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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發表時間: 2025-05-04 15:48:24

    牛二在拿到銀兩之后又去典當行將李觀瀾所有的玉葫蘆和李觀瀾的馬一并都典當了,他也有了一大筆銀子,還了賭坊一筆錢以后,仍然像往常一樣又開始了堵伯,且逢人便吹噓自己和神仙李觀瀾有八拜之交,把李觀瀾吹噓的神乎其神。

    因此也惹得眾人將信將疑。每當有人質疑他時,他便秧哄著賭坊局頭為他作證。

    很快李觀瀾的故事便被傳的滿城風雨,而李觀瀾在牛二逃離后的當天便晚上便已經御風返回了云山。

    他對這里已經是輕車熟路,很快他便通過了前面的關卡,來到了丹房。

    看著之前滿地煉廢的丹藥和熊熊燃燒的丹爐,還有最后一瓶始終無法煉成的丹藥葫蘆瓶。李觀瀾徹底悟了,萬事勿求圓滿,天地尚有殘缺不全,何況一瓶丹藥。

    他意識到無論是多么努力,這第一百零八瓶丹藥始終是無法煉成的,隨著他將最后一個空丹藥瓶投入丹爐內焚毀,這一層的出口的門也隨之緩緩對他敞開。

    走出丹爐房,映入他眼簾的是混沌境。開門以后他進入房間,這房間的出口并不是普通的石門,而是一扇懸浮的水門,水門中間有一個旋渦,他用指尖輕觸,水面上泛起圓紋。

    他沒有絲毫猶豫,整個身體徑直穿過水門,瞬間他也被旋渦卷入另一個世界,等他定穩身形時,他已身處戰場,一把長槍迎頭刺來。

    突然一個士卒猛的把他撞開,替他擋了一槍,被長槍刺中后口吐鮮血,他側身閃過。

    對面馬上的副將拔出長槍再次朝他迎頭劈下,這一下勢大力沉,他慌忙引繩格擋,捆仙索中間變的剛硬無比。

    兩頭非常柔軟,在李觀瀾格擋長槍間隙,兩頭的部分迅速伸長纏繞住副將的脖子順勢把他從馬上拖拽下來,副將征戰多年從未見過這么邪性的兵器。

    副將被拉摔下馬后,李觀瀾騰空而起,望著打成一片的戰場,他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看形態是一股孤軍深入的尖頭兵,遭遇了埋伏,而他,應該是被埋伏中的一員。

    看著自己身上的戰甲,顯然他是這群伏兵的首要目標,騰空以后,他附近的士卒見狀士氣大振,反之伏兵氣勢上弱了幾分,漸漸的退出廝殺的圈子,他的兵被困在最中間,伏兵都漸漸退向了外圍。

    伏兵退向外圍后,第一波箭雨潑灑進來,士兵紛紛列陣舉起起滕盾遮擋,不過仍然有很多人中箭倒地哀嚎。

    而他自然也被箭雨鎖定,捆仙索短瞬間變成防護罩將他的包裹的嚴嚴實實團成了一個圓球,任箭雨插滿捆仙索間隙,沒有一支箭破防。

    接著數不盡的長矛猛射過來,這次很多盾牌也沒能擋住長矛的攻勢,有近半數的士兵慘死在長矛之下,剩下的傷兵,將藤盾收集在一起,準備抵擋下一波攻勢,李觀瀾聽見下面的兵在痛苦哀嚎,在哭喊,但是無一人有投降之意。

    最后一波攻勢襲來,箭頭被火油裹滿射出,藤甲盾被火油點燃,不多時便被焚毀,而李觀瀾的護盾外側也被弓箭,長矛,和帶火油的弓箭射滿,最后一波攻勢過后。

    被包圍的部分只剩二十余人,敵方的伏兵再次壓上來,準備活捉他們,李觀瀾的下方有兩個士卒沖著李觀瀾喊到:“胡將軍,我等先走一步,誓死不降。”

    隨即向伏兵發起了反向沖鋒,很快兩人便被迎上來的伏兵刺穿!剩下的人被兩人士氣所振奮,也都留下遺言后沖向了伏兵,與之亂斗做一團。

    李觀瀾聽見最后一個兵朝他呼喊“誓死追隨胡將軍”之后,便被伏兵合力誅殺,李觀瀾聽見那個兵凄涼的廝喊過后,眼睛不禁有些濕潤。雖然他并不是他們冒死追隨的胡將軍。但是他依舊為這些戰死的忠魂感到動容。

    他緩緩落地,伏兵也朝著他圍了上來,活捉胡世榮者,賞金千兩!

    對面的副將的喊聲振奮了伏兵的情緒,很快他便被伏兵團團圍住,而他仍然被捆仙索形成的圓球所保護,任伏兵如何捅刺,都未能傷他分毫。

    李觀瀾被迫困在捆仙索內,在他周邊圍滿了想要立功的伏兵,其實只要他念動咒語,便可以輕松將周圍的人殺掉,但是他并未這樣做,只是任由周遭的伏兵對他進行圍攻。

    最后眾人都累的揮不動武器的時候,依然未能傷他分毫,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漸漸浮現在他腦海里:“你害我!眼睜睜看著自己人枉死,自己卻躲起來做縮頭烏龜,你給我滾出去。我要殺了他們!”

    第一次聽到聲音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他才確認這副軀體內還有一個宿主,就在這個聲音愈加頻繁的催促他時,他發現捆仙索好像在慢慢的失去控制。

    原本封禁的嚴嚴實實的捆仙索竟然慢慢的松散開了,因為有的矛頭的尖已經可以穿透防御層露進來了,他急忙御風而起,然而身體逐漸不再輕盈,隨著耳邊聲音的怒吼他已經很難施展自己的法術。

    在騰空而起不足三秒后,他越發覺得身體沉重,進而緩緩下墜,原宿主的怒吼聲和下面伏兵興奮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他想念咒催動捆仙索,制服眾人,但失去控制的捆仙索在他的意念下并未有任何反應。

    隨著他緩緩墜下,捆仙索也漸漸的恢復的原來的長度,將他身體完全暴露在伏兵的包圍圈內,就這樣,在他即將落地的瞬間他也被伏兵用長矛死死地架住,動彈不得分毫。

    副將湊近說“還以為你有多大的神通,可你終究還是沒逃過我的手里,押走!”

