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舉朝聞名的廢物我是當(dāng)朝罪臣之女大婚之日,
寒的時候我被圣旨指婚給了長平侯世子段謹(jǐn)言那個欺男霸女、為禍四方的惡棍魏相親自來賀,
他穿著最華貴的衣服,
高昂著頭好像在無視生死倒是頗為高興的說:“我和溫九陵同鄉(xiāng)又同期中舉,情同手足,
親如兄弟,現(xiàn)下他不在了,你這樁婚事倒是了了他的心愿了”我只得趴得再低一點,
抖不知幾時后宮中大太監(jiān)將我拉起來露出幾分同情勸慰道“姑娘現(xiàn)在嫁過去也算是有了依靠,
往后的日子還長,且慢慢走吧。
指縫和遠去的背影我發(fā)誓總有一天要親手砍下那顆頭顱2)當(dāng)我和段謹(jǐn)言的婚事傳出去之后,
京城嘩然一時間無數(shù)的嘲諷、譏笑與同情紛至沓來我偶爾上街也會聽到這種聲音段謹(jǐn)言,
執(zhí)竟活活將人打死可見其荒唐這些年燒殺搶掠的事情時有傳出民間有言周處尚有悔過的時候,
樸又精辟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湊一塊安個這名頭上去倒是有些般配我將軟劍抽出別在腰間,
上的時候愣了很久兩個月前在回京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想著謝筠和我說的話我把玉佩遞給他,
我說:“謝筠,你娶我吧,求你了。”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搖頭“阿晚,你知道的,
我不能收,我根本保不住你。”我也不惱火,收起玉佩朝他行禮“溫晚祝謝二公子,
福壽延綿,榮華富貴,溫柔鄉(xiāng)永存。”謝筠痛苦的看著我,
末了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看著他的眼睛“謝筠我不怪你,
但我希望你知道有些事情可不可以和要不要做是兩碼事。”然后我轉(zhuǎn)頭離開了。
順便非常刻薄的想“謝家二公子嗎,不過如此。
沒辦法不流淚你讓我怎么體面的告別從兒時起就在梨花樹下舞劍的少年呢我別過臉去看外面,
我爹騎在馬上在前面走著,我哥從后面追了上來“怎么了”溫遲暮問我“沒怎么,想騎馬了。
”我說“車子坐的人腦袋疼。”溫遲暮嘴上說“好歹要進京了,別姑娘家的一身野氣。
動作卻是下馬的動作“來,最后一次了,悠著點,進京不比在地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以后就要事事小心了。”我抹了抹仿佛不存在過的眼淚,跳下馬車,騎上馬跟在我爹背后,
也不說話也不趕上他就默默的跟他走了一路,
雪下的再大也沒停這是我和他走的最后一段路了剛回到京城,
他就被魏相以莫須有的罪名給賜死哭喪的時候,
我對著靈牌就像望著他的背影一般我想天地不仁啊我爹死后溫遲暮被發(fā)往陜甘,
我則留在了京城這個冬天過去我徹底成為了孤家寡人3)我堂姐的婚禮很是熱鬧,
嫁的也是謝家本家十里紅妝,
有個小女兒夢呢我當(dāng)時憧憬的看著那些大紅燈籠想著我以后成婚也要這樣氣派雖然我爹沒錢,
但我會想辦法給自己攢錢做嫁妝,
夢碎了我只能踩著一地稀碎的爛片繼續(xù)面對這個世界此時此刻我坐在婚房里今天是我的婚禮,
雖然我坐在床邊哪也去不了,
到后半夜也沒見人來段謹(jǐn)言怎么樣我不清楚但我要是再不吃飯我就該去見活閻王了我想了想,
反正世子爺估計八成不會來了,
我還是不要剛進門就餓死的好于是我對著飯桌一頓.....沒有大吃,
因為根本沒幾個菜我悲憤的想這是人干的事情嗎突然一下,
馬拍在桌子上段謹(jǐn)言斜倚在門邊眼眶有些紅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沉默了好些時候最后,
還是段謹(jǐn)言挑眉開口:“喲,小娘子還沒吃飯?”然后晃晃悠悠的又走出去,
扔下一句等我我被他這一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等他,等他干什么?
