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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04 14:03:59

    第1章:被迫聯姻海城,六月。連綿的陰雨籠罩著這座鋼鐵森林,

    將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沖刷出一道道模糊的水痕。沈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鉛灰色的天空和被雨幕模糊的城市輪廓。室內,空氣卻仿佛凝固了一般,

    彌漫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沈知意站在窗前,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香奈兒套裝,

    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線。她妝容精致,紅唇緊抿,平日里那雙總是銳利而冷靜的鳳眸,

    此刻卻罕見地蒙上了一層難以驅散的陰霾。她手中緊緊攥著一張紙,

    那力道大得幾乎要將質地優良的打印紙捏碎。紙張邊緣已經起了皺,上面打印的字跡,

    每一個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指尖生疼,心口發麻。

    “急性髓系白血病……高危……建議盡快進行異基因造血干細胞移植……”冰冷的醫學術語,

    宣告著她父親,沈氏集團的定海神針——沈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沈總,

    ”特助林薇站在辦公桌后,聲音艱澀,“醫院那邊已經聯系了國內外所有骨髓庫,

    目前……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沈知意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

    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她將那張皺巴巴的化驗單丟在價值不菲的紅木辦公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沒有合適的?”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迫人的寒意,“林薇,

    你知道‘沒有’這兩個字,在我的字典里意味著什么嗎?”林薇低下頭,

    不敢直視她的目光:“沈總,這次情況特殊……沈董的病……”“我知道。”沈知意打斷她,

    語氣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我爸不能有事!沈氏不能沒有他!

    動用一切資源,金錢、人脈,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匹配的骨髓源!

    ”她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雌獅,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場。作為海城最年輕的上市公司總裁,

    二十八歲的沈知意,早已習慣了掌控一切。她雷厲風行,手段強硬,

    在男性主導的商界殺出一條血路,將沈氏集團帶上了新的高峰。可此刻,面對父親的生死,

    她第一次感到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林薇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復雜:“沈總,

    其實……還有一個消息。”“說。”“顧家……顧家那邊傳來消息,

    說他們有辦法找到合適的骨髓源,甚至……可能已經找到了。”“顧家?”沈知意眉頭緊蹙。

    海城顧家,一個盤踞海城多年的老牌家族,勢力根深蒂固,行事卻異常低調。

    與熱衷于出現在財經版面的新興豪門不同,顧家更像是一頭潛伏在深水中的巨鱷,

    輕易不露獠牙,但其實力卻無人敢小覷。只是,沈家與顧家素無深交,

    甚至在某些領域還存在競爭關系。他們怎么會突然伸出援手?“條件呢?

    ”沈知意直覺這背后絕不簡單。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尤其是在顧家這種精于算計的家族面前。林薇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低聲說道:“顧家的條件是……聯姻。”“聯姻?”沈知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嗤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顧家想讓誰娶我?

    還是想讓我娶他們家哪個不成器的子孫?”林薇艱難地開口:“是……讓您,

    嫁給顧家的……顧北寒。”“顧北寒?”這個名字,沈知意有些陌生,但似乎又在哪里聽過。

    她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終于想起了一些關于這個名字的零星傳聞。顧北寒,

    顧家旁支的一個子弟,據說能力平庸,性格懦弱,不學無術,成年后更是自甘墮落,

    被顧家主家收留后,日常的工作就是在顧家老宅……掃地。對,掃地的。海城上流圈子里,

    顧北寒幾乎是個笑話般的存在,是“廢物”、“窩囊廢”、“吃軟飯”的代名詞。

    有人說他是顧家老爺子某個私生子的后代,也有人說他是顧家為了某種目的養著的棋子。

    總之,他就是顧家光鮮亮麗門楣下,一點不起眼的污漬。讓海城最耀眼的商界明珠,

    沈氏集團的掌舵人沈知意,嫁給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廢物贅婿”?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瘋了?!”沈知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鋼筆都跳了一下。

