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想要占便宜。
顧靳懷沒從她臉上看見一絲絲的感激，只有對海風不續約的憤怒。
他垂眸眼里含著失望。
“你也知道市場價，海風給沈氏集團的價格沒虧本肯定也沒賺錢。”
沈琰剛拿起的筷子聞言立刻拍在桌子上，生氣地注視他。
“你到底是那邊的？你是沈氏集團的顧總不是海風公司的，你怎么句句都是在替別的公司說話。”
“哪有公司不是為盈利，海風又不是傻子，他沒有從我這里賺到錢，這話說出去鬼都不信。”
顧靳懷心知肚明，是真的沒賺她一分錢。
當初沈氏集團的發展沒有現在好，她爸媽因為他在公司，也不愿意給資金支持，他才只能去找汪華幫忙。
汪華二話不說答應，給沈氏集團的價格就按照成本價簽的。
他當時說的是等第二年沈氏集團的利潤上升，再重新簽訂合同，以市場價購買。
可是第二年他擬定合同的時候被沈琰看見，沈琰看他填寫的價格不高興，讓他必須以之前的價格簽，否則就別回去找她。
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她，雖覺得對不起汪華，卻還是舔著臉讓他幫忙，不想讓汪華虧本，他表明少的錢他補給汪華。
汪華沒要，還說他太客氣，就當是送給他和沈琰在一起的禮物。
之后的每一年都是成本價。
原以為沈琰會領情，卻沒想到她一點情都不領。
顧靳懷心涼半截，語氣冷淡許多：“海風和沈氏的合同已經到期，他們不續約是正常情況，你竟然覺得他們賺了你的錢，那還續約做什么？直接換一家。”
“我也跟你說了，我要從沈氏集團離職，我已經不是沈氏的顧總，你如果還想要和海風合作就派其他人去，我不會去。”
已經和好他還在鬧什么？
沈琰如今是徹底吃不下飯，她雙眼燃起火苗。
“顧靳懷，你非要惹我生氣？”
“你要從公司辭職，你有提前一個月跟我說嗎？你有和其他人做工作交接沒？你沒有提前跟我說，也沒有找到接替你的人，辭職這件事就不作數。”
顧靳懷確實走得突然，他主動道。
“這個月的工資我不要。”
“我差你那點錢？”沈琰厲聲呵斥。
“反正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辭職，海風公司這件事你也得幫我處理好。”
顧靳懷往椅子上一坐，往后面一靠，他狹長的雙眼瞇起，神色堅定。
“處理不了，除非你愿意加錢，按照市場價格和海風合作還有可能，否則海風不會跟沈氏合作。”
沈琰在腦子里算一筆賬。
按市場價格給太高，她不愿意。
她倏爾銳利看他，有些奇怪：“你對海風很熟悉？你怎么如此篤定他們就不會跟沈氏合作？”
“莫非你認識海風公司高層？”
顧靳懷見她沒有猜到汪華身上松口氣，既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他認識海風公司內部的人，那豈不是很好辦？
沈琰也退一步：“我們可以提高一些價格，但合作四年是有情分的，不能以市場價買，你去和他們談，小王說負責人不肯接受我們的邀約，不愿意見面。”
顧靳懷聽笑了。
“是海風公司虧，我們該領他的情，沈琰，而不是他該領我們的情，你能不能別做什么事都理直氣壯？以為你是甲方。”
沈琰不以為然：“我本來就是甲方。”
“我買他們公司的東西，他們會從我這里得到一部分錢，我若是不買，他們就賺不到錢，海風該感激沈氏，而不是我該去求著他們。”
又是這樣的高高在上，顧靳懷此時此刻從她身上看到沈母的影子。
碰到有權有勢的就開始巴結，遇到沒他們權勢大的嘴巴都要翹上天。
知道她的性子，顧靳懷不想無休止的爭論下去，閉上眼：“我盡量試試。”
沈琰這才滿意。
他口中的盡量那就是一定能成。
沈氏集團真的不能少了顧靳懷。
公司有很多合作方都是他拉來的。
她不愿意讓他離開，也是因為他能夠為公司創造利益，絕對不是因為對他動心。
沈琰如此想著，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朝屏幕上一瞥，緊張去看顧靳懷。
見男人也望著她發亮的屏幕，沈琰面色閃過慌張，立刻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顧靳懷看她慌亂的表情，知道應該是賀逸塵發給她的。
他垂眸玩手機。
沈琰手機再次響起來，只不過這次是電話。
她見是賀逸塵打來的電話，不動聲色掛掉，賀逸塵卻又給她打過來。
沈琰掛一次賀逸塵打一次。
顧靳懷聽得有些心煩意亂，抬眼看她，突然起身去拿她手機。
沈琰快速按住他的手。
“怎么不接電話？”顧靳懷望著還在響的手機，靜靜問她。
“騷擾電話不用理會。”沈琰把他的手拿開，將手機的音量調到最低。
“這個騷擾者還挺持之以恒的，我數了一下至少給你打六通電話，很少見到有騷擾電話打得如此多的，一般都是兩三個后就不再打。”
顧靳懷別有深意瞥她。
沈琰心中不耐煩，對賀逸塵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
她都已經掛掉那么多次電話他還不懂什么意思？真是一點都不省心。
“誰知道這個騷擾者怎么回事。”沈琰面露不快，趕緊把飯吃完，吃完后看著顧靳懷收拾東西。
她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顧靳懷能夠在工作上幫助她，也可以在生活上處處照顧她。
她和他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這四年來一直如此。
望著他收拾東西的背影，沈琰覺得很溫馨。一直這樣保持似乎也不錯。
“一會喝點水。”顧靳懷將溫水放在床柜上，沈琰的思緒被打斷，她臉色大變。
她在想什么？
她竟然想要和顧靳懷過一輩子。
賀逸塵是她的丈夫，是她要過一輩的男人。
顧靳懷拿著她吃完的碗筷那些出去洗，沈琰這時立刻給賀逸塵回電話。
“你一直給我打電話做什么？我給你掛了你還打，賀逸塵，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巴不得我們關系讓顧靳懷發現，毀掉我現在的一切？”
“琰琰，我們領證的事爸媽和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沈琰驚訝到聲音都變得尖銳。
“爸媽怎么會知道我們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