    “可惜了你這身本事,今日你冷眼旁觀!來日你也會變階下囚!哈哈,你罪有應得!”他腦海里面那個聲音都在苦笑著嘲諷他。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的身體里?”李觀瀾不解的問道。

    “你的身體?你好好看看,這究竟是誰的身體?”里面的聲音再次反問道。

    “如果不是你的入侵,我可能已經帶兄弟們殺出重圍了,是你占據了我的身體,還作壁上觀,才落得今日下場!!!”里面的聲音再次憤怒的埋怨道。

    “你怨念太重!影響我催動法術,不然以他們的本事,還不足以困住我。”李觀瀾回復道。

    “你看見那些死去的人了嗎,他們都是跟我出生入死拼殺過來的,我眼睜睜的看著、聽著他們被殺掉!換作是你又怎能袖手旁觀??”里面的聲音再次哽咽的質問道。

    “他們上了戰場就已經注定他們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又怎么能因為一群人的執著,去殺傷另外一群同樣執著的人。”李觀瀾平靜的解釋道。

    “你這個鐵石心腸的怪物!還我身體,我寧勿死,也不會被他們俘虜侮辱!”里面的聲音不屈的怒斥道。

    “我只是穿過一道水幕便進入了這個軀體,我也想離開,不過目前來看不大可能,我倆都被困了。”李觀瀾沒有理會他的怒斥繼續說道。

    “我不管你怎么來的,你給我滾出去,我胡世榮寧死不降!”里面的聲音再次怒吼道。

    “降與不降與我無關,我已經經歷過比你更慘的經歷,你無需與我多講,我想靜靜。還望你能接受現實”。李觀瀾回復道。

    “當然與你無關!你這個窩囊廢!眼睜睜看著那么多跟隨你出生入死的兵倒下,以你的能力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解決那群伏兵,我是看見你的手段才肯將軀體讓渡與你,可你只是高高掛起,你也配在我的身體里!”里面的聲音再次不服的怒吼道。

    旁邊押解他的士兵聽著胡世榮不斷的自言自語,以為他得了失心瘋。立馬去稟報了將軍。

    泥濘官道上,李觀瀾的鎏金靴陷在血水里。兩個時辰前還威風凜凜的玄鐵甲,此刻被拇指粗的牛筋繩勒得吱呀作響。押送車架的鐵刺不時扎進他后背——這是專門對付高階武將的囚車,每根木欄都刻著壓制內力的符咒。

    "放我出去!本將要撕了這群雜碎!"將軍的靈魂在識海里橫沖直撞,震得李觀瀾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剛要開口安撫,喉嚨突然不受控制地嘶吼:"爾等可知我是鎮北......"

    啪!

    沾著馬糞的皮鞭抽在臉上,右眼瞬間被血糊住。絡腮胡士兵揪著他發髻往鐵刺上撞:"瘋夠沒有?這三天你換了八種腔調,裝神弄鬼也救不了你!"

    李觀瀾在劇痛中苦笑。自從三日前雙魂共體,這具身體就會突然不受控制地咆哮戰號,就像現在——他的左手正痙攣著擺出握劍姿勢,可實際上五指早就被鐵蒺藜刺穿了。

    "省點力氣吧。"他在識海里筑起屏障,看著將軍的靈魂像困獸般撕咬光幕,"你每發怒一次,捆仙索就虛弱一分。"

    將軍突然僵住,他們同時"看"到腰間銀索正在褪色。李觀瀾趁機展開記憶殘像:三天前被圍困時,正是將軍暴怒之下強行奪舍,導致捆仙索被流矢擊落。

    囚車突然劇烈顛簸,前方出現三丈寬的陷馬坑。李觀瀾趁機咬破舌尖,用最后靈力傳音:"他們故意走這條破路,就是要你失控!"

    "胡扯!"將軍的靈魂掀起血色浪潮。

    "想想看——"李觀瀾在識海幻化出沙盤,"從落鳳坡到敵營明明有官道,為何偏選這條要經過五個村落的險路?"

    仿佛印證他的話,路邊突然沖出個抱陶罐的農婦。押送隊長故意策馬撞去,在陶片碎裂聲中大笑:"這瘋將軍最愛裝圣人,給他看看鮮肉餡餅怎么做的!

    當第十七個村民被戰馬踏碎胸骨時,將軍的靈魂突然安靜得可怕。李觀瀾發現識海里的血色褪去些許,趁機將捆仙索殘存的靈力化作水鏡。

    鏡中重現三日前那場死局:當將軍發狂般沖向敵陣時,埋伏在林間的三百硬弩手早已張弓待發;而若是固守待援,本該在兩個時辰后等到東路援軍。

    "看懂了嗎?"李觀瀾擦掉流進嘴里的血,"那支冷箭根本不是流矢,是你心神失守時,敵軍術士順著靈力波動打的滅魂釘。"

    水鏡畫面突然轉到囚車后方,有個黑袍人始終跟著隊伍。每當將軍情緒波動,那人手中的骷髏法器就會亮起紅光,將囚車籠罩在血色薄霧中。

    "他們在用你的怒火喂養法器。"李觀瀾感覺捆仙索開始回暖,"這些霧氣正在侵蝕我們的魂魄。"

    將軍的靈魂突然劇烈震顫,這次不是因為憤怒。他認出了黑袍人腰間的青銅虎符——這是敵國監軍特使的標識,意味著整個押送過程都是精心設計的煉魂儀式。

    囚車在此刻突然停下,李觀瀾聞到熟悉的血腥味。三天前見過的獨眼劊子手掀開車簾,鐵鉤在夕陽下泛著藍光:"到站了,大將軍。"

    在身體被拖出囚車的瞬間,兩個靈魂終于達成共識。李觀瀾把最后靈力注入捆仙索,將軍則用戰場磨練出的意志力壓住心魔。當鐵鉤刺穿琵琶骨時,銀索表面閃過一抹血紋,像條冬眠驚醒的蛇。

    李觀瀾被鐵鉤刺穿琵琶骨吊在刑架上,血水順著生銹的鎖鏈滴落。他能清晰感受到這具身體里另一個靈魂在暴怒,就像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馬蜂橫沖直撞。

    "你的戰馬都被剁成肉餡了。"獨眼劊子手用刀背拍打他胸膛,鐵甲殘片叮當落地,"再不說出糧草路線,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切下來烤著吃。"

    李觀瀾試著催動捆仙索,卻發現銀色鎖鏈在腰間毫無反應。三天前穿越到這具將軍身體時,他就發現每當原主情緒激烈波動,自己的法力就會像被戳破的水囊般流失。

    "廢物!把身體還給我!"將軍的吼聲在腦海中炸響,刑架上的鐵鏈突然嘩嘩震顫。劊子手嚇得后退半步,旋即惱羞成怒地舉起烙鐵。

    劇痛襲來的瞬間,李觀瀾突然在識海里看到記憶殘片——十五歲的將軍第一次上戰場,也是這樣被烙鐵燙在肩頭。不同的是當年他咬碎了牙也沒吭聲,此刻身體卻發出壓抑的呻吟。

    "你哭什么!"將軍的靈魂突然僵住。

    "是你的眼淚。"李觀瀾看著刑架上不受控制滾落的淚水,突然明白這具身體在兩種意識拉扯下產生的本能反應。

    第七根肋骨被敲斷時,帳篷外傳來哭喊。十幾個百姓被驅趕到刑場,其中抱著嬰兒的婦人被長矛挑翻在地。將軍的靈魂突然劇烈震顫,李觀瀾感覺有熱流涌進眼眶——這是原主最深的恐懼,他永遠忘不了十年前母親就是這樣死在眼前。

    "現在明白了嗎?"李觀瀾在識海里展開捆仙索,銀鏈突然化作記憶鏡面,"暴怒只會讓你變成和敵人一樣的野獸。"

    鏡中浮現出將軍屠城的畫面:當他殺紅眼時,也曾用長槍挑起過哭泣的孩童。

    刑架上的身體突然開始痙攣,將軍的靈魂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嗚咽。李觀瀾抓住這剎那的清明,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腰間銀鏈上:"不想讓這些人死,就幫我穩住心神!"

