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課堂猛然驚醒。以為重獲新生,終能奪回榮耀。卻撞見他也帶著記憶歸來,
笑容溫和,眼底冰冷。我知道,這復仇之路,注定浴血。01刺骨的寒風仿佛還在耳邊呼嘯,
失重感撕扯著每一寸神經。眼前最后的畫面,是哥哥凌寒川那張扭曲到極致的臉,
混合著嫉妒、怨毒和一絲殘忍的快意。“凌雪舟!你的才華?你的榮耀?憑什么!
都該是我的!去死吧!”惡毒的詛咒像淬了毒的冰錐,扎進靈魂深處。劇痛炸開,
然后是無邊的黑暗……“……巴赫的賦格……”誰在說謊?
“……其復調結構的嚴謹性……”模糊的聲音漸漸清晰。陽光?暖洋洋的,落在眼皮上。
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武大大學階梯教室熟悉的米白色墻壁,講臺上,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音樂周教授正滔滔不絕。我僵硬地轉動脖頸,
看見了旁邊一臉擔憂看著他的王濤。“喂,雪舟,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白?
”王濤壓低聲音,“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寫歌了?下節課可是張老師的實踐課,
你那首《夏夜流螢》準備得怎么樣了?我上次聽你哼那幾句,簡直神了!”《夏夜流螢》!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劈在凌雪舟腦海里!那是我大一暑假,窩在出租屋里,
用一把破舊吉寫出來的第一首完整作品。匿名發在校園論壇,一夜之間火遍全校,
卻被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哥哥凌寒川“不小心”認領,成了他踏入娛樂圈的第一塊敲門磚!
心臟狂跳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難以置信的狂喜!我沒死!我回來了!回到了大一!
回到了所有悲劇都還沒徹底上演的時候!激動得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我幾乎要控制不住地站起來確認這一切的真實性。就在這時——“流螢飛,
夏夜微風吹……”隔壁的琴房教室,忽然傳來一陣略顯青澀,卻該死的熟悉的吉他彈唱聲!
正是《夏夜流螢》!歌聲穿透墻壁,帶著一種刻意模仿的深情,甚至幾個即興的轉音處理,
都和他前世演唱時的小習慣如出一轍!是誰?!我猛地推開椅子,在王濤錯愕的目光中,
像一陣風般沖出了教室。走廊盡頭,音樂實踐課的琴房門口圍著幾個人。
一個穿著白襯衫、身形挺拔的男生正抱著一把嶄新的木吉他,低頭彈唱,正是凌寒川!
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自信又略帶靦腆的微笑,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
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圍觀的幾個同學里,赫然站著音樂學院公認的校花蘇晴,
她此刻正眼神發亮地看著凌寒川,嘴角帶著欣賞的笑意。一曲終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哇!寒川學長,這首歌真是你寫的嗎?太好聽了!歌詞也好美!”一個女生忍不住贊嘆。
蘇晴也往前走了一步,清澈的眼眸里滿是驚艷:“學長,這首歌叫什么名字?旋律很特別,
感覺很有故事。”凌寒川抬起頭,露出一個“謙虛”的笑容,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人群,
最終落在了教室門口,臉色冰冷如霜我的身上。那一瞬間,
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但那驚慌只持續了不到半秒,
就迅速被一種更深的、帶著挑釁和勢在必得的陰冷所取代。他也重生了!
這個認知像一盆冰水,從頭澆滅了我剛剛升起的激動火焰。凌寒川對著蘇晴等人笑了笑,
聲音溫和:“一點偶然的靈感,還在修改,暫時叫它《夏夜流螢》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警告。無聲的硝煙在兩人之間彌漫。
周圍的同學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好奇的目光在兩兄弟之間逡巡。我沒有說話,
只是用那雙死過一次、淬滿了寒冰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凌寒川。凌寒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匆匆收起吉他:“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他經過我的身邊時,腳步頓了頓,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偽的笑意說:“別這么看我,弟弟。”02回到宿舍,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王濤還在為剛才凌寒川的表演興奮:“雪舟,你哥也太牛了吧!
