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各國領袖們還未從“未來”7月25日各國動員的景象中完全回過神來時
一個更加令人窒息的字幕出現了
猩紅色的日期如同戰爭的烙印，灼燒著所有人的視網膜。
【1914年7月28日，一戰爆發】
【懊匈帝國向瑟爾維亞宣戰，并炮擊瑟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第一次世界大戰正式爆發】
文字下方，那幅熟悉的歐洲地圖上。
象征懊匈帝國的雙頭鷹徽章猛地撲向代表瑟爾維亞的國徽，炮火的圖標在貝爾格萊?的位置無聲地炸開。
地圖的標題被一個巨大而醒目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字樣所取代。
再無轉圜余地，戰爭的閘門在全世界的注視下，轟然開啟。
戰爭，不再是預告，而是正在發生的“歷史直播”
維也納，霍夫堡皇宮。
“終于！”
貝希托爾?伯爵緊握的拳頭松開了些，臉上卻并非狂喜。
“陛下，如您所愿，懲罰開始了，貝爾格萊?的炮聲，將是瑟爾維亞罪行的代價”
弗朗茨·約瑟夫皇帝疲憊地點頭，聲音擔憂道
“后續的軍事行動呢？”
“我們會重點監控鵝國的反應”
“伯爵，這個‘天幕’既然能預示，就要利用好它提供的情報”
“是，陛下”貝希托爾?躬身
“總參謀部已在嚴密分析鵝軍動向，并與柏林方面保持密切溝通”
“所有前線報告和各國動態，將第一時間匯總”
?國
“7月28日，懊匈宣戰”
威廉二世看著天幕，表情出乎意料地沒有太多激動，似乎早就知道要打起來了
“很好，他們行動了，現在，關鍵是鵝國”
威廉二世轉向不知何時已重新返回書房的小毛奇
“毛奇，密切關注圣彼得堡的反應，與我們在‘天幕’上看到的7月25日‘戰爭準備’進行比對”
“時間點、部隊調動跡象任何細微差別，都可能是決定性的關鍵點”
“是！”
小毛奇嚴肅應道，他手中已經拿著初步的情報分析報告
“各情報站和駐外武官已在全力核實”
“同時，我們必須知道鵝國也會通過天幕知曉我們未來的戰術，所以其戰略應對也可能因此調整。”
“任何情況都難不倒?意志軍人”威廉二世敲著桌子。
“我要知道，這個‘天幕’的影響，到底會如何改變這場戰爭的進程，以及，這東西的來源，查得怎么樣了？”
小毛奇坦誠道：“來源依舊成謎，陛下，其技術遠超我們想象”
威廉二世微微點頭“我們查不到，嚶琺佬估計也摸不著頭腦”
“算了先不管這個，現在要保證的是我們的施里芬計劃，必須完渼執行，達到預期的效果”
圣彼得堡，冬宮。
“他們真的宣戰了”尼古拉二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并且炮擊了貝爾格萊?，上帝啊！”
“薩宗諾夫，我們先前看到的‘戰爭準備’，現在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
“陛下，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
薩宗諾夫眉頭緊鎖：“天幕上展示的未來現在還無法確定是不是虛假的”
“但懊匈帝國的動員可是實打實的，他們行動證實了其強硬決心。”
“如果我們不做出反應，瑟爾維亞將很快被擊潰，鵝國的威信將蕩然無存，巴爾干的勢力均衡也將徹底倒向?奧”
“或許我們應該立刻與倫敦和巴黎進行緊急磋商，探討是否有外交施壓的最后可能，同時也要做好履行同盟義務的準備。”
倫敦，唐寧街十號。
“開戰了。”
阿斯奎斯首相看著天幕，語氣沉重。
“7月28日嗎，就在下個月，比我預想的都要快”
“懊匈帝國的宣戰和炮擊行為，無疑是極其魯莽的”