    銀龍破枷

    捆仙索突然活過來,像條銀色小蛇鉆進李觀瀾手腕鐐銬。獨眼劊子手正要揮刀砍向百姓,忽然發現囚犯的眼睛變成金銀雙色——左眼燃燒著將軍的戰意,右眼流轉著李觀瀾的靈力。

    "屏住呼吸!"李觀瀾對識海里的將軍喝道。當劊子手的刀鋒離婦人只剩三寸時,銀色鎖鏈突然從地底暴起,化作萬千鋼針刺穿所有士兵的咽喉。

    帳篷在銀光中炸成碎片,李觀瀾拽斷琵琶骨上的鐵鉤,染血的捆仙索在他手中化作三米長槍。正要突圍時,身體卻突然僵住——將軍在搶奪控制權。

    "你還要犯同樣的錯嗎!"李觀瀾怒吼著將長槍插進地面,銀色波紋震飛四周箭雨,"看看你身后!"

    那些被救的百姓正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有個小男孩撿起塊碎鐵片擋在母親身前。將軍的靈魂突然安靜下來,李觀瀾感覺到有溫熱的靈力重新在經脈中流淌。

    當捆仙索化作銀色巨龍沖天而起時,夜空里回蕩著兩個重疊的聲音:"破!"

    銀龍嘯天

    銀色巨龍盤旋之處,箭矢紛紛化作齏粉。李觀瀾踏著龍脊躍上高空,夜風灌滿破碎的衣袍。忽然腰間銀鏈劇烈震顫——將軍正控制右臂抓向敵軍帥旗。

    "你答應過什么!"李觀瀾左手死死扣住失控的右腕,捆仙索在空中擰成麻花。下方傳來百姓驚呼,原來帥旗后方藏著十架攻城弩,寒鐵箭頭正對準逃難的婦孺。

    將軍的靈魂突然泄了氣,李觀瀾趁機俯沖而下。銀龍化作漫天絲雨,在人群頭頂織出光幕。攻城弩箭撞上光網的瞬間,竟調轉方向射穿了敵軍糧草營。

    "左手三點鐘方向!"將軍突然在識海暴喝。李觀瀾本能地甩出銀鏈,正巧纏住偷襲的獨眼劊子手脖頸——這家伙竟裝死躲在尸體堆里。

    薪火相傳

    黎明時分,眾人逃至斷龍崖。李觀瀾突然單膝跪地,捆仙索上的血紋正在消退。將軍的嘆息在識海響起:"把我留在崖邊斷后,帶著百姓走。"

    "閉嘴!"李觀瀾扯下殘破披風裹住流血的手腕,"看到那個紅斗篷小孩沒?他往你盔甲里塞了塊麥餅。"

    將軍的靈魂突然"看"到記憶畫面:逃亡途中,小男孩偷偷用衣角擦拭他鐵靴上的血漬。那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百姓,正用草繩編成擔架準備抬他。

    "抓緊!"李觀瀾突然將捆仙索甩向懸崖對面。銀鏈化作七彩虹橋的剎那,追兵的狼牙箭雨恰好襲到。百姓們連滾帶爬沖過光橋時,將軍突然接管左臂,徒手抓住射向孕婦的毒箭。

    雙月同輝

    當最后一人越過山崖,捆仙索突然斷裂。李觀瀾抓著半截銀鏈墜向深淵,卻見對岸百姓集體拋出草繩擔架。無數麻繩在晨光中匯聚成金色長索,與殘存的銀鏈緊緊相扣。

    將軍的靈魂突然輕笑:"這招比我當年的盤龍槍法漂亮。"李觀瀾借力騰空的瞬間,捆仙索爆發出的銀輝照亮整片山谷,崖底傳來追兵墜馬的慘叫。

    朝陽躍出地平線時,眾人終于看見邊關城墻。守將驚呼著放下吊橋,卻見那銀甲將軍突然駐足,轉身對著難民們抱拳行禮。晨風中傳來兩個重疊的聲音:"諸位保重,就此別過。"

    李觀瀾和胡將軍共同合作解救了百姓以后,由胡將軍主導驅身策馬回到了玄機營主營內,入營后被禁衛軍引領至主帥大帳內。

    進入帳內瞬間,胡世榮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主帥鄧威端坐在帥位上,目光冷峻的盯著帳下的胡將軍,站在兩側的眾將也用狐疑且嚴肅的目光掃視著胡將軍。

    “胡將軍,本帥聽聞你從敵營死里逃生,可有什么見聞說與本帥和眾將聽聽?”

    “回稟大帥,末將貪功冒進,致使兩萬精銳落入埋伏,…”

    “那如何只有你一人回營?且在敵人重重圍追堵截之下?你是如何逃出敵營的?”

    “回稟大帥,其余人等已經皆盡戰死,末將幸得貴人救助才得以脫身。”

    “哦?那如此說來,能在敵軍重重圍追堵截之下救你出來的,想必也是一員猛將,他人在何處,速去引進帳來。本帥必有重賞!”

    “回稟大帥,此人…,此人就在末將身體內,他有通天的神通,只是瞬間便殺的敵軍無數,且有飛天遁地的本領,…”

    “住口!胡世榮,你擅離職守,貪功冒進,本帥命你同張將軍協同推進,兩側夾擊敵軍,你卻好大喜功,追擊敵方副將而被敵軍埋伏,致使數萬精銳折戟沉沙,而你被敵軍所伏,貪生怕死,必是已經向敵軍透露了本帥部署的機密,如今還敢用此等低劣說辭欺騙本帥!你罪無可恕!來人,拖出去斬了!”

    “且慢!”李觀瀾情急之下接管了胡世榮的軀體。

    “你是?”鄧威聽聞胡世榮發出的聲音確實和他本人有所不同,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沒錯,我就是那個解救他逃出敵營的人。”

    “你莫不是在裝神弄鬼欺騙本帥,如他所言非虛,那需要你證明一下,你確有這個本事。”鄧威繼續說道。

    “你希望我如何證明?”李觀瀾到問道。

    “聽聞你的語氣說辭,確實不似胡世榮,本帥安排你在演武場與本帥帳下猛將一較高下,如果你能僥幸勝出,本帥將功折罪免他死罪,如若不能,直接杖斃演武場,勿復多言!”