    她習慣在談判時無意識地轉動鋼筆,但此刻,她只想把這支筆狠狠擲出去。

    憤怒像火焰一樣灼燒著她的理智。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顧家分明是想借此機會,

    將沈氏集團牢牢掌控在手中!“沈總,您冷靜!”林薇急忙道,“顧家承諾,只要您點頭,

    他們立刻安排骨髓移植手術,并且……捐贈者是匿名的,但他們保證絕對安全可靠。

    ”“保證?”沈知意冷笑,“顧家的保證值幾個錢?他們是看準了我爸病危,沈氏動蕩,

    想趁火打劫!”“可是沈總,時間不等人啊!”林薇焦急地勸道,“醫生說,

    沈董最多還能撐一個月!這已經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唯一的希望……這五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沈知意的心上。

    她所有的驕傲、憤怒、不甘,在父親岌岌可危的生命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她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父親鬢角的白發,和他永遠溫和鼓勵的笑容。從小到大,

    父親都是她最堅實的后盾,是她可以肆意依靠的港灣。如今,港灣即將傾覆,

    她怎能眼睜睜看著?辦公室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只有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屏幕亮起,彈出一條娛樂新聞推送。

    【驚爆!江氏集團總裁江遠舟攜當紅小花蘇晴高調亮相慈善晚宴,疑似好事將近!】配圖上,

    江遠舟一身白色西裝,金絲眼鏡后的雙眼含笑,正紳士地為身邊的蘇晴調整披肩。

    蘇晴笑靨如花,依偎在他身旁,兩人看起來無比登對。江遠舟……這個名字像一根針,

    猝不及防地刺痛了沈知意的心臟。十年。她暗戀了這個男人整整十年。

    從青澀懵懂的少女時代,到如今執掌龐大商業帝國的女強人,

    江遠舟一直是她心中那道不可觸及的白月光。他溫文爾雅,才華橫溢,

    一手創辦的影視公司風生水起,是海城無數名媛趨之若鶩的對象。沈知意一直以為,

    憑著沈家的地位和她自身的優秀,她與江遠舟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她甚至無數次幻想過,

    有一天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江遠舟身邊從不缺女伴,

    但他從未對她表示過超乎朋友界限的好感。所謂的“追求”,更像是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讓她心存幻想,卻又若即若離。而現在,這條高調的戀愛新聞,

    無疑是徹底擊碎了她最后的念想。原來,在她為了父親的病情焦頭爛額,

    為了家族企業苦苦支撐的時候,她的“白月光”正和別的女人上演著王子與公主的童話。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苦楚涌上心頭,混合著屈辱和絕望,幾乎要將她淹沒。她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將目光從那刺眼的新聞上移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幾道彎月形的紅痕。罷了。

    愛情本就是奢侈品,尤其是在她這種身不由己的境地。與父親的生命相比,

    所謂的尊嚴、愛情,又算得了什么?“林薇,”沈知意再次開口,

    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回復顧家,我同意。

    ”林薇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化為濃濃的擔憂和不忍:“沈總,您……”“但是,

    ”沈知意眼神銳利如刀鋒,“擬定一份協議。婚姻可以,但只是契約。一年為期,

    互不干涉私生活。一年后,無論我父親情況如何,婚姻關系自動解除。另外,

    沈氏集團的任何決策,他顧北寒,以及顧家,都無權置喙!”“是,沈總!”林薇立刻應下,

    心中卻是一片冰涼。她知道,沈總這是用自己未來的幸福,去換取沈董一線生機。這場交易,

    太過沉重。傍晚,雨勢漸歇。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無聲地駛入了位于海城西郊的顧家老宅。與市區那些現代化的豪宅不同,

    顧家老宅是一座占地極廣的中式園林建筑,飛檐翹角,雕梁畫棟,

    透著一股古樸而森嚴的氣息。層層疊疊的院落隱藏在茂密的樹木之后,更顯得神秘莫測。

    沈知意坐在后座,面色冷漠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致。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

    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車子在一處掛著“聽雨軒”牌匾的院落前停下。一位身著藏青色對襟褂子,

    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早已撐著一把油紙傘等候在門口。他是顧家的老管家,陳叔。

    “沈小姐,一路辛苦。”陳叔微微躬身,態度恭敬卻不顯諂媚,

    “老太爺和先生他們正在主宅議事,吩咐我先帶您過來,見一見……北寒少爺。

    ”提到“北寒少爺”四個字時,陳叔的語氣沒有任何異樣,

    仿佛那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稱謂。沈知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跟著陳叔走進了院子。

