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鏢局請托,俠義重燃長安,這座承載著無數繁華與滄桑的古城,在落日的余暉下,
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厚重感。城內的長安悅鏢局,雖已不復當年的鼎盛,
卻仍在江湖中留有幾分聲名。鏢局的賬房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對著賬本,眉頭微皺,
手中的算盤珠子撥弄得噼里啪啦響。此人便是曾經長安悅鏢局的首席鏢師——張果老。
十年前,一場慘烈的護鏢行動讓張果老身負重傷,從此退居賬房,遠離江湖紛爭。
曾經威風凜凜的他,如今卻只能守著這一方賬本,回味著往昔的崢嶸歲月。他的身旁,
是一匹跛足的毛驢,正懶洋洋地嚼著草料,這毛驢與他相伴多年,
猶如他在這逐漸淡漠的江湖中的最后一絲慰藉。就在這時,鏢局的大門“哐當”一聲被撞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賬房的寧靜。張果老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
神色匆匆地闖了進來。這女子正是御史肖愈錚的遺孀——裴紅欞。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憔悴與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毅。裴紅欞徑直走到張果老面前,
“撲通”一聲跪下,眼中含淚說道:“張鏢師,求您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張果老趕忙起身,
將裴紅欞扶起,說道:“裴夫人,您這是為何?有話不妨直說。”裴紅欞深吸一口氣,
緩緩說道:“張鏢師,我手中有一本《天衍錄》,上面記載著權臣裴矩的罪證。如今,
多方勢力都在覬覦此書,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聽聞您曾經護送過我夫君,
還與他有過生死之交,所以懇請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助我逃離這重重險境。
”張果老聽聞此言,眉頭緊鎖。他深知這《天衍錄》的分量,一旦卷入其中,
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且,他早已立下誓言,不再護客鏢。
但看著裴紅欞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又想起了當年與肖愈錚一同出生入死的場景,
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裴紅欞似乎看出了張果老的猶豫,急忙說道:“張鏢師,
我愿以十萬黃金為酬,只求您能保我母女平安。”十萬黃金,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動心。但張果老并非貪財之人,他所糾結的,
是那已經在心中塵封了十年的俠義之心,是否要再次被喚醒。沉默良久,
張果老緩緩開口道:“裴夫人,并非張某貪圖錢財,只是這江湖險惡,此次護送,
怕是九死一生。而且,我已多年未執兵器,不知還能否擔此重任。
”裴紅欞連忙說道:“張鏢師,我相信您的能力。當年您在江湖上的威名,如雷貫耳。如今,
也只有您能救我們母女了。”張果老望著裴紅欞,心中暗自思忖。此時,
那匹跛足毛驢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糾結,輕輕地嘶鳴了一聲。張果老的目光落在毛驢身上,
腦海中浮現出“倒騎驢,不回頭”的畫面。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鏢師信條——“廿門孤寡一肩承”。雖然已經退隱十年,
但那股深藏在心底的俠義之氣,卻在這一刻悄然涌動。終于,張果老咬了咬牙,說道:“好,
裴夫人,張某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一路上,你必須聽我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裴紅欞大喜過望,連忙說道:“多謝張鏢師,紅欞定當遵從您的吩咐。”張果老轉身,
從墻上取下那把已經布滿灰塵的大關刀。他輕輕擦拭著刀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這把刀,
曾經跟隨他闖蕩江湖,立下赫赫戰功。如今,
它將再次伴隨主人踏上那充滿未知與危險的征程。鏢局的眾人聽聞張果老要重執兵器,
護送裴紅欞母女,都紛紛前來勸阻。有人說道:“張老鏢頭,您這是何苦呢?
這趟鏢太過兇險,您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冒這生命危險?”也有人說:“是啊,
張老鏢頭,您都已經退隱十年了,這江湖早已不是當年的江湖,您又何必再趟這趟渾水?
”張果老看著眾人,微微一笑,說道:“各位兄弟,我張果老雖然已經老了,
但這俠義之心從未泯滅。當年,肖御史對我有恩,如今他的遺孀有難,我怎能坐視不管?
