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旨下的風波丞相府今日十分熱鬧,宣讀賜婚圣旨的公公剛走出府門,
來賀喜的人便絡(luò)繹不絕,父親與主母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幾分,雖是冬日里,
整個丞相府也熱絡(luò)的不得了,只有一個人滿臉苦悶,那就是我的姐姐,
丞相府嫡女——袁沐莜。送走了賀喜的賓客,太陽已經(jīng)西沉,
父親坐在前廳主位捧著圣旨看了又看,平日里總板著的臉今日也有了歡喜的模樣,
主母喚來丫鬟小廝前去庫房清點嫁妝,不料嫡姐紅著眼眶攔住主母,一把跪倒在主母面前,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母親,女兒不嫁。”這是嫡姐接了圣旨后說的第一句話,
主母大驚失色連忙扶起嫡姐,本是滿臉的笑容也換上了擔憂的神色牽著嫡姐到了父親面前,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么,我不能隨意進前廳所以只能躲在拐角處偷聽,
只知道那晚的父親砸碎了幾個古董花瓶與茶盞,嫡姐的哭聲在深夜里顯得尤為悅耳。嫡姐,
你不嫁,那就換妹妹去吧。第二日清晨父親竟喚我去前廳用早膳,
我披了件不常穿的鵝黃色蜀繡披風從小院走到前廳,為了趕上早膳的時間我走得很快,
等我到了前廳外時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丞相府很大,
而我和姨娘只能住在西邊最遠最偏僻的小院里,夏季的悶熱還能忍受,
到了這冬日里即便是燒了炭火也冷的刺骨才是難熬。姨娘是主母的陪嫁丫鬟,
曾也是在丞相府下人里得臉的,誰能想到會在一個春夜里被喝醉了酒的父親強占,
又有誰能想到就那么一次就有了身孕,
父親為了平息主母的怒火只得把姨娘挪進這冬冷夏熱的院子里再也不曾來過,
姨娘素來身子強健但也在生產(chǎn)時險些喪命,雖是僥幸活了下來也還是留下了病根,
自我記事以來姨娘十日有九日都臥床不起,湯藥喝了一碗又一碗,身子倒是更顯羸弱了。
而我只是一個低賤之人生的女兒,說好聽些是丞相府庶女,但事實上并無人在意,
唯一能被人提起的也只是比嫡姐生的更為姣好的面容罷了,
可是就是這唯一的出色也讓嫡姐時刻敵視我。父親,你如同禽獸一般對待我們母女。主母,
你那一碗一碗的毒藥拖垮了我姨娘。至于姐姐,這么多年的羞辱你也該付出代價了,你們,
都該付出代價了。我整理好心緒唯唯諾諾的走入前廳,父親、主母和嫡姐已然坐在餐桌前,
看樣子是在等我,我微微福身。“父親、母親、姐姐,是傾卿來晚了。
”我低垂的眉眼定然是顯得我怯懦又膽小的吧。“無妨,坐吧,今日比起昨日更涼些了,
傾卿莫要著了風寒,該多穿些。
”這是父親對我說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句話里最和顏悅色的一句了,
就連主母臉上也掛著還算親和的笑容,嫡姐今日沉默寡言沒有嘲諷我?guī)拙洌?/p>
這讓我的后背不禁升起一股涼意,一桌的佳肴我卻食之無味。“父親,不知今日是有何事?
