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當了二十八年的京圈大小姐,一朝穿越竟成了將軍府大小姐。
而且一醒來竟然遇到落水+賜婚情節(jié)?你們這的京圈可比我們現(xiàn)代京圈水更深啊,
我還能過上有顏有錢的悠閑生活嗎?不過,這男人顏值長在我審美上,是他也行吧。不過,
小青梅和白月光在哪?怎么還不出來?我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秋風瑟瑟,霜華初染。
相府后花園里,滿園金黃燦爛,菊花開得如火如荼。香氣撲鼻而來,濃郁卻不膩人,
帶著幾分清冷,仿若這深秋時節(jié)獨有的韻味。各色名貴菊種競相綻放,有的如霞光鋪地,
有的似白雪皚皚,更有那稀世珍品“霜月紅”。僅一簇便價值千金,
被精心安置在池塘中央的小亭中,引得眾賓客駐足贊嘆。然而,在這片錦繡繁華之下,
暗流涌動。各大家族的貴女盛裝出席,爭奇斗艷。她們或著華麗錦緞,或披輕紗薄綢,
髻間珠翠搖曳,步履間環(huán)佩叮當。笑聲、談話聲此起彼伏,看似熱鬧非凡,
實則每個人都在盤算著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杜芙站在角落里,一身素雅淺綠襦裙,
與周圍那些濃墨重彩的裝扮格格不入。她雖出身將軍府,但父親遠在邊關征戰(zhàn),母親早逝,
她在京城幾乎沒有依靠。其他貴女對她冷嘲熱諷,言語間夾槍帶棒,但她始終保持沉默,
不愿惹麻煩。“喲,這不是杜大小姐嗎?怎么穿得這般寒酸,
莫不是將軍府如今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拿不出來?”李家大小姐李婉兒款款走來,
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的笑。杜芙垂眸,指尖微微收緊,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多謝關心,
我不過隨意打扮罷了。”“隨意打扮?嘖嘖,可真是好大的底氣啊。”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是王家小姐王嫣然。她上下打量杜芙一番,故作惋惜地搖頭,“聽說令尊正在邊關浴血奮戰(zhàn),
也不知何時才能凱旋而歸呢。杜大小姐這般低調(diào),倒是顯得格外懂事了。
”四周響起幾聲附和的嗤笑,杜芙只覺耳根發(fā)熱,卻強壓下心中的羞憤,未發(fā)一言。遠處,
蕭煜立于廊下,目光淡淡掃過人群,最終落在杜芙身上。他眉目如畫,身姿修長,白衣勝雪,
宛若謫仙臨世。“小姐,您看那邊——”身旁侍女低聲提醒,指向池塘中央的小亭。
杜芙抬眼望去,只見一簇鮮紅欲滴的菊花靜靜浮于水面之上,映襯著碧波蕩漾,
美得驚心動魄。那是“霜月紅”,傳說中的絕世珍品,難怪會引來無數(shù)艷羨的目光。
“確實很美。”杜芙低聲回應了一句,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安。她收回視線,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李婉兒的力道出奇地緊,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再仔細看看嘛,說不定還能看出更多門道呢。”李婉兒的聲音依舊溫柔,
卻帶著某種壓迫感。她故意將杜芙往前推了一步,讓她站得更靠近池塘邊緣。
杜芙腳下的青苔因昨夜露水尚未完全蒸發(fā),濕滑異常。她下意識地穩(wěn)住重心,
卻仍感到鞋底一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哎呀,小心點啊!
”周圍的貴女們見狀紛紛圍上來,假意關切地呼喊。她們的表情各異,有的掩嘴偷笑,
有的故作焦急,但語氣中無不透著幸災樂禍。杜芙努力保持平衡,
試圖退后幾步遠離危險區(qū)域。然而,就在她稍稍放松警惕時,背后猛然傳來一股推力,
將她推向濕滑的青苔邊緣。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杜芙只覺耳邊風聲呼嘯,
眼前的世界驟然顛倒,下一瞬,冰冷刺骨的池水便吞沒了她的口鼻。水涌入喉嚨的瞬間,
她猛地嗆咳,四肢本能地揮舞,試圖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然而,四周除了冰涼的液體,
再無其他。絕望感如潮水般涌來,她拼盡全力掙扎,卻始終無法浮出水面。“快救人啊!