我權(quán)當(dāng)這是他喝醉酒之后的胡話,沒太放在心上沒想到他還真回來了懷里揣著東西,
秘秘的他樂呵呵的沖我笑:“給你帶的好東西”只見他從他大紅的喜服中掏出了一整只燒雞?
場面一度非常詭異段謹(jǐn)言倒像是沒察覺到一樣,
邊把燒雞拆開邊放到盤子里絮絮叨叨“餓了你就直接說,看你一天都不吃飯了,
人餓了難受的慌。”他拆雞我看他他一直拆雞我一直看他只見他手上越來越慢,
恨不得把雞骨頭碾碎了看我在心底冷笑裝醉裝的挺好“我知道我好看,
但也沒必要把我盯穿吧,反正我今晚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害怕我跑不成?
”段謹(jǐn)言到底是忍不住了,
岔“還真怕世子爺跑了”我站起身向段謹(jǐn)言壓去段謹(jǐn)言呆在原地“小女子見世子爺氣度不凡,
一見傾心,聽說世子爺早年鐘意于花樓頭牌,是真的嗎?
”段謹(jǐn)言被我雙手環(huán)繞虛摟動彈不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不是真的,你、你先起來”“哦?
那就好。”我低下頭貼近他的臉頰,作似親昵的耳語道“那世子爺千萬不要叫我失望啊。
荒而逃的身影又看看剝好的燒雞心安理得的吃起了燒雞4)當(dāng)成平侯府訂婚的消息傳出來時,
京城一片嘩然,大家都在猜想到底是哪個幸運兒這么湊巧碰上段世子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
游手好閑的家伙真巧,我就是那個天選幸運兒眾所周知,
段謹(jǐn)言是整個皇朝的頭號廢物“但至少臉還是可以的”我支著腦袋愣愣的想如同傳聞中所說,
這家伙打從出生起就沒消停過三歲剛學(xué)會走路偏偏不走正道,直往家里的桌椅上走,
撞倒了御賜的花瓶七歲上私塾的時候趁先生不注意,偷溜的跑去市井瞎逛了一整天,
嚇的侯爺侯夫人差點沒把京城翻個天十歲的時候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
一把火差點燒了自己家,之后更是風(fēng)花雪月,喝酒打牌,
沒一刻消停過這些事都是京城里爛大街的故事了,連帶著成平侯府也因為這樣的一位爺,
風(fēng)評直線下降同級的貴族們哪敢讓自家姑娘往這種火坑里跳,
段謹(jǐn)言的生母當(dāng)朝長平公主眼看不行,跑到皇帝那里哭了一通,
愣是給兒子指了婚皇上指婚的時候胡亂夸了我爹一番,什么忠君清臣,高風(fēng)亮節(jié)。笑死,
忠臣的待遇就是這?男默女淚不過如此但不管怎么說我也算變相的飛上枝頭,段家世代承侯,
當(dāng)今主母乃是圣上嫡親的姐姐。可以有個缺心眼的小世子但萬萬不可能缺錢。
想到這我可就不迷糊了錢是什么,錢是萬事萬物的起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錢門照理我好歹也是要員之女,我爹做巡檢應(yīng)該不差錢,
奈何老人家脾氣倔死活要同貪腐勢力作斗爭,結(jié)果名聲很大,
過的就不怎么好了家里說是高風(fēng)亮節(jié)其實也就家徒四壁吧。我可憐的哥哥愣生生單身到現(xiàn)在。
如果不是這道賜婚,估計我也是黃花大閨女了從某種意義來說,