    院內青石鋪路,兩側栽種著修竹,雨后的空氣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新,

    卻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壓抑感。穿過一條陰森的雕花長廊,

    陳叔在一扇古樸的木門前停下腳步。“北寒少爺,沈小姐來了。”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陳叔又提高聲音重復了一遍。片刻后,門“吱呀”一聲被拉開。

    一個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白襯衫,黑色休閑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身形挺拔,

    但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部分眉眼,顯得有些……落拓。他似乎剛洗完手,

    袖口隨意地卷到手肘,露出一小截結實的小臂。水珠順著他的指尖滴落,

    在腳下的青石板上暈開小小的水漬。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這就是顧北寒?

    那個傳聞中的“廢物”?除了眉眼間似乎藏著一些與傳聞不符的深邃,

    他的外表確實……普通得有些過分。甚至那件白襯衫,領口處還有些不易察覺的磨損痕跡。

    與她平日里接觸的那些非富即貴的精英男性相比,簡直判若云泥。“沈小姐。

    ”顧北寒抬起頭,目光落在沈知意臉上。他的聲音很干凈,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不卑不亢。

    沈知意的目光卻在他抬頭的瞬間,被他后頸處一道若隱若現的疤痕吸引。那疤痕形狀不規則,

    像是某種陳年舊傷,破壞了他頸部流暢的線條,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破碎感。

    不知為何,看到那道疤痕,沈知意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被遺忘的碎片,

    在記憶深處悄然劃過。她迅速壓下這絲異樣,恢復了慣有的冰冷神情。“顧先生。”她頷首,

    語氣疏離而客氣。顧北寒的目光在沈知意臉上停留了幾秒,那眼神很深,

    像是要透過她精心堆砌的冰冷面具,看到她內心深處。沈知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個男人的眼神……不像傳聞中那般懦弱空洞。

    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和一絲……讓她感到陌生的熟悉感?錯覺吧。她自嘲地想。

    一個靠著家族蔭庇,在老宅里掃地的男人,能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沈小姐,請進吧。

    ”顧北寒側開身,讓出門口的位置。他的動作很自然,沒有絲毫局促,也沒有刻意的討好。

    沈知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復雜情緒,邁步走進了這間即將成為她“新房”的屋子。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與顧家老宅奢華的整體風格格格不入。一張床,

    一張書桌,一個衣柜,僅此而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皂角清香。

    這就是她未來一年的“丈夫”?這就是她用自由和尊嚴換來的……交易對象?

    沈知意站在屋子中央,看著窗外暮色四合,雨絲重新飄落,只覺得前路一片茫然。

    而站在她身后的顧北寒,看著她孤寂而倔強的背影,那雙深邃的眸子里,

    翻涌著外人無法窺探的驚濤駭浪。十二年了。知意……我回來了。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

    他無聲地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指骨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隨身攜帶的那把用來拆快遞的瑞士軍刀,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褲料傳來,

    提醒著他另一重不為人知的身份。龍魂少校,顧北寒。代號,孤狼。蟄伏多年,

    他終于等到了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邊的機會。哪怕,是以這樣不堪的方式開始。

    第2章:白月光歸來海城,麗思卡爾頓酒店,頂層宴會廳。水晶吊燈流光溢彩,

    如同傾瀉而下的星河,映照著滿堂賓客的華服與笑靨。香檳塔折射著迷離的光線,

    悠揚的弦樂在空氣中流淌。這是沈知意與顧北寒的婚禮宴會。一場沒有祝福,

    只有交易的婚禮。沈知意穿著一襲簡約而不失高貴的白色魚尾婚紗,

    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臉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鳳眸深處是一片揮之不去的冰冷和疲憊。她像一個精致的提線木偶,

    配合著完成這場盛大而荒謬的表演。敬酒、寒暄、微笑,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

    卻毫無靈魂。顧北寒就站在她身邊,依舊是那身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裝,

    與周圍衣香鬢影的賓客格格不入。他沉默寡言,大部分時間只是安靜地垂著眼,

    仿佛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是他。只有在沈知意需要舉杯時,他會適時地遞上酒杯,動作輕柔,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體貼。賓客們看向這對新人的目光各異,有好奇,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聽說了嗎?

