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謝之榮為了他的白月光能夠在歌唱比賽中獲勝。在比賽開始前，掐著我的脖子，
給我灌下滾燙的開水。“心腸這么壞，會唱幾首歌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你啞了，
兮兮第一名的位置才能坐穩。”開水像一柄鋒利的刀從喉嚨穿過，蔓延到了我身體的每一處。
我在他懷里止不住得痙攣，他只是冷漠地看著我：“這是你欠兮兮的。
”我慢慢得倒在他懷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很久以前，
他經常會在信的開頭寫上親愛的黃鸝鳥。1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
我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大腦嗡嗡作響。
隱隱約約聽到了兩個人的交談聲：“夫人的喉嚨重度燙傷，有很大的概率以后都不能說話了。
”“不就不小心喝到點開水嗎。哪知道這身子骨這么嬌弱，真是矯情！
”“夫人現在身上有麻藥，等清醒過來后，只能輸營養液，要小心……”醫生的話被打斷，
“說這么多干什么，不是還活著嗎？”真是讓謝之榮失望了，我還活著。我渾身冰涼，
像浸泡在冰水之中，慢慢得我失去了意識。等我再次睜開眼，旁邊只有陳姨守著我。
她一直是謝之榮家的保姆。我嫁進他們家已經三年了，她跟我的感情最好。
我張口想要感謝她，可喉嚨里像放了一塊刀片。只能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語氣詞。
陳姨瞬間紅了眼眶：“夫人，好好休息吧，你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
”她拉著我的手輕撫：“少爺怎么忍心看著你這樣？”她還不知道，
我這個樣子就是謝之榮一手促成的。看到陳姨關心我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委屈。
我努力將眼淚憋回去，對著陳姨擠出一個笑臉，回握住她的手。我想說，我很好，
不要擔心我。因為這次，我欠謝家的恩情還清了。
我以為我最近這段時間都不會再見到謝之榮，不用再經歷他對我肆無忌憚的羞辱。
可是他來了，身后跟著蹦蹦跳跳的謝雨兮。“哎呀，半夏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謝雨兮眼里浮起了一層水霧。“一定很疼吧！你下次喝水小心點啊。”她的聲音帶著哽咽。
謝之榮心疼地看著謝雨兮臉上的淚珠，情不自禁地拿紙巾替她擦掉。
謝雨兮從隨身的袋子里取出一個保溫盒。“你看我，見到半夏姐，只知道心疼，忘記正事了。
”“躺在床上這么久，肯定還沒吃飯吧，這是我剛熬好的粥。”她說著就打開飯盒，
從里面拿起勺子伸到我的嘴巴前準備喂我。看著粥上不斷往外冒的熱氣，
我想起了謝之榮喂我的那一杯開水。我驚恐地搖了搖頭。謝之榮失望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如果我吃了，他們就能離開。這樣想著，我機械地張開了嘴。
粥順著口腔慢慢滑下去，粗礪的菜在我的喉嚨里卡住，讓我嘴里的傷口更加疼痛。
喉嚨里的鐵銹味不斷往上蔓延。謝雨兮瞇著眼，打算繼續喂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伸手打掉了她的保溫盒。保溫盒里的粥灑了一地。謝雨兮一臉委屈，愣在原地。
一直在旁邊沒有聲響的謝之榮沖上前來，揪著我的衣領。
他聲音里是無法克制的怒氣：“方半夏，這是兮兮熬了一早上的粥，你在干什么？
”“當著我的面，你都敢羞辱她！”在他手中，我只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反抗，眼淚無聲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他好像被燙到，
這才注意到我眼里絕望與驚恐的情緒。他的手停僵在原地。“兮兮小姐，你這粥都還是燙的，
里面的青菜都還沒剁碎，咦，這么大塊。”陳姨嫌棄的聲音響起。“這是在搞哪樣嘛？
醫生都說了夫人現在只能輸營養液，或者吃完全冷掉的流食。
”謝之榮眼里是一閃而過的愧疚，然后慢慢松開了手。謝雨兮自知理虧，嬌嗔地跺著腳，
捶打著謝之榮的胸口。“哥哥，都怪你沒有跟我說清楚。”“都是誤會，
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生對方的氣了。”她話音一轉，語調慢慢升高。
“我們不要計較這些不開心的事啦，半夏姐，你看這次比賽我得第一名了。
”謝雨兮從包包里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獎杯。淚水慢慢模糊了我的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比賽，我做了充足的準備。在初試和復試都取得了評委的一致好評。
而謝之榮為了讓他這個妹妹穩贏，不僅剝奪了我參加決賽的資格。
還殘忍地奪走我唱歌的能力，一切都是為了讓他這個妹妹在我面前不自卑。
看著謝雨兮滿臉的驕傲，我下意識的伸手摸著自己的喉嚨。
可能永遠都不能發出聲音了……謝之榮寵溺地看著謝雨兮，
好像恨不得將全天下一切美好的事物捧到她面前。我記得這種眼神，謝之榮這樣的目光，
曾在我的身上流轉過片刻。為我的生命帶來唯一的光。2我小時候，是貧困山區的留守兒童。
一直在接受謝家的資助。謝家每年匯給我們家幾萬塊錢，資助我上學，一直到我讀大學后。
謝之榮是謝家的兒子，每年除了匯過來的錢，還有他寫過來的信。他知道我熱愛大山，
熱愛唱歌。他會在信的開頭寫上，親愛的黃鸝鳥。我的父母出車禍去世的那幾天。
他一連來了幾十封信，在他的信里一遍又一遍寫下他希望他心愛的黃鸝鳥能夠好好活下去。
他成了我童年唯一的光，我靠著他的鼓勵，一步步走出陰霾。一步步走出大山，考上了大學。
在文字里，我們彼此陪伴十年，那些少女心事從文字里攀爬而上。后來，
我如愿成為了他的新娘。他的父母沒有反對過我們的婚事，
只有謝家收養的女兒謝雨兮打量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原因。直到，
出國整整三年的謝雨兮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
早已超出了兄妹的范疇。謝之榮知道，他一直知道我從小時候就開始喜歡他。
為了逃避這段不倫之戀，他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我們婚后，相敬如賓。
只是偶爾他會記錯我的生日，偶爾盯著謝雨兮的房間出神。偶爾在我們親密的時候，
叫錯名字。我怎么也捂不熱他這顆冰冷的心。自從謝雨兮回來后，謝之榮眼里突然有了光。
他跟在謝雨兮身后，忙前忙后。我才知道，原來他愛一個人是這樣熱切的樣子。有一天，
他從謝雨兮的房間出來，憤怒地把我按在床上。他好像想要把我撕碎，
我第一次感受到這么痛。他跨坐在我的身上，質問我：“你為什么要趕走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