《夏夜流螢》他居然也寫出來了?你們倆不愧是親兄弟,都這么有才!”我沒有理會,
徑直走到自己的床位坐下。宿舍門被推開,凌寒川走了進來,
臉上又掛上了那副“好哥哥”的面具。他走到我的面前,
故作關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舟,剛才看你臉色那么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身體要緊啊。”他頓了頓,語氣放得更柔和,仿佛帶著無限的包容:“那首《夏夜流螢》,
我知道你也挺喜歡的,可能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誰讓我是哥哥呢,總得先走一步。
下次,下次哥哥有好歌,一定先給你唱,好不好?”這番話,和前世他搶走我的作品后,
用來安撫我的說辭,幾乎一模一樣!虛偽!令人作嘔!我猛地抬起頭,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冰冷和嘲諷。
我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我無比信任、最后卻將我推入深淵的臉,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說道:“凌寒川,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吧。”“《夏夜流螢》是誰寫的,
你心里沒數嗎?”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劃破了凌寒川偽裝出來的溫情。
“前世,你從我這里搶走的還不夠多嗎?我的歌,我的機會,甚至我的命!”“怎么,
這一世,你還想再來一次?”凌寒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一點點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穿后的惱羞成怒和陰狠。他左右看了一眼,確認王濤去水房了,
宿舍里只有他們兩人。他猛地逼近一步,壓低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是又怎么樣?
”“凌雪舟,你以為重來一次,你就能贏過我?”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前世你能被我踩在腳底下,當我的影子,這一世也一樣!
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踏腳石!”“我已經聯系了星耀娛樂的趙總監,
他對我的‘原創歌曲’《夏夜流螢》非常感興趣!很快我就會簽約!而你呢?
”他上下打量著我,語氣充滿了鄙夷,“呵,一個連像樣作品都拿不出來的窮學生,
誰會信你的鬼話?”“別逼我,”凌寒川的聲音陡然變得更加陰森,“否則,
我不介意讓你再‘意外’一次!比如,從樓梯上摔下去,或者……游泳的時候抽筋?
”赤裸裸的威脅,毫不掩飾的惡意。若是前世那個單純、懦弱、渴望親情的我,
此刻恐怕早已嚇得臉色慘白,不知所措。但現在的我,
靈魂里刻著的是被推下高樓的絕望和恨意。面對凌寒川的瘋狂,我反而異常地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羽翼未豐,和已經開始布局的凌寒川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需要時間,需要機會,需要一把能夠精準刺穿凌寒川心臟的利刃!我緩緩扯起嘴角,
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眼神平靜得可怕。“是嗎?”我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沒有憤怒,
沒有恐懼,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說完,
我不再看凌寒川那張因憤怒和錯愕而扭曲的臉,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桌前,
打開了那臺老舊的二手筆記本電腦。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登錄了一個名為“雪夜輕舟”的、幾乎被遺忘的音樂創作平臺小號。這個賬號,
是我前世為了偷偷上傳一些不方便讓凌寒川知道的音樂片段而注冊的。我深吸一口氣,
點開上傳按鈕。這一次,我上傳的不是片段,而是一首完整的,
著這個時代從未有過的風格和沖擊力的歌曲Demo片段——一首注定要掀起滔天巨浪的歌。
復仇的棋局,已經悄然布下。第一顆棋子,落下了。凌寒川,你準備好了嗎?這場游戲,
才剛剛開始。03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后一個音符,
我將那段名為《深海回響》的旋律片段上傳到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音樂小站賬號。做完這一切,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被路燈染黃的夜色,心中復仇的火焰無聲燃燒。凌寒川,這一世,
你休想再輕易奪走屬于我的一切。然而,我低估了凌寒川的無恥和速度,
也低估了他借著重生先知所能撬動的能量。不過短短幾天,
校園里關于“音樂才子凌寒川”的消息就鋪天蓋地而來。星耀娛樂的簽約海報貼滿了公告欄,
上面是凌寒川精心修飾過的側臉,眼神憂郁又帶著一絲傲氣,
標題醒目——“星耀娛樂重磅簽約!創作才子凌寒川攜《夏夜流螢》溫暖發聲!