    沈家大小姐居然嫁給了顧家那個掃地的!”“嘖嘖,真是可惜了,海城第一冰山美人,

    就這么……唉。”“還不是為了沈雄的病?顧家這手玩得真絕,空手套白狼啊!

    ”“你看那顧北寒,畏畏縮縮的樣子,哪配得上沈知意?”竊竊私語如同細密的針,

    扎在沈知意的心上。她面上不動聲色,握著酒杯的手指卻微微收緊,指尖冰涼。就在這時,

    宴會廳入口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聚光燈追隨而去,只見江遠舟一身純白定制西裝,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溫潤含笑,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他身邊,親密地挽著他手臂的,

    正是當下最紅的流量小花——蘇晴。蘇晴穿著一身粉色抹胸長裙,嬌俏可人,

    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看向江遠舟的眼神充滿了愛慕和依賴。他們的出現,

    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記者們更是像聞到腥味的貓,紛紛舉起相機,

    閃光燈噼里啪啦響個不停。“江總!是江總來了!”“他和蘇晴果然是真的!太般配了!

    ”“他怎么會來沈知意的婚禮?不怕尷尬嗎?”沈知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她看著那個曾經占據了她整個青春歲月的男人,此刻正春風得意地接受著眾人的矚目,

    而他身邊的位置,卻屬于另一個女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鈍痛伴隨著難堪,

    瞬間席卷了她。江遠舟仿佛沒有看到周圍異樣的目光,徑直朝著沈知意和顧北寒走來。

    他的步伐從容優雅,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仿佛他不是來砸場子的,

    而是來送上最誠摯祝福的摯友。“知意,恭喜。”江遠舟停在沈知意面前,

    目光落在她穿著婚紗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伸出手,

    似乎想要像過去那樣,親昵地拍拍她的肩膀。沈知意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江遠舟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他轉頭看向顧北寒,

    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這位,想必就是顧北寒先生吧?”他微微頷首,

    語氣客氣,卻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久仰大名。”顧北寒抬起眼,

    平靜地回視著江遠舟。他的眼神無波無瀾,仿佛眼前這個光芒萬丈的男人,

    與路邊的石子無異。“江總,客氣。”顧北寒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蘇晴嬌笑著依偎在江遠舟身邊,目光挑釁地掃過沈知意,嗲聲嗲氣地開口:“遠舟哥,

    這位就是沈姐姐嗎?真漂亮。不過,姐姐,你結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之前都沒聽你說起過呀?

    我和遠舟哥都嚇了一跳呢。”這番話看似天真無邪,實則充滿了炫耀和暗示。

    沈知意面色更冷,正要開口,江遠舟卻搶先一步,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和責備:“知意,你太沖動了。就算伯父的病讓你壓力很大,

    也不該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我……”他的話沒有說完,

    但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仿佛沈知意此刻的“下嫁”,都是因為沒有選擇向他求助,而他,

    本可以成為她的救世主。這番話,簡直是在往沈知意的心口上捅刀子!

    周圍的賓客更是豎起了耳朵,眼神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沈知意氣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她暗戀江遠舟十年,不是因為他有錢有勢,而是因為他曾經在她最困難的時候,

    給予過她一絲虛幻的溫暖。可現在,他卻用這種方式,在她最難堪的時刻,

    狠狠地踐踏她的尊嚴!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虛偽!自私!“江遠舟,”沈知意抬起頭,

    直視著他,聲音冰冷,“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和我的先生,很好。

    ”她刻意加重了“我的先生”四個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身旁的顧北寒。然而,

    顧北寒依舊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仿佛眼前這場鬧劇與他無關。江遠舟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他最恨的就是沈知意這種明明脆弱卻故作堅強的樣子。他向前一步,壓低聲音,

    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知意,別嘴硬了。看看你選的這個男人,

    他能給你什么?除了寄生在顧家,他一無是處!你跟著他,只會毀了你自己!離開他,

    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你可以閉嘴嗎?”一個清冷而有力的聲音,

    突然打斷了江遠舟的話。是顧北寒。他不知何時,已經上前一步,將沈知意擋在了自己身后。

    原本低垂的眼眸此刻抬起,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射向江遠舟。那一瞬間,

    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不再是那個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畏縮的“廢物贅婿”,

    而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江遠舟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住,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你……你說什么?

