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聽好了!誰能拿下祝由的項上人頭,張家賞銀千兩!
”疤面漢的聲音混著唾沫星子噴濺在青石板上,他突然一腳踹翻老乞丐的破碗,
“老東西擋什么道!”請擴寫這一段:瓷碗碎裂的脆響驚醒了出神的祝由。
他將碎銀隨意丟在桌上,驚鴻劍出鞘時帶起一陣清越鳴響。劍光如流星劃過客棧木欄,
祝由足尖點地,穩穩落在老乞丐身前。寒芒一閃,疤面漢的刀刃距老乞丐咽喉僅剩三寸時,
卻被驚鴻劍精準格住。“閣下找我?”祝由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腰間或明或暗的武器。
"就是他!那個殺千刀的祝由!"突兀的怒吼撞碎了寂靜。祝由握著酒碗的指節驟然發白,
清澈的酒液在碗中蕩出細密漣漪。樓下青石街上,七八個蒙著黑巾的漢子如惡犬般撲來,
長刀劃破夜幕的聲響刺得人耳膜生疼。為首的疤面壯漢腰間半塊殘缺的虎形玉佩晃蕩著,
正是趙虎余孽的標志。行人如潮水般退散,唯有街角老乞丐抱著油紙包蜷縮在地,
白發在夜風里凌亂如霜。驚鴻劍突然發出龍吟,劍穗無風自動,
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廝殺而興奮。此刻的他,猶如寒夜中蘇醒的孤狼,
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打斗聲戛然而止。七具尸體橫陳街頭,疤面漢瞪大著雙眼,
喉間血線滲出,至死都不敢相信,這個傳聞中的少年劍客竟只用了七招。
深秋的山林浸在鉛灰色的云層下,枯葉鋪就的小徑被寒風吹得簌簌作響。自那日客棧除賊后,
祝由總能在夜色里瞥見黑影一閃而過,脖頸后的寒毛時常無端豎起——那些蟄伏暗處的毒蛇,
終于要亮出獠牙了。馬蹄聲碾碎枯葉的脆響由遠及近,如同催命鼓點。
祝由足尖點上歪脖子老槐,驚鴻劍出鞘的剎那,寒光與烏云相撞。
二十余騎黑衣人如鬼魅般涌來,馬蹄濺起的泥漿在半空凝成冰珠,
為首之人面覆玄鐵判官面具,眼孔里迸出兩簇幽綠的光。
“鐵面判官”四個字剛從祝由齒間迸出,破空聲已撕裂空氣。判官雙袖一抖,
十二枚透骨釘呈北斗之勢襲來!“知道你為何必死無疑嗎?”鐵面判官拍馬緩步上前,
腰間判官筆泛著冷光,“你斬的那些螻蟻背后,站著的可是能掀翻江湖的人。
”鎖鏈驟然收緊,祝由劍刃揮過之處火星四濺,卻見陣眼處黑衣人同時咬破指尖,
鮮血滴在鎖鏈上竟燃起幽藍火焰。“就憑這些?”祝由冷笑,驚鴻劍突然發出龍吟,
劍氣化作凜冽寒霜。火焰遇冷凝成冰晶,鎖鏈“咔嚓”斷裂的瞬間,
他如離弦之箭直取鐵面判官咽喉。判官瞳孔驟縮,雙筆交叉格擋,卻聽“當啷”一聲,
筆桿竟被削出寸許缺口。山林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剩余黑衣人被劍氣逼得節節敗退。
鐵面判官面具下滲出冷汗,突然撕下腰間玉佩捏碎:“好小子!
但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高枕無憂?”祝由足尖輕點枯樹殘枝,驚鴻劍鞘磕開暗器的剎那,
劍鋒如游龍出淵,直逼鐵面判官咽喉。黑衣人結成的八卦陣突然收緊,
鎖鏈上燃燒的幽冥火將四周照得森然可怖。“困龍鎖仙陣,你插翅難逃!
”鐵面判官雙掌拍出,掌心朱砂符咒化作血色鎖鏈,在空中交織成網。寒光與血光轟然相撞!