”趙經理果然動作迅速,星耀娛樂的公關機器全力開動。
《夏夜流螢》被推上了各大音樂平臺的新歌榜前列,電臺滾動播放,
甚至連學校廣播站都在午休時循環播放。評論區清一色的贊美,
“治愈系男神”、“才華橫溢”、“寶藏歌手”的標簽貼滿了凌寒川的全身。
凌寒川走在校園里,身邊總圍著一群人,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謙遜笑容。
凌寒川會親切地拍拍王濤的肩膀,討論著音樂節奏,眼神卻若有若無地瞟向我這邊,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和輕蔑。對蘇晴,凌寒川更是展現出十足的“學長風范”,
溫和有禮,偶爾還會“不經意”地談起自己創作《夏夜流螢》時的“靈感迸發”。
我冷眼旁觀,心中一片冰寒。凌寒川刻意疏遠我,仿佛我們只是陌生人,
那虛偽的“兄弟情深”早已被他拋之腦后。與此同時,我那個小號上傳的《深海回響》片段,
也開始在極其小眾的圈子里引起了一些水花。幾個資深的樂評人小V轉發了,
驚嘆于旋律的獨特和編曲的超前感。雖然關注度不高,
但那些真正懂音樂的評論讓我看到了一絲微光。可這微光,很快就被烏云吞噬。一夜之間,
我的小號評論區涌入了大量陌生的賬號。他們措辭激烈,口徑統一,瘋狂攻擊《深海回響》。
“這風格不是明擺著模仿凌寒川的《夏夜流螢》嗎?蹭熱度也太難看了吧?
”“高潮部分那幾個音簡直一模一樣!抄襲狗滾出音樂圈!”“笑死,
一個不知名小號也敢碰瓷星耀娛樂的新人王?
”甚至有人煞有其事地貼出了所謂的“調色盤”,將《深海回響》里幾個獨立的樂句,
和我前世《夏夜流螢》demo里被凌寒川刪改掉的一些廢棄旋律碎片進行對比,斷章取義,
強行關聯。#凌雪舟抄襲凌寒川# 的話題,在水軍的推動下,
竟然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社交媒體的末尾熱搜。雖然很快就掉了下去,但“抄襲”的標簽,
像一塊滾燙的烙鐵,朝著我狠狠蓋了下來。我知道,這是凌寒川的反擊,陰狠而毒辣。
凌寒川要在我剛剛燃起希望的時候,就將我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更大的風暴緊隨其后。
學校的匿名論壇板塊,
一個標題聳動的帖子被頂得老高——“深扒音樂學院凌姓兄弟恩怨:弟弟從小嫉妒哥哥才華,
如今竟無恥抄襲碰瓷!”帖子繪聲繪色,細節“詳實”,
把我塑造成一個從小活在哥哥光環下、心理扭曲、才華平庸卻又野心勃勃的小人。
說我“屢次試圖模仿凌寒川的風格”、“偷學凌寒川的創作技巧”,如今更是“利欲熏心,
公然抄襲哥哥成名曲,妄圖借此出名”。最惡毒的是,帖子里還附上了幾張照片。
一張是我在琴房門口路過,恰好凌寒川在里面練琴,被拍成了“鬼鬼祟祟偷看”。
一張是我在圖書館查閱樂譜,被說成是“尋找模仿素材”。照片角度刁鉆,光線昏暗,
將我拍得眼神躲閃,形跡可疑。王濤看到帖子氣得差點砸了手機,在評論區據理力爭,
為我辯解:“放屁!雪舟的才華你們根本不懂!
夏夜流螢》明明是……”但他一個人的聲音很快被被凌寒川那些狂熱的“粉絲”和水軍淹沒。
凌寒川的鐵粉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鬣狗,瘋狂撕咬著任何為我說話的人。“喲,本人沒出來,
洗地的倒先來了?”“樓上是凌夜的小號吧?急了急了?”“證據確鑿,還在洗?真可憐。
”“喲,凌雪舟的舔狗來了?”“收了多少錢啊?這么賣力洗地?”“抄襲狗還有朋友?