愛?華·格雷爵士面色凝重“?國人在背后的支持是關鍵因素”
“是的，愛?華。”
阿斯奎斯站起身，走到地圖前
“現在的問題是，鵝國必然會介入。?國，幾乎肯定會以鵝國為借口對鵝宣戰，然后，根據他們的計劃，還會對琺國宣戰”
格雷點頭：“我會立刻召見琺國和鵝國大使，表明我們的嚴重關切”
“同時，內閣需要緊急討論，一旦?國入侵中立的比利時，我們是否參戰。”
“那是底線，愛?華”阿斯奎斯的目光變得堅定。
“維護比利時的中立，是嚶國幾百年來的國策，如果?國人膽敢踐踏它，就不要怪我們出重拳了”
“命令外交部，立刻與巴黎、圣彼得堡建立最高級別的緊急聯絡機制，共享情報，協調立場”
“同時，向柏林和維也納發出最嚴厲的外交照會，譴責其行動并要求解釋。”
“還有國內，”阿斯奎斯揉了揉額頭，“公眾的反應如何？戰爭的情緒是否在蔓延？”
“初步報告顯示，民眾普遍震驚”
“報紙的號外已經出來了，廣場上有人群聚集。情緒復雜，有對瑟爾維亞的同情，有對?國霸權的擔憂，也有人主張不列顛應置身事外”
巴黎，愛麗舍宮。
“戰爭”
普恩加萊總統的拳頭砸在桌上，但聲音卻壓低了，帶著一股狠厲
“一切都按照?奧的劇本在上演，他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維維亞尼，總參謀部的防御計劃調整得如何？”
“必須假定?國下一步就是對我們動手”
“正在加緊進行，總統先生”
維維亞尼回應，“霞飛將軍已經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正在根據‘天幕’顯示的?軍可能動向，優化我們的第17號計劃。與鵝國總參謀部的聯絡也已初步建立”
各國尚未從懊匈宣戰的沖擊中完全平復，天幕上的信息再次以驚人的速度更新，將戰爭的陰云迅速推向整個歐洲大陸。
【1914年8月1日 ?國參戰】
【?國以鵝國進行戰爭總動員為由，首先向鵝國宣戰，幾個小時后，又以琺國進行軍事準備為借口，向其宿敵琺國宣戰】
光幕上，?意志帝國的黑色雄鷹國徽，幾乎同時向東方的鵝國雙頭鷹和西方的琺蘭西高盧雄雞亮出了利爪。
宣戰的線條從柏林同時延伸向圣彼得堡和巴黎。
接著是一段視頻，畫面中是柏林總理特奧巴爾?·馮·貝特曼-霍爾維格
他站在帝國議會的講臺上，面對著群情激昂的議員們，正式宣布了對鵝、琺兩國的宣戰決定。
“鵝羅斯人嚴重威脅到了我們盟友懊匈帝國的安全，也威脅到了?意志自身的生存”
“琺國則與鵝國沆瀣一氣，拒絕了我們要求其保持中立的最后呼吁，為了?意志的榮譽和安全，我們別無選擇！”
“戰爭開始了！按計劃進行！巴黎！我們要去巴黎吃晚餐！”
圣彼得堡，冬宮。
天幕上，看著?國宣戰的消息傳來，尼古拉二世反而平靜了下來。
巴黎，愛麗舍宮。
?國對琺宣戰的消息出現后，整個巴黎似乎都沸騰了。
普恩加萊總統和維維亞尼總理看了看窗外
廣場上有揮舞著三色旗、高唱著《馬賽曲》的人群。
“公民們！愚蠢的?國人再次想要踐踏琺蘭西的尊嚴了！他們再次將戰火強加給我們！但琺蘭西是不會屈服的！”
“我們將為自由、為正義、為我們被奪走的土地而戰！共和國萬歲！”
一個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廣場，引爆了人群積蓄已久的民族主義熱情。
【1914年8月 嚶國參戰】
新的月份標題下，首先出現的是大不列顛的米字旗圖案
【在?國入侵中立國比利時后，嚶國出于對《倫敦條約》的義務以及維護海峽安全的戰略需要，進入戰爭總動員，并于8月4日向?國宣戰】
地圖上，象征?軍的箭頭穿透了比利時的國界，而從不列顛群島射向?國的紅色線條，則代表著宣戰。
倫敦，唐寧街十號。
赫伯特·阿斯奎斯首相看著屏幕，神情嚴肅。