”有人高聲喊道,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慌亂,但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別急,
說不定還能自救呢。”另一人嗤笑著接話,語氣戲謔。杜芙聽不清這些聲音,
也無暇分辨其中真假。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腦海里只剩下一片混沌。
就在徹底失去知覺前的一剎那,一道白光劃破黑暗,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回來。睜開眼睛,
看到周圍的人群和古色古香的建筑,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水瞬間淹沒了我的口鼻,窒息感席卷全身,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涌上心頭,我開始拼命掙扎,
試圖抓住什么支撐物,卻徒勞無功。體力逐漸耗盡,意識開始模糊……就在此時,
一道修長的身影陡然躍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那身影動作干凈利落,毫無遲疑,
仿佛早已計算好每一個細節(jié)。他身穿白衣,縱身一躍之間,衣袂翻飛,
宛如一只振翅而起的白鶴,又似寒冬臘月里破冰而出的孤梅,自帶一種遺世獨立的清冷氣質(zhì)。
“是大公子!”不知是誰低聲驚呼了一聲,語氣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震撼。蕭煜落入水中時,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原本嘈雜的人群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他的出現(xiàn)太過突兀,卻又恰到好處,以至于沒有人敢發(fā)出多余的聲響,
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池塘中央的水花還未消散,他已經(jīng)迅速游至我身邊。
我此時正竭力掙扎,但因體力耗盡,動作愈發(fā)無力。
我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自己的腰,將我從冰冷的池水中托起。那一刻,
我終于能夠稍微喘息,胸口的壓抑感略微緩解了一些。蕭煜的動作極為熟練,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他一手攬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劃水,朝著岸邊游去。
水波在他的推動下泛起波紋,卻直直打在我的心里。待上岸后,急忙過上丫鬟遞來的大氅,
我勉強撐起身子,朝蕭煜福了福身,聲音虛弱卻堅定:“多謝公子相救。
”蕭煜低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咽回腹中。
繼而語氣淡然道:“事已至此,我會去求賜婚圣旨”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貴女們交頭接耳,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什么?他竟然要娶她?”“那個落水狼狽不堪的杜大小姐?
這也太荒唐了吧!”“杜大姑娘已經(jīng)失身了,不娶能怎么辦……”李家大小姐臉色鐵青,
咬牙切齒地盯著我,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極為不滿。但礙于蕭煜的身份,我不敢當眾發(fā)作,
只能壓下怒火,冷哼一聲退到一旁。蕭煜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談。”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滿場錯愕與嫉妒的目光。第二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我緩緩睜開眼睛,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茶香。我轉(zhuǎn)頭看向床邊的小幾,
果然見到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正安靜地擺在那兒。杯蓋微微掀開,氤氳的白霧升騰而起,
映襯著窗外搖曳的菊花影子。“大公子真是細心。”丫鬟輕聲說道,一邊替我整理好衣裳,
“大公子每日天不亮便起身親自為您煮茶,說是怕您醒來時覺得口干,
奴婢從未見過這樣的公子。”我抿了抿唇,心中涌上一絲暖意。自成婚以來,相公待我極好,
無論晨昏,他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在我需要的時候。這樣的日子,
經(jīng)那些冰冷刺骨的記憶——池塘中的窒息感、貴女們的譏笑嘲諷……還有……曾經(jīng)的來時路,
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如今只剩下眼前的溫暖與安寧。然而,
老人常說人的福運都是有定數(shù)的,我不敢想在平靜這表象之下,是否會有暗流涌動,
總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隱隱作祟。我低頭啜了一口茶,舌尖觸碰到溫潤的瓷杯壁,
思緒卻飄遠了。按照穿越定律,男主不是應該有青梅竹馬或者白月光嗎?