物以類聚!”王濤氣得臉紅脖子粗,還想再爭辯,卻發現自己的賬號被禁言了。
我看到蘇晴也點了進去。她默默地看完了整個帖子,包括下面的評論。她沒有說話,
只是當我抬起頭時,正好對上她投來的目光,那眼神里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
那里面有困惑,有疑慮,甚至還有一絲……失望?我的心,沉了下去。連身邊的人,
都開始動搖了嗎?校園里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而壓抑。走在路上,
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異樣目光,竊竊私語聲如影隨形。
曾經還算熟悉的同學開始刻意避開我,仿佛我身上沾染了什么瘟疫。
我成了眾人眼中的“抄襲者”、“卑劣小人”。而凌寒川,則在精心編織的天羅地網中央,
享受著他竊取來的榮耀和追捧,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在泥沼中掙扎。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這輿論的漩渦,這惡意的中傷,比前世那致命的一推,
更讓我感到窒息。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被他打垮。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目光掃過電腦屏幕上《深海回響》那寥寥無幾卻無比真誠的正面評論,
又看向窗外星耀娛樂那刺眼的廣告牌。凌寒川,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掉我嗎?我點開音樂軟件,
調出了《深海回響》的完整工程文件。既然你要戰,那便戰!這一次,我要讓你親眼看著,
你處心積慮營造的一切,是如何崩塌的!04上傳完《深海回響》的片段,
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知道這首歌的風格在這個時代很超前,可能會引起爭議,
但這正是我想要的——在輿論的漩渦里,讓真相浮出水面。果然,沒過幾天,
網絡上就炸開了鍋。不是因為《深海回響》有多驚艷,而是鋪天蓋地的指責。“我就說吧,
《夏夜流螢》那種感覺,別人模仿不來。”“這叫什么《深海回響》?
分明就是《夏夜流螢》的低配模仿秀!”“旋律像,編曲像,
連唱腔都帶著點凌寒川學長的影子,這不叫抄襲叫什么?”“聽說這人還是凌寒川的弟弟?
嫉妒心這么強嗎?”各種惡毒的評論像潮水一樣涌來。我看著那些所謂的“調色盤”,
簡直氣笑了。他們把我的幾個樂句從上下文里摳出來,硬是說跟凌寒川的歌像。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情緒和結構,在他們嘴里就成了“借鑒”。緊接著,
凌寒川接受采訪的視頻被推上了熱門。畫面里,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抱著吉他,
臉上帶著那種“憂郁王子”的表情。記者問他對網絡上關于我“抄襲”的看法。他嘆了口氣,
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大度”。“我相信我弟弟不是故意的,”他輕聲說,
“可能只是我們兄弟倆的音樂風格比較像吧。他很有才華,只是還需要更多沉淀。
希望大家不要攻擊他,給他一點空間。”我看著視頻里的他,只覺得惡心。
這番話聽起來是在維護我,可字字句句都在往我身上潑臟水。“風格像”,
是在暗示我模仿他;“還需要更多沉淀”,是在說我心浮氣躁,
急功近利;“希望大家不要攻擊他”,則徹底坐實了我“抄襲者”的身份,
引來更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對我產生反感。果然,采訪一出,輿論的風向更加一邊倒。
“哥哥好溫柔,弟弟太不懂事了。”“心疼凌寒川,攤上這么個弟弟。”“路轉粉了,
凌風人品真好。”“那個凌雪舟,趕緊退圈吧,別丟人了。”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走在校園里,都能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他真是把虛偽演到了極致。
校園論壇里更是熱鬧。一個匿名帖子《深扒音樂學院凌姓兄弟恩怨》再次火速躥紅。
帖子寫得繪聲繪色,
繪成一個從小就嫉妒哥哥才華、屢次試圖模仿、現在更是明目張膽抄襲碰瓷想紅的陰險小人。
更過分的是,帖子還配了幾張照片。照片里我確實出現在凌寒川練習的教室門口附近,
但都被截得只剩下我的側影或者背影,看起來就像我在鬼鬼祟祟地偷窺。可實際情況呢?
