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
“對啊。”池寧的前同事翻出八年前的資料,“當年對艾滋病了解不夠,只有池寧那邊愿意接手,她還經常分享艾滋病的科普在我們群里。”
對方拿出手機,找到聊天記錄:
池寧說自己的病人好轉了,希望季夫人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還發牢騷說豪門真無知,太絕情了,她可不想進豪門。
――“開玩笑的啦,我怎么進得去嘛。”
“對了,季先生,既然你在這,讓池寧有空來醫院一趟。”
季臨淵渾身僵硬地問:“她怎么了?”
對方愣了愣,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說。
“……捐骨髓本來是好事,多休養就沒事了,她自己還是醫生呢,不聽醫囑,太累了引發后遺癥。”
“她上次來查出凝血困難,本來就是稀有血型,稍不留神就會大出血,肯定要定期檢查。”
“我再三追問,她才補充說自己骨頭疼,這肯定要治療的呀。”
“她還問我自己能不能懷孕,我的天哪,她真的不要命了……”
“季先生?季先生……”
她不會有孩子的。
因為季臨淵從來沒有碰過她。
原來,原來……
池寧不想讓他傷心,隱瞞了母親的病情。
池寧不想讓他傷心,捐出了自己的骨髓。
池寧不想讓他傷心,偽造了程雪薇的信。
沒有蓄謀已久,也沒有任何陰謀詭計,反而是季臨淵拖累了她的人生。
明明他看見過那么美好的她,明明……他們的體內留著一樣的血……
為什么?
季臨淵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
這么冷的天,她是什么心情送走自己的母親,還被掃地出門的?
她的傷好些了嗎?
沒有手機,沒有錢,她到底能去哪里?
池寧……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