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謎影雨水順著窗戶玻璃蜿蜒而下，將窗外的霓虹燈光扭曲成模糊的色塊。
柯遠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最后幾個字，然后長舒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這篇關于股市波動的分析報道終于完成了，明天一早就能交差。
辦公室里的同事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盞孤零零的臺燈還在亮著。
柯遠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正準備關機回家，主編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柯遠，還沒走？
正好，進來一下。"主編趙志明站在門口，臉色比平時更加嚴肅。柯遠心里一沉。
趙志明這種表情通常意味著兩種情況——要么他的稿子出了問題，要么有緊急任務。
考慮到他剛剛完成的工作還沒提交，很可能是后者。"怎么了，趙編？"柯遠走進辦公室，
隨手帶上了門。趙志明遞給他一份文件："看看這個。"柯遠翻開文件，
是一份警方發布的失蹤人員通告。照片上的男人約莫四十出頭，西裝革履，
標準的商務精英形象。通告顯示此人名為林岳，某跨國企業亞太區副總裁，
三天前下班后失去聯系。"這案子有什么特別的？"柯遠抬頭問道。每天都有失蹤人口，
除非涉及名人或離奇情節，否則很少會引起媒體特別關注。趙志明點燃一支煙，
深吸一口："林岳的公司是我們財經版的大廣告客戶之一。他們高層直接聯系我，
希望我們能幫忙調查，但不希望大張旗鼓。""為什么找我們？警方不是已經在查了嗎？
""警方那邊進展緩慢，而且..."趙志明壓低聲音，
"林岳失蹤前給公司總裁發了一條奇怪的信息，說如果他三天內不回來，就把這個交給媒體。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給柯遠。柯遠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一串看似隨機的字母和數字：XJ37-KL82-MN45。"這是什么意思？
""沒人知道。公司內部查過了，不是他們的任何密碼或編號系統。
總裁認為林岳可能發現了什么...不太合法的事情。"趙志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柯遠，
"你之前做過調查記者，這個案子交給你最合適。"柯遠盯著那串代碼，
一種久違的興奮感開始在他血管里跳動。自從被調到財經版做常規報道后，
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種有挑戰性的工作了。"我需要林岳的詳細資料，他的日常行程，
聯系人名單，還有..."柯遠已經開始在腦中列出調查清單。"都安排好了，
明天上午九點，公司會派人和你對接。"趙志明掐滅煙頭，"記住，低調行事。
如果發現任何可能影響公司股價的信息，先向我匯報。"2 雨夜追兇雨還在下。
柯遠站在寫字樓門口，撐開傘走進雨中。他掏出手機，
拍下那張紙條發給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朋友——網絡安全專家陳默，
附言："幫我看看這串代碼可能是什么意思，私事，保密。"第二天一早，
柯遠比平時提前半小時到達辦公室。他桌上已經放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
里面是林岳的詳細資料。柯遠泡了杯濃咖啡，開始仔細閱讀。林岳，42歲，未婚，
斯坦福MBA，五年前加入現在的公司，業績出色，去年剛升任亞太區副總裁。
根據公司提供的行程表，失蹤前一周，林岳的日程異常繁忙，
連續幾天都有標為"藍海項目"的會議。"藍海項目..."柯遠喃喃自語，翻到相關頁面，
卻發現除了這個名稱外，沒有任何詳細信息。他撥通了公司聯絡人留下的電話。"您好，
我是《都市財經日報》的柯遠，關于林先生的報道...""柯記者，我是林總的助理張雯。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而緊張，"您有什么問題？
""我在看林先生的行程表，想了解一下'藍海項目'是什么？"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幾秒。
