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津為了白月光能夠出道,把我鎖進雜貨間里。為了能趕上比賽,
我強忍恐懼從四層樓高的樓層爬下去。中途不慎摔斷了腿,謝寧津要送我去醫院時,
卻被白月光的一個電話給叫走了。「晚晚要對我講致辭了,你先忍忍,我很快回來。」
所以后來他不惜用石頭把自己的腿砸得鮮血淋漓,只為了我能回到他的身邊。
我牽過未婚夫的手,將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地還給他,「我們還要參加訂婚宴,你先忍忍,
我很快回來。」顧裴司突然插話道,「回來給你送喜糖。」1砰的一聲,
雜貨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關上。我不明所以,走過去擰了下門把手。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拍打著門,沖著外面的人喊道。「謝寧津,謝寧津你別開玩笑了,我還要去參加比賽呢,
你快點打開門。」「你別白費力氣了,這鎖你打不開的,等到晚晚成團出道之后,
我再放你出來。」我就算是再傻也意識到不對了。怪不得他會給我打電話說他受傷了,
讓我去救他。只是想把我騙到這里,為的就是夏晚晚能夠沒有我這個阻礙,順利出道。
畢竟我和夏晚晚的名次接近,只要我不去參加比賽,那夏晚晚就能名正言順地頂替我出道。
我和他認識了十幾年,而他和夏晚晚認識才幾個月。
怎么也想不到謝寧津竟然會為了夏晚晚做出這樣子的舉動。我哀求謝寧津,讓他放我出去。
謝寧津也只是不耐煩地說,「就算沒了這個選秀,你還有其他的出路,
可是晚晚只有這次機會了,你就讓給她吧。」讓給她?可這也是我離夢想最近的一次啊。
我苦練了十幾年的舞蹈,跳舞跳得腳后跟都磨破了,我都不敢放聲大哭。
謝寧津憑什么就要讓我把這機會讓給她?看來我無論說什么,他都不會開門的。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棍子上。拿起來就砸向門把手。可是直到砸得汗水淋漓,
門把手也依然堅固。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不行,比賽就快到我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雜貨間里亂轉。突然,一道微光從柜子的縫隙中透出。
難不成這里有窗戶?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遮擋著窗戶的柜子給推開。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剛好有個被柜子擋起來的窗戶。可是剛把頭伸出去我就被嚇呆住了。我怎么忘了?
這可是在四樓。就算樓下有灌木叢,可是我跳下去的話不死也殘了。到時候別說比賽了,
我還能不能走還說不一定呢。謝寧津也聽見了里頭的動靜,敲了敲門。我沒有理會他,
盡量地在雜貨間里面找尋有用的東西。沒有繩子,但是好在我找到了一些布條。
我將布條緊緊地捆在一起,把一頭綁在柜子上,而另一頭則是綁在腰上。
我踩在四樓外面的平臺上時,腿已經軟了,一直在顫抖。都不敢低頭看樓下,
怕一不小心嚇到就踩空了。整個人趴在一旁的管道上,絲毫不敢松手,慢慢地向下滑去。
可才爬到一半,那布條突然繃緊,緊接著從中間斷開。我措手不及,摔了下去。
2灌木叢劃傷了我的臉,還險些扎到我的眼睛。那根樹枝離我的眼睛就一根手指的寬度。
「好險,差點就瞎了。」我顧不上疼痛,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我才感覺到右腿傳來的疼痛。有幾根樹枝扎進了右腿里,還扭成了一種怪異的姿勢。
謝寧津聽見了我剛剛摔下來時的動靜,跑了下來。看到他的時候,
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謝寧津,好疼,我的右腿好疼啊。」「我送你去醫院。」
謝寧津上來就要將我打橫抱起。右腿卻被他給拉扯到。我痛哭出聲,「疼,好疼。」
謝寧津聽見我喊疼,手被嚇得縮了回去。他掏出手機想找人來幫忙。
可偏偏這時正好有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夏晚晚。謝寧津原本要掛斷的手一頓。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起來。「晚晚......」謝寧津不小心滑到了開放鍵,
聽筒里的聲音瞬間傳了出來。「寧津哥,我順利出道了,快到我講致謝詞了,你快點過來。」
夏晚晚的話音剛落,手機就已經沒電停機了。原本在聽見夏晚晚順利出道時,我的心就一顫。
可是在看到謝寧津的眼神后,我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那是抱歉的眼神。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我試圖抓住他,可他的衣角還是從我手心里劃走。「對不起,
晚晚要對我講致辭了,你先忍忍,我很快回來。」他說著便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謝寧津,