    “一言為定!”李觀瀾十分肯定的說道。

    “軍中無戲言!”鄧威回復道。

    須臾間,胡世榮被押解到了演武場。戰鼓聲轟隆響起!

    眾多兵士將演武場圍得嚴嚴實實,主帥鄧威和兩個副帥高坐在看臺上,眾將在演武場準備妥當,演武場大概有長寬各500米見方,周邊圍滿了為各個將軍助陣的兵士們。

    首先出場的是飛虎將軍雷碩,他曾在一場戰斗中斬殺敵軍三員副將,皆連砍殺敵軍近百人,而自身僅受輕傷,因此一戰成名。

    他策馬而出,手提長槍,腰跨長刀,戰馬嘶鳴聲貫破長空。

    胡世榮手握捆仙索端立在演武場的另一邊,等待雷碩策馬而來向他沖鋒,隨時準備迎敵。

    只見雷碩策馬快速接近,迎頭正要刺來,胡世榮快速甩動捆仙索,迎面格擋,只在捆仙索與長槍接觸瞬間,火星激蕩,接著便是槍頭帶著折斷的槍桿被打飛出去,飛了很遠斜著插在了圍觀士兵的腳下,嚇得眾人后退連連,現場一片嘩然,雷碩也被這驚人的力量震的摔下了馬。

    摔下馬以后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在眾人的鼓勁聲中站了起來,他手足無措的握著半截槍桿指向胡世榮,不過已經由剛才信心滿滿的進攻姿態轉為了一種防御姿態。頭還時不時的轉向點將臺看向主帥鄧威。

    鄧威見狀,也是心頭一震,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下令道:“雷將軍且先退下歇息片刻,馮沖!劉云!廖風!廖廣!,本帥命你四將合力誅殺胡世榮,不得留情!”

    鄧威欽點的四將武力值均在雷碩之上,也是在戰場上屢立戰功的猛將。

    四人聽后也未做任何遲疑,紛紛整理裝備上馬準備將胡世榮斃于演武場。

    率先騎馬沖過來的是馮沖、劉云二將,其中馮沖手持關刀,劉云手執長戟,二人皆來勢洶洶,氣勢如虹,戰鼓聲聲敲的更起勁。

    胡世榮見勢先是揮動捆仙索化作長鞭,只一鞭便將還未接近的劉云抽落下馬,在一旁的馮沖繼續策馬在接近的時候提馬將關刀掄圓砍向胡世榮。

    胡世榮快速收回捆仙索,驅動捆仙索將馮沖和關刀捆成一團,然后用力一揮,馮沖便和他的關刀像旋風一樣被從馬上甩了出去,在空中旋體三周半摔落馬下,關刀也脫手飛了出去,砍在點將臺附近,嚇得眾人連忙跑上點將臺要將主帥鄧威護住。

    剩余廖風,廖廣兩將軍見狀索性在馬上沖刺的過程中將手中的長槍投擲而出,直奔胡世榮飛來,其中一個投擲過度擦著胡世榮的頭頂飛過,另一長槍穩穩的向胡世榮扎來,胡世榮見狀將捆仙索化作一柄長槍,踢槍格擋,將飛來的長槍打落一旁。

    四人此時都起身提刀向胡世榮奔來,主帥鄧威此刻已經相信胡世榮所言非虛,但是他還想要探探胡世榮的本事究竟幾何,所以他并沒有喝止打斗,而是用一種欣賞的眼光凝視著他。

    四名將軍接近胡世榮之后奮力都揮動腰刀砍殺,但是無一例外被胡世榮格擋住,并且胡世榮毫發無損,此刻胡世榮手中的捆仙索已經化作麻花棍,堅硬無比,他奮力格擋四位將軍的砍殺,只做防守,并未還擊,打斗一刻鐘之后,四位將軍的腰刀均已多處卷刃,有兩位的腰刀已經砍至變形。

    而胡世榮只是格擋,每一次腰刀觸碰到麻花棍的瞬間都被迅猛彈開,四位將軍合力砍殺近百回合竟無一人落得上風,且各個被震的虎口破裂,手也已刀把被磨出血泡。

    胡世榮在輾轉騰挪之間,依舊氣息平穩,雖然手也已被磨出血泡,但是并沒有任何疲態,反而精神抖擻。

    戰至最后,四人已經力竭,用腰刀杵在地上雙手發抖,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用力過久,導致肌肉痙攣。

    他們喘著粗氣望著胡世榮,征戰數年從未經歷過如此強悍的對手,在打斗中,他們發現胡世榮只迎擊,不還擊,如若是在戰場上,他們怕是不消片刻便已經身消殞命了。

    胡世榮見四人已經累到無力進攻,他變幻身形,轉守勢為攻勢,開始用棍子敲打四人,同樣的套路,胡世榮又劈、又掃、又掄、又杵,四人奮力格擋不及,腰刀被紛紛打落脫手。

    在格擋閃躲一陣之后,四人已經變成赤手空拳,被胡世榮又敲又打中慘叫連連,而胡世榮并未用盡全力,只是點到為止已經讓四人應接不暇。

    最后四人徹底被累的癱坐在了演武場上,被胡世榮提著棍子挨個杵來杵去,最后幾人索性被杵倒以后躺在地上不再起身,只是無奈的哀嚎和喘著粗氣。

    而胡世榮則依舊泰然自若的提著棍子來回溜達,對著他們四個來回扒拉。直到他們動都懶得動的時候,胡世榮再次將棍子立在手邊看向點將臺的鄧威。

    這一幕看的演武場下的雷碩心有余悸,他和胡世榮只有一次正面交鋒,但是四位將軍的武力均在他之上,四人合力上臺被胡世榮當猴耍,這逆天的戰力讓他又恐懼又佩服。

    由于擔心自己再被點將上去和胡世榮對拼,頭都不敢朝向主帥的方向,只是茫然的看向演武場,生怕任何的眼神接觸導致主帥鄧威錯會他的意思,再次命他出戰。

    而此刻鄧威已經打消了繼續讓任何將軍繼續上場的想法,因為最有戰斗力的四人合力都未能奈何胡世榮,他清楚再派遣任何人上場只會削弱士氣,都是徒勞,他雖然憤怒,但是對于這一點他心里還是非常清楚的。

    他轉頭看向副帥,副帥身上的虎頭紋讓他又心生一計。

    他命令士兵將演武場用碗口粗的木頭拼成的圍欄豎起,然后兩匹馬拉著蒙著黑布的囚車緩緩駛入圍欄內。

    此時四名將軍早已被軍士扶出演武場,碩大的演武場內,只有胡世榮和兩匹馬拉著的囚車對面站著。

    場外此時戰鼓已停,周邊圍觀的兵士也安靜下來,場上只有馬的喘息聲和蒙著黑布的囚車里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