"這個...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林總的私人事務。"張雯的聲音明顯變得緊張。
"但這是在工作時間安排的會議，而且持續了好幾天。"柯遠追問。"抱歉，我真的不清楚。
林總有些工作是不通過我的。"張雯匆匆說道，"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等等，
"柯遠迅速翻到資料中的一頁，"林先生失蹤前一天晚上7點有個標為'S.Y.'的會面，
地點是城西的藍島咖啡，這個'S.Y.'是誰？
""我不知道這個縮寫..."張雯的聲音幾乎在發抖，"柯記者，我還有個會議要參加，
如果您有其他問題，可以發郵件給我。"3 暗流涌動電話突然掛斷了。柯遠盯著手機，
眉頭緊鎖。這個助理明顯在隱瞞什么。他看了看表，距離與公司正式會面還有兩小時，
足夠他去一趟那個咖啡館。藍島咖啡館位于城西一棟老式建筑的一樓，裝修復古，客人不多。
柯遠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美式咖啡。"請問，上周四晚上您值班嗎？
"柯遠向過來送咖啡的服務員問道。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搖搖頭："我上周休息，周四值班的是小雨，她下午才來。
"柯遠拿出林岳的照片："您見過這位先生嗎？
他可能上周四晚上在這里見過一個縮寫是'S.Y.'的人。"服務員瞥了一眼照片，
突然變得警惕："您是警察嗎？""記者。"柯遠出示了記者證，"他在失蹤人員名單上。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我問問小雨。"他轉身走向后面的員工區。幾分鐘后，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您打聽那位先生？我記得他，他每周四晚上都會來，
總是坐在那個角落的位置。"她指向咖啡館最里面的一張桌子，
"上周四他和一位女士在一起，兩人看起來很嚴肅，談了大概一個小時。
""那位女士長什么樣？"柯遠立刻問道。"三十歲左右，短發，穿得很職業，像個白領。
"服務員回憶道，"他們說話聲音很小，但我看到那位先生給了她一個U盤之類的東西。
"柯遠心跳加速："您聽到他們稱呼對方什么了嗎？"服務員搖搖頭，
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位先生叫她...沈小姐？也可能是申...發音不太清楚。
"沈...S.Y.可能是沈雨？柯遠迅速在手機上搜索"沈雨+記者"，
幾篇署名文章跳了出來，作者簡介顯示沈雨是一名自由記者，曾為多家媒體供稿，
專長是科技和商業調查報道。他正要進一步搜索，手機震動起來，
是陳默的回復："這串代碼看起來像某種加密標識，
第二部分KL82可能是位置坐標的簡寫，K代表北緯，L是經度，數字是度數。
粗略換算指向城東工業區附近。需要更精確破譯。"柯遠立刻回復："能確定具體位置嗎？
"他剛發送完消息，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一個短發女子走了進來。她穿著深藍色風衣，
干練的短發，正是服務員描述的樣子。女子環顧四周，目光在柯遠身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走向柜臺點單。柯遠迅速翻出沈雨的文章照片比對，雖然像素不高，但輪廓極為相似。
他決定主動出擊。"沈記者？"當女子拿著咖啡經過他桌邊時，柯遠開口道。
女子明顯僵了一下，警惕地看著他："你是？""柯遠，《都市財經日報》的。
"他出示記者證，"我在調查林岳失蹤案，聽說您可能是最后見到他的人之一。
"沈雨的眼睛微微睜大，她迅速掃視周圍，然后壓低聲音："我們出去說。
"沈雨帶著柯遠拐進咖啡館旁邊的一條小巷，雨水在狹窄的空間里形成一道水簾。
她突然轉身，眼神銳利如刀。"誰告訴你我的名字的？"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幾乎被雨聲淹沒。"咖啡館的服務員。"柯遠直視她的眼睛，"上周四晚上，
你在這里見了林岳，他給了你一個U盤。
"沈雨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咖啡杯："你調查得很深入。"她頓了頓，"林岳是我的線人，
他約我見面說有重要爆料，關于他公司參與的某個非法項目。""什么項目？
