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苦惱的時間并不長,因為每個月?lián)Q座位的時間終于要到了。
班長去辦公室找班主任商量了一節(jié)課后,拿著一張紙條回到了班上,學(xué)習(xí)委員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洋洋灑灑的寫上了班級座位名次表。
好消息:這次林夕坐在中間了,下課后不用再被走廊的同學(xué)們吵了。
壞消息:楚昭坐在了林夕的身邊。這下上課下課都得吵了。
當(dāng)楚昭把桌子搬到林夕身邊的時候,整整一個上午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5月的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頭頂上的電風(fēng)扇一刻不停的吱吱呀呀的響著,莫名的讓人煩躁。太陽像火一樣的炙烤著大地,除了中午去食堂吃飯,林夕壓根兒就不想在太陽底下暴曬,太陽的光線很毒,在太陽下走一會兒,皮膚就炸的疼。
楚昭大大咧咧地坐在板凳上,后背幾乎要挨著林夕了,他拉高自己的長袖,從抽屜里拿出一管膏藥,胡亂的往皮膚上涂著。
林夕本來想的是,好好的給楚昭道個謝,誰知道兩人坐了半天,誰都沒有開口提一句話。即使她滿心的疑問,看到楚昭一副高冷的樣子,她硬是不爽的給忍住了。
一群中二少年大中午的在籃球場上揮灑著汗水,汗水濕透了衣衫。林夕從食堂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楚昭和一伙男同學(xué)光著膀子,把衣服擰出水的畫面。在水龍頭下沖著腦袋,扭動腦袋水珠四濺,都快濺到林夕身上了。
林夕感覺莫名其妙,大中午的干啥不好,去打球?病得不輕。
這不,楚昭過會兒就把膏藥拿出來往胳膊上涂,林夕看了一眼膏藥上的名字,濕疹膏。皮膚被曬得紅紅的,楚昭直接把蓋子擰掉,管口對著皮膚上摩擦止癢。
“你這樣是不對的。”林夕忍了半天,終于開了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
“什么?”楚昭一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眸,就像太陽一樣直接射了過來。
不知怎么回事,林夕感覺自己手有一點抖,說話也有一點磕磕巴巴,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勢:“這樣涂膏藥是不正確的,會把里面的藥污染的。”楚昭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林夕的聲音更有結(jié)巴了。
“你可以把它擠出來,用手去涂,而且大中午的去曬太陽對皮膚傷害很大。”林夕如實說。
曬太陽?楚昭想起來了,林夕應(yīng)該指的是中午的籃球比賽,高二的學(xué)習(xí)生活比較緊湊,整天有寫不完的卷子,講不完的題。今天上午太煩悶了,中午他就組織哥們兒一起打了一場籃球賽,趁林夕出來的時候,特地耍帥投了一個三分球,聽到周圍人群的歡呼,他又來了幾個大灌籃,手扒拉在籃筐上面都燙死了。
楚昭把手掌伸出來,掌心紅紅的。看著林夕震驚的眼神,他扭過頭,不自然地說:“不太擅用右手,你幫我涂一下。”
林夕涂的很認(rèn)真,畢竟這是第一次楚昭找她幫忙,上次她還毀了他一件衣服,她不好意思開口,怕楚昭找她賠錢。
兩人熟絡(luò)之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兩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即使是上課的時候,兩個人頭腦湊的很近,一個用手擋在嘴巴旁邊,以為這樣老師就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了,一個笑意晏晏地緊盯著對方,不時輕聲附和。
班長無比苦惱為啥要把他們倆放在一起,看著挺老實,不愛講話的林夕居然不遑多讓,比楚昭都還能說。
下課了楚昭也不去走廊玩了,過一會兒就聽到倆人“嘿嘿嘿”的笑聲,前后想插話都插不進來。
歷史老師是個可愛的小老頭兒,上起課來,引經(jīng)據(jù)典,歷史野史一起來,總能讓同學(xué)們捧腹大笑,印象深刻。枯燥乏味的課本知識總有辦法讓大家記住,因此班上的歷史均分都很高。
林夕很不爽,明明她比楚昭更刻苦,為啥每次她的每一門分?jǐn)?shù)總是要比楚昭低,特別是歷史,楚昭總能拿滿分。
拿著剛發(fā)下來的試卷,林夕對比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他們班是學(xué)校最好的班,每個人都是佼佼者,自律和拼搏兩者兼顧。每一次的排名都像是一場廝殺,分?jǐn)?shù)咬的很緊,一分之差,就是壓倒性的勝利。
她和楚昭總是每門都相隔十多分,除了英語林夕比楚昭強太多。
“為什么你成績那么好?”林夕怏怏的趴在桌子上,“我昨天晚上寫到凌晨兩點,早上六點就起來背單詞,都這么拼了,怎么還是沒你考的好。”
楚昭沒有像往常一樣打趣她:“太晚了吧,至少要睡六個小時啊。”
“現(xiàn)在不拼還等到什么時候拼?”林夕嘟著嘴,抓頭發(fā),“到底怎么樣可以把分?jǐn)?shù)提高呀!”
“想著你最重要的人或事就行啦!”楚昭的眼睛里有光在閃,亮晶晶的。“比如我不喜歡英語,我就在英語書上寫上我的目標(biāo),這樣可以激勵我進步。”
“對,向你學(xué)習(xí),我要考個好學(xué)校,這樣學(xué)費更便宜,還有更多的優(yōu)質(zhì)帥哥在大學(xué)等著我呢。”說完林夕就笑了,這是她和劉佳佳兩人的約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學(xué)費,一定要成功。
楚昭沒有說話,很掃興似的轉(zhuǎn)過身子寫作業(yè)去了。
林夕沒理會楚昭,今天是周五,還有最后兩節(jié)課就要放半月假了。林夕奮筆疾書,想多寫點作業(yè),在家好休息。
“粘膠借我用一下。”
“不借,找你的大學(xué)帥哥去。”
林夕噎了一下,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楚昭生氣了。她用手戳了戳楚昭的胳膊,笑瞇瞇的眼眸彎彎:“這不就是一個大帥哥嗎?近水樓臺先得月呀。粘膠借我用一下嘛。”
楚昭把帽子扣上腦袋,隨手丟過來一卷粘膠,耳根紅的似血。
“都給你”
周五的晚自習(xí)不用上,同學(xué)們歡呼雀躍地走出教室,林夕和劉佳佳肩并著肩,一起去她舅媽王翠芝家吃飯。
林夕其實是不想去的,她親眼看到佳佳老舅的魂魄并沒有正常被黑白無常收走,舅媽又被惡鬼掐脖子差點勒死。家里的公司一團糟,之前簽訂了不公平的合同,現(xiàn)在慘遭合伙人踢出局。
一股子麻煩事,林夕聽都不想聽,更不想去。
可是沒辦法,有些人的愛是有限的,也可能他們能力也是有限,并不能好好撫養(yǎng)一個孩子長大,能照顧好他們自己就不錯了。干媽家受她弟弟的庇護,過了幾年好日子,如今樹倒猢猻散,她總是要匯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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