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對白事設計師感興趣窮追猛打了八年。次次承諾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卻次次因為白月光,放了99次鴿子。第100次婚禮時新娘是他白月光。
“她沒多長時間了,我不想讓她留遺憾。七天后我保證給你一個婚禮。
”就因她一句死前想結一次婚,他便慌亂至極的甩開我的手:“你不要孩子氣好不好?
”我跌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那天母親至深夜到死都沒見證我的幸福。承諾?
可這是第100次已經沒機會了。七天后,你的婚禮我的葬禮。
……無數個電話都被狠心掛斷。眼淚沒撐住不爭氣的落了下來。顫抖著手簽下遺體捐贈知情。
“姜女士,捐遺體是沒有骨灰的您想好了嗎?”我按著針扎般的心臟,
強扯出一抹笑:“想好了。”簽完字后四肢開始不受控制的舞動,顧言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
“南笙這可是一條人命,你難道讓我見死不救嗎?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她沒多長時間了,
不要鬧好不好?”“七天后我會補給你一場婚禮,承諾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顧言字字句句剜著我的心,被壓的喘不過氣。承諾,承諾。每次都是這樣,
一句救命恩人就把我置于身外,次數多了會變得麻木。我被司機叫醒,浴室的水開著。
桌子上放著兩個削皮的蘋果,果皮一絲不斷。他出來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
“你今天去哪里了,去醫院接你醫生說你走了。”問我的時候,他的視線在兩只蘋果上,
微微皺著眉。我從來不吃蘋果。但林蕓喜歡。“辦了點事情。”我的后事。他沒再往下問,
把氧化掉的蘋果拿給我。咬了一口,心堵的厲害。“我問過醫生說你沒什么大礙,
倒是蕓兒嚇到了,下次別這樣了,我會擔心的。”他絲毫沒提孩子的事情,
我麻木的啃著蘋果:“那你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顧言眼中閃過愕然,
走過來抱我:“你在我心里永遠第一位,我往后都是你的。”我沒說話。
顧言身上的香水味沒洗掉,熏的我直犯惡心。他酒精過敏,從來不讓我噴香水。
久而久之也養成了習慣,他總說我身上的奶味很好聞,想把我一口吞掉。
發梢的水滴在我身上,見沒幫他吹頭發的意思起身去了洗手間。顧言的手機亮了,
密碼是我的生日。打開后看到林蕓發的照片,心疼痛到窒息。“言哥哥,我把寶寶成了掛件。
我走后就讓他陪你吧。”昨天林蕓的病房在我隔壁,他們每句話像刀子一樣戳在我心里。
“蕓兒別再拿性命開玩笑了,南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的,你想要的我都幫你。
”“言哥哥你最好了。”隔壁的歡聲笑語震的我心生疼。難怪顧言讓我凍卵,
原來早就計劃好了,把卵調包。當初雀躍他是丁克卻肯為我要孩子,為此高興了半個月。
即便生病了,我還想試一試,擁有一個屬于他的孩子。打針吃藥手術從沒喊過苦。
那時他和我幻想寶寶模樣:“笙笙,孩子肯定會很漂亮像你。”嘴唇被我咬出血。
在那一刻決定我這一生太荒唐了,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顧言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三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端出來。“吃飯吧笙笙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在家陪你。
”他從前不喜歡做飯,有一次破天荒的鉆進廚房研究菜系。“笙笙點外賣不健康,
以后我每天都做愛心餐給你吃。”從前我會感動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太子爺,為了我下廚。
我看著眼前全是辣椒的菜,嘗了一口嗆的難受。“我不能出辣。”顧言愣了一下,
冰冷道:“你還在生氣至于嗎?以前能吃現在不能了?”我捂著胃沒說話,
以前我怕掃興強忍著吃下,現在我病了不能吃辣。后來知道他是為林蕓才下廚做飯,
會做的都是她愛吃的。看我痛苦的神色,他還想說什么手機響了拿起外套往外走。我叫住他,
顧言打斷我的話:“笙笙別鬧,她生病了你也……”我從廚房出來把餐盒拿給他,
強扯出一抹笑:“這個忘了帶,開車慢點夜里黑。”2.顧言眼里全是錯愕,
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等我回來……”鈴聲打斷了他的話,響起到接只用了兩秒鐘。
從前我的號碼總是排在置頂,現在我的電話連接都是一種奢望。這晚他沒回來,
林蕓的朋友圈霸榜:“只有重要的人才會義無反顧的愛你。”配的照片是婚紗照,
c位那張是一條很特別的血染婚紗。是啊,義無反顧到只因林蕓說了一句血色婚紗好看,
我的血有陽之氣,能帶來正能量。便把我押到醫院抽血。我苦苦哀求他不能抽血我會死的。
得到的卻是冷漠的眼神:“南笙你用這招就沒意思了,不就抽一點血死不了人。