我只是正常路過!“看看這眼神,躲躲閃閃的,一看就有問題!”“這種人品,
音樂能好到哪里去?”“心疼凌寒川學長,有這樣的弟弟真是倒霉。”評論區全是聲討我的。
王濤看到帖子,氣得跳腳,直接在下面回復:“放屁!雪舟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
他根本不是那種人!你們別聽風就是雨!”結果他的回復很快就被淹沒了,
一大堆凌寒川的擁躉圍上來,罵他是我請的水軍,罵他助紂為虐。
我看著王濤孤軍奮戰的樣子,心里涌過一陣暖流,隨即又被更多的寒意取代。
蘇晴也看到了那個帖子。那天下午,我在走廊上碰見她,她正低頭看著手機,
屏幕上就是那個帖子。她抬頭看見我,眉頭微微蹙起,
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帶著點疑慮的光芒。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熱情地打招呼,
只是對我點了點頭,就匆匆走開了。我感覺自己像被關進了一個透明的籠子,
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竊竊私語。這就是凌寒川想要的效果吧?孤立我,
讓我百口莫辯。他動作確實快,利用重生的先知優勢,
加上《夏夜流螢》這首本來就屬于我的歌,很快就簽約了星耀娛樂。星耀娛樂,
前世他就是靠著這個跳板,一步步爬到頂峰。趙經理,
那個前世對他言聽計從、幫他掃清障礙的狗腿子,現在正親自帶著他,
投入大量資源宣傳他那個“創作才子”、“治愈系男神”的人設。而我,在他眼里,
大概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但螞蟻,有時候也能絆倒大象。05就在這時,
一個消息傳來——全國最火爆的音樂選秀節目《天籟之聲》啟動海選了。
前世凌寒川就是通過這個節目一炮而紅。這一世,他仗著星耀的背景,直接就內定晉級了。
我呢?我需要從網絡海選開始。
我把《深海回響》的完整版和一段演唱視頻上傳到了報名平臺。這首歌,
融合了我前世的創作理念和今生的技術,我相信它的力量。我每天都會刷新后臺,
焦急地等待審核通過的消息。然而,一天兩天三天……我的報名狀態始終是“審核中”。
不對勁。以《深海回響》的質量,就算有爭議,也不至于卡這么久。我隱隱感覺,
背后有人在搞鬼。前世摸爬滾打那么多年,我積攢了一些雖然不算頂級,
但在某些領域能說得上話的人脈。我聯系了一個在圈子里做幕后工作的朋友,
請他幫忙打聽一下《天籟之聲》海選后臺的情況。幾個小時后,朋友回了消息。消息很簡短,
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雪舟,你是不是得罪了星耀娛樂?”朋友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
“我打聽了一下,你的報名資料被上面打了招呼,要求壓著,不讓通過審核。
是星耀那邊出的手。”星耀娛樂。凌寒川。他們要徹底封死我所有的路。資本的力量,
輿論的絞殺,凌寒川編織的天羅地網,密不透風。我站在網中央,
仿佛能感受到那無形的絲線越收越緊,令人窒息。我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冰涼。
他不僅要在輿論上毀了我,還要斷掉我所有的路。他想讓我永遠活在他的陰影下,
甚至不惜用前世那種卑劣的手段來威脅我。放棄嗎?不。我絕不!他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我的拳頭慢慢攥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凌寒川,你既然選擇用這種方式開局,
那就別怪我,這一世,把你徹底碾碎。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調出了另一個文件夾。
里面是我前世寫下的、那些足以在這個時代掀起驚濤駭浪的歌曲。游戲,才剛剛開始。
06就在我思索著還有什么途徑可以破局時,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我遲疑了一下,接起:“喂?”“凌雪舟同學是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中年男聲,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我是《天籟之聲》的總導演劉凱。”劉凱?總導演劉導?我心頭一跳:“劉導您好。
”“你的資料我看到了,很有意思。”劉導的聲音帶著笑意,“《深海回響》,不錯的歌。
但你這報名……好像遇到點小麻煩?”他果然知道了!“是遇到一些阻力。”我沒有隱瞞,
聲音沉靜。“呵呵,”劉導輕笑一聲,“這樣吧,網絡通道那邊,
一時半會兒估計是走不通了。不過,我手里還有幾個導演推薦名額,
可以直接參加下一輪的線下海選。有沒有興趣來試試?”我的呼吸一滯。“不過我得提醒你,
”劉導的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天籟之聲》的舞臺很殘酷,競爭很激烈。
尤其當你面對的……可能是你哥哥凌寒川的時候。”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甚至,
可能樂于看到這種“兄弟鬩墻”的戲碼搬上舞臺。話題度,搜索熱度,收視率,
他不可能不考慮。這既是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但我還有選擇嗎?“謝謝劉導,
”我握緊了手機,聲音堅定,“我會去的。”“好,具體的安排,稍后會有人聯系你。
”劉導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干脆地掛了電話。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眼前仿佛已經能看到凌寒川在舞臺上那副志得意滿的嘴臉。想用資本和輿論封殺我?