""他沒來得及說清楚。"沈雨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們見面不到十分鐘，
他就接到一個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有人跟蹤他，把U盤塞給我就匆匆離開了。
"柯遠注意到她說"不到十分鐘"與服務員說的"一個小時"不符，
但沒有立即點破："U盤里有什么？""加密文件，我還沒破解。
"沈雨從風衣口袋掏出手機，調出一條消息給柯遠看，"這是他發給我的最后一條信息。
"屏幕上顯示一串數字：31.2278, 121.4817。柯遠立刻認出這是坐標。
"上海？"他皺眉。"不，"沈雨搖搖頭，"我查過了，這是本地坐標的某種變形算法。
正確位置在城東工業區附近。"這與陳默的推測吻合。柯遠拿出手機，
調出陳默發來的消息給她看："我朋友也破譯出類似結果。"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達成了某種無聲的共識。"一起去看看？"柯遠提議。4 密室尋蹤沈雨猶豫了一瞬，
點頭："我的車停在后面。"沈雨的車是一輛不起眼的灰色大眾，內飾干凈整潔，
后座放著專業相機和錄音設備。柯遠注意到車鑰匙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小狗吊墜，
已經有些褪色，看起來像是有年頭的物品。車子駛入雨中，柯遠給趙志明發了條消息，
謊稱要去林岳公司做正式采訪。他瞥見沈雨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
透露出不易察覺的緊張。"你做自由記者多久了？"柯遠試探性地問。"六年。
"沈雨簡短回答，眼睛盯著前方的路，"之前在經濟周刊做全職，三年前轉的自由職業。
""為什么對林岳的案子這么感興趣？"沈雨的嘴角微微抽動："職業敏感。
一個跨國公司高管突然失蹤，還留下神秘信息，這背后通常有好故事。"柯遠點點頭，
沒有追問，
但他注意到沈雨回答時右手不自覺地摸了一下掛在胸前的項鏈——一個簡單的銀色圓環。
車子駛入城東工業區，這里大多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建成的老廠房，如今大半已經廢棄。
沈雨將車停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從后備箱拿出兩件黑色雨衣。"穿上，別太顯眼。
"她遞給柯遠一件。雨水將廢棄廠區變成一片灰色的迷宮。兩人按照坐標指引，
來到一棟被藤蔓部分覆蓋的三層建筑前。門口的鐵門銹跡斑斑，
但柯遠注意到門鎖有近期被撬動的痕跡。"有人來過。"他低聲說，輕輕推開門。
建筑內部比外觀看起來保存得更好，一層是個空曠的大廳，
積滿灰塵的地板上留有雜亂的腳印。柯遠蹲下身，用手電筒照亮："至少兩組不同的鞋印，
一組是皮鞋，一組是運動鞋。"沈雨已經走向角落的樓梯："上樓看看。
"二樓被分割成幾個小房間，大多空空如也。但在最里面的房間，
他們發現了異常——墻面被重新粉刷過，地上有拖拽痕跡，
角落里散落著幾根用過的棉簽和空注射器。
"醫療廢棄物..."柯遠戴上隨身攜帶的橡膠手套，撿起一支注射器對著光查看，
"沒有標簽，但看起來是專業醫用規格。"沈雨正在檢查墻壁，突然停在一處："柯遠，
過來看。"墻面上有一處幾乎不可見的細小劃痕，形成一個箭頭形狀，指向地板。
柯遠蹲下身，發現地板上的一塊瓷磚邊緣有磨損痕跡。他用力一推，瓷磚竟然移動了，
露出下面的一個小空間。里面放著一個防水袋，袋中是一個黑色硬盤。"找到了！
"沈雨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發顫。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鐵門被推開的聲音。兩人同時僵住。
沉重的腳步聲在一樓回蕩，不止一個人。"不是警察。"柯遠低聲道，
警察不會這樣鬼鬼祟祟。他迅速將硬盤塞進內兜，示意沈雨躲到門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柯遠從門縫中看到兩個穿黑衣的男子走上樓梯，他們戴著口罩和手套，動作訓練有素。
其中一人手持某種檢測儀器，另一人腰間明顯別著武器。"信號就是從這里發出的。
"持檢測儀的男子說，聲音低沉，"他們肯定來過。""分頭找。"另一人命令道。
柯遠和沈雨交換了一個眼神。當一名黑衣人經過他們藏身的房間時，