祝由劍勢忽變,劍氣如霜雪漫卷,竟將燃燒的鎖鏈盡數凍結。冰晶碎裂聲中,
他如鬼魅般欺近,驚鴻劍劃出半輪銀月。鐵面判官瞳孔驟縮,倉促間揮劍格擋,
卻聽“錚”地一聲脆響,手中長劍寸寸崩裂!“不可能!”鐵面判官踉蹌后退,
喉間突然泛起涼意。驚鴻劍已穿透他的咽喉,劍尖透出的寒芒在暮色中泛著幽藍。
溫熱的鮮血順著劍身紋路蜿蜒而下,在落葉上暈開暗紅的花。玄鐵面具“當啷”墜地,
露出一張扭曲的臉——那雙眼還保持著驚愕的圓睜,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縱橫江湖二十載,
竟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我說過,欺凌弱者要付出代價。”祝由甩去劍上血珠,
驚鴻劍發出清越的鳴響。殘存的黑衣人如遭雷擊,手中兵器“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有人膝蓋一軟,在泥濘中連連磕頭:“大俠饒命!小人是被趙家用妻兒要挾……”“要挾?
”祝由的聲音冷得能凍結骨髓。驚鴻劍突然化作寒芒,如秋風掃落葉般掠過跪地眾人。
最后一名黑衣人脖頸噴出血柱時,祝由望著滿地尸體,劍刃挑起一塊繡著虎頭的腰牌,
“記住—欺凌弱小,依附強者”他的聲音在林間回蕩,驚起滿樹寒鴉,“唯有一死!
”半年間,祝由的名聲在江湖中如烈火燎原般傳開。他劍斬“黑風寨”七十二寇,
獨闖“血手堂”救出被擄少女,劍鋒所指,那些橫行一方的惡霸豪強無不肝膽俱裂。
夜色漸濃,祝由循著若有若無的檀香踏入城西破廟。月光透過殘垣斷壁,
照亮滿地符咒與半卷殘破的《百曉生江湖譜》。譜中“趙”姓世家的批注旁,
赫然畫著與綢緞莊伙計相同的螭紋標記。驚鴻劍突然發出嗡鳴,他旋身揮劍,
劍氣劈開虛掩的殿門,卻見滿地灰燼中,半張人皮面具正在燃燒,
面具上的玄鐵紋路與鐵面判官如出一轍。暮春的夜霧如薄紗般籠罩著破敗的山神廟,
檐角的銅鈴在穿堂風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祝由的驚鴻劍已出鞘三寸,
劍柄上的紅綢無風自動,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就在他警惕地掃視四周時,
一聲輕笑突然劃破寂靜。“好個‘見微知著’。”那聲音陰柔得如同毒蛇吐信,
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膩感。話音未落,十二盞孔明燈從廟梁的暗格里驟然升起,
橘紅色的光芒瞬間驅散了黑暗,將整個破廟照得亮如白晝。燈光亮起的剎那,
二十余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梁柱、墻角和地磚下鉆了出來。他們身著清一色的玄色勁裝,
面覆青銅鬼面,行動間沒有絲毫聲響,仿佛一群來自幽冥的使者。為首之人身著繡金黑袍,
緩步走出陰影。他手持一柄描金折扇,
扇面上繪著的太極陰陽圖在燭光的映照下詭異地緩緩流轉,
黑白魚眼處鑲嵌的夜明珠泛著幽幽藍光。驚鴻劍刃擦過檀木劍匣的瞬間,
整座繡樓爆發出清越龍吟。劍鋒蕩開的寒光與迎面而來的金扇在半空相撞,
霎時激得四十八盞琉璃燈齊齊炸碎。浮塵簌簌如雪,
在斷弦般震顫的月光里勾勒出兩道對峙的身影。"好個金玉滿堂扇。
"祝由反手將劍穗纏上腕間,盯著對方扇骨上流淌的鎏金紋路。
那些蜿蜒的紋飾在暗處竟隱約拼湊出惡蛟形狀,隨著黑袍人指尖撫過,
