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將最后一滴松脂滴入玻璃蒸餾塔，看著琥珀色的液體沿著螺旋紋導流槽匯入收集罐。
青禾守在氣壓計旁，
膠密封的指針正指向0.8個大氣壓——這是從周記沉船油污中提取高純度皂基的最佳參數，
比傳統熬制工藝節省六成燃料。“少爺，南洋船隊傳回急報！”漕幫信使渾身濕透，
腰間的水波紋腰牌結著冰碴，“佛郎機海盜用涂了松脂的火船襲擊膠藤艦隊，
首艦‘開物號’的橡膠防波板……”話未說完，
陳禹已抓起新制的耐火橡膠樣本——加入了女真族火山灰的改良品種，能承受千度高溫灼燒。
蒸餾塔的蒸汽突然劇烈震動，陳禹望向墻上的螺旋紋氣壓圖，
發現對應南洋海域的節點正在高頻閃爍。他取出鄭和殘玉，玉面浮現出模糊的火船影像，
船帆上的靛藍水波紋與周記的標記完全一致。“通知水鬼隊，”他將耐火橡膠塞給信使，
“用這個修補防波板，重點加固螺旋紋圖騰位置——那里是橡膠分子最致密的區域。
”辰時三刻，格物監的朱漆官轎停在作坊前。顧憲成親自捧出御賜的“天工監造”金牌，
牌面中央的螺旋紋凹槽恰好能嵌入陳禹的殘玉：“皇上準你在沿海五衛設立軍辦皂坊，
年產十萬箱‘靖海皂’。”陳禹注意到金牌邊緣刻著的星圖，
正是昨夜殘玉投影出的南洋戰場方位。皂坊開工儀式上，
百名工匠戴著繡有螺旋紋的皮制手套，
操作著新改良的流水線——橡膠傳送帶能精確控制肥皂成型的間隔時間，
這是從《魯班經》的“連機碓”原理改良而來。當第一塊印有“靖海”字樣的肥皂下線時，
陳禹忽然發現皂體表面的螺旋紋陰刻，竟與鄭和寶船的龍骨結構完全吻合。“陳大人好興致，
”周記二管家混在觀禮人群中，袖口露出半截靛藍手帕，“不過聽說貴坊的皂基，
最近在山東遭了蝗災？”陳禹輕笑，指向遠處的玻璃溫室，
里面種植著從銀膠菊提取的替代原料：“蝗災？
正好試試新制的‘滅蝗皂’——皂角液中加入了從硝石廢水中提取的磷粉，遇水即燃。
”午后，陳禹帶著青禾潛入應天府的地下錢莊。潮濕的密室里，
周記的賬本在玻璃棱鏡下顯形，靛藍墨水寫出的密賬顯示，
他們正用走私的波斯硝石兌換佛郎機人的 arquebus 火繩槍。“青禾，
把這些坐標標在航海圖上，”他指著賬本里的“爪哇三號礦”，“那是咱們丟失的南洋堿礦。
”錢莊地板突然震動，陳禹取出橡膠地震儀——這是根據張衡地動儀原理改良的裝置，
八只橡膠蟾蜍的口中銜著不同重量的鉛球。當指向西南的蟾蜍松口時，
他臉色劇變：“是南洋膠藤園！周記用佛郎機人的爆破術炸了咱們的礦井。”連夜趕到碼頭，
陳禹登上最快的福船。船艙里，他用焦炭鋼刻刀在橡膠板上繪制應急圖紙，
螺旋紋的走向同時標注著礦脈和逃生路線。
懷表在此時指向1521年——麥哲倫船隊抵達菲律賓的年份，而他手中的橡膠板，
即將成為拯救南洋工匠的“生命密碼”。抵達礦區時，濃煙正從礦井口涌出。
陳禹戴上橡膠防毒面具，帶領水鬼隊潛入井底。改良的硫化橡膠軟管能輸送持續的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