    眾人都好奇的看向圍欄內,胡世榮戳棍而立,只見隨著蒙黑布的囚車門緩緩打開,一個比成人肩膀還寬的橙黃色虎頭從門里緩緩探了出來。

    囚車也隨著老虎的來回移動被墜的嘎吱作響,囚車門打開的一刻先是迎來了場外人的呼聲。

    受驚的馬似乎已經察覺到身后的危險,在不安的來回打轉,這一轉把老虎的探出的前半截身子甩出門外。

    場下又是一陣驚呼,這次兩匹馬看清了囚車上拉的猛獸,徹底脫韁狂奔,而老虎先是被馬甩了一個趔趄,等穩定身形以后立馬奔出囚車開始追逐兩匹受驚狂奔的馬。

    令眾人吃驚的是,在一頭猛虎下車追趕馬車的時候,黑布被風撩起揭開,眾人這才看清囚車內還有一頭猛虎被馬拉著狂奔,只不過它無法穩定身形,只能在囚車里面跌來撞去。

    不過很快馬車便被猛虎追上,猛虎飛身撲過去,很快便將其中一匹馬的脖子掛住,虎口猛的一口便將馬的脖子咬斷了。

    此時只剩另一匹馬無助的拖著囚車上的老虎和另一匹被咬的不能動彈的馬無力的四處狂奔,在第一匹馬被徹底咬的沒了動靜之后,馬車的速度也減緩下來。

    另一頭老虎在穩定身形之后,也從囚車內竄出,很快將另一匹馬也給咬死了。

    胡世榮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主帥鄧威因為他的挑釁,要刻意置他于死地,他靜靜的看著兩頭猛虎,將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兩匹馬吃了大半。

    兩頭猛虎在吃飽以后并未向他發起攻擊,而是側臥在馬車附近舔舐起了自己身上的絨毛。

    并且不時的向場外的人群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聽我命令,激怒老虎!”臺上的鄧威平靜的說道。

    只見一聲令下,數十塊石頭被場外的士兵扔了進來,丟在了老虎的附近,導致剛吃飽不久悠閑愜意的老虎頓時緊張起來,他們起身向人群嘶吼著,并且開始沖破圍欄邊試圖攻擊人群。

    在被擋住之后,老虎試圖通過圍欄爬出去,不過很快便被膽子大的士兵用棍子戳了下來,他們邊爬邊奮力的想要咬住棍子,伸進去棍子上很快便布滿了老虎的爪痕和咬痕。

    兩頭老虎很快被拿著棍子的人群驅趕的退離了圍欄邊,轉而在場內開始憤怒的游蕩。

    最終兩頭猛虎將目標鎖定在場內持棍而立的胡世榮身上。

    它們低伏著身子慢慢向胡世榮接近,胡世榮則是雙手握緊麻花棍指向兩頭猛虎,猛虎在趨近40米左右的時候,一只猛虎突然加速向他沖來,胡世榮見狀心頭一緊,后退半步,用手更加有力的握緊棍子。

    在猛虎奔過來撲向他不到3米的時候,他用棍子憤力一挑,棍頭頂著老虎的腹部將老虎狠狠地頂著甩了出去。

    不過因為老虎在飛越過他身體時用后腿猛蹬,他被蹬的后退了兩步,用棍子向后撐住,穩定了身形,右肩也被蹬破了,鮮血從他的肩膀滲出一片殷紅。

    這時另一只老虎也猛撲上來,他在剛支開一頭老虎后,未來的及提棍格擋只能迅速閃身躲避,雖然未被撲中,但是被第二頭老虎的尾巴掃中了頭部。

    他立時被虎尾掃倒在地,起身是摸向頭部,一股溫熱的液體已經順著臉部流了下來,面對的兩頭猛虎的再次逼近,他已經顧不得頭痛,飛身騰空而起,手中的捆仙索由麻花棍變成了鋒利的長鞭。

    他低頭看向場內的猛虎,兩只老虎像是捕鳥的貓咪一樣,在他的下方盯著他來回的徘徊游蕩。

    他手執長鞭,開始抽打兩頭猛獸,不消數十下,兩頭猛虎被他抽的皮開肉綻,四處亂竄,最后紛紛躺倒在場地上嗚咽哀嚎著。

    主帥鄧威此刻徹底慌了神,他本以為放兩頭猛獸進來足以將胡世榮生吞活剝,沒想到兩頭吃飽的猛獸會被胡世榮吊打至半死不活。

    鄧威慌亂之中命人放箭射殺胡世榮,一時間箭雨鋪天蓋地而來,而胡世榮只是輕輕一拂,捆仙索便將箭雨紛紛打落。

    隨后又是一探,用捆仙索將主帥鄧威從點將臺上拖拽到了演武場上,眾人立馬停止了放箭。

    鄧威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扔在演武場的馬車附近,馬匹的鮮血混著沙子沾滿他的雙手。

    他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命令圍欄外的士兵將武器扔進來,這一幕,激怒了被打傷的猛虎。

    他也從看客變成了籠內的斗獸人,他揮動著長槍,邊揮邊退向演武場門口,兩只老虎并沒有打算要放過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慢慢的嘶吼著向他逼近。

    鄧威看著天上的胡世榮,覺得十分諷刺,他沖著老虎大叫道“畜牲!來呀,叫你見識見識本帥的手段!”

    其中一只猛虎在撲向他時,被他一槍穿透虎頭,等到他用力去拔時,卻發現槍頭已經被鑲進虎頭里,他蹬著虎頭拔出來時,只剩光禿禿的槍桿。老虎已經倒地不動。

    另一只受傷的老虎也緊跟著撲了上來,被他用槍桿戳中傷口,老虎痛的倒退了兩步,他也被頂了個跟頭。

    等到他起身時,外面的將士已經涌了進來,用槍尖和老虎對峙,另一波人將他扶起護送出欄桿外。等他走出圍欄時,那只受傷的老虎也被眾人合力用槍穿透。

    鄧威走出圍欄之后回頭惡狠狠的盯著空中的胡世榮,眼中滿是憤怒。

    而胡世榮神識也被李觀瀾驚人的力量和法力所折服。如果今天他只身入營,想必這會兒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陷入了李觀瀾主導他得罪主帥鄧威而懊悔,又欽佩李觀瀾的本事的復雜情緒當中。

    然而他此時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暗暗觀察李觀瀾的下一步動作。如果他此時急于接管自己的身體,那必然要被處死在這大營之內。

    在演武場比武結束以后,李觀瀾被鄧威安排人暫時圈禁在營內,每日好酒好菜侍奉,帳外有士兵把守,鄧威命令士兵只關注李觀瀾動向即可,如發現出入營地立即匯報,不必強行攔阻。