柯遠猛地推倒旁邊的金屬柜。柜子轟然倒地，黑衣人本能地轉身，柯遠趁機沖出去，
一拳擊中對方腹部，同時奪過他腰間的電擊器。"走！"他朝沈雨喊道。兩人沖向消防通道，
身后傳來憤怒的喊叫和急促的腳步聲。沈雨領先半個身位，帶著柯遠穿過一條狹窄的過道，
從二樓窗戶跳到一個相鄰建筑的屋頂。雨水使瓦片變得濕滑，柯遠差點失去平衡，
被沈雨一把拉住。他們沿著屋頂跑到另一側，順著消防梯下到地面，然后鉆進一條小巷。
"這邊！"沈雨拉著柯遠拐了幾個彎，最后躲進一個廢棄的配電室。
兩人氣喘吁吁地靠在墻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幾分鐘后，確認沒有被跟蹤，
柯遠才開口："那些人是誰？""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善茬。"沈雨擦掉臉上的雨水，
"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柯遠想起什么，掏出硬盤仔細檢查，
在邊緣發現一個微小的金屬片："追蹤器。"他取下金屬片，扔進附近的下水道。
"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查看硬盤內容。"沈雨說。柯遠點點頭："去我朋友那里，
他是網絡安全專家。"他們繞了一大圈才回到停車的地方，
沈雨反復確認沒有被跟蹤后才發動車子。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沉浸在思緒中。
5 生死逃亡柯遠偷偷觀察沈雨的側臉。她開車時咬住下唇，眉頭緊鎖，
那種專注和緊張超出了普通記者對新聞線索的熱忱。她到底隱瞞了什么？車子駛入市區后，
柯遠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停止調查，除非你想步林岳后塵。
"他猛地坐直身體，把手機給沈雨看。"看來我們觸到某些人的痛處了。
"沈雨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朋友住哪兒？"柯遠給了陳默公寓的地址。二十分鐘后，
他們站在一棟老式公寓樓前。柯遠按響門鈴，對攝像頭比了個手勢。門鎖"咔嗒"一聲開了。
陳默的公寓像極了科技宅的夢想——三臺顯示器同時運行著不同程序，
墻上貼滿了各種電路圖和代碼片段。陳默本人是個瘦高的年輕人，頭發亂蓬蓬的，
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柯遠，好久不見。"陳默的目光落在沈雨身上，挑了挑眉，
"這位是？""沈雨，同行。"柯遠簡短介紹，直接掏出硬盤，"需要你幫忙看看這個。
"陳默接過硬盤，吹了聲口哨："軍用級加密，有意思。"他連接上自己的設備，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需要密碼才能訪問。""林岳留下的那串代碼會不會是密碼？
"沈雨突然說。柯遠拿出那張紙條：XJ37-KL82-MN45。陳默輸入嘗試，
系統顯示密碼錯誤。"可能只是部分密碼。"陳默皺眉，"或者需要某種轉換。
"他嘗試了幾種常見的加密方式，依然無法破解。就在這時，公寓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
然后全部熄滅。"停電？"柯遠警覺地問。陳默已經站了起來："不是，
我的備用電源也沒啟動。"他快步走到窗邊，小心地拉開一點窗簾，"樓下有輛黑色SUV，
剛才沒有。"沈雨立刻關閉了電腦屏幕："我們得離開。"陳默迅速拔下硬盤，塞給柯遠，
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型設備："信號干擾器，能暫時屏蔽監控和追蹤信號。
從消防通道走，我殿后。"三人剛打開通往消防通道的門，就聽到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陳默推著他們往樓上走："天臺！隔壁樓可以通過防火梯下去！"他們剛沖到天臺，
樓梯間的門就被撞開了。柯遠回頭看到兩個黑衣人沖出來，其中一人舉起了武器——"趴下！
"沈雨大喊，同時按下陳默給的干擾器。一陣刺耳的噪音中，黑衣人的電子設備全部失靈，
包括他們手中的電擊武器。柯遠趁機沖向連接兩棟樓的防火梯，沈雨緊隨其后。
陳默留在最后，正準備跟上時，一個黑衣人撲上來抓住了他的腳踝。"快走！
"陳默對柯遠喊道，同時用力踹開對方，"明天老地方見！"柯遠猶豫了一瞬，