”我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不如我先打破這尷尬,父親聞言笑得很是和藹,
摸著胡子一副慈父的模樣。“傾卿,你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紀,為父為你挑選了個好夫婿。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應(yīng),倒是父親自顧自的說起來。
“昨日我們府上接了圣旨你也應(yīng)該知曉了,皇上的意思是要給丞相府嫡女和鎮(zhèn)國大將軍賜婚,
雖說是皇恩浩蕩,這親事是極好的,可你也知道你姐姐自幼就心悅九皇子,
到時一定是要去參加選秀的,左右皇上沒有指明丞相府的哪位嫡女,
今日為父就將你記在主母名下,你從今日起也是丞相府嫡女了,你且安心待嫁即可。
”“父親,我......”我剛想說些什么,嫡姐便抬手抹上了我的頭頂,
像是一個疼愛幼妹的好姐姐。“妹妹,這可是天大的喜事,鎮(zhèn)國大將軍豐神駿貌手握兵權(quán),
可是難得的好夫婿,妹妹如今又記在母親名下,從此也無人敢對你不敬。
”原來嫡姐也知道從未有人將我放在眼里啊,我還以為丞相府的人都是瞎的呢,
父親和嫡姐話里話外無非是說我占了便宜,要我莫要賣乖,既然是他們硬塞給我的,
那我又何不成全他們的心愿呢。“父親,母親,傾卿愿意嫁于鎮(zhèn)國大將軍,
多謝父親母親為傾卿籌謀。”2 替嫁的陰謀婚期定在春分,我趕在婚期前將嫁衣繡好,
主母陸陸續(xù)續(xù)送來好些首飾,還有一套鑲著東珠的頭面,
應(yīng)當是怕我出嫁時太寒酸丟了丞相府的臉,未曾踏足此處的父親也破天荒的經(jīng)常來探望姨娘,
只是姨娘身子太虛弱實在無法和父親說太久的話,每次父親也只是略坐坐便走了,
嫡姐也很長時間沒有來找過我的麻煩,日子前所未有的輕松,
似乎一切都隨著這門不屬于我的親事而變得好起來,只有姨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姨娘常常拉著我的手眼里含淚的囑咐“姨娘怕是看不到你出嫁了,
你到了將軍府以后一定讓將軍愛上你,沒有寵愛的女子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我想姨娘此生未得到的寵愛是想我得到吧,可是我或許是不能了。
好在姨娘還是撐到了我出嫁的日子,因是皇上賜婚,這場婚禮辦的很是盛大,
將軍府的聘禮足足抬了兩條街,丞相府的嫁妝也是十分豐厚,喜婆攙著我走入將軍府,
拜了天地我便坐在房間的床上,蓋頭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能看到的不過是一條縫隙露出的景象,門外是嘈雜的人聲,大多是在賀喜的,
唯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引起了我的好奇。“多謝多謝,還請多喝一杯。
”這聲音應(yīng)該就是我的夫君宋昭翊了,雖然從未見過但鎮(zhèn)國大將軍少時出征北川,
收復(fù)十座城池的光榮事跡倒是聽過很多遍,說書先生說他是百年難得的威武大將軍,
婦人嘴里他是容貌俊秀的如意郎君,士兵又說大將軍冷面冷清,殺伐果斷,
手刃敵人連眼都不眨一下,是個很可怕的人物,
而我聽的最多的莫過于是大將軍幼時就傾心于丞相府嫡女袁沐莜,
曾放出豪言要以軍功換心愛之人,想到這里我有些緊張的捏緊了手里的帕子,
不知我這夫君挑開了蓋頭看見我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也許會大發(fā)雷霆吧,
屆時我是否應(yīng)該先示弱呢?我胡思亂想的等著,直到夜已深了門外的吵鬧聲才歸于平靜,
房門被打開,略顯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我面前,
從縫隙里我只能看見一雙金線繡的祥云靴子,
當我還在考慮著如何解釋我不是嫡姐的時候蓋頭被猛然挑起,紅燭的光亮讓我微微瞇眼,
一個俊朗的男人身著大紅的喜袍站在我面前,表情倒是平靜,
就這樣詭異的安靜在我與他之間蔓延,半晌我終是先開了口。“夫君,
我們要先喝了這合巹酒嗎?”也許是我的容貌真的比嫡姐更好看,
宋昭翊倒是沒有預(yù)想中的大發(fā)雷霆,反而遞來酒杯與我同飲。“今日辛苦,
早些摘了這些繁重的頭飾吧。”這是宋昭翊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明明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談?wù)摻裉斓奶鞖馊绾危覅s聽出一些關(guān)心之意,
卸下滿頭珠翠我頓感輕松,我看著那鋪的通紅的床鋪有些犯了難,
按常理來說我應(yīng)該要服侍夫君的,可我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始,
宋昭翊沐浴完帶著一些潮濕的水汽上了床,還很好心的給我讓出位置。“你今日想必也累了,
不如先歇息。”“好”我和宋昭翊的新婚夜,兩個人一張床和衣而眠,誰也沒有逾矩。
我想我也許是太久沒睡個好覺了,今夜竟然入睡的如此快。
3 新婚夜的秘密成婚第二日是要給公婆敬茶的,我早早起身畢恭畢敬的端著茶。
“父親母親,請喝茶。”公婆倒是好相與的,喝了茶還封了一封大紅包,
掂量著總有上千兩銀票,宋昭翊自始至終都在一旁不曾出聲,
想來是對我替嫁的事情惱怒又不好發(fā)作吧,用完早膳我去了花園散步,
將軍府的花園倒是比丞相府的更氣派,春日里梅花落了有些可惜,好在還有早櫻開的正盛,
空氣里都飄蕩著淡淡的香味。“你喜歡櫻花?”不知何時,宋昭翊已站在我身后,
驟然出聲讓我一驚。“妾喜歡梅花,只是唯有冬日里才能一見。
”“將軍府的梅花每年都開的極好,你若喜歡,冬日里可制些梅花糕嘗嘗。”我有些愣神,
從前姨娘制的梅花糕是最好吃的,只是姨娘的身子太差,我左右只吃過兩三回,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嘴饞了。“后日回門的禮品母親已經(jīng)準備妥帖,你要不要去看看還缺什么?
