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一個裸男出現在我的房間他死皮賴臉,嘴上說想要我的命,
卻總能猜透我的心思一夜之后他消失了,我守著為他活下去的約定,
終于我再次見到了他—————————————————房間中窗簾拉得很嚴實,
風從打開的一點窗戶中吹進來,帶著窗簾輕輕搖曳著,外面的光也隨著風的呼吸,
有節奏的閃爍著。我躺在床上,很平靜,平靜得像是一片死海,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
情緒的風浪也很快就會停下來。我感受著已經習以為常的胸悶氣短,
喃喃說道:“大海應該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吧?他和我一樣好像從來沒有人可以傾訴,
也從來沒有人關心他。”“胡說。”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闖進耳中,我咽了口口水,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一陣風吹來,閃爍的光將他的身形勾勒了出來。利落的發型,
有形的胸肌,流暢的腰線……我猛地驚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整個人下意識朝后面瑟縮成了一團,因為出現在我房間門口的是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我的心像是即將停止一般狂跳著,呼吸很快變得急促了起來,
連帶著聲音也有點顫抖了起來“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我家?”“我是司慎。
”好有道理的回答,可是卻不是我想要的。“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因為你。
”我在心中迅速回憶了一下,我已經很久沒有勇氣和別人社交了,
就連不得不出門時也會選擇萬家熟睡而我難眠的深夜。我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面前這個人,
就算是變態尾隨狂也應該選擇一個比我更有姿色的啊?“你撒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叫什么名字?”“杜霍。”我的名字好像觸發了什么開關,我瞪大眼睛每次光影交錯,
那個赤裸的男人都會朝著我靠近一點。我想要做些什么反抗一下,
但是每次光影中出現的健碩身影又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這樣吧,
至少不用自己找自殺的方法了。司慎出現在了我的床邊,伸出了有力的手臂“你好,
我叫司慎,很高興認識你。”我看著司慎的手,覺得晾著不太禮貌,
就將自己一直在微微顫抖的手伸了出去。司慎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溫暖而堅定的力量讓我的手停止了顫抖。“我們這就算認識咯。
”“莫名其妙”我心中這么想著,但是手還在他手里,只得訕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我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房間中陷入了安靜,
他就那么靜靜地坐在我的床邊,不著寸縷的屁股直接放在我的被子上。
我有點受不了了“你到底……”司慎突然回過了頭。“請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是來要你命的。”“什么?”我雖然一直計劃著自殺,可是可是,
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總覺得有點委屈,現在聽到司慎的話,
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也沒有下定決心。“騙你的。”我看著司慎臉上燦爛的笑容,
想要狠狠抽他一耳光。“是不是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呵呵。
”“我都幫你撿回一條命了,能不能先借我幾件衣服穿穿,有點冷。”“這可是盛夏,
蟬什么都不穿都熱得受不了。”我心里想著,
無語地盯著撒了謊一點也沒有面紅耳赤打算的司慎。視線聚焦在了他的屁股和我的被子上,
我很快就決定了妥協,我要拯救我的被子。我不滿地哼了一聲,正要跳下床,
司慎將拖鞋踢了過來“地板很涼。”“哦。”我穿上拖鞋,走到了房間角落的行李箱旁邊,
挑了一件T恤一條短褲。“這是我最大的衣服了,穿不上我也沒什么辦法。
”我將衣服扔了過去,不滿地說道。司慎接過了我的衣服“沒有內褲嗎?”“我的太小了,
你肯定穿不上。”“哦。”我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臉上有點灼熱。司慎穿好了短褲,
走到了窗邊,將窗簾拉開。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我下意識瞇上了眼睛。
壯碩的三角肌,堅實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寬肩窄腰還是冷白皮,甚至還是粉色的,
一切都是我最喜歡的配置。“怎么樣我的身材還不錯吧。”我想要反駁兩句,
但是事實卻好像不容反駁。我看著得意洋洋的司慎,癟了癟嘴,違心地說道:“也就那樣吧。
”“口是心非。”司慎手里拿著短袖,湊到了我身邊,我視線慌亂地不知道要落在什么地方,
心也砰砰地跳了起來。“要不要摸摸看,手感也很不錯的。”內心的想法被說了出來,
一陣羞恥將欲望驅逐,我剛想要拒絕,一雙大手已經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像是一個僵硬的鼠標一樣,在司慎的手下,機械地挪動著。“你干什么?變態啊?
”我后知后覺地抽回了手,才發現司慎只是虛虛握著并沒有用什么力氣。
我一時羞得無地自容,朝著衛生間跑了過去。“我要去洗漱,你跟著我做什么?
”自從他出現后,我就一直丟臉,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不多。“我也想洗漱。
”“你是專門為了折磨我來的吧?”“可能吧。”司慎小聲地回答道。“這怎么還委屈上了?