可相公卻仿佛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這種毫無瑕疵的完美反而讓我心生疑慮。
傍晚時分,兩人并肩坐在涼亭里賞菊品茗。夕陽余暉灑在庭院中,
為滿園金黃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輝。相公執(zhí)壺為我斟了一盞清茶,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
“今日感覺如何?”他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很好。”我笑了笑,
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只是偶爾會想起一些瑣事罷了。”相公聞言挑了挑眉,
目光落在我臉上,似是想要洞悉我的內(nèi)心世界。片刻后,他輕輕一笑:“若有什么煩憂,
不妨直說。我是你的相公,雖不算聰明,也愿為你分擔一二。”我怔了一下,
隨即搖頭:“沒什么大事,不過是些胡思亂想罷了。”夜深人靜時,我躺在床上,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相公白天那雙含笑的眼睛。他的溫柔體貼讓人忍不住依賴,但每當獨處時,
我總會想起菊花宴上的那一幕——他躍入水中救我時的眼神復雜而深邃,
似乎藏著許多的秘密等著我探索。夜色漸深,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窗外的月光灑進來,
映照出我蒼白的臉色。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相公在書房里翻閱舊書時的神情——那般專注而嚴肅,
仿佛在處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為何要隱瞞那本書的內(nèi)容?”我咬著下唇,心中疑慮重重。
我想起前世看過的言情小說,男主深夜翻閱舊書,往往藏著青梅竹馬的書信或白月光的畫像。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瘋長,再也無法壓制。終于,在子時三刻,我披上外衣,
悄悄起身。我先是支開了守夜的丫鬟:“我有些口渴,去廚房取些溫水來。”待丫鬟離開后,
我輕手輕腳地摸向書房方向。書房的門虛掩著,透出一線微弱的燭光。我屏住呼吸,
貼著門縫往里看。相公依舊坐在書桌前,手中的舊書泛著淡淡的黃,
紙頁翻動間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他的眉宇間凝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
與白天那個溫潤如玉的丈夫判若兩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推門而入,
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壺溫茶和幾碟點心。“想著你可能餓了,就準備了些夜宵。
”我輕聲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本舊書上。相公迅速合上書冊放在桌上,
手臂也壓再上面,神色如常地接過茶盞:“多謝夫人費心。”他的語氣依舊溫柔,
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戒備。我注意到他合書時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在掩飾什么。
“這在看什么書?看起來像是古籍的樣子。”我試探著問,一邊將點心擺上桌。
我的目光掃過書脊,試圖捕捉到一絲線索。相公垂眸飲茶,
避開了我的視線:“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不必掛懷。”我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那相公我先回房了,夜深了,你可別看太久了,傷眼睛”“好,
夫人慢走”但我離開書房時,腳步卻比來時沉重了許多。那本書中的秘密,究竟藏著什么?
翌日一早我按照規(guī)矩去給婆母請安。婆母坐在正廳的主位上,手中捻著一串佛珠,
神情看似平和,直直盯著我的眼中卻透著幾分探究。“母親身子好些了嗎?”“芙兒來啦?
已無大礙”婆母抬眼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淡,我福了福身,恭敬地回答:“天氣多變,
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知道你有心了”婆母微微點頭,
忽然命人呈上一個紅木錦盒:“這是我年輕時帶的,給你留著玩吧。”我打開錦盒,
只見一套鑲嵌寶石的金釵靜靜躺在其中。釵頭的寶石璀璨奪目,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我抬頭看向婆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神中藏著一絲期待,似是等著我做出某種反應。“母親厚愛,
兒媳感激不盡。”我不動聲色地將錦盒收下,心中卻警鈴大作。這禮物太過貴重,
又來得莫名其妙,顯然是別有用心。離開正廳后,我沿著花園小徑往回走。秋風拂過,
帶來一陣寒意。我忽然聽到前方假山后傳來低語聲。“大公子看著冷心冷情的,
對夫人倒是格外上心。”一名仆人低聲說道,“不過,小時候大公子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模樣。
”“哦,那時候的大公子什么樣?”另一人急忙問到。那仆人壓低聲音道,
“他……離家數(shù)月,……整個……都瘦了……,聽說……老爺……任務。只是具體是什么,
咱們這些下人還是別打聽的好。”我雖然沒有完整聽到說什么任務,
但這些話卻讓我更加好奇相公的過去。“聽說大公子當年是為了……差事才……,
”仆人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道,“好像還差點丟了性命。”另一人點頭附和:“可不是嘛,
據(jù)說那時候連老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來之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我假裝在欣賞花叢,
耳朵卻豎得高高的,我真的很好奇相公怎么變成這樣冷冰冰的啊。
一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一名年邁的老仆人正看著我,眼神復雜,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我注意到這位老仆人舉止間透著一種古怪卻又熟悉的感覺,
但我一時無法分辨這種熟悉源自何處。我正想問問,老仆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望著對方佝僂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預感。夜晚,我躺在床上,
種異常表現(xiàn)——深夜翻閱書籍的身影、書房里的邊關堪輿圖、婆母的試探以及仆人們的流言。
我感到一種隱約的不安,卻又無法確定問題出在哪里。相公回來后,
我先是為他斟了一杯溫茶,隨后假裝不經(jīng)意地開口:“相公,
我聽說你年輕時曾獨自離家數(shù)月,吃了不少苦,才養(yǎng)成今天的性子,你是遇到什么危險了嗎?