”當晚我奄奄一息躺在醫院,他背著林蕓爬山看星星,不讓她累到一點。
早上被銀鈴般的笑聲吵醒,顧言把林蕓帶到了家里。“姐姐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我只是來住幾天就走。”顧言眉頭緊鎖把林蕓拉到身后,厲聲道:“笙笙你別嚇到她,
有什么沖我來,她是無辜的。”好諷刺啊,真可笑。我還沒說話就被扣上一頂帽子。
林蕓的到來我整天待在房間畫著圖紙,媽媽的心愿還沒完成。很快畫完一張骨灰盒的設計圖,
用現成的材料組裝。林蕓進了我的房間像是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嘶吼著縮在墻角。
顧言聞聲趕來,猩紅的雙眼看著我,溫柔的把林蕓抱進懷里。“姐姐我只不過來住幾天,
為什么要做骨灰盒,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我死嗎?”顧言聽到聲音飛奔而來。安撫好林蕓,
看到手里的東西怒不可遏:“姜南笙!你怎么能這么記仇,明知道她生病了,
還拿出來這種臟東西惡心人!真晦氣!”剛組裝好的骨灰盒被他狠狠掃下桌,摔散架。
連同我的心摔的稀碎。惡心嗎?晦氣嗎?可你明明說過這是個浪漫的職業,
能讓人死后感受到美好。“笙笙等我們老后,我們也住進你親手設計的盒子里,永遠在一起。
”曾經的承諾仿佛一個笑話。為什么連母親最后的遺愿也不能讓我完成。
我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眼,眼睛越發酸澀。顧言意識到話說重了,
不自然的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咽下喉嚨里的腥甜,
沒抬頭苦澀的開口:“對不起。是我不好。可這是我媽媽的。”他心猛的一緊,
說出口的話還是心寒:“那也不是你傷害蕓兒的借口,這下更晦氣了。”耳邊嗡嗡作響,
連辯解的力氣都被抽空。自從和他在一起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低頭。
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會忍受他這么多次傷害。大概是執念吧,媽媽到死都希望我幸福,
不要像她一樣蹉跎一生。從前的顧言對我好的沒話說,可哪有什么一成不變的感情。
顧言還在耐心的哄著林蕓,話語里全是耐心溫柔。四肢突然無力變得難以控制,
我知道要發病了。3.我自顧自的撿起碎片。手里的骨灰盒“啪”一聲掉在地上。
注意到顧言眼疾手快的捂住林蕓的耳朵。我不顧一切手腳并用爬到門口。
卻被顧言拽了回來咬牙切齒道:“你又在發什么瘋?嚇到她不夠還想干什么?
”我停下來眼里噙滿淚水,原來他以為我要對她動手。心冷到極致。窒息感襲來,
我沒忍住向他求救:“顧言我病了幫我去拿藥。”林蕓難受的哼著,
顧言把我踢開抱起她往外走,語氣里滿是厭惡:“你還演上癮了?以為我會心疼你嗎?
裝也要裝的像點。”我撞在桌角,顧言沒料到我體重這么輕,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含淚躺在地上,四肢和身體止不住的抽搐,扭曲。沒看見我這副樣子也好,
即使看到了他一定覺得我在裝。這一晚別墅格外的熱鬧,
頂尖醫生候在這里為受到驚嚇的林蕓診治。
顧言囑咐管家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把她的房間鎖好了,明天再打開。萬一再嚇到蕓兒,
把屋里晦氣東西都扔了。”我笑著笑著流出了淚水,我才是最可悲的那個人。媽媽你說錯了,
不該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恢復正常后漠視酸痛的身體,把柜子里一對骨灰盒扔掉。
拿出最里面那個,獨屬于我和母親的鎖進保險箱里。真是諷刺。
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只得到了兩個骨灰盒。寵溺的聲音在我下來那一刻停止。
顧言尷尬的幫我拉開座椅:“笙笙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你沒事吧昨晚。”“我能有什么事?
”聽到我的話他仿佛松了口氣。桌子上二十個菜只有兩個是我能吃的。顧言耐心的喂著林蕓,
察覺到我的視線不自在才開口:“你別誤會,蕓兒生病沒有力氣。
”林蕓也嬌滴滴的附和著:“是呀姐姐,和言哥哥認識久了,我們已經習慣了,
他最愛的還是你。”我搖了搖頭沒說話,自顧自的吃著,咽下惡心感。一陣陣反胃。
最終還是沒忍住趴在垃圾桶吐了個干凈。顧言扔下筷子,
眼里全是嫌棄之色:“你就非得在這個時候找事?我們就這么讓你惡心嗎?你太過分了。
”“蕓兒我們出去吃。”吐出來的全是酸水,話都說不出來。顧言抱起林蕓驅車離開。
我跌坐在地上苦笑著。只要一點不如意全是我的錯。我使勁扣著喉嚨,憋出生理性淚水,
現在已經開始吞咽苦難了。顧言有史以來第一次發朋友圈,照片里的兩人笑的甜蜜。
他們比我更像一對。“笙笙你想要什么?我給你帶禮物。”顧言的消息彈出,
我面無表情的回了句“都行。”約了火化,拿上我為母親設計的骨灰盒去了殯儀館,
看著熊熊火焰,心也沒那么疼了。最愛我的人已經走了,這里已經沒有在乎我的人了。
我買了兩個墓地,緊挨在一起。和顧言在一起這么多年,那里也不是我的家。就算沒有骨灰,
家總歸是要有的。我摸著母親的照片,淚濕了眼眶:“我很快就能幸福了,你開心嗎?