    李觀瀾想要去拜別鄧威,兩次均被以鄧帥身體有恙攔阻,鄧威經歷演武場結束之后休養了兩天,后來因為軍務繁忙,一直擱置了與李觀瀾的會面。

    直到三天后,有士兵來報,鄧帥在中軍大帳內召見李觀瀾。稱有緊急軍務要商議。

    李觀瀾整理好后,便跟隨士兵來到了大帳內。

    入帳內發現只有主帥鄧威一人在帳內,門口把守的士兵在李觀瀾入帳后都被屏退。

    鄧帥有令,帳內有要務,任何人都要在三十丈開外,不得接近,違令者軍法從事。

    “胡將軍經過這幾日的修養,身體可恢復如初了?”鄧威見面便寒暄道。

    “托大帥的福,末將已經徹底休息好了。”胡世榮回答道。

    “經過演武場試煉,足見將軍神勇,大宋得此虎將,軍威勢必大振,我已上表朝廷,圣上已經降旨加封你為神武將軍,望你在日后能夠奮勇殺敵,再立新功!”鄧威再次補充道。

    “大帥此言差矣,我本是物外煙霞客,不似塵中磨鏡人,對于疆場報國,功名利祿早已看淡。只望大帥能放我歸隱,我已無心再卷入塵世紛爭。”李觀瀾說道。

    “這不只是本帥的意思,而是圣上的旨意,如果你敢抗旨不尊,那本帥也只能按軍法從事了。”鄧威無奈的說道。

    “此前,我所以來到大營內,是實屬無奈,胡將軍苦苦哀求我多日,我便來此,不想見面便領教了大帥的虎威,而今大帥不棄,高風雅量,向朝廷舉薦我,李某深感榮幸,但是李某無意再陷入塵世廝殺,還望大帥能夠成全。”

    “本帥明白你是修道之人,無心參與塵世紛爭,也見識過你的本事,知道這大營困不住你,但是有兩件事在你離開之前,我要細數要你知情”

    “大帥只要不再阻攔李某,李某愿聞其詳。”

    “其一,我軍大營向西80余里處即為埠城,城內百姓有九萬余口,此時正在遭受敵軍圍攻,敵軍殘暴異常,且已經被我軍切斷糧草,一旦城破,城內百姓必然遭受血洗搶劫屠戮。”鄧威神情嚴肅的說道。

    “其二呢?”李觀瀾聽聞之后,此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其二便是,一旦你忤逆背棄旨意,抗旨不尊,胡府上下兩百余口恐怕要被抄家滅族。”鄧威再次用鄭重的口吻說道。

    “今日你的決定,不僅關系你個人去留,還關乎城中數萬黎民和胡府內數百口性命安危。”

    “竟然有這么復雜。”

    “胡將軍之所以所困,也是因為作為先鋒,支援埠城,半路被敵軍伏擊所致,而目前埠城仍然被敵軍圍困,苦苦支撐,本帥也因營內精銳多數被伏兵所滅,進而躊躇不前。故而見胡將軍只身返營,怒其不爭,想要將他軍法從事。實不相瞞,如果再耽擱幾日,一旦城破,即便是我及府上也有數百口家小怕也難逃朝廷追究。”說著鄧威將身子伏下,向李觀瀾稽首泣聲道。

    “大帥請起,李某之前不解其意,險些誤喪了這么多人的性命,如此看來,這因果我必然要沾染了,大帥有何指示盡管吩咐便是,李某絕不推辭。”李觀瀾肯定的回復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鄧威起身握緊李觀瀾的雙臂說道。

    “李某也有一事相求。”李觀瀾說道。

    “盡可以講來,但凡本帥能應的,悉數滿足你。”鄧威高興的答道。

    “無他,只希望解了埠城之圍后大帥可容李某功成身退。”

    “這…,還需要你在大破敵軍之后向圣上請旨,本帥也無權決定你的去留。不過到時你可以告病申退,想必圣上不會為難你的。”

    “也好,大帥已經明了我的去意,只望大帥到時切勿強留。”

    “本帥日后定會尊重你的意愿。”

    兩人商定之后,鄧威命令眾將入帳中,共同商議破敵之策。

    鄧威再次端坐在帥位上,眾將包括李觀瀾都立于大帳兩側待命。

    “本帥昨日收到朝廷旨意,加封胡將軍為神武將軍,仍然擔任先鋒”聽聞此言帳內一片嘩然。

    “怎么?爾等對圣上的旨意存疑?”鄧威厲聲問道。

    “末將不敢!”眾將齊聲回復。

    “是本帥,將前幾日胡將軍在演武場的英勇表現呈奏圣上,圣上洪恩,英明神武,不念舊過,破格提拔猛將,爾等也領教過胡將軍的能力,圣上的裁奪必有深意,爾等私下不可再有非議,如有人私下議論,傳至本帥耳中,必然嚴懲不貸!”鄧威再次驚醒道。

    “末將遵命!”眾人再次齊聲回復。

    李觀瀾在鄧威的統籌安排下,再次作為先鋒率領部隊開拔直奔埠城,這次隨行的副將是雷碩。

    李觀瀾主張強行軍,大軍經過白天的休整過后連夜奔襲五十余里,輜重糧草已經被落在主力身后近十余里。

    副將雷碩建議李觀瀾稍做休整,等待糧草輜重跟上以后再行軍,李觀瀾說“埠城之圍刻不容緩,任何人不得拖延。”

    很快李觀瀾再次來到之前被伏兵伏擊的地方附近,他命令排頭兵先去探查情況。

    近二十人的排頭兵出發后,半個時辰都無一人回報情況。李觀瀾命令副將雷碩安頓好部隊,自己一人前去查探情況。雷碩阻攔說“將軍不可只身犯險,如被敵軍埋伏,我等將再次無功而返。”

    “你只管安頓好眾將士,我去去就回!”李觀瀾說罷策馬而去。

    李觀瀾縱馬來到坡下,朝兩側山坡上望去,未見有半個人影,十分靜謐,李觀瀾翻身下馬,將馬拴在樹邊,正要走上坡查探時。

    “活捉胡世榮!”的聲音遍布山谷,敵軍像是滾滾洪流一般從山坡四面八方奔來,李觀瀾定睛一看,漫山遍野的敵軍都被他吸引的要沖下來。

    在坡外聽聞喊殺聲的副將雷碩連忙帶領部分士兵趕來支援。

    李觀瀾見狀,穩住身形,取出捆仙索,催動咒法,捆仙索像一條長蛇一般在山間游走,將山上密林的參天樹都纏繞住后開始猛烈收縮。

    頃刻間震天撼地的力量晃動著整個山體,坡上密林的樹都捆仙索被連根拔倒。藏在密林里的伏兵被倒樹壓死砸傷的不計其數,且被橫七豎八傾倒的樹干阻攔了下山的去路。

    轉眼間哀嚎聲替代了喊殺聲,漫山遍野的傷兵都在呻吟著。

    在震驚之余,仍有部分士兵在山坡上樹干間來回跳躍,沖向李觀瀾,李觀瀾收回捆仙索。騰空而起,直奔敵方副將。

    此時敵方副將剛被士兵從倒伏的樹下解救出來,抬眼便看見李觀瀾已近身前,李觀瀾一腳將士兵踢開之后,揪起副將的外甲便騰空回到了馬上,隨后縱馬奔出山谷回營。

    副將被李觀瀾徹底嚇住,他被李觀瀾單手摁在馬背上,捆仙索將他捆的嚴嚴實實,前來解救他的雷碩見狀大喜。

    待共同回到主力駐扎點位后,李觀瀾拎起副將像扔麻袋一般,將其投擲馬下,兵士的士氣在段瞬間大振,奔襲的疲勞隨著敵軍副將的落地一掃而空。

    “伏軍陣型已亂,敵軍主將已被我擒住,眾將士聽令,隨我一同快速通過山谷,不得戀戰,留幾百弓箭手解決殘敵!留一隊人馬等待接應糧草輜重過境。”