而且,這江湖雖然險惡,但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義,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眾人見張果老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言,只是紛紛祝愿他一路平安。一切準備就緒,
張果老騎上那匹跛足毛驢,手持大關刀,與裴紅欞母女踏上了逃亡之路。
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仿佛在為他們的征程染上一層悲壯的色彩。
一路上,張果老神色凝重,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他深知,此次護送任務艱巨,
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敵人的襲擊。而裴紅欞母女,則緊緊跟在他身后,
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此時的長安城外,
各方勢力已經得到了張果老將護送裴紅欞母女的消息。清流社、東密教、鷹潭華家等勢力,
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在半路上設下埋伏,搶奪《天衍錄》。一場驚心動魄的江湖暗戰,
即將拉開帷幕。張果老并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將是怎樣的重重險阻。但他心中堅信,
只要自己堅守那份俠義之心,就一定能夠護得裴紅欞母女周全。他倒騎著毛驢,
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仿佛在向這險惡的江湖宣告,他張果老回來了,哪怕前路荊棘密布,
他也絕不回頭。第二章:潼關伏擊,斷臂突圍自長安出發后,張果老騎著他那匹跛足毛驢,
帶著裴紅欞母女一路曉行夜宿,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沿著古道一路東行,漸漸靠近了潼關。
潼關,地勢險要,素有“畿內首險,三秦鎮鑰,四鎮咽喉,百二重關”之稱,
本是通往東方的重要關隘,此時卻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仿佛正張開血盆大口,
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張果老深知潼關的兇險,越是臨近,他的神色越是凝重。
那匹跛足毛驢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緊張,原本慢悠悠的步伐變得謹慎起來,時不時打著響鼻。
裴紅欞抱著孩子,坐在一輛簡易的馬車上,
看著前方騎驢的張果老那挺拔卻又略顯滄桑的背影,心中既充滿感激,又隱隱擔憂。她知道,
這一路多虧了張果老的守護,可前方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當他們踏入潼關的地界時,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風聲在山谷間呼嘯,
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無數慘烈戰事。張果老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手緊緊握住掛在驢鞍旁的大關刀,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敏銳地感覺到,
有無數雙眼睛正隱藏在暗處,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張鏢師,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
”裴紅欞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張果老回頭看了她一眼,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裴夫人,莫慌。這潼關向來復雜,咱們小心便是。
”話雖如此,但他心里清楚,一場惡戰恐怕在所難免。就在他們走到一處狹窄的山谷時,
突然,一陣尖銳的哨聲打破了寂靜。緊接著,
從山谷兩側的巖石后、樹林中涌出一群身著黑色勁裝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個個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
正是東密教溫家班的頭目溫霸天。“張果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識相的就把裴紅欞和《天衍錄》交出來,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尸。”溫霸天大聲喝道,
聲音在山谷間回蕩。張果老冷哼一聲,說道:“溫霸天,你們東密教一向行事卑鄙,
今日竟也干起了這攔路搶劫的勾當。想要《天衍錄》,先問問我手中這把刀答不答應。
”說罷,他揮起大關刀,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那匹跛足毛驢也似乎感受到戰斗的氣息,
昂首嘶鳴,四蹄刨地。溫霸天一聲令下,手下的十八高手如餓狼般撲向張果老。
張果老毫無懼色,催動毛驢,沖入人群。他手中大關刀揮舞得虎虎生風,
每一刀都帶著千鈞之力,一時間,刀光閃爍,血花飛濺。
北派武學的雄渾氣象在他的刀法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長河落日”“泰山壓頂”等招式接連使出,直逼得眾人難以近身。然而,
東密教眾人早有準備,他們配合默契,從各個方向對張果老展開攻擊。張果老雖然刀法精湛,