”就在我愣神之際宋昭翊的話輕飄飄的入了耳,他主動提起回門許是想借機見見嫡姐吧。
“妾一切都聽從夫君和母親的安排......只是妾記得嫡姐素來最愛玉器,
不知清單中是否有玉器一類的物件,也好討嫡姐一個開心。”說完我偷偷瞄著宋昭翊的表情,
只見他眉頭微皺似有不悅。“若是沒有也無妨......”“你若是有意,
添上一件也無妨。”是了,能有哄嫡姐高興的機會,宋昭翊怎會錯過,
畢竟是年幼時就心悅的人,總歸是不同的,他主動提起回門之事果然是想見嫡姐一面,
我的夫君對嫡姐看來是真在意呢,不過也無所謂,只要我能做完要做的事,
夫君愛不愛我倒也不那么重要了。春天的夜里還是有些涼,我坐在長廊下發(fā)呆,
想著即便宋昭翊愛慕之人不是我但我還是不能害了他,總歸可能會連累他,
不如今夜就主動些,當作補償。正想著宋昭翊便出現(xiàn)了,他似乎是剛從書房回來,
身上還帶著書墨香。“夜里涼,怎得穿的如此單薄?”宋昭翊解了身上的披風為我披上,
披風帶著他的體溫暖暖的,獨屬于他的氣味將我包圍起來,我一時紅了臉。“夫人,
你似乎有心事。”我該如何回答,難道直接說我想把你撲倒嗎?“外面總有些流言,
說為夫心悅丞相府嫡女,皇上這才賜了婚......”我抬眸怔怔地盯著宋昭翊,
見他臉上有一絲尷尬與無奈,我尚不知道該說什么就聽見他接著說道。
“夫人是對此事心有芥蒂?”也許這是個好機會。“妾確實聽聞將軍自幼便對嫡姐傾心,
只是父母之命妾實在無法反抗,
妾自知不是將軍心悅之人......”我想此刻我微紅的眼眸,
顫抖的雙手和被晚風吹起的發(fā)絲都讓我顯得楚楚可憐吧。“莫哭。”宋昭翊的手真大,
帶著習武之人慣有的繭子有些粗糙,為我拭去滾落的淚水時都刮疼了我。“你如今是我的妻,
我自當與你解釋清楚,我與你嫡姐從未見過,更別提我對其傾心了,
至于那些傳言不過是些無趣之人散播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宋昭翊的眼睛真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只是他眼里似乎藏著許多的東西,
我一時看不明了。4 回門的真相回門這日天氣很好,難得出了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
宋昭翊一身墨色長袍站在府門口,著實是玉樹臨風之姿,我第一次穿上云錦制的衣裙,
水藍色襯得我肌膚更為白皙,侍女為我上了些淡妝,
如今誰還能看出我是那個住在丞相府西邊偏院的庶女呢。
父親和主母想來是不想得罪將軍府的,于是早早就在府門口迎著,
見宋昭翊下了馬車連忙堆起笑臉。“賢婿來了,快快進府歇息片刻,
你岳母早就準備好了爽口的飯菜就等你來了。”果然,父親全然不在意我還未下馬車。
宋昭翊見我掀開了簾子忙伸手扶我,宋昭翊的手真的很大,
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顯得更為纖瘦了。一箱一箱的禮品抬進了丞相府,
最終還是沒有單獨為嫡姐準備什么的,但主母還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直到用膳的時辰到了嫡姐才姍姍來遲,一身碧色的衣裙配上一支玉簪,溫柔嬌美。
“女兒來晚了,父親母親,宋將軍。
”嫡姐的眼睛在看到宋昭翊的那一刻迸發(fā)出的光被我敏銳的捕捉到,
果然用膳期間嫡姐屢屢找話題與宋昭翊交談,我倒是無甚所謂,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親母親,我想去花園走走消消食。”我一副憨態(tài)的撫了撫肚子,父親不在意的揮揮手,
與宋昭翊談?wù)撝弥拢?/p>
走出門之前我聽到父親說到北川近來不太安分皇上許是會命宋昭翊領(lǐng)兵出征,
那我可要加快腳步了,有些事不能拖了。避過所有人我側(cè)身潛入父親的書房,
輕車熟路的打開暗室,拿出我需要的東西,任誰都想不到,
清廉名聲在外的父親書房內(nèi)竟還有個暗室,我看著手中熠熠生輝的令牌與圖紙勾起唇角,
我的好父親,且放你再過幾日好日子吧。我是怎么知道父親的秘密的呢?