    隨著主力大部隊的再次沖來,山坡兩側的敵軍早已潰散,只剩部分無法動彈的傷兵被滯留在山上。

    主力穩穩的通過山谷,白天在距離埠城二十余里處休整。而他們的休整距離圍困埠城的敵軍營地僅不足十余里。

    兩方的探哨都已將敵情通報主將。

    夜間雙方各派出一隊人馬,準備偷襲敵方大營。

    兩股人馬在距離李觀瀾大營兩里處遭遇,偷襲的敵軍被大營內趕來援軍團滅,并且生擒了地方的探哨。

    團滅之后,雷碩率隊換上了敵軍的戰衣,偷偷摸到敵軍大營附近,主力在李觀瀾的帶領下埋伏在距敵營幾百米外的林子里面。

    敵軍哨兵在對過口令之后放行進入大營,雷碩命令組織眾人將敵營內火把快速熄滅,然后開始瘋狂砍殺敵軍士兵。

    一時間敵營內卷成一團,廝殺聲震天,刀光劍影在黑暗中游走,無數敵軍士兵在黑暗中倒在營房內。

    敵軍主帥劉玉臨命令士兵快速點燃火把,照亮整個大營,待大營再次被火把照亮后,營內眾將士已經殺成一片,不分敵我,偷襲已經造成敵軍炸營,敵軍在營內瘋狂的互砍。

    而此時李觀瀾在等待一刻鐘后,見時機成熟,率隊奔向敵營,雷碩在聽聞號令后便率領眾人撤出敵營,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被炸營嚇得出逃的潰兵。

    雷碩率隊在和李觀瀾接頭過后,便停留在外圍等待圍殺潰兵。李觀瀾則率隊殺入敵營,此時的敵營,敵軍相互之間還有督戰隊三股人馬殺成一片,自己已經亂成一鍋粥,在李觀瀾率隊殺入后,剩下的殘敵已經較偷襲前三去其二,敵軍傷的傷,逃的逃。

    李觀瀾率隊更是將敵軍大營攪的人仰馬翻。經此一役,敵軍士氣被重挫,敵軍三名副將被殺,兩名主將被擒。

    敵主帥劉玉臨被迫帶著部分人馬出逃,圍困埠城的敵軍被迫撤回營地支援大營。

    李觀瀾連夜將敵情審問清楚,知曉目前圍困埠城敵軍還有六萬余人,大營內只有五千余守軍,營破之后,不出一個時辰,敵軍主力便可殺回營地。

    而李觀瀾率隊不足八千人,如果敵軍回營,李觀瀾的全部人馬都將被打散。鄧威的主力至少還有一日才能到達,到時雖然能剿滅敵軍,但是李觀瀾所率領的先鋒部隊將會被全部消滅。

    而此時埠城內被困守軍還剩余兩萬余人。李觀瀾命令雷碩帶領人馬撤出敵營,退到樹林的東側,安排弓箭手埋伏,自己則帶領兩千精兵守在敵營內,等待敵軍。

    雷碩在聽令后不解,“胡將軍,我知道你武力超群,可是對面之敵數倍于你,你一人獨木難支啊,如果敵軍殺回來,這兩千精兵怕是要枉送了性命,依我之見…”

    “雷將軍不必多言,只需依計行事,命令所有弓箭手將箭頭涂滿火油!”李觀瀾回復道。

    “末將遵命!”雷碩說罷便帶領五千余人退至距離敵營數百米的樹林東側埋伏。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敵軍的馬蹄聲響起,近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營地奔來,李觀瀾早已命手下將敵營內聚滿柴草和火油澆撒各處,自己則率一眾人馬撤出敵營在營外埋伏,八百弓箭手引而不發,待敵軍即將進入營地時。

    李觀瀾命令弓箭手點燃箭頭火油,帶火的箭頭如同雨點般落入營內,先入營的三千敵軍被燒的面目全非。

    兩萬多敵軍被擋在營外無法通過,看著營內如煉獄般的場景敵軍組織撲救,火勢已起,根本無法撲滅,大火燒了近一個時辰才漸漸熄滅。

    等待熄滅后,敵軍驚慌的發現營內僅剩糧草已經被搬空,此時敵軍的士氣低迷到了極點。

    敵軍主帥劉玉臨命令大軍東進,先剿滅頭部援軍,以免被兩面夾擊。

    敵軍看見李觀瀾在營外五百米處率一眾人馬歡呼,殺意四起,一伙人在敵軍主將岳陽的帶領下,直奔李觀瀾殺來。

    李觀瀾在看見敵軍沖過來之后,只安排弓箭手斷后,然后命令全軍迅速撤到樹林東側與副將雷碩匯合。

    等待岳陽率領近六千人沖進樹林時,李觀瀾再次催動捆仙索,將林子里面所有樹木全部拉倒,主將岳陽被倒下的樹木當場砸死,其余敵軍被困在橫七豎八的倒塌的樹木中無法前行。

    雷碩命令弓箭手再次火攻樹林,敵軍兩萬人被阻斷在熊熊燃燒的樹林后面眼看著自己人在林中被燒成灰炭。

    敵軍主帥暴怒“短短不足一個時辰,我軍竟然被敵軍火攻兩次!跟我我殺回埠城,先入城者賞黃金百兩,封地百頃!”

    低迷的士氣并沒有因為他的鼓舞而大振,士兵都清楚自己再攻不下埠城,等待自己的只有餓死或者被殺死。

    很快經過一個時辰敵軍又回到了埠城城外,而李觀瀾在樹林還未被燒透時便用捆仙索將林中碳木打碎,清理道路后,為追擊敵軍做準備。

    三十里外的主帥大營內一個接一個的捷報傳回,鄧威坐在帥位上不禁感嘆,“真乃如有神助!如此看來,我軍主力尚未趕到城下,敵軍已經被我先鋒打的潰不成軍了,可喜可賀!”隨即向朝廷發去捷報。

    “將士們辛苦了!我們不急于追擊窮寇,目前來看,敵軍士氣已經衰減,且接連折損數萬人,缺糧斷草,加上來回奔襲導致人困馬乏,他們暫時攻不下埠城,我們大可以安營造飯,休整過后,一鼓作氣,斃敵于一役!”