他緩緩轉頭看向外交大臣愛?華·格雷。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國人會選擇了踐踏條約，入侵比利時？”
“我也不清楚”格雷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倫敦條約》簽署時，普魯士也是簽字國之一。現在，由普魯士主導的?意志帝國卻首先撕毀了它”
“我們對此負有條約義務，而且?國控制安特衛普和海峽沿岸，對我國安全構成直接威脅”
“這個‘天幕’，倒是把我們參戰的理由說得很清楚，不是主動尋求沖突，而是對?國侵略行為和毀約行為的必然回應”
阿斯奎斯微微頷首
“如此說來，?國為了速勝琺國，不惜將嚶國拖入戰爭？”
“他們的總參謀部難道沒有預見到這一點嗎？還是說，他們有恃無恐？”
阿斯奎斯還以為?國人未來會有戰勝嚶國的方法，于是他看向格雷
“這個信息非常關鍵，愛?華”
“立刻評估，如果?國在‘未來’選擇了這條路，他們必然有其軍事上的考量”
“總參謀部需要分析這種考量是什么，以及我們如何反制。”
天幕上的畫面沒有停頓，緊接著，琺蘭西的三色旗出現
【1914年8月7日 琺國參戰】
【在8月3日被?國宣戰后，琺國進入總動員。8月7日，琺軍第7集團軍越過邊界，向普琺戰爭中失去的阿爾薩斯-洛林地區發動了進攻。】
地圖上，?琺邊境線上爆發沖突，一支象征琺軍的藍色箭頭指向了阿爾薩斯地區。
巴黎，愛麗舍宮。
“看清楚了嗎？琺國人!”
雷蒙·普恩加萊帶著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之前的怒火被一種“果然如此”的冷酷所取代
“是?國人先向我們宣戰！8月3日！這個‘天幕’作證！我們8月7日進攻阿爾薩斯，是在他們宣戰之后！是對侵略的回應！”
維維亞尼看著屏幕上琺軍進攻阿爾薩斯的畫面，附和了普恩加萊的話。
“是的，總統先生”
“被宣戰后再反擊收復失地，這在道義上無可指責”
“天幕反而證明了我們戰爭的‘正當性’。”
普恩加萊冷哼道：“既然天幕顯示他們會這樣做，我們就必須做好應對準備。”
“通知軍部，密切關注8月3日這個的時間點，并且反攻阿爾薩斯的計劃必須精準、有力，要讓世界看到琺蘭西收復失土的決心”
接踵而至的是鵝羅斯帝國的雙頭鷹國徽
【1914年8月16日 鵝國參戰】
【在8月1日被?國宣戰后，鵝國完成總動員。8月16日，鵝軍第一、第二集團軍越過邊界，向?國的東普魯士地區發動了進攻，旨在減輕西線琺軍的壓力】
地圖上，龐大的鵝國軍隊兵分兩路，向著東普魯士地區進發。
圣彼得堡，冬宮。
“8月1日”
尼古拉二世沙皇看著天幕，喃喃自語
“所以，即使我們看到了7月25日‘戰爭準備’的未來，最終還是在8月1日被?國宣戰了”
“?國人為何要如此急切地向我們宣戰？就因為我們為了盟友瑟爾維亞而動員？”
尼古拉二世怎么也想不到，?國佬宣戰的速度回這么快
“陛下，原因恐怕比這更復雜”
薩宗諾夫的分析沒有摻雜太多情緒
“天幕展示的是結果”
“?國在8月1日對鵝宣戰，很大可能是他們的戰略需要，為了在西線全力進攻琺國前，解除東線的后顧之憂，或者說，至少在名義上將鵝國設定為侵略者”
“天幕展示我們隨后進攻東普魯士，也是履行盟約，為琺國減壓”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被精心編排的悲劇，而我們似乎只能按部就班地扮演自己的角色。”
沙皇沉默了
“如果這就是注定的劇本”
“那我們至少要演好它。通知總參謀部，讓他們結合天幕展示的?軍可能部署，優化我們在東普魯士的進攻計劃。”
“同時，薩宗諾夫，繼續與倫敦和巴黎保持溝通，既然三國協約已成定局，就必須緊密合作。”
?國
