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執意帶著精神失常的女學生一起踏青。我不小心劃破了女學生的脖子。老公怒火中燒,
為了懲罰我,猛地將我推向風箏線。鋒利的線如刀般割破了我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我無聲地跌入草叢。女學生醒來,看到我痛苦的模樣,故意捂著嘴輕聲道:“喻教授,
草叢里有臟東西。”老公看都不看我一眼,親手拿起強腐蝕性的除草劑倒在我身上。“好了,
這下沒有臟東西了。”強酸灼燒著我的皮膚,臉上起泡、紅腫,逐漸潰爛。
喉嚨的劇痛和強酸的灼燒感交織在一起。我無力反抗,只能感受著血液一點點流出體外。
1我躺在草叢里,伸手捂著不斷噴血的喉嚨。除草劑的刺激性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好像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同時扎入我的臉。我努力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喻柏松。
一張嘴血便噴涌的更厲害了,連呼吸都痛。“爸爸,你們去哪兒?”女兒攔住了喻柏松。
我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喻柏松剛想蹲下身安撫女兒。金依依嬌弱出聲。“喻教授,
我頭好暈,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喻柏松身體猛地頓住,站起身,一把甩開女兒,快步離開。
女兒癱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喻柏松的背影。“媽媽!”女兒找到了我,
慌張地按住我不斷噴血的脖子。噴涌而出的鮮血,很快浸濕了她的小手。“媽媽,你怎么了?
”女兒小小的手將我緊緊抱在懷里。我張了張嘴,抬手,很想再摸摸她的臉。
可我實在是沒力氣了,手緩緩松開。我的意識沉入一片黑暗,靈魂飄了出來。
我呆呆地飄在半空中。看著女兒無助地抱著我,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女兒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她抱著我,從我手上摘下手表。
她顫抖著手想要打電話給喻柏松求救。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有人接。女兒不死心,
一直打著。我的身體不自覺地飄到了喻柏松那里。喻柏松和金依依坐在車上,
金依依早已沒了剛才的慘白模樣。開心地吃著薯片,副駕駛堆滿了各種零食。她一邊吃,
一邊抬手喂給開車的喻柏松。我愣住了,他以前從來不讓我在他車上吃東西。
就連我要在車里喂母乳,他都不愿意。暴雨中,他毫不猶豫地把我趕下了車。
我抱著6個月大的孩子在暴雨中走了1個小時。原來,愛與不愛竟如此明顯。
金依依忽然開口。“喻教授,姐姐她這么久沒有消息,不會生我們的氣了吧?
“要不我不去醫院了,回去看看姐姐吧?喻柏松臉色一沉。“不用!”“她那么大個人了,
還和你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我不過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哪來的臉生氣。
”金依依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她拿著手機發消息給我。“你算什么白月光?
”“就連你死了,柏松都一點不在意啊!”“他愛的一直是我!”喻柏松的電話不停地響著,
金依依接起電話。女兒的哭聲從手機里傳來。“爸爸,媽媽流了好多血,你快來,
我好害怕.”喻柏松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怎么了,乖寶,你先別哭,媽媽怎么了?
”女兒嗚咽著。“我怎么都叫不醒媽媽,媽媽睡著了。”喻柏松眉頭緊皺。他猛地踩下剎車,
正要猛打方向盤往回返。金依依撅著嘴開口。“姐姐是不是又吃醋了?是我的不好,
她又在生我的氣了。”喻柏松打方向盤的手頓住,反應過來。他一把奪過手機,大吼道。
“夏禾!”“你別鬧了,我跟你解釋了多少次了!”“依依只是我的學生,
你怎么就弄不清呢?”“還和孩子一起騙我?”“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鬧了?”說著,
他毫不猶豫掛了電話。我飄在一旁,扯起一絲苦笑。如他所愿,我不會再鬧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死在他的實驗田里。2女兒叫不醒我,輕輕把我放在地上。
她安撫地拍拍我。“媽媽,你別怕,我去找爸爸,我很快就回來。”女兒著急忙慌地往外跑,
兩只鞋都跑丟了。看著女兒紅腫的腳丫。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心疼得直抽抽。我一向把她保護得很好,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傷啊?