”相公的手指微微一顫,濺出幾滴茶水在手上。他沉默片刻,
抬眼看向我:“不過是些小事罷了,不必掛懷。”我心中一緊,
繼續(xù)追問:“可那些仆人說你為此吃了不少苦……我……我想更了解了解你”“仆人們的話,
你也信?”相公忽然輕笑出聲,但那笑聲中透著一絲苦澀,“而且,有些事情,
知道得太多對你并無好處。,我只希望你少煩憂多安康”我咬了咬唇,
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我只是心疼你罷了?”相公的表情瞬間凝固,他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
卻被我輕輕避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卻依舊堅持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第二天清晨,我趁相公外出時,借口身體不適留在府中。
我先是去給婆母請安,還未進門,卻被婆母以“身子不適便不必拘禮”為由打發(fā)了回來。
回到自己院子的路上,我便支開所有丫鬟,獨自一人溜進了前院書房。“我倒要看看,
那本書里究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我心中暗想,指尖輕輕摩挲著書架上的每一本書脊。
我回想著昨夜相公坐的位置,很快找到了那本泛黃的舊書。剛拿到手,
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翻開第一頁,我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行字跡,
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本地理志。正當我準備放棄時,
一張夾在書頁間的邊關堪輿圖突然滑落。我撿起地圖,瞳孔猛地收縮。
上面詳細標注了邊關各處的地形、兵力部署,甚至還有一些紅色的標記,
顯然是經(jīng)過多次修改。我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父親的身影——他正在邊關駐守,
而這些標記的位置,恰好是他駐軍的要塞!手指顫抖著撫過那些紅色標記。
我突然想起相公昨夜的反常舉動,心中涌上一股寒意:“難道他一直在關注邊關局勢?可是,
這和他救我有什么關系?”正當我陷入沉思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我慌忙將地圖放回原處,躲到了書架后。透過縫隙,
我看到婆母身邊的貼身嬤嬤正在檢查書房,顯然是受命于婆母。“奇怪,
明明聽說大公子昨夜在此處。”嬤嬤嘀咕著,目光掃過書桌和書架。我屏住呼吸,
直到腳步聲遠去,才敢從藏身處出來。我將舊書放回原位,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回到房間后,我反復思索,卻始終理不出頭緒,只能暫時將此事按下。整理梳妝臺時,
我無意間再次拿起那根細針。我盯著它看了許久,忽然發(fā)現(xiàn)針尖上刻著點什么東西,
似刮痕又像是某種標志,但形狀模糊不清。我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找不到頭緒。
第三章晨光熹微,我推開書房的門,指尖還殘留著昨夜觸碰過的那本舊書的溫度。
我原本是想把昨日未看完的內(nèi)容整理妥當,卻沒想到在翻開第一頁時,
一張精致的小像突然滑落。畫中的女孩約莫七八歲光景,眉眼清秀、笑容純真,
正是小時候的自己。我心頭一顫,急忙撿起畫像。
畫紙背面有一行小楷:"芙兒十歲生辰留念"。
“這字跡……”我忽然想起成婚那日相公在婚書上的落款,
筆鋒轉(zhuǎn)折處竟與眼前這字跡如出一轍。原來他珍藏了自己幼年的畫像,
還親手寫下這樣的注解。窗外的菊花沾著晨露,香氣清冷。我將畫像貼在胸口,
忽然覺得那些刻意保持的距離感有些可笑。或許相公是真的在意我,
否則怎會連兒時的模樣都記得這般清楚?這樣一想,我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絲微笑。從書房出來后,我沿著回廊往自己的院子走。
秋日的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園中菊花開得正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就在經(jīng)過一處涼亭時,我隱約聽到低沉的對話聲。“將軍府那邊,還需多加留意。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沙啞似砂紙磨過,“糧草的事,切莫走漏風聲。”我腳步一頓,
迅速躲到假山后。我屏住呼吸,探頭望去,只見相公與一名灰袍男子立于涼亭中。
男子腰間掛著一枚刻有“青梧”字樣的令牌,神情嚴肅。而相公則站在一旁,目光淡然,
仿佛正在聽對方匯報。“若讓夫人知道了……”灰袍男子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
“她不會知道。”相公的語氣溫潤如常,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只需按計劃行事。
”短短幾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我心頭。我的手指微微顫抖,
腦海中一片混亂——將軍府?糧草?這些詞為何會從他們口中說出?