還記得那日是父親的生辰,府里大擺酒席,父親酒過三巡已然是醉醺醺的了,
也許是我長得太像姨娘了,父親竟在暗處一把抱住了我,
掙扎間我抓傷了父親的臉才得以逃脫,我像只無頭蒼蠅一般躲進了書房,
素日里書房是我萬萬不可能進的地方,許是那日的小廝都喝多了,我居然如入無人之地。
我藏在書桌下,卻無意碰到一塊地磚,地磚下沉,地下赫然是個暗室,我在暗室里躲了一夜,
看到了許多不該看到的東西,第二日清晨才敢偷偷跑回偏院,父親即便是受了傷也不敢計較,
此事便被淡淡揭過了。 世間的陰差陽錯太多,父親,
你可曾想到你的一時醉酒會要了你的命?等我們回到將軍府已是深夜,
若不是百般推辭父親定是要將宋昭翊留下過夜的,
沐浴后宋昭翊穿著里衣坐在床邊似乎在等我。“夫君今日喝了好些酒,喝些花蜜水吧。
”宋昭翊一口飲盡,眼睛卻盯著我,目光太過專注讓我不由的紅了臉。
“這是今日臨走時你嫡姐給我的。”宋昭翊手上躺著一個繡著柳葉的香囊,柳葉合心,
我的嫡姐還真是費心了。“此物且交予你處理。”我握著香囊像是塊燙手山芋般為難。
“夫君......”宋昭翊站起身,他很高,比我高了一個頭還有多,
我只能仰起頭才能勉強與他相望,宋昭翊雙頰微紅想來是飲的酒已經(jīng)上了頭,
他摸了摸我的頭頂,莫名的像逗弄一只小貓兒似的。“為夫知道你定會生氣,
她硬塞給我香囊,人多眼雜我怕會激起流言,只好帶回來讓夫人處置了。夫人莫要氣惱可好?
以后為夫定會更加注意言行,不讓別的女人靠近一步,可好?
”說這話時宋昭翊竟是把頭靠在我肩上,高大的將軍此刻更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娃娃,
我撲哧笑出聲來又忙捂住嘴,可眉眼的弧度騙不了人,宋昭翊抬起頭霎時間看呆了,
雙手捧著我白瓷般的臉,呼吸間便吻了上來。“傾卿,你怎能忘了我。
”還未等我想明白宋昭翊的話是什么意思,思緒就被撞散了,屋里的燭火就這樣亮了一夜。
次日清晨我揉著酸脹的腰肢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香囊,可惜了,沾染上了些污穢,只能扔了。
5 告發(fā)的決斷成親已月余,我與宋昭翊也算得上是夫妻和睦,蜜里調(diào)油,
他每日都會為我?guī)Щ匾恍┬迈r玩意兒,有時是一串糖葫蘆,有時是一盞畫著梅花的花燈,
而我則多是柔順的窩在他懷里與他談天論地。這段婚事是皇帝賜婚,
我和宋昭翊本是應(yīng)盡早進宮謝恩的,可國事繁忙,皇帝一直到前日才下旨宣我們明日覲見。
這些日子婆母為我添置了許多首飾,那夜落紅之后更是將祖?zhèn)鞯挠耔C給了我。
本是和睦的氣氛我卻隨著面見皇帝的日子越近心情越沉重。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
翻來覆去的吵醒了宋昭翊,他半瞇著眼握著我的手驚覺我的手冰涼如雪頓時擔心起來。
“夫人,手怎得這般涼?可是被褥不夠厚?”宋昭翊著急的神情讓我的心思更重,
宋昭翊是個很好的人,我也許注定是會傷他的。我安撫的拍了拍宋昭翊的手背,
聲音溫柔繾綣。“無妨,妾身從小就體寒,吵到夫君了是妾身不好。
”宋昭翊伸手將我緊緊摟進懷里,下巴擱在我的頭頂,聲音略帶沙啞。“這樣就不冷了。
”我窩在宋昭翊懷里很快入睡,睡著前我呢喃道“宋昭翊,別怪我。”皇宮建筑恢宏大氣,
紅墻綠瓦我很是好奇的打量,直到站在養(yǎng)心殿外我才有了些緊張的情緒,
宋昭翊牽上我的手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心冒了些細汗。“莫緊張,一切有我。
”宋昭翊的聲音帶著令我安心的安慰,我調(diào)整呼吸捏緊了袖子里藏著的東西,
卻在踏進去前一刻拉住了宋昭翊。“夫君,若是妾身待會兒做了什么會連累你的事,
還請夫君莫要念及夫妻之情,盡力與妾身撇清關(guān)系。”宋昭翊的表情帶著迷茫,
可也沒有機會讓他再問些什么了,皇帝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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