我跟著她往家的方向走。一輛汽車差點撞在女兒身上,我奮不顧身地想要擋在她身前。
可汽車直接從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直直地撞向女兒。我尖叫出聲:“不要,小滿,快跑!
”女兒愣住了。急剎車聲響起。女兒被撞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三個來回才停住。
我慌張地跑過去,想要把她抱在懷里哄一哄。看著她頭上的傷口,身上流出的血。
我的心仿佛碎成了八瓣。可是我再一次穿過了她。我第一次這么痛恨自己的無用。
女兒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坐在地上,輕輕給自己吹了吹,自言自語道。“不痛不痛!
這時候不可以痛。媽媽還在等我。”她一鼓作氣站起身,又奮力往家的方向沖去。
我跟在她身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直到護送著女兒進了別墅區的大門,我才松了一口氣。
我的靈魂飄到了喻柏松那里。喻柏松帶著金依依回了那個原本屬于我的家。
喻柏松摸著她的頭發,滿臉都是寵溺。“依依,你有沒有事?”“還疼不疼?
”金依依嘟著嘴乖巧地搖了搖頭。我鼻子一酸,眼淚又要落下來。該疼的是我!
是被風箏割破喉嚨的我!是被強酸腐蝕的我!是無力呼救只能等著血流干的我!
我想起被喻柏松推倒前那一刻。我在金依依脖子上看到了喻柏松的婚戒,被穿成了項鏈。
我不確定,想摘下來看個清楚。指甲不小心劃到了她的脖子,連血都沒流,只是破了點皮。
喻柏松便重重地把我推向鋒利的風箏線!回憶起被風箏割喉時的痛苦和窒息。
我的靈魂忍不住顫了顫。我站在他們對面,憤怒地盯著他們。金依依猛地抬頭,
直直對上了我的眼神。我嚇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她坐起身,指著我身后的婚紗照,撒嬌。
“喻教授,把這個摘掉好不好?我不想看見這個。”她搖晃著喻柏松的胳膊。
喻柏松耳朵微紅,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毫不猶豫地站起身摘下了婚紗照。
我的心再次跌落到了谷底。他向我求婚時告訴我。除非他死,永遠都不會摘下婚紗照。
而現在,他摘得毫不猶豫。金依依還不滿足,拽著喻柏松的手撒嬌。
“姐姐不會又像剛才一樣生氣吧,我好害怕”喻柏松蹙起了眉頭,安慰道。“依依別怕,
我不會慣著她,讓她傷害你的。”“等她回來我就讓她跪著跟你道歉!”兩人甜蜜一笑。
而我身體里的血在一點點流干。染紅了整個郁金香花田。3女兒跑回房間,
抱住了喻柏松的大腿。她渾身狼狽,哭著說。“媽媽睡著了,我要媽媽。”喻柏松蹲下身,
看著狼狽且渾身是傷的女兒,皺著眉問。“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這么多傷?你媽媽呢?
”女兒拼命用全身的力氣拽著喻柏松往外走。喻柏松跟著她走了兩步。
金依依惡狠狠地盯著女兒,故意伸手把放在床頭相框“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碎片劃破了她的胳膊。她尖叫著。“喻教授,我暈血,我頭好疼!”喻柏松立刻回身,
心疼地握住了金依依的手。女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著喻柏松,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喻柏松跑出去給金依依拿醫藥箱。女兒站起身,走到床前,想要把金依依拽下來。
她沖著金依依喊道。“你不許上我媽媽的床,這是我媽媽的床!”金依依猛地推開女兒,
站起身。端起一盆還在冒著熱氣的熱水,一步一步地逼向縮在墻邊的女兒。她惡狠狠地說。
“什么你媽媽的?這以后是我的床!”“媽媽已經死了!