難道父親邊關的困境與此有關?待兩人離去后,我才緩緩從假山后走出來。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內(nèi)心的波動,但涼亭里的對話卻如針一般扎在我的心底,揮之不去。
似乎是遺漏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思索片刻,我決定再回到書房看看。
再次翻開那本泛黃的舊書,仔細檢查每一頁。這一次,我注意到書脊處有一道細微的凹槽。
輕輕按壓后,一個隱藏的夾層彈了出來。夾層中除了那張小像,還有一份密報草稿。
密報中提到了“將軍府”的名字,以及一些關于邊關局勢的文字。雖然部分內(nèi)容被涂抹了,
但我仍能隱約辨認出“削弱”、“糧草”等關鍵詞。這些信息讓我心中隱隱不安,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刻意隱瞞了。我將密報草稿收好,正準備離開書房時,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慌忙將密報藏入袖中,轉(zhuǎn)身時卻撞見相公立于門前。
“這是何物?”他的目光落在我微露的密報一角,聲音陡然冷冽。
我強作鎮(zhèn)定:“不過是一些舊書……”“是嗎?”相公緩步走近,
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陰影,“那你慌張什么?”“我父親為何會突然戰(zhàn)敗?
”或許是心太慌,我未多思考便猛地抬頭質(zhì)問,我直視相公的眼睛,“糧草被截,
是不是你……”話未說完,相公已經(jīng)扣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不重,
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堅定:“夫人,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是種折磨。
”我掙扎著后退:“所以你承認了?”相公看了我片刻,
卻突然輕笑:“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敏銳。”他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沉默良久,靠著書架,
取出密函仔細研讀。信中提到的每一處細節(jié)都讓我心驚,從糧草路線到兵力部署,
無一不針對父親所在的邊關要塞。“杜氏一族,需盡早……”后面的內(nèi)容被刻意涂抹,
隱約可見“將軍府”、“削弱”等字樣,殘留的墨跡讓我感到不寒而栗。原來,
相公接近我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為了監(jiān)視將軍府的一動一靜。
“可那張小像……”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淚光閃爍。那些溫柔體貼,那些深夜相伴,
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數(shù)日后,我收到邊關急報。父親果然因糧草被劫陷入困境,
而密函中的計劃正在逐一實現(xiàn)。我握緊急報,忽然明白相公那日的話中深意。我怔在原地。
窗外的菊花依舊盛開,但那些絢爛的色彩在我眼中已然褪去,只剩下滿園刺目的冷香。
我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相公的身影和他的種種溫柔舉動。我開始質(zhì)疑這一切是否都只是偽裝,
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邊是原身的父親,一邊是朝夕相處的丈夫,我該如何選擇?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我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自從發(fā)現(xiàn)書房里的密報草稿和聽到?jīng)鐾ぶ械膶υ捄螅业膬?nèi)心如同被一塊巨石壓住,
沉甸甸的難以呼吸。父親戰(zhàn)敗的消息、相公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以及那些隱藏的秘密,
讓我夜不能寐。側(cè)臉一看枕邊人又不在身邊,天色未亮,去哪了呢?“不能再猶豫了,
再活一世總要活個明白吧。”我低聲對自己說道,目光堅定地望向窗外。
我借口散步來到花園深處。秋風瑟瑟,露水未干,假山后的涼亭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果然聽到了熟悉的低語聲。“將軍府的事必須盡快解決,
否則皇室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陌生男子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幾分急迫,
“尤其是那份密信,絕對不能落入敵人手中。”“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
”相公的聲音依舊溫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只要按計劃行事,一切都會順利進行。
”我的心猛地一揪。“密信?”我腦海中飛速運轉(zhuǎn),聯(lián)想到之前書房暗格中的密函草稿,
以及邊關糧草短缺的問題,頓時意識到這份密信的重要性。它很可能不僅關系到父親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