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裴云湛帶著蠱師,一路快馬加鞭,跑死了七匹馬。
十幾日的路程,他一刻不敢耽誤,生生用三天就趕回京。
他怕自己多耽誤一刻,曲緋言就撐不下去了。
剛進京,他被人在城門處攔下。
裴云湛怒斥:“滾開!”
長鞭將那人抽得皮開肉綻。
“王爺,容妃娘娘的死因查到了!”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疊信件,跪地高舉過頭。
裴云湛翻身下馬,接過書信。
展開信件,他的眼底瞬間漫上猩紅,太陽穴突突直跳。
當(dāng)年曲緋言不識字,是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親自教她寫字。
信上字跡化成灰他也認(rèn)得。
曲緋言她怎么敢!
背叛自己。
難怪當(dāng)年母妃死后,太子也和她一同失蹤。
裴云湛喉結(jié)劇烈滾動,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曲!緋!言!”
他現(xiàn)在只想把信件甩到曲緋言臉上,親手將她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有多黑!
回到王府,裴云湛心中怒氣未散。
“把曲緋言那個毒婦,帶上來!”
隨伺的下人們,沒人敢回話。
“啪!”
裴云湛將手中的茶杯摔碎,怒吼道:“本王的話都敢不聽?!”
林婉儀剛讓人處理了曲緋言的尸體,聞訊匆匆趕來。
“王爺,是誰惹您發(fā)這么大的火?”
裴云湛臉色鐵青:“曲緋言呢?”
林婉儀垂眼拭淚:“王妃父兄越獄,將王妃劫走了。他們離開時,落下一沓書信。事關(guān)重大,我當(dāng)即便派了下人去尋您。”
“王爺,您沒收到消息嗎?”
裴云湛死死盯著林婉儀,眼中閃過一縷狐疑。
王府地牢堅不可摧,曲緋言父兄武藝一般,是不可能突破王府護衛(wèi)將她帶走。
林婉儀窺見他眼底的懷疑,捂住心口柔弱哭道:“王妃姐姐失蹤,沒有藥引,臣妾恐怕命不久矣。想到再不能伺候王爺,臣妾的心就好痛。”
“我已尋到新的蠱師,你還死不了。”
不顧林婉儀阻攔,裴云湛尋去柴房。
推開門,果然不見曲緋言身影。
可不知為何,他心底卻隱隱泛起一陣不安。
柴房角落鋪著張草席,草席甚至被血浸透成暗紅色。
裴云湛視線落到地上的一個小藥瓶上,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同樣的藥瓶,仔細(xì)比對后,叫來王府管家。
“這可是我王府中所備的燙傷藥?”
管家看過后搖頭道:“回王爺,這藥瓶如此粗陋,絕不會是我們王府之物。”
“去查!查這是哪家藥鋪的藥,府中可有人買過!”
管家很快回來,告知裴云湛全城藥鋪都沒有這種燙傷膏,而且王府中下人也沒人買過這樣的藥。
裴云湛的心臟猛得沉了下去,原來他昏迷中恍惚看到的人影真的是曲緋言。
可他去詢問,得來的卻是曲緋言的奚落和嘲諷,自己甚至因為太憤怒,將她......
想到這里,裴云湛痛苦的按住額頭,聲音又低又啞。
“怎么可能......不會的,她為什么要這樣?”
如果曲緋言還在意他,喜歡他,那她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那樣的話?又為什么會和太子互通情書?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裴云湛顫抖著,可心中被掀起的驚濤駭浪卻無法平息。
他從南嶂帶回的蠱師突然闖入書房。
“王爺,側(cè)妃并未中蠱毒。”
裴云湛如遭雷擊般僵住,連呼吸都停滯:“你確定?”
蠱師堅定道:“千真萬確,草民敢用項上人頭擔(dān)保。不過......”
“不過什么?”
蠱師抬頭仔細(xì)打量裴云湛,認(rèn)真道:“王爺您倒像是被人種了蠱,恐怕有三年之久,而且今日似乎子蠱已成。”
裴云湛眉心緊皺,三年前他身邊的蠱師只有曲緋言,是她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什么蠱?”
蠱師猶豫道:“換命蠱。此乃禁術(shù),為將死之人種下子蠱,讓母蠱吞噬他人精血,供養(yǎng)養(yǎng)種下子蠱之人的性命。”
裴云湛臉色大變,他顫聲問:“種下母蠱之人會怎樣?”
“一命換一命,三年后蠱成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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