”我無語地想道。我走到衛生間將我為不久后買的一套洗漱用品遞給了司慎。我擠好了牙膏,
有點猶豫地將唯一一根牙膏遞了過去“牙膏就一根,你不嫌棄就擠點吧。
”司慎毫不猶豫地接過牙膏,毫不客氣地擠了一大坨。我和司慎肩并著肩洗漱著,
耳邊回蕩著牙刷和牙齒接觸的唰唰聲。我不停偷偷看著鏡子中的司慎,
濃眉大眼長得也很好看。我再一次偷看司慎,撞上了他滿是笑意的眼睛。“好看嗎?”“呸。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接著吐泡沫掩飾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可能確實是沒有你那么好看。”噗,我剛含進嘴里的一口水噴了出來。我轉過頭盯著司慎,
但是這次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從認識他開始就像是半永久般一直掛在臉上的嬉皮笑臉,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點嚴肅地認真。司慎漱完口,轉頭看著我認真地說道“真好看。
”我再次在司慎真假參半的嬉笑中敗下陣來,彎下腰捧起涼水,潑向不用看也知道很紅的臉。
洗漱完,我覺得小腹一陣脹痛,恍悟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起床后居然還沒來得及上廁所。
我回頭看了一眼毫無邊界感的司慎“我要上廁所。”“哦。”“哦什么哦,出去。
”我將司慎推了出去,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將門也鎖上后,才放心地走到了馬桶前面。
洗手的時候,我突然留意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因為長時間不出門皮膚是一種有點病態地白皙,
大眼睛,長睫毛“好像真的長得還不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
我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我怎么和司慎那個自戀的家伙一樣了。”走出了衛生間,
徹底閑了下來。我看著毫不客氣穿著我的衣服,手里正拿著我的面包,
站在我冰箱前面的司慎。司慎看著我空蕩蕩的冰箱“怎么什么都沒有了。”我走到冰箱前,
死死盯著之前明明不是空空如也的冰箱,
轉頭看著著司慎將我昨天晚上買來祭奠媽媽的面包三下五除二的吃掉。委屈襲來,我想要哭,
但是司慎還在旁邊。一想到在自己家哭都不自由,我更難過了,朝著衛生間走去。
我關上了衛生間的門,蹲了下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門外傳來了司慎要死不死的聲音“你不是剛上過嗎?怎么又進去了?”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那面包是我和媽媽最愛吃的,平時根本舍不得吃,是專門給媽媽買的。
可是這一切都被門外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的莫名其妙的人毀了。我緊緊咬著嘴唇,
生怕會哭出聲被門外的司慎聽到,不知道又會說什么風涼話。“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門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溫度,卻令我更加難過。我忙擦了一把眼淚,
打開水龍頭將臉上的眼淚洗掉,清了清嗓子“沒有啊。”我低著頭走出了衛生間,
故意將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轉過去。司慎換了個方向,我又換了個方向。
司慎像是完全看不出我不想讓他看到似的,我臉朝那邊轉,他就往哪邊躥。
在司慎再次竄到我面前時,我抬起了頭“要干嘛?”“你明明就哭了。”媽媽忌日的悲傷,
早上的種種難堪,被吃掉的面包,一切的一切堆積在一起,
被司慎這句說不出感情的“你明明就哭了”徹底引爆了。“那又怎么了?”“沒怎么啊,
哭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我不會。”我沒有理會司慎最后一句裝腔作勢的話“是啊,
哭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是從什么時候我開始連哭都不好意思的。”委屈再次襲來,
我正要重新回衛生間去,被司慎擋住了。他張開了懷抱,賤兮兮地說道:“怎么?
被我感動到了,既然是因為我,那就借你我的肩膀用用吧。”我看著司慎的懷抱,
心中動搖了片刻,我承認我被深深的吸引著,但是我不能,我正要開口拒絕,
司慎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沖進了鼻腔,
但是其中還摻雜了一些屬于司慎的味道,是一種冬天清晨的味道,冷冷的很清新。
我倆的手垂在身體的兩邊,上面掛著我們沉重局促。毫無疑問,這次還是我先敗下陣來,
自從媽媽離開后,我一直都是一個人苦苦地撐著,像一堵高聳的大壩。
而面前的司慎則像是大壩上的一個小缺口,積壓了許久的水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大壩轟然倒塌。我放棄了抵抗,率先撲進了司慎的懷里。我的手試探著,
像小學數學題中那只腳滑蝸牛一般,上上下下地最后輕輕地虛浮地環住了司慎。
感受到了身體接觸的地方反饋回來的溫暖,淚水被悲傷和隱忍的勢能裹挾著洶涌而下,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哭得這么兇。司慎有點被我嚇到了,輕輕拍著我背的很小心,很輕柔。
一場大雨結束了,沒有雨后初晴的彩虹,有的只是令人有些難堪的泥濘。
司慎身上單薄的T恤被打濕后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將身材勾勒的分毫畢現。“對不起,
把你的衣服弄臟了。”“這是你的衣服。”房間中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蹲在行李箱前給司慎找衣服的手也停下了一瞬。“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
”身后傳來了司慎的問題,我不想回答,覺得和司慎才剛剛認識,但是隨即我可悲的意識到,
就認識的這么一會兒的司慎已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相近的人了。而且不解釋一下的話,
剛才那頓哭就顯得很神經病,
我重新假裝很忙翻來覆去翻著屈指可數的衣服“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吧?”“嗯,媽媽就是在來看我的路上才發生意外的。
”司慎的視線在心虛的聚焦下,像是放大鏡下的陽光一般,灼痛左手手腕那道長長的傷疤。
“你剛才哭得那么兇,媽媽一定會心疼吧?”心中最重的那塊石頭落地了,
讓我擁有了站起來的力氣,我拿著衣服走到了司慎身前。我能感受到司慎盯著我,
但是我卻沒有勇氣抬頭注視,只是小聲喃喃道:“媽媽在彌留之際,
隔著氧氣罩都在說著“笑”。”“那你更要多笑笑啊,這不就是給媽媽最好的祭品嗎?
根本就用不著什么面包。”我抬頭,司慎的頭已經套進了我給他拿來的T恤中。
我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陽光。“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給媽媽掃墓了。”“走唄,
反正你躺著也沒什么事干。”我的呼吸停了片刻,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好話,
但是聽著卻總是這么刺耳。“要去嗎?好久沒去了,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走啊。
”司慎的話打斷了我激烈的天人交戰,我回頭發現司慎已經很不客氣地穿了一雙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