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挽想起原主師父遠游前的囑托:"天門劍法,乃天下至剛至陽之劍,你需謹記,劍出無悔......"
“另外,你已及笄。幼時你曾定下一樁婚約,記得下山找你未來夫君。”
回憶到這,她臉上表情都裂開了,滿眼震驚意外。
原著中,并未描寫鐘挽的后續,更沒說過她是否下山。
只在男女主來求藥時,有過一次露面。
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她本能地側身一閃,一支羽箭擦著她的衣袖飛過,釘入身后的竹竿。竹竿應聲而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果然在這里。"一個陰冷的聲音從竹林深處傳來,"交出天門劍譜,饒你不死。"
她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還好繼承了原主武功,要不就是死路一條了。
瞧著眼前此景,還有什么不明白,沖著她家劍法來的。
忍不住吐槽,“不是說這易守難攻的嗎?那他們哪來的。”
這都什么事兒,剛來就撞見殺人奪寶啊。
呸,不要臉,死老天爺......死老頭......
鐘挽心里已經罵天罵地了,連師傅都不放過。
出神片刻,腦子來回轉一周。陡然回過神,先解決眼前事。
不然,就該是辦她的身后事了
鐘挽握緊手中的長劍,感受著劍柄傳來的冰涼觸感。
記憶中的劍法招式在腦海中一一閃現,身體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手腕一抖,劍鋒劃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叮"的一聲,又是一支羽箭被擊落。
"找死!"對方顯然被激怒了,三道黑影從竹林中竄出,呈品字形向她逼近。
他們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鐘挽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內力。
這是原主修煉多年的功力,此刻竟她完美融合。腳尖輕點,借力躍起,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
"天門劍法第一式——云開見月!"
劍光如月華傾瀉,三名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兵器已經斷成兩截。
他們驚恐地后退,其中一人捂著被劍氣劃傷的手臂,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不可能!"為首的黑衣人失聲叫道,"你明明已經......"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她能感覺到劍鋒傳來的細微顫動
"說,"她的聲音冷得像冰,"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變得決絕。
他猛地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
另外兩人見狀,知曉自己也不是鐘挽的對手,也逃不掉,咬毒自盡于此。
鐘挽收回長劍,看著倒下的尸體。
眼里沒有恐懼,只有見血的難受,滿地血腥味刺激她的嗅覺,讓人反胃
“嘔。。。”她彎下腰干嘔起來,卻吐出幾口酸水
第一次殺人,看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握著劍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指節泛白,幾乎要把劍柄捏碎。
她不得不左手死死握住它,想讓它安靜下來。
尸體躺在三步之外,眼睛還睜著,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鐘挽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轉身背對那尚有余溫的尸體。
她深呼吸,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卻怎么也沖不淡縈繞在鼻端的血腥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喃喃自語,聲音有些嘶啞得不像自己。
這句話像一道咒語,將心中某個柔軟的部分層層包裹起來。
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心里碎裂了,又有什么在迅速硬化成形。
她打破了自己原來的世界觀,重新樹立了自己在這里的新規則。
遠處傳來鳥叫聲。鐘挽猛地抬頭,這才意識到天色漸晚,林間開始泛起霧氣。
她甩了甩劍上的血,收劍入鞘時發現自己的手終于不再發抖。
"這些人寧死也不開口..."她踢了踢腳邊的尸體,眉頭緊鎖。
剛才不經意間的話語,見到她會劍法的驚訝,明明她已經......死了?
鐘挽心中涌起一個更大的謎團。
對方寧愿咬碎藏在牙后的毒囊也不肯透露半個字,這樣的死士絕非尋常勢力能培養的。
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比劍刃更冷。
鐘挽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都什么事啊!"
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林間回蕩,驚起幾只飛鳥。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霧氣稍稍散開。
鐘挽這才注意到前方竹林掩映間,隱約露出一角灰瓦。她好奇緩步向前走去。
穿過最后一道竹叢,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