    ”江遠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掃地的,居然敢這么跟他說話?

    顧北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角落:“我說,

    請你閉嘴。這里是我和我太太的婚禮,不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

    更不歡迎對我太太指手畫腳的人。”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江遠舟身邊的蘇晴,

    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江總如果精力過剩,不如多管管自己的私生活,

    免得明天又上了什么不光彩的頭條。”“你!”江遠舟氣得臉色鐵青,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尤其還是被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廢物!“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說話!

    ”江遠舟怒吼道,下意識地抬手指向顧北寒。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顧北寒胸口的那一刻,

    顧北寒動了。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聽到“咔噠”一聲輕響,

    伴隨著江遠舟一聲痛苦的悶哼。下一秒,眾人驚愕地看到,

    江遠舟那只保養得宜、戴著名貴腕表的手,被顧北寒兩根手指看似隨意地扣住了手腕。

    江遠舟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動彈不得,臉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那副價值不菲的金絲眼鏡都因為痛苦而微微顫抖起來。“啊……放手!你給我放手!

    ”江遠舟疼得齜牙咧嘴,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的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顧北寒眼神冰冷,語氣平靜無波:“道歉。”“什么?”“向我太太道歉。”顧北寒重復道,

    手指微微用力。“呃啊!”江遠舟痛呼出聲,額頭青筋暴起,“好……好!我道歉!對不起!

    沈小姐……不,顧太太!對不起!是我失言了!”顧北寒這才松開手。

    江遠舟踉蹌著后退幾步,捂著自己發紅的手腕,又驚又怒地看著顧北寒,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這個男人……他的力氣怎么這么大?剛才那一下,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這根本不像一個掃地的!周圍的賓客也全都驚呆了。

    這……這還是那個傳聞中懦弱無能的顧北寒嗎?他剛才制服江遠舟的動作,干凈利落,

    帶著一種軍人般的狠厲和精準!沈知意也怔怔地看著顧北寒的背影。寬闊、挺拔,

    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感。剛才那一刻,當他擋在她身前,

    用那雙深邃的眼眸冰冷地逼視江遠舟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陌生的、從未有過的悸動,

    悄然在她心底蔓延開來。這個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蘇晴也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江遠舟,看向顧北寒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場面一度陷入死寂。顧北寒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轉過身,重新看向沈知意。

    他眼中的冰冷瞬間融化,只剩下溫和與關切。他伸出手,

    輕輕替沈知意理了理鬢邊微亂的發絲,動作自然而溫柔:“嚇到你了?

    ”沈知意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

    她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他的目光。“我們走吧。”顧北寒沒有再多說什么,

    只是伸出手臂,示意沈知意挽住。沈知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臂彎里。

    他的手臂堅實有力,隔著薄薄的西裝布料,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

    緩緩轉身,離開了這個充滿鬧劇的角落。江遠舟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尤其是沈知意搭在顧北寒手臂上的那只手,只覺得無比刺眼。

    他捏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沈知意……顧北寒……你們給我等著!

    他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他要讓沈知意后悔今天的選擇,要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

    付出代價!而另一邊,沈知意挽著顧北寒的手臂,感受著周圍若有似無的打量目光,

    心情卻奇怪地平靜了下來。剛才顧北寒那霸氣護妻的舉動,像一塊巨石投入她死水般的心湖,

    激起了層層漣漪。她忍不住側頭,偷偷打量著身旁的男人。他的側臉輪廓分明,下頜線緊繃,

    眼神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氣場全開、震懾全場的人不是他。

    后頸處那道淺淺的疤痕,在水晶燈下若隱若現。這個男人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在顧家掃地的贅婿嗎?沈知意的心中,第一次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一絲微不可察的觸動。也許,這場被迫的聯姻,