蛟目處兩粒鴿血石泛起妖異紅光。黑袍人低笑一聲,折扇旋出半輪殘月:"墨玉為骨,
金箔作刃,可比不得趙家小侯爺這柄斬過三十七道天雷的驚鴻劍。"扇面忽展,
暴起的光華中竟飛出九枚淬毒銀梭,釘入我方才立足的楠木立柱時,
整根梁木頓時漫開蛛網般的紫黑色裂紋。祝由旋身踩上飄落的紗帳,劍尖點破三盞殘燈。
火油遇風轟然爆燃,將黑袍人袖口金線繡的龍紋照得纖毫畢現。
忽覺腕間劍穗傳來異樣震顫——那根東海鮫絲編織的銀藍穗子正在無風自動,
朝著東南方位瘋狂擺動。"看來趙老太爺沒告訴你,驚鴻劍的劍穗原是天機閣的羅盤。
"黑袍人忽然收扇負手,玄鐵扇骨敲在青磚地面發出空響,"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趙家不過是我們手中的棋子。你斬盡爪牙,可曾想過…"劍穗猛地繃直如箭,我瞳孔驟縮,
驚鴻劍已先于意識橫削而出。劍風掃過的剎那,三尺見方的青磚地轟然塌陷,
數十枚淬毒銀針裹挾著腥甜氣息破土沖天!最近的針尖距咽喉不過半寸,
被我生生用劍脊震偏,卻在面頰擦出一道血痕。黑袍人立于毒針暴雨中巋然不動,
任由銀針懸停在他周身三寸外顫動不休。祝由終于看清那些毒針尾部都綴著肉眼難辨的銀絲,
此刻正從地底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機括轉動聲。"棋盤背后執子的人,
最厭棄自作聰明的破局者。"他抬手接住一片燃燒的紗帳殘片,
火光照亮半邊詭譎的青銅面具,"驚鴻劍主,可聽過金蟬脫殼,黃雀在后?
"最后那個"后"字出口瞬間,整座繡樓突然發出瀕死的呻吟。祝由足下金磚竟如浪濤翻涌,
數百根掛著倒刺的玄鐵鎖鏈自四面八方破壁而出,鎖頭處赫然雕刻著與扇骨相同的惡蛟圖騰!
劍穗在腕間發出刺骨寒意,銀藍絲線竟滲出點點血珠。
祝由盯著那些懸停的毒針豁然開朗——每根銀絲末端都綴著米粒大的渾天儀,
正是天機閣煉器堂獨門手法。驚鴻劍忽然發出悲鳴,
劍脊映出我身后雕花梁柱上盤踞的惡蛟影,那影子的龍角處分明嵌著與青銅面具相同的星紋。
"原來天機閣觀星臺上那句'熒惑守蛟,紫薇易主'的判詞,應在此處。
"祝由并指抹過劍身,任由鮮血浸透刻著二十八宿的劍鐔,"你們篡改星軌,
用祝由術將劍穗煉成羅盤,就是要引驚鴻劍為惡蛟開鋒?"黑袍人撫掌大笑,
青銅面具在鎖鏈碰撞聲中裂開細紋。
透過縫隙可見他下頜處浮動著與劍穗同源的星圖刺青:"你可知為何驚鴻劍歷劫那日,
恰逢太微垣隕落三十七顆輔星?"他袖中忽然抖出半幅泛黃帛書,
上面用朱砂描著與劍穗血珠完全重合的星象軌跡。地底傳來巨物翻騰的轟響,
數百根玄鐵鎖鏈應聲崩斷。祝由借著氣浪翻身躍上房梁,
卻見塌陷的地磚下露出寒光凜凜的蛟尾——那竟是以整塊隕鐵雕鑄的渾天儀,
惡蛟纏繞的儀軌間滾動著八十一道血色銅球,每個球面都倒映著朝中要員的面容。
"當年天機閣老閣主嘔血繪制的《山河社稷圖》,可不是讓你們用來排紫微斗數的!
"劍鋒突然自主轉向西南乾位,祝由順勢劈開暗藏夾層的磚墻。月光涌入的剎那,
藏在墻中的青銅渾儀與地下裝置轟然共鳴,穹頂浮現的投影赫然是邊關十二城的布防圖。
黑袍人折扇輕搖的手腕驟然僵住,金玉滿堂扇面上流轉的太極圖泛起妖異血光。
他凝視著祝由懷中半露的殘破畫卷,
面具下傳來咯咯的骨節響動:"既然認得《山河社稷圖》,
就該明白我等執的哪里是棋子——"話音未落,驚鴻劍穗突然暴起銀藍絲線,
如靈蛇般纏住祝由腕脈。劇痛如萬蟻噬心!祝由踉蹌后退,撞翻身后青銅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