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蠱師離開后，裴云湛從曲緋言那始終探聽不到他們談了些什么。
蠱師也突然從王府離開，消失。
裴云湛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曲緋言最近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和緩。
他沉浸于能和她重修于好的喜悅，再無心關注其他。
夜晚裴云湛抱她坐在窗邊，看漫天綻放的煙花。
裴云湛依舊般俊美無雙，尤其是那雙讓無數少女沉 淪的桃花眼，一抬眸便是萬頃風華流轉，和三年前相比，如今他眉宇總是凝著愁緒。
明明滅滅的火光下，曲緋言看著他的側臉，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裴云湛低頭，溫柔親吻她發絲，眼中深情濃得讓人溺斃。
“緋言，此生我唯愛你一人，”
曲緋言悠悠看著窗外煙花，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裴云湛，還記得我們在月神樹上掛的紅綢嗎？你為我取來可好？”
“當然可以。”裴云湛緊緊摟著她，神情激動道:“你想要任何東西，我都會奉給你，等你好了，我帶你一起去月神樹系新紅綢。”
曲緋言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但笑意未達眼底便已消散。
傳說在月神樹上系上紅綢的情侶，生生世世都會被紅繩牽連，永不分離。
第二天，裴云湛安排好一切，才依依不舍獨自離開。
曲緋言幾句話，打發走裴云湛安排的人。
蠱師悄無聲息推門進屋。
“你現在還有意識，要不然過一段時間再......”
曲緋言拒絕他的好意:“開始吧，我不想再等了，我本就是該死之人。”
蠱師將藥水涂在匕首上，口中念著咒語，將刀尖對準曲緋言心口的母蠱。
可試了幾次，他都下不去手。
曲緋言眼中閃爍著光芒，她雙手握緊蠱師的手，幫他狠狠將匕首刺進心口。
母蠱被藥水激得瘋狂掙扎，曲緋言和母蠱共同體，她能感受的痛苦更勝于母蠱。
但她嘴角上揚，臉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愉悅，迎接死亡。
裴云湛解下月神樹上的紅綢，經過幾年風吹日曬，紅綢早已褪色破舊。
看著黑線繡出的誓言，依舊清晰可見。
指尖慢慢摸著那些字，裴云湛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柔情。
當年，曲緋言和他互通心意，一起來拜月神。
曲緋言特意花了一個晚上，將愿望用絲線繡出來，她獻寶一樣拿到裴云湛面前，炫耀自己是多么聰慧。
她說墨跡易掉，刺繡就不會。
這樣月老就不會忘記，定會讓他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裴云湛看著上面依然清晰又笨拙可愛的繡字，如稀世珍寶般小心收進懷中。
突然，他感覺心口一陣絞痛，像是被人用利刃一寸寸剜開。
“緋言......”
裴云湛心里涌現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