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秦以琛放下沒有回復的手機，轉身準備回診室。
就聽見路過護士的議論聲，“前幾天送來一個孕婦，意外流產，就連名字都是自己簽的，從入院到出院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真的太慘了..”
他腳步頓了頓，心里莫名一悶。
這時，診室里傳出沈安然的聲音。
“以琛哥哥。”
秦以琛回過神來，轉身進了診室。
這次來醫院是因為沈安然說動了胎氣，要他陪著。
醫生告訴他們沒什么大礙，好好靜養就可以了。
這些話秦以琛都聽的很模糊，腦中一直在對抗自己心中的頹然升起的不安。
他把沈安然送回家，給她做了飯，看著她躺在床上，轉身就要離開。
沈安然見狀一把拉住了他，開始撒嬌，“以琛哥哥，今晚上陪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前幾天，秦以琛都是在她身邊陪著她的。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不能安心的待在這里，心里有個聲音在叫他回去。
他輕柔的抽出手，“姜星凝又離家出走了，我得去把她找回來。”
沈安然聞言，心中升起一股恨意，“以琛哥哥，反正合約也要結束了，就不用再去找她了吧？”
她明明說的是實話，但秦以琛聽著心里卻有些不舒服。
他壓下那種不爽，輕聲落下一句，“要遵守契約。”就轉身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秦以琛又給姜星凝打了幾通電話。
但無一例外都是已關機，他轉而給姜星凝的朋友打電話。
以往她離家出走的時候，有時候就會去朋友家住。
得到沒有見過的答案，他又給她曾經住過的酒店打電話。
一圈電話下來，沒有任何的消息。
以往不論姜星凝多么的生氣，她都沒有消失的這么徹底過。
秦以琛心里升起濃濃的不安，前方擁堵的車流，加劇了這股煩躁。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整個車廂都是壓抑的氣息。
到家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車剛停下，他就迅速的打開車門下車，往屋內沖進去。
屋里一片黑暗，也沒有任何聲響。
他試探的叫了兩聲，“寶寶？老婆？”
沒有回應，心里最后一點期待也落空。
秦以琛走到臥室，按下開關，桌上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近看清上面的字，他腦袋嗡的一聲。
離婚協議四個字，還有那份熟悉的合約，深深的刺痛著他的雙眼。
他眼里滿是驚訝，愣愣的走到桌前，拿起它們。
這些東西只能是姜星凝放在這里的，那她是都知道了？
那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無數的問號塞滿了他的腦海，幾乎堵塞了他的思緒。
好久，他才冷靜下來思考。
其實很好發現，姜星凝在他面前永遠是熱情的，一朝改變很容易察覺。
但他卻到現在才發現，沈安然出獄那天她應該就知道了。
心臟無端泛起刺痛，那這份離婚協議也就有原因了。
秦以琛雙手顫抖的翻開離婚協議，簽字區完整的簽著他們兩個的名字。
他瞳孔緊縮，嘴里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簽過....”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他想起姜星凝叫他簽的那份文件。
那時他一心顧著送給沈安然的花，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簽的是什么東西。
意識到自己在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為他們的婚姻畫上了句號。
秦以琛感覺心臟像是插、入了一把刀，在被撕扯。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知道自己痛的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