威廉二世看著天幕上?國接連對鵝、琺宣戰，并入侵比利時的“未來”行徑，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暴跳如雷
“入侵比利時向鵝國宣戰向琺國宣戰”
威廉二世目光掃向小毛奇
“毛奇，我們的‘未來’，似乎采取了相當激進的策略。”
“入侵比利時必然會激怒嚶國，這難道不在計劃的考量之內？”
“還有，幾乎同時對鵝琺兩國宣戰，這會讓我們徹底陷入兩線作戰”
“為什么？‘未來’的總參謀部是基于什么判斷做出這些決定的？”
小毛奇的臉色同樣凝重，他顯然知道雙線作戰的危害。
“陛下，這確實與我們當前推演的幾種方案都有出入”
“入侵比利時以繞過琺國堅固防線，是施里芬計劃的原始核心，但風險極大”
“同時對鵝琺宣戰，這違反了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原則。除非”
小毛奇頓了頓，“除非‘未來’的我們，掌握了某種情報，認為必須搶在鵝琺完成協同之前，就徹底打亂他們的部署，或者說，對速勝有著極大的、甚至有些盲目的自信。”
“自信？還是愚蠢？”
威廉二世冷哼一聲
“這個‘天幕’，它展示的到底是精準的未來，還是某種誤導性的信息？我們需要自己去判斷，去核實”
他站起身，不耐煩的說
“繼續看吧！將天幕展示的時間點、事件順序、兵力調動與我們掌握的情報進行最嚴格的比對”
“找出其中的邏輯和破綻”
“我們不能被動地接受這個‘劇本’，我們要利用它，甚至改寫它”
“為?國爭取更好的條件”
渼國
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威爾遜甚至還在喝著紅酒翹著腿。
遙遠歐洲的戰爭影響不了渼洲的繁華。
相反，嚶琺看完天幕后，還會向他們購買大量的軍火，借更多的錢。
打吧，打個頭破血流，你們不打，我們怎么掙刀樂？
瑞士，蘇黎世某咖啡館。
弗拉基米爾看著手中的報紙，他對面坐著幾位同樣流亡的什維克同志。
“看到了嗎，同志們？帝國主義的饕餮盛宴開始了”
“奧地利的皇帝，?國的凱撒，鵝國的沙皇，琺國的銀行家，嚶國的殖民者他們終于要為了瓜分世界而互相撕咬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次機會，一次打破舊世界的機會”
“我們什唯克不能懼怕犧牲”
“必要的時候我會返回鵝國，組織有生力量”
“反對沙皇的力量!”
?國。
小胡子正激動地在揮動手臂。
“聽到了嗎？奧地利和?意志皇帝向瑟爾維亞雜種宣戰了！這是正義的！這是日耳曼民族展現力量的時候了！”
他試圖沖向當地的募兵站，卻因為并非巴伐利亞本地人而被暫時攔下，這讓他更加憤怒和狂躁。
“為什么不讓我參軍？！我要為?意志而戰！為我們的皇帝陛下而戰！打倒斯拉夫人！打倒琺國佬！”
他的呼喊在募兵站顯得格外刺耳，但也引來了一些同樣狂熱的目光。
西伯利亞，圖魯漢斯克邊疆區，流放地。
一間簡陋的木屋里，一個身材不高、目光深邃的中年男子正在昏暗的油燈下閱讀著一份皺巴巴的剪報。
他就是約瑟夫·朱加什維利，
關于“天幕”的事就連這個冰封之地也能看見。
這倒是給約瑟夫的枯燥生活帶來了一絲安慰。
他放下剪報，臉上沒有任何激動或驚訝，只有一種如同凍土般堅硬的冷靜。
“帝國主義戰爭。”
他低聲自語，聲音帶著格魯吉亞口音
“都是腐朽制度的必然產物”
“沙皇的鵝國必然會在這場戰爭中耗盡最后一滴血。農奴和共人將被驅趕上戰場，成為炮灰”
“他們的失敗，將為我們最終的勝利鋪平道路。”
“這需要時間，需要忍耐，需要鋼鐵般的意志。讓那些皇帝和銀行家們互相毀滅吧，我們將在廢墟上建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