但在沈雨的拉扯下，不得不繼續前進。他們順著防火梯下到相鄰建筑的樓梯間，
然后混入街上的行人中。轉過幾個街區后，沈雨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后，
她才開口："你朋友會有事嗎？""陳默能照顧好自己。"柯遠嘴上這么說，
心里卻充滿擔憂。他拿出手機，發現沒有信號——可能是干擾器的后續影響，
也可能是被某種方式屏蔽了。"現在怎么辦？"沈雨問，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疲憊。
柯遠看著手中幸存的硬盤，又想起那張紙條上的代碼："我們需要找出密碼的真正含義。
林岳選擇這種方式留下線索，一定有他的道理。"沈雨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說："XJ37...會不會是'項目37'的縮寫？
KL82和MN45可能是具體分類編號。"柯遠眼前一亮："有可能！
但我們需要更多信息來驗證。"他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明天我去林岳公司正式采訪，
看能不能發現什么。你...""我去查查那些黑衣人是誰。"沈雨打斷他，
"我有一些軍方背景的聯系人，也許能認出他們的行事風格。
"柯遠驚訝地看著她："軍方背景？"沈雨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
抿了抿唇："大學時參加過預備役軍官訓練。不重要。"她明顯轉移話題，
"我們在哪兒分開？"柯遠給了自己公寓的地址。下車時，雨終于停了，
但夜空中依然烏云密布。沈雨沒有要跟他一起上樓的意思。"明天中午，中央圖書館見。
"她說，"小心點，別用常用電話聯系。"6 真相浮現柯遠點點頭，
看著出租車載著沈雨消失在街角。他轉身走向公寓樓，
卻在大廳的鏡子里注意到一個可疑的身影站在街對面。那人很快隱入陰影中，
但柯遠確信自己看到了反光——可能是相機鏡頭，或是望遠鏡。他假裝沒發現，
正常進入電梯，但按了比實際居住樓層高兩層的按鈕。出電梯后，
他迅速從消防樓梯下到自己真正的樓層，從應急出口觀察走廊情況。確認安全后，
柯遠才進入公寓，立刻鎖好門并拉上所有窗簾。他坐在黑暗中，聽著自己的心跳逐漸平復。
硬盤安全地藏在內兜里，但柯遠知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他拿出那張已經被雨水浸濕的紙條，
再次研究那串神秘的代碼：XJ37-KL82-MN45。這不僅僅是密碼，
更是一把鑰匙——一把可能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而他和沈雨，已經無法回頭了。
中央圖書館的玻璃穹頂將陽光過濾成蒼白的方塊，落在柯遠面前的筆記本上。
他已經在這里坐了三個小時，嘗試各種組合破解硬盤密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XJ37-KL82-MN45..."他喃喃自語，手指不停地敲擊鍵盤。
周圍的安靜被偶爾翻書聲打破，卻讓他的焦慮更加明顯。手機震動起來，
是沈雨的短信："延遲半小時，有人跟蹤。"柯遠的手指頓了一下。他合上電腦，環顧四周。
圖書館里看起來一切正常——幾位老人在看報紙，學生在自習，年輕母親帶著孩子在看繪本。
但訓練有素的記者本能讓他注意到角落那個看報紙的男人，三十分鐘前就在那里，
卻從未翻過頁。他裝作去洗手間，繞到那人身后瞥了一眼。報紙是當天的，
但那人手上戴著某種通訊手表，表盤不時閃爍綠光。柯遠加快腳步，穿過幾排書架，
從側門溜出了閱覽室。圖書館后門連接著一個小型園林，柯遠選了條迂回路線繞到前廣場。
沈雨已經在那里等候，她今天換了裝扮——深色棒球帽，寬大的衛衣，
看起來像個普通大學生。"這邊。"她低聲說，領著柯遠走向一輛不同的車，
這次是輛銀色本田。一上車，沈雨立刻鎖好車門："硬盤帶來了嗎？
"柯遠拍了拍背包："在里面。你被跟蹤了？""不只是我。"沈雨發動車子，"你也是。
圖書館里至少有兩個他們的人。""你怎么知道？"沈雨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專注地駛入車流。開了幾條街后，她突然拐進一條小巷，急剎車停在一家洗衣店前。
"下車，走后面。"她命令道。兩人快速穿過洗衣店，從后門進入相鄰的居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