”4.回到家后接到一個電話:“嗯,到時候注銷吧。”掛掉電話,
顧言把我抱進懷里:“注銷什么?你最近在干什么?
”我平靜的扯出一絲微笑:“銀行卡不用了注銷而已。”顧言牽著我走到桌旁,
一副耳環映入眼前:“送你的喜歡嗎?看你耳環戴了很久了,我幫你換上。”我任由他動作,
察覺到他的頓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他一定是看見那道疤了,不久前林蕓想要我的耳環,
不顧我的反對爭搶導致耳朵撕裂。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以便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能思念她。他是對那次的補償嗎?可我已經不需要了。
“明天我辦了一場宴會,你一定要來我們好久沒出席活動了。”“后天是我們的婚禮,
我一定讓你做最美的新娘。”我點點頭,隨你吧明天就當好好告別了。宴會當天顧言忘了我,
讓我自己打車去現場。我無聊的閑逛著,最后在一間休息室駐足。
林蕓的聲音傳來:“言哥哥,我真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顧言冷道:“笙笙才是我老婆。
”可接下來入耳的是不堪的聲音,他們一次次淪陷。心還是會刺痛。
無論他對林蕓說多重的話,最后還是會心疼她。過了好一會,兩人先后若無其事的走來,
男人逐漸靠近,惡心感也越來越強烈。在宴會高潮時,林蕓過來給我敬酒,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我們身上。我舉杯的手突然劇烈顫抖,杯子成為碎片扎進腳里。
顧言瞬間把林蕓拉走,憤怒道:“南笙你為什么每次都要和蕓兒對著干?好玩嗎?
你明知道宴會對蕓兒的重要性。”我聽著四面八方指責的聲音頭痛欲裂。
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肢體。四肢不規則的扭動抽搐,我被人圍在中間像猴子一樣圍觀。
顧言看著四肢扭曲的我,臉色愈發陰暗:“你簡直沒救了,做戲還做全套。
讓保安把她拉出去,真晦氣。”沒有一次眼神像現在這樣厭惡,這種罕見病他自然不會相信。
這晚我是在醫院度過的,顧言以為我在家把婚紗送到家里。這晚,他們去做了摩天輪,
畫了對方的肖像,泡溫泉,教林蕓告白編程。原來他不是不喜歡社交,是不喜歡和我一起。
第一次從別人那里知道他會這么多東西。
第二天顧言早早的給我發消息:“今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笙笙我等你,
婚紗是手工定制的穿好給我看一眼。”婚禮吉時已過,我還沒有出場。
顧言一遍遍撥打著電話。助理上前:“顧總太太不會不來了吧。
”他眼眸微震很快恢復了正常:“期待了很久的婚禮怎么會不來,再等等路上堵車。
這是她的心愿,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會來。”在顧言惱火不耐煩的時候,門開了。
助理大喊道:“新娘終于來了”顧言嘴角揚起欣喜的看向門口。走來的卻是個陌生男人,
抱著大紅色喜慶的箱子。“姜小姐送給你的禮物。”顧言垂首輕笑著打開,
可總覺得哪里不對。看到里面東西那刻,他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
(卡點)5.骨灰盒跟黑白照片映入眼前,全場賓客一陣騷動。這下婚禮變成了葬禮。
顧言雙目通紅,不可置信的嘶吼著:“姜南笙你又在鬧什么?好玩嗎?這是我們的婚禮,
你玩也要有限度吧。”他從來沒想過我會這么做,他覺得那么愛他的一個人,
等了99次的婚禮怎么會親自破壞。助理拿著箱底的文件走來:“顧總你看這個。
”回過神來的顧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打開,看到里面東西的時候,淚水奪眶而出。
張了張嘴只能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啊—這不可能!亨廷頓舞蹈癥?這一定不是真的,
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誰準你簽這些東西的?你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姜南笙你給我出來!”顧言把協議撕碎揚到空中,跌坐在一地玻璃渣上,
身上的疼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臺下的竊竊私語充斥著他的腦袋:“你們都給我滾!全都滾!
”他緊緊揪著抱著箱子那個人的衣領,目眥欲裂:“誰讓你來的?
姜南笙是在報復我搞惡作劇對不對!你讓她出來!”“對,一定是的。
”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的心慌。
那人把顧言甩開沉默半晌才開口:“她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簽好了,她來的時候孤身一人,
滿眼帶著絕望。那天沒人來接她,像是發病一樣蹲在門口。”顧言往后退了幾步,
像是想起什么般徹底慌神。那天林蕓的病房就在胳膊,卻沒來看我一眼,
就連接我也接接林蕓順路。“蕓兒,你不該這么任性的,我們本來會有一個寶寶的,
這件事情我計劃了很長時間。你說想要一個孩子我會幫你想辦法。”即使聲音不大,
字字句句聽的清清楚楚,他的話猶如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那時候我才知道顧言永遠不是我的,我也沒有那么痛了。醫生說我剩的時日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