我和段謹(jǐn)言居然是烏龜王八看對眼,挺配的我翻了個身,
看見那個“王八”正睜著眼看著我我嚇得手滑,一個趔趄,
差點沒滾下床去段謹(jǐn)言支楞著腦袋,哈哈的大笑起來,
嘲諷意味十分明顯我合理懷疑他是為了報昨晚的仇“你!”他撐起身子,
眼中含笑“夫人一大早精神頭這么好啊,看來休息得很好啊。
梁半晌不知道怎么解釋為什么一大早就盯著人家看結(jié)果就聽這廝繼續(xù)叨叨著“你倒是睡得好,
害得我形單影只的去敬酒,差點沒被灌沒。”這會我才回過神,想了一想,完了,
就說忘了點什么“啊,不是吧”我說段謹(jǐn)言一臉憤慨的看著我“是的,新婚之夜你丟下丈夫,
自個兒睡去了。”真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想到這兩天又會傳出了什么牛鬼蛇神的言論了“那個,
對不起啊。”我誠懇道歉,
昨天確實干的不太厚道腦袋里不自覺過著段謹(jǐn)言狼狽逃出去的場景“這么喜歡游神?
”他伸手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我震驚,這小子是什么自來熟的屬性,
示弱的掄了個枕頭過去“你!?”這回段謹(jǐn)言蒙住了我掄完就溜下床“怎么這么磨磨蹭蹭的,
要請安了。”段謹(jǐn)言看著閃的飛快背對他的身影,不禁笑了起來新婚就撇下他一個人,
差點沒把他灌倒在原地還得替人家圓謊,大早上還被掄了一枕頭。什么事啊,
他想但死活就是氣不起來“算了,來日方長吧。”5)早上拜見完公婆,
我就起身回房了成平侯與長公主看起來都是和藹友善的,
拉著我問適不適應(yīng)當(dāng)然也可能是懷著有人被推進火坑的愧疚感“要是段謹(jǐn)言那混小子欺負你,
就給老夫說,看不把他皮給揭了。”“就是就是。
”成平侯兩口子一唱一和倒是把我給弄樂了“你看我爹我娘都向著你,我這日子難哇。
”段謹(jǐn)言抱著頭假裝苦惱“得了吧。”我點著他的衣袖。“誰不知道侯爺侯夫人寵著小世子。
”憑著與皇帝一母同胞的母親,任誰見了他都得留一分薄面,京城上下誰敢真動段謹(jǐn)言啊,
也就只能嘴上說說罷了他笑嘻嘻的跟著我走,我本以為以這家伙的性子,不一會就會溜走,
結(jié)果直直看他在房里坐到了下午“那個...”他抬頭望著我“進宮不是還要隔幾日嗎?
”他抬頭想了想“二十四,三日后。”“是還要準(zhǔn)備些什么嗎?”“沒有什么了吧。哎,
放心,皇上跟我年齡相仿不像那些古板的要死的老頭,沒那么多規(guī)矩,不用害怕。
”我“噢”了一聲,我是在想你為什么不走啊?我看他大有一種要蹲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不禁有些納悶,
我也不太信坊間傳聞的真實性但這和人們說的差的有點太大了吧其實從一開始接觸段謹(jǐn)言時,
他表現(xiàn)出來的舉止和傳聞中的廢物兩個字相去甚遠,不排除是裝出來的,但迄今為止,
怎么看都是個正常人“其實小世子不用一直呆在這里,你要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我委婉道政治聯(lián)姻,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井水不犯河水,沒人管不香嗎?
