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臨終關懷師,一副骨髓換來和季臨淵的結婚證。
八年婚姻,他帶回的情人睡遍了別墅所有客房。
今天,他要讓我騰出主臥給他剛回國的白月光。
我媽胃癌吐血,救護車卻被白月光雇的醫鬧堵在醫院門口,我向季臨淵求助,他趕來時卻摟著崴腳的白月光沖醫生吼:“先給她看!她捐過骨髓,身體不好。”
季臨淵轉身把病危通知書甩我臉上,“那老太太本來也活不過三個月,你害死我媽,也該自己嘗嘗這個滋味!”
凌晨三點,我抱著母親漸冷的身體,突然想起捐獻骨髓那夜,季臨淵隔著無菌艙玻璃說會護我一生,卻不知我簽的是雙盲協議――原來他連救命恩人都能認錯。
我摘下手腕上的玉鐲,這是當年季夫人臨終前給我的,她攥著我的手說:“淵兒就托付給你了。”
可惜,這次我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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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拉走了我母親的尸體,司機面無表情地讓我交錢。
“三百。”
我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結結巴巴地讓他稍等一會兒。
“季,季臨淵,你能給我轉點錢嗎?我媽……”我顫抖著聲音,撥通了季臨淵的電話。
“這些年她的病花了多少錢?你不是臨終關懷的嗎,別治了。”季臨淵的聲音冰冷而決絕。
我哽咽著,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么冷血:“她是你岳母啊……”
“岳母?”季臨淵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你配嗎?你進了我家門,就該擺清自己的位置!她本來也活不久,何必浪費錢。”
我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季臨淵,我從沒求過你什么,但這次,我求你幫幫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程雪薇嬌滴滴的聲音:“臨淵,我的腳好疼,你快來看看。”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我在徹骨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最后把唯一值錢的手機抵給了司機。
他臨走前嘴里還在嘀咕:“什么年代了,這點錢都交不起。”
是啊,作為季氏集團繼承人的妻子,我的每一分錢都需要審批,而我只要開口要錢,就會被季臨淵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從醫院走回家。
冷風呼嘯,昨天在醫院門口不知道被誰推到地上,我的身上好幾處擦傷,傷口在寒風中隱隱作痛,每走一步,都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我的骨頭。
我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時間。
陰郁的天籠罩在頭上,好累……
我現在只想找個能靠的地方好好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