”“你這個小東西怎么不跟著你媽媽一起死?”說著,她將開水倒在了女兒身上。
我瞪大了雙眼,撲過去想要替女兒擋。可水卻一滴不落地倒在了女兒身上。
女兒身上瞬間泛紅,她哭喊著。“爸爸!”女兒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我胸口,
我疼得喘不過氣來喻柏松走了進來,看到女兒縮在墻角,雙手通紅。他眉頭緊蹙,
像是有些心疼。金依依搶先開口。“喻教授,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教孩子的。
”“這孩子一見我就罵我,還說要讓我去死,還要把開水潑在我臉上。”“我擋了一下,
她就摔倒在地上,還把開水淋在自己身上。”“小小年紀就這么有心機,我真是怕死了。
”說著,她撲進了喻柏松的懷里。喻柏松掃視著看了一眼金依依,像是在懷疑她話的真假。
他問女兒。“阿姨說的是真的嗎?”女兒呆坐在地上,沉浸在世界里,沒有回應喻柏松的話。
金依依又補充道。“你看這孩子,干了壞事就不說話,裝可憐呢!”我氣的渾身發抖。
喻柏松嫌棄地看著女兒。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我的電話。電話當然打不通,轉成語音信箱。
他沖著電話怒吼。“夏禾!你到底去哪兒了?”“你鬧脾氣也要分個時候,女兒受傷了,
你也不管嗎?“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把她送我媽家了,你趕緊去照顧她!”送走女兒后,
金依依靠在喻柏松懷里,嬌嗔道。“姐姐真的是太不會照顧孩子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么愛耍小脾氣。”“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這樣的。”“柏松,
我給你生個孩子吧。”“要不是那個孩子沒了,我們的寶寶也有這么大了。
”喻柏松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你還是個孩子呢,哪里會帶孩子呀?
”我震驚地呆愣在原地。喻柏松!這就是你說的清白!我腦海中猛地想起。三年前,
女兒高燒不退,肺炎住進了醫院。醫生給女兒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哭著打了喻柏松幾十個電話,他都沒接。后來他跟我解釋說是在植物園做實驗,
沒看到手機。我現在才知道,所謂的做實驗。是做人體實驗!我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仿佛被扔進了冰窖,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4喻柏松和金依依正纏綿在一起。
我厭惡地扭過頭去,只覺得一陣惡心。我被喻柏松找回國的時候。
我驚訝地發現那個原本說好一直愛我的人、在我離開三個月后就急不可耐地找了個替身。
求婚時,他跟我保證不會再跟她有任何來往。可結婚后,他卻說金依依精神失常,
他得照顧她。我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用死亡證明了他們的感情。我回過神來。
喻柏松的手機急促響起。他不悅地停下手上的動作,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喻教授,實驗田的郁金香數值發生變化了,您回來看一看吧。”金依依纏上喻柏松,
嬌聲問道。“郁金香,是你以我名字命名的那片郁金香嗎?”我腦中“嗡”的一聲。
金依依又說:“那你去吧,我要一只最好看的。”“我最愛的可就是郁金香了。
”我冷笑一聲。過去5年里,喻柏松每周都會精挑細選地送我一束郁金香。
盡管我喜歡的是鮮艷帶刺的玫瑰。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獨一無二的小情趣。可現在我才知道,
郁金香是金依依喜歡的花。而他以前從不讓我踏足的實驗田。竟有一片專屬于金依依的花田。
我唯一一次踏足那片花田,卻死在了那里。死在了金依依喜歡的郁金香花田旁。我渾身發冷。
明明已經沒有了溫度的感知,卻仿佛沉進了冰窖,寒意刺骨。
我的靈魂跟著喻柏松來到了實驗田。他心情極好,摘下一朵帶血的郁金香。
郁金香花田旁豎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依依專屬”,還有四個工作人員在打理。我仰起頭,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明明心臟已不再跳動,卻疼得我喘不過氣。此時,喻柏松站的地方,
離我的尸體僅有一步之遙。而他手里的那朵花濺上了我的血。
原本純潔的郁金香顯得格外妖艷。只要他稍稍回頭,便能發現我的身影。
我手上還戴著我們的婚戒。給喻柏松打電話的學生走了過來。“教授,
我們已經知道數值發生變化的原因了。”“什么?”喻柏松疑惑地問。
學生的手指向我的尸體所在處。我右手的戒指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了閃。
5知道所有真相的我,早已陷入絕望的深淵。我不再奢求喻柏松的任何愛意。
只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女兒,幫我收尸。別讓我孤零零地躺在深山里。
喻柏松朝我的尸體看了一眼,蹙著眉頭。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自己那張毀容的臉,
坑坑洼洼,慘不忍睹。他蹙著眉頭正要往前走,電話又響起。金依依嬌聲說:“喻教授,
你在哪兒?我一個人在家好害怕。”喻柏松腳步停住,轉身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