謝寧津!」任由我怎么叫他,他都沒有回頭。3我向周圍呼喊救命,可是這棟樓的位置,
實在是太過偏僻。而我掉的位置又是在這棟樓的后面。所以直到我的聲音喊啞了,
也沒有任何人回應。已經接近凌晨,天氣逐漸變冷了。我穿著禮服縮在灌木叢里瑟瑟發抖。
頭很暈,眼皮很重,右腿感覺不到知覺了。僅靠著殘存的意志才沒有讓我睡過去。
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都已經快亮了。可是還是沒有看到謝寧津的身影。
在看到保潔阿姨之后,我徹底昏了過去。悠悠轉醒,聞到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
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里。旁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是那位保潔阿姨。
保潔阿姨看到我醒來之后連忙接了杯水遞過來。「先喝口水。」接過潤了潤喉,
向保潔阿姨借過了她的手機。昨晚選秀成團出道的消息已經滿天飛了,
同時還有我棄賽的消息。我登上了自己的賬號。拍下自己受傷的右腿,
編輯了條消息發了出去。【沒有棄賽,我被人關進了雜貨間里,才錯過的比賽。
】這條消息一發出瞬間就激起了波瀾。網友們都在轉發討論。
【我就說沈聽瀾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棄賽,明明都已經走到決賽了。】【這也太惡毒了,
打不過人家就想辦法讓人家參加不了比賽。】【沈聽瀾不參加比賽,只對一個人有利。
】【樓上的是說夏晚晚?畢竟沈聽瀾棄賽,她就能卡位出道了。】網上的風波愈演愈烈。
很多人都跑到官方發的出道博下抵制夏晚晚。礙于評論官方只能關閉了評論區。
但是卻堵不上網友的嘴,這件事情在各個平臺上都已經刷屏了。甚至有好事的記者,
在團隊出道的采訪下,犀利地對夏晚晚發出質問。我這才將賬號退出,
把手機還給了保潔阿姨。指了指受傷的右腿,「我的腿。」保潔阿姨面露難色,「這,
還是叫醫生進來跟你說吧。」說完她就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進來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之后,就直接將病情說了出來。「你的右腿因為受傷太久,
很有可能再恢復之后依然不能跑步。」不能跑步?那不就是連跳舞都不能跳了。
抓住醫生的袖子。「不行,我不能不跳舞,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將右腿徹底恢復?」醫生皺眉,
「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得進行手術,但是這個手術費有些高昂。」「要多少錢?」
「30萬。」三十萬。可我眼下連三萬塊錢都拿不出,怎么可能拿得出三十萬?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醫生也明白了。安慰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保潔阿姨不能離開崗位太久,看見我醒了,也就先走了。諾大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自己。
4就在我想著怎么辦的時候,謝寧津來了。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我在這家醫院的消息。
一上來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為什么要發那條消息?
你知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懷疑和晚晚有關系。」因為慣性腦袋撞到了墻,一陣陣眩暈傳來,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可是嘴卻仍然嘴硬著。「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夏晚晚,
我怎么可能會錯過比賽?」「謝寧津,我的腿不能跳舞了!」聽到我一聲聲地質問,
謝寧津這才恢復了理智。在看到我眼角的淚水時,他松開了手。謝寧津卻仍然不肯相信,
「不可能,你的腿明明看上去不嚴重。」「我的腿治療費要30萬,這腿跟廢了有什么區別?
」再也說不下去了,將臉埋進手心里哽咽著。「我給你治。」謝寧津說道。我抬起頭看他。
可他卻躲開了我的眼神。「但是你得把那條消息刪了,然后承認的確是你自己棄賽,
和晚晚沒有任何的關系。」我突然笑了。都到這個份上了,謝寧津卻還是想的維護夏晚晚。
心里堵著一口氣,我沒有答應。謝寧津見狀,把我的手機還給了我。
「公司已經替晚晚澄清了,就算你不答應,也改變不了什么了。」打開手機,
發現夏晚晚的公司已經為她澄清了。證明昨晚夏晚晚并沒有去過那棟樓。言論已經開始反轉,
甚至已經有很多人開始質疑我是裝的了。我無聲地笑了。過了許久才說道,「我答應。」
現在除了答應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我要是不答應,難道只能看著自己的腿徹底廢掉了?
