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數(shù)字懸浮在劉程視野中。【當前黃金:70。】七十。像一根無形的絞索,
勒緊了他的脖頸。昨夜的激戰(zhàn)與空間轉(zhuǎn)移,幾乎榨干了他最后的財富。這點黃金,
連撫恤陣亡的系統(tǒng)士兵都不夠,更別說支撐那嗷嗷待哺的二十五座兵營。
它們?nèi)缤聊匿撹F巨獸,蟄伏在營地角落,等待著吞噬黃金,吐出冰冷的殺戮機器。
可現(xiàn)在,它們只能沉寂。營地里,氣氛卻詭異地割裂開來。一邊是呂泰與徐正的厲聲呵斥,
混合著五百晉人青壯笨拙操練時的嘶吼與喘息。恐懼尚未散去,但求生的本能與復仇的火焰,
在肉食的刺激與軍官的鞭策下,正艱難地凝聚成一絲微弱的戰(zhàn)意。
他們穿著繳獲的、還帶著血腥味的匈奴皮甲,握著各式各樣的兵器,隊列歪斜,動作僵硬。
【晉人士兵:士氣波動(恐懼值可視化+68%)。
資源消耗效率:300%(對比系統(tǒng)單位)。】系統(tǒng)的提示冰冷而殘酷。另一邊,
田朔正帶著幾名親信,走向臨時搭建的審訊帳篷。兩個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匈奴斥候,
嘴里塞著破布,眼神兇狠,如同受傷的野狼。濃郁的血腥味尚未散盡,混雜著清晨的寒氣,
格外刺鼻。劉程的目光從忙碌的營地收回,最終落向深處,那個屬于拓跋秀的帳篷。
昨夜的動靜,她不可能毫無察覺。這個女人,心思深沉,絕非尋常之輩。他邁步走了過去。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一股淡淡的奶茶與皮革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
拓跋秀盤膝坐在簡陋的毛氈上,神色平靜,仿佛昨夜的廝殺與轉(zhuǎn)移,都與她無關(guān)。
只是那雙清亮的眼眸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劉將軍,昨夜動靜不小。
”她率先開口,聲音帶著草原女子特有的清脆,卻又透著一股洞察世事的冷靜。“看來,
追殺我的人,比我想象的更執(zhí)著。”劉程在她對面的矮凳上坐下,目光平靜地迎上她的視線。
“不止是追殺你的人。”“哦?”拓跋秀微微挑眉。“匈奴右賢王,對這片土地,
似乎也很有興趣。”劉程沒有直接點破昨夜斥候的身份,話鋒卻暗藏機鋒。
拓跋秀沉默了片刻,端起桌上的陶碗,輕輕抿了一口已經(jīng)冷掉的奶茶。“右賢王?他的牙齒,
還沒那么長,能伸到常山來。”她放下陶碗,目光銳利地看向劉程。“倒是劉將軍你,
更讓我好奇。”“你的兵,不像漢軍,也不像任何我所知的邊軍。”“他們殺人時,
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就像……沒有靈魂的鐵塊。”她的視線仿佛要穿透劉程的皮囊,
窺探他最深的秘密。“還有你昨夜的手段,悄無聲息地轉(zhuǎn)移了上千人……這絕非凡人所能。
”“你究竟是誰?真的是晉人?”“或者說,只是披著漢人皮囊的……某種存在?
”她的質(zhì)疑,如同一根尖刺,扎向劉程一直刻意維持的身份認同。劉程端起桌上另一個空碗,
給自己倒了些涼水。“我是誰不重要。”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重要的是,我能給這片土地上的漢人,帶來什么。”“帶來庇護?還是帶來更深的災(zāi)難?
”拓跋秀追問,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羯人勢大,張豹的主力就在左近。
他們那些鷹鉤鼻子、綠眼睛的貴種,視我等如同豬狗。你這點人馬,拿什么去抗衡?
”鷹鉤鼻,綠眼睛。這些詞匯,觸動了劉程腦海深處某些模糊的認知。這個時代的羯人,
石勒、石虎,似乎確實與傳統(tǒng)意義上的匈奴、鮮卑等胡人,在外貌上有所區(qū)別。
系統(tǒng)資料庫里,關(guān)于羯趙統(tǒng)治階層的描述一閃而過。
【目標種族分析:羯族(疑似源自中亞白種人群與匈奴雜糅)。
特征:部分高層呈現(xiàn)高加索人種特征,實行種族等級制度,內(nèi)部存在特權(quán)階層。
】拓跋秀的話,印證了系統(tǒng)的部分信息。羯趙的統(tǒng)治,不僅僅是民族壓迫,
更疊加了某種原始的種族優(yōu)越論。“我的人,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劉程的聲音依舊平靜,
但眼底卻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意。“用那些連刀都握不穩(wěn)的晉人?”拓跋秀似乎覺得有些可笑。
“還是用你那些沒有靈魂的鐵偶?”“他們確實很強,但數(shù)量太少。而且……”她頓了頓,
意有所指。“維系這樣一支軍隊,代價不菲吧?”劉程端著水碗的手,
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這個女人,敏銳得可怕。“這就不勞公主費心了。
”他將碗中涼水一飲而盡,站起身。“公主只需要知道,待在這里,暫時是安全的。
”“至于你的族人,你的土地……等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或許,我們可以談?wù)劇?/p>
”留下這句話,劉程轉(zhuǎn)身離開了帳篷。拓跋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復雜。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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