    并不會像她想象中那么糟糕?第3章:甜蜜陷阱婚禮的鬧劇過后,

    生活似乎又恢復了表面的平靜。沈知意搬進了顧家老宅那間名為“聽雨軒”的偏僻院落。

    說是搬,其實也只是帶了些日常衣物和必需品。大部分時間,

    她依舊沉浸在沈氏集團繁重的工作中,早出晚歸,試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逃避這段荒謬的婚姻。顧北寒似乎也默認了這種相處模式。他依舊穿著洗舊的白襯衫,

    每天不是在院子里打掃落葉,就是待在那間簡陋的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像是兩條平行線,鮮少有交集。沈知意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心中卻時常會回想起婚禮那天,他擋在她身前,逼退江遠舟的場景。

    那份突如其來的強勢和保護,像一顆種子,在她心里悄悄發了芽。這天傍晚,

    沈知意處理完公司堆積如山的文件,疲憊地回到聽雨軒。剛推開院門,

    就看到一個快遞小哥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形包裹。“請問是沈知意小姐嗎?

    您的快遞。”沈知意有些疑惑,她最近沒有網購。看了看寄件人信息,是匿名的。“謝謝。

    ”她簽收了包裹,隨手掂了掂,不重。回到屋內,她隨手將包裹放在書桌上,

    打算先去洗個澡放松一下。顧北寒的房間門緊閉著,聽不到任何動靜。等她洗完澡出來,

    換上舒適的家居服,這才想起那個神秘的包裹。她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裁紙刀,正準備拆開,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卻先一步伸了過來。“我來吧。”顧北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

    手里拿著一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瑞士軍刀。他熟練地用軍刀劃開包裹的膠帶,

    動作干凈利落。沈知意愣了一下,看著他用那把看起來很專業的軍刀拆快遞,感覺有些違和。

    “你……”“這個比裁紙刀好用。”顧北寒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解釋了一句,

    仿佛用軍刀開快遞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包裹打開,里面露出的東西,

    讓沈知意的呼吸瞬間一滯。那是一個有些陳舊的相框,里面鑲嵌著一張泛黃的黑白合影。

    照片上,是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少女。女孩梳著簡單的馬尾,臉上帶著一絲嬰兒肥,

    笑容燦爛,眼神清澈,正是十六七歲時的沈知意。而站在她身旁的少年,身形清瘦,

    眉眼間帶著一股倔強和桀驁,正微微側頭看著她,眼神專注而溫柔。照片的右下角,

    有一小塊不太明顯的、已經變成褐色的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

    沈知意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一股洶涌的情緒瞬間淹沒了她。

    這張照片……是她高中時期的。那時的沈家還沒有現在這么顯赫,但也算富足。

    她是天之驕女,無憂無慮。而照片上的那個少年……是林楓。一個曾經出現在她生命里,

    短暫卻耀眼的存在。他是她當時的同桌,家境貧寒,性格孤僻,

    卻有著驚人的才華和不屈的傲骨。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那一年,她被人綁架,

    是他奮不顧身地沖出來救了她,自己卻被綁匪打傷,流了很多血。這張照片,

    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拍的。照片上的血漬,就是當時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后來……后來林楓因為家庭原因,轉學離開了海城,從此杳無音訊。

    這是沈知意心中一個塵封已久的遺憾和秘密。她一直珍藏著這張合影,

    但幾年前搬家時不小心遺失了,為此她難過了很久。沒想到,它會以這種方式,

    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是誰寄來的?為什么要寄給她?沈知意伸出手,

    指尖顫抖地撫摸著照片上少年清雋的臉龐,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那些被遺忘的青春記憶,

    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顧北寒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但那雙深邃的眸子里,

    卻翻涌著復雜難明的情緒,有懷念,有痛苦,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當然認得這張照片。因為,照片上的那個少年,林楓,就是他。顧北寒,是他回到顧家后,

    為了隱藏身份而使用的名字。而林楓,才是他真正的過去。十二年前,他為了保護沈知意,

    得罪了海城某個地下勢力,被迫離開。顧家找到了他,以幫他復仇和提供資源為條件,

    讓他加入了一項秘密計劃,進入龍魂特種部隊,從此隱姓埋名。他沒想到,

    這張照片居然還在。更沒想到,會被人以這種方式,送到沈知意面前。是誰干的?