我做不到。謝寧津嘆了口氣把我擁進懷里。為了泄憤,我用力咬住謝寧津的肩膀。
謝寧津悶哼一聲,卻還是隱忍住了。我看見了謝寧津脖子上的點點紅印。
怪不得昨天晚上謝寧津沒有再回來過,原來......我不想再想下去,
只能自虐般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5就在事情要越鬧越大的時候,
我把那條消息給刪了。重新編輯了條道歉的消息發出去。網上的風評瞬間反轉。
網友們都認為是自己被騙了,一股腦地罵我。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覺得我是被公司逼不得已才發的評論。可是很快這些評論就石沉大海了。
這座城市的醫生,都不會做這個手術。謝寧津就在外地給我找了這項手術的專科醫生,
到時候手術還得出省。可能對我心懷愧疚吧。謝寧津這段時間哪也沒有去,
一直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這期間我對他提的要求,他也盡可能地滿足我。
醫生向他建議最好給我找個護工,但是卻被他給拒絕了。
「我不放心把她自己一個人交給護工。」謝寧津這段時間沒有在我面前提到過夏晚晚,
是怕我的心情會遭到影響。可是無論是在手機上還是在電視上,都有夏晚晚的身影。
我看著電視上的夏晚晚在舞臺上進行肆意的表演,揮灑著汗水。心里就更加的不平衡。
明明舞臺上的那個位置應該是屬于我的。謝寧津一進來就發現了我緊盯著屏幕上的夏晚晚。
快速放下了手里提著的果籃,把電視給關掉了。「怎么突然看這個,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好,
我推你去外面逛逛吧。」我的眼神依然盯著電視機,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真好,
能在舞臺上大放光彩。」謝寧津推著輪椅的手一頓。「瀾瀾,你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目光落在動也動不了的右腿上。可是我的腿,還能恢復像以前的樣子嗎?
謝寧津一眼就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打橫抱起放在輪椅上。「只要有我在,
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6明天就要動手術了。今天謝寧津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帶我過去。
但是卻一直沒有見到他的人影。打電話也不接,顯示的是已關機狀態。
飛往那個城市的航班只剩下一架飛機了。謝寧津依然沒有出現。沒辦法,
我只能請求醫生將我送到機場。可到了我才發現,我所有的證件都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這才想到,所有的證件都已經交給謝寧津保管的了。就這樣,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后一個航班起飛。醫生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有些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能安靜地在一旁站著。
我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原來早就已經沙啞了。就像是個破鑼嗓子聲。「麻煩送我回去。」
我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明明很困,很想睡覺。可是這一個晚上我卻失眠了。
謝寧津是在第二天的傍晚出現的。只不過他的身后還跟著夏晚晚。「你去哪了?」
我的聲音沙啞難聽。謝寧津還沒說話呢,他身后的夏晚晚就開口了。
「昨天我那爺爺奶奶又上門來找我要錢,寧津哥也是為了保護我,
怕我出事才一直說在我身邊的。」「我問你了嗎?」夏晚晚聽到我的話之后,
身體往謝寧津的身后縮去。眼淚流了出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謝寧津皺緊眉頭,
把夏晚晚護在身后。「沈聽瀾,這不關晚晚的事,她說過讓我趕緊過來,是我自己擔心她,
所以才留下那邊的。」我把桌子上的病歷本甩向了謝寧津,他的額頭被病歷本的邊緣給劃傷。
露出了點點的沁紅。我崩潰大喊,「謝寧津你知不知道,我的腿廢了,我的腿廢了!」
還是和夢想的舞臺失之交臂了。謝寧津和夏晚晚都被嚇了一跳。之前我每次剛要哭的時候,
謝寧津都會來哄我。所以他從來沒有見到我這樣崩潰過。「不會的,我現在帶你去。」
我推開了謝寧津。「可是我的腿最佳治療就是這幾天,你現在就算帶我去,又有什么用?」
謝寧津一愣,「怎么可能?不是說這一個星期手術都可以治療好嗎?」謝寧津不明所有,
雖然他知道的消息和我知道的不一樣。7謝寧津這才想起來,助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他正好在開會,沒有接。是讓夏晚晚幫忙接的。謝寧津回過神來,向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