻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疼得我感覺全身骨骼都要被人一點點敲碎,
額頭密密麻麻地布滿冷汗,臉色也因劇痛而扭曲得不成樣子。可偏偏就在這時,
帝釋天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他雙眼通紅,
怒火仿佛要將我吞噬,恨不得下一秒就擰斷我的脖子。我吃力地扯動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殺…… 殺了我,帝君有種就殺了我。為你心愛上的圣女出氣。
”他的臉色瞬間一僵,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難辨的神色,最終,他松開了手。失去支撐的我,
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剎那間,鼻血如泉涌般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胸腔里一陣翻江倒海,緊接著便是大口大口地吐血,那鉆心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每一寸肌膚。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艱難地喘息著,大腦也昏昏沉沉,意識逐漸模糊。“云詩微,你活該!
誰叫你拿阿微一再刺激我。你這惡毒的女人,少耍這些把戲,本君不會上當!
” 帝釋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我疼得厲害,吐血吐得更多了,
根本聽不清他后面還在說些什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的意識即將陷入無盡的黑暗。
他錯愕地看著我吐血不止,眼里閃過一絲懊惱。我迷迷糊糊中,還以為他在自責。
卻聽見他喃喃說道:“能從妖界回來,你應當沒有這么弱!又在這里裝模作樣,騙取我同情,
真是惡心至極。”他狠狠甩袖,轉身大步離去,那背影冷漠無情,
仿佛我不過是他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寒意蔓延,
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就在我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將孤獨地在這痛苦中消逝時,
他的腳步聲卻再次響起。我費力地抬眸,只見他一臉嫌棄地彎腰將我抱起,大步走進屋內,
把我輕輕放到榻上。他看著我滿臉的淚水,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輕聲說道:“別再鬧了,我們還能好好的。” 說完,他從袖中掏出那根粉嫩發帶,
連同一只精致好看的珠釵,一并放在我榻邊,而后再次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恍惚間,
我陷入了夢境。夢里,曾經的我身著一襲淡雅青衣,親昵地拉著帝釋天的手,
像個天真爛漫的孩童般撒嬌。我仰著腦袋,眼中滿是期待,纏著他說:“你要一輩子對我好,
每年生辰都要送我青玉釵和青絲帶。” 他微笑著點頭,眉眼間盡是溫柔與寵溺,那一刻,
世界仿佛都變得明亮而美好。可這份美好終究是虛幻的,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打濕了夢境。畫面陡然一轉,場景變得孤寂而清冷,只剩我一個人被孤零零地拋在原地。
師尊從下界帶回了云詩微,她總是動不動就哭鼻子,柔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
師尊對她耐心十足,寵愛有加,還時常叮囑我要讓著她。就連帝釋天,
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撫琴的云詩微吸引。她總是多愁善感,練不好琴,學不好劍時,
就會眼眶泛紅,落下淚來。帝釋天為了哄她開心,每次從下界回來,
都會特意帶上她愛吃的棗花酥。師尊更是手把手地悉心教導她。此后,
但凡我和云詩微之間有了沖突,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她便率先紅了眼眶。于是,
我便成了那個永遠犯錯的人。我的好師尊,好夫君,他們的疼愛與關懷,都不再屬于我。
哪怕我不辭辛勞,走遍八荒為師尊搜尋珍稀雪蓮芝,他也只是隨手將其送給云詩微,
只為博她一笑,哪怕我耗費九九八十一天,精心煉制蘊含本源靈力的定心珠,
當作定情信物送給帝釋天,也能被云詩微隨口討要了去。我感到無助,崩潰,無數次哭泣,
大鬧,可換來的只有他們的不解,甚至是厭惡。無論我如何努力,
他們的心都堅定不移地偏向云詩微。天罡劫來臨之際,身為圣女的云詩微本應挺身而出,
承擔起拯救蒼生的重任。可她卻趁我毫無防備之時,騙我喝下了藥酒,
瞬間封了我一身的修為,還讓我無法言語,無力反抗。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睜睜地看著她精心編排的一場戲。她一臉得意,湊近我耳邊,輕聲說道:“小師妹,
你好好看著,你親愛的師尊和夫君,二選一,他們會選誰。”她假裝被我封了修為打傷,
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讓人作嘔。她哭哭啼啼地演戲,污蔑我說我想讓她以身替蒼生渡劫。
我永遠無法忘記師尊和帝釋天看向我的眼神,那是怎樣的冷漠啊,
他們的心完全偏向了云詩微,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便毫不猶豫地將我扔進了天罡劫中。
師尊滿臉怒容,冷冷說道:“本尊如何就教出了你這樣的弟子。既然你心思這般惡毒,
那就替你師姐去死,替蒼生去擋災,也算消除自身業障。”他們就這樣丟下我,