那就用絕對的實力,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把你虛偽的面具,一片一片,親手撕碎!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線下海選……這一次,
我要唱一首真正屬于“凌雪舟”的歌。一首,能讓所有人記住我的歌。
07線下海選的場地設在市電視臺的一個演播大廳外,還沒進去,喧囂和燥熱就撲面而來。
各種奇裝異服、抱著吉他或背著電子琴的年輕人擠滿了走廊,
空氣里彌漫著緊張、期待和廉價香水的混合氣味。我的出現,
像一顆石子投入了這片不算平靜的水面。“快看,那不是凌寒川的弟弟嗎?
”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孩捅了捅旁邊的同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我聽見。“哪個?
哦……就是那個說抄襲哥哥的凌雪舟?”“對啊,聽說被星耀警告了,臉皮真厚,
這種場合還敢來?”“估計是想蹭《天籟之聲》的熱度吧,畢竟他哥現在這么火。
”輕蔑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還有那些刻意壓低卻又清晰可聞的竊竊私語,
像無數根細小的針,試圖刺破我的皮膚。陪在我身邊的王濤氣得臉都紅了,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雪舟哥,別理他們!一群跟風狗,懂個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示意他冷靜。我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內心卻冷如寒鐵。這些議論,早在預料之中,
不過是凌寒川和他背后星耀娛樂布下的輿論網中的一環。想用這種方式讓我難堪,讓我退縮?
太天真了。我只是平靜地排在隊伍末尾,目光掃過前方緊閉的演播廳大門,
仿佛那些議論都與我無關。演播廳內,評委席已經就座。
除了幾位業內知名的音樂評論家和歌手,
最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個氣質冷峻的男人——金牌制作人,顧行舟。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
神情淡漠疏離,對前面幾個選手的表演似乎并不投入,偶爾會低頭翻看手里的資料,
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旁邊的女評委似乎想活躍氣氛,側過身低聲對他說了句什么,
隱約能聽到“話題選手”、“凌寒川弟弟”之類的字眼。顧行舟沒什么表情,
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選手名單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凌雪舟”三個字上,停留了兩秒,
隨即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一組組選手進去,
又垂頭喪氣或強顏歡笑地出來。終于,快要輪到我所在的這一組時,
金發碧眼的主持人掛著標準的微笑,拿著話筒,一臉神秘地走上臺。“各位選手,各位觀眾!
今天我們現場迎來了一位神秘嘉賓!”主持人故意拉長了聲音,“他,
也是我們《天籟之聲》的直通選手,今天特意提前來到我們海選現場,
感受一下比賽的火熱氣氛!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星耀娛樂的創作才子,凌寒川!
”聚光燈瞬間打向入口處,凌寒川在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尖叫聲中走了出來。
他穿著昂貴的潮牌,頭發精心打理過,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帶著一絲靦腆的笑容,
完美符合他“治愈系男神”的人設。他朝著評委席和觀眾席揮手致意,
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后臺入口處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得意和挑釁。“今天,
寒川也為我們帶來了一首他的最新單曲,讓我們一起欣賞!”主持人適時地遞上話筒。
熟悉的旋律響起,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旋律,那編曲,
分明是我前世寫下、還未來得及發表的一首作品片段!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膽,
將我的心血碎片拼湊改編,冠上他自己的名字,堂而皇之地在這里演唱!臺下是瘋狂的吶喊,
評委席也紛紛點頭表示贊許。聚光燈下的凌寒川意氣風發,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榮耀。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凌寒川鞠躬致謝,在下臺經過我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
身體“不經意”地撞了我一下。力道不重,卻充滿了侮辱性。他側過頭,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壓低了嗓音,語氣帶著一絲施舍般的“忠告”:“凌雪舟,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別在這里自取其辱。”冰冷的怒意瞬間沖上我的頭頂,但我沒有動,
只是抬起眼,冷冷地看著他。他似乎很滿意我的“沉默”,輕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衣領,
在一眾粉絲的簇擁下,像個得勝的將軍般離開了。我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
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自取其辱?凌寒川,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