段謹(jǐn)言細細打量了我好一會,差點把人盯發(fā)毛我看不穿他眼睛里面的涌動,
想著是不是說錯了什么正苦惱到底哪兒說的不對,就見他站起身來,
“啪啪”的鼓掌“娘子真是大義凜然,既然這樣,為夫剛好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行一步了。
”語畢,邁步走了出去這人變臉變得也太快了點。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6)你問我對段謹(jǐn)言的印象我坐在進宮朝見的車上晃晃悠悠的想,
正老半天的憋形容詞,段謹(jǐn)言支楞胳膊靠著窗戶突然轉(zhuǎn)過臉來,
燦爛一笑我該怎么形容段謹(jǐn)言呢我只覺得冬日的陽光有些刺眼睛,
然后突然意識到冬天原來快要過去了啊皇帝見到段謹(jǐn)言仿佛見到了自己親兄弟一樣,
熱情的不得了我坐在一邊,邊喝茶邊驚訝當(dāng)朝天子登基時尚且年幼,
大到朝堂政事下到讀書認(rèn)字皆由前朝權(quán)臣魏相把持魏相的教育頗為嚴(yán)格,
連我們這些很難見到皇帝的人都有所耳聞,所以,
頗有深意的看著哥倆好的堂兄弟一個天下之主和一個當(dāng)朝最有名的廢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再等等,我告訴自己,不能急。皇帝湊到我面前笑嘻嘻的說“堂嫂,
終于有機會向你道一聲喜了。”茶水有點嗆喉嚨。“陛下哪來的話,
能得陛下一個喜字是臣女的榮幸。”我連忙行禮。“哎哎哎,這都叫無關(guān)的人退下了,
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謹(jǐn)。我小時候可是被我堂哥帶著做了不少好事。
”段謹(jǐn)言聽到這話趕忙接話“哎哎,揭人短可不好。”小天子輕飄飄給了他一個眼神,
自顧自說起來“我小時侯就我堂哥愿意和我玩,我們兩的關(guān)系可好著呢,
堂嫂你要是想知道什么那你就來問我。”旁邊段謹(jǐn)言就差上手抓了。兄弟倆正吵吵鬧鬧著,
外面?zhèn)鱽硗▓蟆!拔合嗲笠姟!毕臏Y的臉色立馬翻了一翻。看來這變臉是祖?zhèn)鞯陌。倚南搿?/p>
當(dāng)然我和段謹(jǐn)言的臉色也沒有多好罷了。“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皇帝的語調(diào)聽著有些冷。“總有一天會準(zhǔn)時來的。
”段謹(jǐn)言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旋即拉著我端坐在下方,一派君臣和諧的景象。
夏淵朝他點點頭“傳。”而我,被迅速拉走,
后知后覺的想到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魏相到。”我們?nèi)齻€齊齊的看向那個人。
魏相年近六十,身體有些佝僂,頭發(fā)花白,
若拋開權(quán)力的的外袍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平常不過的老人,
可這身華麗的袍子卻造就了這樣一位在權(quán)力之巔的人。
甚至要超過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夏淵已經(jīng)看不出先前一絲的神態(tài),
恭敬的搬出把椅子“老師您坐。”段謹(jǐn)言和我也具是行大禮。
魏相看到我們連忙叫好“好一對,佳偶成雙啊,好好。
”他看著我眼中似有欣慰:“溫郎如果能看到這樣一幕,該有多欣慰啊。
”他有些傷感的說“我跟溫郎同鄉(xiāng)同窗之情誼,今日見溫郎之女如此圓滿也算是有幸了。
”場面靜了三秒。我似有三分的傷感“父親無法,魏相您來也是多有照拂。小女感恩不盡。
”說罷做了個揖。段謹(jǐn)言笑嘻嘻的說:“魏相愿意來真的是賞臉了,
今天一定要陪晚輩喝上一壺以表謝意。”我怎么出來的已經(jīng)忘了,只記得所有人都在笑,