但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身手不凡,漸漸地,他開始有些吃力。裴紅欞在一旁看著,
心急如焚。她深知自己和孩子是張果老的軟肋,若自己這邊出了狀況,
定會分散張果老的注意力。就在這時,裴紅欞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機關裝置,
似乎是控制山谷兩側弓弩的樞紐。她心想,若能破壞這個機關,
或許能為張果老減輕一些壓力。于是,她趁著眾人混戰之際,悄悄地朝著機關摸去。
可她哪里知道,這正是溫霸天設下的陷阱。就在她靠近機關的瞬間,觸動了連環弩的機關。
只聽一陣“咔咔”聲響,無數弩箭如雨點般從山谷兩側射出,向著張果老和裴紅欞母女射來。
張果老聽到聲響,心中暗叫不好,顧不上自身安危,轉身向著裴紅欞母女沖去。
他揮舞大關刀,試圖擋住射向她們的弩箭。然而,弩箭實在太多,盡管張果老奮力抵擋,
仍有不少弩箭突破防線。在千鈞一發之際,張果老將裴紅欞母女護在身后,
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弩箭。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左臂,劇痛瞬間襲來,但他咬緊牙關,
沒有發出一聲慘叫。此時,圍攻張果老的十八高手見狀,趁機再次攻上。張果老身負重傷,
又要保護裴紅欞母女,漸漸陷入危局。但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她們周全。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張果老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他以斷臂為代價,舍棄了防守,全力進攻。只見他單手持刀,施展出更為凌厲的刀法,
每一刀都帶著同歸于盡的氣勢。這突如其來的瘋狂攻擊讓東密教眾人一時亂了陣腳。
張果老瞅準一個破綻,猛地一刀砍向溫霸天。溫霸天連忙舉刀抵擋,
但張果老這一刀勢大力沉,竟將他的刀砍斷,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溫霸天受傷,東密教眾人頓時心生畏懼。張果老趁機抱起裴紅欞母女,躍上毛驢,
向著山谷外沖去。東密教眾人見勢不妙,想要追趕,但張果老那瘋狂的模樣讓他們心有余悸,
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逃離。逃出潼關后,張果老再也支撐不住,從毛驢上跌落下來。
裴紅欞母女趕緊圍上前去,看著張果老那斷臂處鮮血如注,裴紅欞淚如雨下:“張鏢師,
你這是何苦……都怪我,若不是我莽撞,也不會害你如此。”張果老臉色蒼白,
但仍強擠出一絲笑容:“裴夫人,莫要自責,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只要你們母女平安就好。
”裴紅欞連忙撕下自己的裙擺,為張果老簡單包扎傷口。
看著張果老那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虛弱的面容,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感動。
而那匹跛足毛驢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主人,時不時用鼻子蹭蹭張果老的身體,仿佛在安慰他。
經過一番簡單的處理后,張果老在裴紅欞母女的攙扶下,重新騎上毛驢。
東密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那匹跛足毛驢馱著他們,緩緩前行,雖然步伐依舊蹣跚,但卻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
向著未知的前路走去。第三章:江西迷局,夜闖地牢從潼關突圍后,
張果老帶著裴紅欞母女一路南下,風餐露宿,向著江西而去。
張果老的傷勢在簡陋的條件下勉強維持,斷臂處的疼痛如影隨形,但他緊咬牙關,
從未在裴紅欞母女面前流露過半分脆弱。那匹跛足毛驢似乎也感受到局勢的緊迫,
雖步伐略顯蹣跚,卻始終堅定地跟隨主人的指引前行。隨著距離江西越來越近,
裴紅欞的神情越發復雜,既有即將見到兄長裴琚的期待,又有對未知的隱隱擔憂。她深知,
如今自己身處多方勢力的漩渦中心,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可能因《天衍錄》而產生變數。
終于,他們踏入了裴琚的治所。這座城郭看似平靜祥和,市井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但張果老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潛藏在暗處的危險氣息。每一個看似尋常的路人,
每一處不經意的角落,都仿佛隱藏著窺探的眼睛。他們按照約定,來到了裴琚的府邸。
通報之后,裴琚匆匆迎出。多年未見妹妹,裴琚眼中滿是關切與驚喜,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張果老和裴紅欞懷中的孩子時,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閃過眼底。寒暄過后,
眾人步入內堂,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裴琚還未開口,張果老便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以往裴琚對妹妹關懷備至,如今卻顯得有些刻意回避裴紅欞的眼神。正當張果老暗自警惕時,
一群手持利刃的家丁突然闖入,將他們團團圍住。裴紅欞驚愕地看著兄長,
難以置信地問道:“兄長,這是為何?”裴琚面色尷尬,長嘆一聲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