    目的是什么?顧北寒眼神微凜,心中升起一絲警惕。沈知意沉浸在回憶中,

    并沒有注意到顧北寒的異樣。她拿起相框,看著照片背面那淡淡的血漬,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謝謝。”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對顧北寒道了聲謝。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用軍刀拆快遞,但至少,是他幫自己打開了這個重要的包裹。

    顧北寒收起軍刀,若無其事地放回口袋,語氣溫和:“不客氣。晚飯想吃什么?我去做。

    ”沈知意這才想起,自從她搬進來后,晚飯好像都是顧北寒準備的。

    一開始她以為是顧家傭人做的,后來才發現,都是顧北寒親自動手。

    他的廚藝……出人意料的好。簡單的家常菜,卻總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清淡爽口,

    很合她的胃口。“隨便吧。”沈知意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依舊停留在照片上。

    顧北寒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微微蹙眉。他知道林楓在她心中的分量。這張照片的出現,

    無疑會勾起她許多傷感的回憶。他轉身走向廚房,身影在門口頓了頓,

    回頭道:“今晚做你喜歡吃的糖醋小排,再燉個銀耳蓮子羹,安神。”沈知意猛地抬起頭,

    驚訝地看著他。糖醋小排,銀耳蓮子羹……這都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菜。自從母親去世后,

    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顧家調查過她的喜好?為了這場聯姻,

    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沈知意心中閃過一絲不快,但看著顧北寒走進廚房的背影,

    那份不快又很快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取代。她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

    看著里面那個正在系圍裙的男人。那是一條……印著小碎花的圍裙。

    穿在一個身形挺拔、氣質內斂,甚至可能身手不凡的男人身上,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反差萌。

    顧北寒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坦然,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他熟練地洗菜、切菜,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夕陽的余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進來,落在他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淡淡的油煙味,混合著他身上好聞的皂角清香。這一刻,

    沒有商界的爾虞我詐,沒有家族的沉重枷鎖,只有眼前這溫馨而寧靜的畫面。沈知意的心,

    莫名地柔軟了下來。也許,有這樣一個“丈夫”,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至少,他會做飯,

    還做得很好吃。而且,他似乎……很了解她?“需要幫忙嗎?”沈知意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顧北寒回頭,嘴角似乎彎了一下:“不用,很快就好。你去客廳休息吧。

    ”沈知意“哦”了一聲,沒有離開,依舊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忙碌。看著他將排骨裹上淀粉,

    放入油鍋中炸至金黃,再淋上精心調制的糖醋汁,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四溢。她的胃,

    居然有些餓了。與此同時,沈氏集團內部,一場看不見的硝煙正在彌漫。財務總監辦公室。

    年近五十,帶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王總,掛斷了電話,

    臉上露出一絲貪婪而陰狠的笑容。“江少,您放心。沈知意那個女人,

    最近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上。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逐步將那幾家子公司的不良資產打包,

    轉移到了您指定的賬戶。神不知鬼不覺。”電話那頭傳來江遠舟低沉而滿意的聲音:“王總,

    做得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沈氏集團的財務總監,可不是你的終點。

    ”“多謝江少提攜!多謝江少!”王總點頭哈腰,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掛斷電話,

    王總擦了擦額頭的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沈知意啊沈知意,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年輕,

    太礙眼。誰讓你擋了江少的路呢?他拿起一份看似正常的財務報表,仔細看了看,

    確認沒有任何明顯的漏洞,這才起身,準備去找沈知意匯報。晚餐時分,聽雨軒的小餐廳里。

    四方小木桌上,擺著三菜一湯。色澤誘人的糖醋小排,清炒的西蘭花,麻婆豆腐,

    還有一碗溫潤滋補的銀耳蓮子羹。沈知意看著眼前豐盛的晚餐,食指大動。

    她有多久沒有吃到這么合胃口的家常菜了?“嘗嘗。”顧北寒將一碗米飯放到她面前,

    自己則隨意地盛了半碗。沈知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外酥里嫩,酸甜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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