笑的我有點反胃。我吹著風(fēng)感覺稍稍有些清醒,隨后感覺到的是冬天還未消散的寒冷。
我搓著手,旁邊的宮人將披風(fēng)給我披上。“今年冬天可真冷啊。”我說。
宮人回答道“冬末了的時侯反了一波寒氣,等這次過去,夫人您就可以看到春天來了。
”我盯著我的鞋尖“是嗎。”再抬頭烏云沉甸甸的壓下天空,卻有一種廣闊的感覺。
“希望如此。”回去的路上,段謹(jǐn)言支著腦袋眼尾有些紅。我拿帕子沾了些水給他擦,
他反手握緊我的手腕。“別鬧。”他頭別過去小聲嘟囔。我秉持人道主義的耐心“你喝醉了,
擦擦?xí)檬苄!薄拔覜]醉。”我沒理會他的嘴硬,甩開他的手,繼續(xù)幫他擦臉。
他看著我“這是我老婆嗎?”我把帕子扔到他身上“不是,一根樹枝換的。
”“沒沒沒”他趕忙撿起帕子往我手里塞“沒別的意思,就是幸福來的有點突然。”我冷哼,
男人。他委屈巴巴的“這不是喝醉了嗎,看在我灌那老頭酒的份上,你就別生氣了。
”本來我是不想理他的,半晌我轉(zhuǎn)過彎來“你灌魏相酒了?”“對啊。
那老頭估計現(xiàn)在正不知道扒拉哪個角落吐呢。”聽到這,
我的不自覺地咧開了笑容大抵是笑意太過真情實意,
段謹(jǐn)言一閃而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扭曲。我卸下笑容靠到窗戶邊上垂直眼睛像是做裝思考。
“世子爺和皇上的感情真好啊。”來了,段謹(jǐn)言身體不自然的挺直了一些。
“同輩之中就我二人年齡相仿,自然親近。
”他狀似不經(jīng)意的口吻“皇上處境也不太好啊,什么都要被管著,還不如我這個逍遙世子。
”我沒接這一茬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能在宮宴上常常見到小世子。
”段謹(jǐn)言瞳孔放大,打著哈哈“那證明我和娘子有緣,有緣。”我掀開一角車簾,
入眼的還是一片茫茫的灰色。7)我爹死的那年,溫遲暮被發(fā)配到邊疆溫遲暮想過辦法不走,
我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現(xiàn)在不走,往后就沒有機會走了。”“可是”他猶豫。“你留下來,
魏相下一個斬草除根的可能就是你,你去陜甘,會大大降低你的危險度,事緩則生變,
生變就意味著還有機會。”溫遲暮看著我神色復(fù)雜“溫晚,
如果你是男兒身的話會比我做的更好。
”我被他這個二愣子給氣笑了“我是女兒身一樣能做好。收起那些迂腐的想法,
困難會管你是男是女嗎,你怎么比咱爹還不知變通。”溫遲暮下定決心“好,我走,
但是你一定要答應(yīng)要我好好的。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好。”冬天過去,
我成為徹底的孤家寡人了。見我整日呆在屋子里也無事可干,
有相熟家的小姐叫我一同去踏青。我欣然答應(yīng),
那是我第一次見段謹(jǐn)言,遠遠的隔著樹影從縫隙望過去。段謹(jǐn)言半躺在船邊微閉著眼,
看似隨意的回答著什么。我看他這副悠閑自在的神情,羨慕的不得了。
我問同伴“那邊那個躺著的是誰。”同伴看了一眼立馬露出一個略微嫌棄的眼神“那個啊,
就是有名的成平侯家的小世子。”我:“啊?是他啊。”雖然我來京時間不長,
但這爺?shù)拿曋鴮嵦罅它c,連帶著我就順道記下了。同伴:“是啊,你可千萬小心點。
”我有些奇怪:“不至于吧。”“你可別當(dāng)我危言聳聽,
指不定這小世子發(fā)瘋做些什么亂起八糟的事情來,
你沒看別的世家清白點的子弟沒一個愿意和他走的近的嗎。”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心里也在盤算著,我爹死的時候給我留了一份名單,上面列上了絕對皇派的人,
里面赫然寫著成平侯。所以,如果我想要名正言順的見到成平侯,