無情地轉身離去,僅僅一句話,便給我判了死刑。那時,帝釋天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任由我墜入那無盡的痛苦深淵。后來,我拼了命,在散去一身修為后,終于艱難地重回玄天。
婚期一天天臨近,帝釋天大概是良心發現,承諾會給我一個盛大無比的婚禮,
讓我滿心期待能迎來新的生活。然而,在我生辰那日,一切美好幻想瞬間破碎。
他急不可耐地匆匆離去,全然不顧滿座賓客,徒留我一人在原地,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與竊竊私語。師尊更是怒火中燒,在我毫無防備時,狠狠甩來一耳光,
打得我眼冒金星。我滿心疑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便不由分說地封了我的穴道,
根本不愿聽我解釋半句,徑直帶我奔赴妖界。此前,我明明收到云詩微的新婚賀函,
上面寫著 “愿我平安喜樂,幸福長久”,我還傻乎乎地以為她終于對我有了真心,
滿心歡喜地憧憬著未來。可當踏入妖界,看見她身著粉衣,染滿鮮血,虛弱地倒在妖帝腳下,
引得師尊和帝釋天方寸大亂時,我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瞧見我們趕來,
她咳出一口血,滿臉悲切又自責地哭訴:“師尊,帝君,師妹見諒,是詩微無能,
沒能斬下妖帝首級,給師妹當新婚賀禮,還學藝不精,落入妖帝手中,讓師尊蒙羞,
詩微罪該萬死。師妹對不起,師姐沒能完成你新婚所求,這就自戕謝罪!” 說著,
她佯裝運起靈力,作勢要自毀心脈,師尊見狀,急忙出手阻攔。我看著這一幕,
淚水奪眶而出,拼命搖頭,試圖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可失去靈力的我,被封了穴道,
動彈不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無情地扔給妖帝,當作交換她的籌碼。大婚當日,
我的夫君帝釋天,徹底將我淪為玄天的笑柄。他滿心滿眼只有云詩微,看著她身上的傷痕,
心疼得幾近瘋狂,卻絲毫不顧妖帝那貪婪的目光,早已死死鎖定在我心口。
他們絕情地轉身離去,只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哪怕妖帝惡狠狠地揚言,他們若敢走,
就當場活剖我的心臟,也未能換來他們片刻的停留。當妖帝那冰冷的手,
緩緩握住我的脖子時,我滿心絕望,幾近崩潰,目光始終不甘地落在身著婚服的夫君身上。
可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分給我,冷漠地漸行漸遠,
耳邊只回蕩著他那如同催命符般的話語:“此等惡女,妖帝自便!”從那一刻起,
我的心徹底死去,被最親最愛的人傷得千瘡百孔,碎成一地,再難拼湊愈合,往后余生,
只剩無盡的悲涼與絕望。我恍恍惚惚昏睡了好些日子,再度醒來,殿中一片死寂,
清冷得只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曾經,在沒有云詩微的時候,詩韻閣熱鬧非凡,
充滿活力,可如今,這里如同我的生命一般,被死寂徹底籠罩,毫無生氣。
我渾渾噩噩地打發著日子,每日掰著指頭算著自己還能活多久。就在這時,師尊來了。
這位平日里氣宇不凡,道骨仙風的帝尊,此刻背對著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說道:“釋天那性子急,你何必去招惹他呢?詩微這些天一直很擔心你,又怕你不高興,
幾次央求我來看看你。” 他說這話時,語氣格外重,好像我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竟勞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師尊親自上門探視。“妖界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起來梳洗一下,
跟我去給你師姐和釋天賠個不是,日后大家還是一家人。”他難得說了這么多話,可我聽著,
只覺得滿心可惜。我翻了個身,在榻上重新躺好,眼淚無聲地從臉頰滑落,滴在枕頭上。
“憑什么要我去賠不是?戊虛真人要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就別來教訓我。” 我閉上雙眼,
不愿再看他,曾經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我自幼就被他選為弟子,
多年來一直陪伴在他左右。那時的師尊,雖清冷,不茍言笑,但對我極好。
他親自傳授我仙術,帶我去八荒歷練,教導我為君為仁之道。
可自從他從下界帶回師姐云詩微,一切都變了。他嘴上總說要公平對待我們,
可每當云詩微紅了眼眶,掉幾滴眼淚,他的心就軟得一塌糊涂,所有過錯便都算在了我頭上。
明明我什么壞事都沒做,卻莫名其妙成了罪大惡極之人。“逆徒,你竟如此執迷不悟,
休怪為師不顧師徒情分!” 師尊的聲音帶著怒氣,在殿中回響。我苦笑著,
淚水止不住地流:“師尊,當初逼我為蒼生擋災,為天下去死的時候,您可念過師徒情分?
把我丟給妖帝,任由他們挖去我的七竅玲瓏心時,您可曾顧念過師徒情分?” 這些話,
我原本不想提起,可滿心的不甘與怨恨,讓我再也忍不住。師尊原本要離開的身子猛地一怔,
隨后,他的聲音冷到了極點:“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還在這里咄咄逼人,鬧什么鬧?
” 聽到他這般不解與責怪的話語,我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著,痛得無法呼吸。
師尊曾給過我溫暖,庇護與教導,讓我這個無依無靠的浮萍,能在玄天站穩腳跟。可如今,
那束曾經照亮我生命的光,在我心底漸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我倔強地笑了,
笑容里滿是刻薄:“可我一身修為盡失,成了一介廢人!我的師尊,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