作為獨子的段謹(jǐn)言只能是我唯一的突破口。同伴拉著我走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隱隱約約顯現(xiàn)的人影,心想,小世子你可一定要被我逮得到啊。
船上的段謹(jǐn)言睜開眼睛,警惕地望向樹林的方向。旁邊的人突然嚇了一跳“世子爺怎么了。
”段謹(jǐn)言“騰”一下坐起來,神情變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沒什么,
太沒意思了,我們?nèi)ズ染瓢伞!庇谑亲源蚰且院螅視r不時地去各個宴會上露臉,
尤其是在有段謹(jǐn)言的地方。我能看到的是,確實很有紈绔子弟的風(fēng)格。成平侯是皇派,
但段謹(jǐn)言和魏相派的一眾混賬子弟相處的不錯。遠看確實是個混混。
所以當(dāng)訂婚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我也是一陣頭疼。是想找個牽線搭橋的,
但也沒想把自己搭進去,我倒也不是什么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人。轉(zhuǎn)頭細想,其一這是指婚拒絕不得,
其二魏相派的人已經(jīng)在想方設(shè)法的在接近我,
他們在溫遲暮那沒得到關(guān)印的消息把主意打到我這邊來了。我現(xiàn)在不嫁段謹(jǐn)言,
說不定下次嫁的就是魏相家的人了。于是我欣然的接下這道圣旨,開始準(zhǔn)備婚禮。
我一個孤身女子倒也沒多少東西,溫遲暮也回不來。于是我就借此閉門不出,
也就算是堵了魏相派來人的嘴了。就這么看似轟轟烈烈的過了大半年,又是一年冬至,
宮里給我發(fā)了帖子請我進去。我下車看著宏偉的建筑,
我想著我爹死的時候看著這里的時候在想些什么呢。不過這都與我無關(guān)了,我抖抖衣裙,
深吸一口氣往里走。說起來慚愧,借口閉門不出,不光堵了魏相的人,也堵了段謹(jǐn)言。
這還是我和段謹(jǐn)言第一次正真意義上正式場合的見面。挺尷尬的,我認(rèn)識他,
也不知道人家認(rèn)不認(rèn)識我。于是只能假裝保守至極誰也不看扎堆在夫人堆里。
眾夫人拉著我一頓輸出,最后說了些什么我倒是沒聽進去一句,
就是見大家神情都有些惋惜外加一絲慶幸和嘲諷。我笑著答話,
突然間看見謝筠和我堂姐進來。整個人的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突然覺得這么長時間的堅持好像一文不值。我堂姐看見我很高興的拉著我說話。
我直勾勾的看著謝筠。他眼神似是閃躲,快步走開了。我堂姐乘機拉我出來。
我和我堂姐的關(guān)系說不上壞。我堂姐摸著我的臉“太好了,好好的就好。
”她一度有些哽咽“好好的就好。”“堂姐”我叫了一聲。她看了看四周,狀似和我散步,
不經(jīng)意的閑聊在我耳邊輕聲說“魏相讓謝家送官進京,謝郎和 謝筠就來了。你也別怪他,
聽著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記住,謝家一直在旁敲側(cè)擊問我知不知道關(guān)印的事情,
我雖不知這是什么但我知道是跟我姑父有關(guān)的,所以他們就想從你這里下手,
但你放心至少在我這里你就是一個無辜者。”我的心情有些復(fù)雜,我張了張口,
開口卻是“堂姐你在說什么啊,我父親那個人向來重男輕女,
什么事情都是我哥有一份我有半份就不錯了。”堂姐拍拍我“姑父那個人我們都知道,
也是苦了溫晚你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你以后就是侯夫人了,家大業(yè)大都歸你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仆人過來通報,堂姐先走了。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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