    “我們的糧草雖然還沒跟上來,但是敵軍大營的糧草足夠我們用十日有余”副將雷碩興奮的說道。

    “好,雷將軍,安頓眾將士的事交給你了”李觀瀾說道。

    “我去埠城一遭,不消半日便回。”李觀瀾再次補充道。

    “埠城已經被困死,將軍如何進去?”雷碩關切的問。

    “我自有手段,你且安頓好眾將士,等我探明情況再作商議”李觀瀾回復道。說完李觀瀾提身上馬,便朝著敵軍的方向追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追逐,李觀瀾已經可以看見敵軍墊后的人馬的蹤跡。他把馬拴在路邊的一個棚子邊。

    開始御風而行,在空中他望向地面,他發現敵軍隊形已經混亂,時不時有人因為饑餓、傷病掉隊倒地,被督戰隊用鞭子抽打哀嚎。

    士氣明顯低迷,更有甚者,走著走著直接昏倒在隊列中,被后面的人踩踏。

    很快他便來到埠城附近,城外的廣場空地上已經被士兵的尸體堆滿,亂石在城墻下混著被砸的兵士,堆疊了很高,攻城梯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禿鷲在場地上啃食著兵士的爛肉。雖然他在高空中,仍可以聞見肉類腐臭刺鼻的味道。

    城內守軍也是慵懶的坐在城墻上,幾乎都是傷兵,饑餓和傷痛早已讓他們麻木,城內的糧食已經被吃光了,戰馬的也只剩下骨頭可以啃食,城內百姓已經被餓得出現易子相食的情況。

    李觀瀾飛身來到城內,在打聽清楚后情況后,直奔埠城主將王銘的官邸。

    王銘此時正在和眾將商議對策,

    “城內已徹底斷糧近三日,與其被困死不如我們開城門殺出去,或許還能與援軍對敵兩面夾擊。”副將提議道。

    “派出的探報回來沒有?”主將王銘問道。

    “城外已經被敵軍團團圍住,不要說探報,就是連鳥都飛不出去,唉!”副將回復道。

    “報!門外有一身穿銀甲的將軍求見!”兵士稟報道。

    “難道是敵軍來勸降的?來了多少人?”王銘問道。

    “稟報將軍,只有一人,并無隨行!”

    “讓他進來,在中堂等我!”王銘回道。

    “讓王將軍久等了!”一見面李觀瀾率先說道。

    “你是何人?”王銘詫異的問道。

    “我是李…哦不,是胡世榮。是鄧帥派我做先鋒解你埠城之圍。”

    “哦?來人,奉茶!”王銘聽完半信半疑的吩咐下人。

    “城外困的像鐵桶一般,我的探報都出不去,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是假扮敵軍,從戰場上的死人堆里面混著,趁著夜色從城墻上爬進來的。”李觀瀾眼中帶著一絲狡黠回復道。

    “一派胡言,你怕不是敵人派來的探子吧,想誘惑我等出城,然后圍而殲之?”

    “我城防堅不可摧,敵軍圍攻半月都不曾有一人能活著入城,你怎能只身輕易進入城內,你當我城墻上守軍都是死的嗎?”王銘再次反問道。

    “將軍息怒,我有一物可證明我所言非虛。”說著李觀瀾拿出主帥鄧威的親筆信。上面還印著帥印。

    “王將軍,見字如面。本帥已委派胡世榮將軍為先鋒馳援埠城,收到此信后,命你等暫且聽從胡將軍調配安排,你二人合力圍剿,大軍隨后便到,此次定可一舉剿滅敵軍,王銘將軍親啟!”鄧威信中內容如上。

    王銘讀完信之后連忙將李觀瀾扶至上座。“失敬失敬!,王某一時心急失言,還請胡將軍勿怪!”

    “當下城中已然沒有糧草,野草樹皮都被吃光了,士氣低迷,恐無力反擊啊”王銘擔憂的說道。

    “報!敵軍!敵軍從西城門攻進來了!正在與我軍混戰!”突然間戰報傳了進來。

    “西門守將何在!”

    “將軍,西門守將陸文遠正在與破城敵軍廝殺,生死未卜。”

    “傳我將令!近衛軍集合隨我一同去西門迎敵!”

    “胡將軍,形勢緊急,恕不奉陪了!”

    “王將軍且慢!容我與你一同前往!”李觀瀾說道。

    “也好,鄧帥如此器重你,我也不想你有閃失,你跟隨我左右,見機行事,我也可護你周全!”

    “好,那我們去迎敵!”李觀瀾堅定的說道。

    說罷兩人共同策馬帶兵來到西城門附近,敵軍如潮水般涌進來,已經一路從西城門殺到中街,守軍已經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敵軍。

    守將陸文遠早已被敵軍合力重傷,倒地昏迷。

    進城的敵軍如同野獸一般兇猛異常,近衛軍撲上去很快和敵軍殺作一團,李觀瀾和王銘一同也撲了上去和敵軍攪殺在一起。

    從破門到王銘帶兵增援,已有一萬多敵軍入城,城內到處都是敵軍,王銘讓副將通知南城門守將率部堅守南門,未得軍令不得擅動!堅守南門。

    王銘和數千人的近衛軍穿梭在各個狹窄的巷子內與數倍與他的敵軍周旋廝殺,一時間兩方打的難解難分。

    打斗間王銘忽然發現李觀瀾不見了,這讓他慌了神,城已經被攻破,如果來增援的李觀瀾還被敵軍殺死,那等待他的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他只能一邊帶人沖殺,一邊四處尋找著李觀瀾的身影。

    而此時的李觀瀾也被幾十個敵軍圍困在一個巷子里,他大聲呵斥道“想死的就上前一步!”

    敵軍被他的氣勢一時間鎮住,但是猶豫片刻還是有幾個兵持刀撲了上來,他手里的捆仙索,此刻卷成一根的花棍,他持棍一挑,便把撲上來的士兵手里的刀都打落在地。

    隨后左右各撥一棍,兩個兵被一左一右擊中脖頸,敲暈癱倒在兩側,隨后一個回馬槍,將后面上來的人被他用棍子頂在腦門上,只是一下便被頂了個大跟頭,起身時已經是頭破血流。

    眾人見他身披銀甲,都想取他的頭去邀功,故而雖見他勇猛,但無人有退意,眾人一擁而上,想要一同砍死他,花棍飛舞,無人能夠近身,他將逼近的人持刀盡數打落,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敵軍依次放倒。

    就這樣,他一路從巷子頭打到巷尾,近百十余個敵軍被他放倒,沿路都是躺的橫七豎八的敵軍,長槍數次擦身而過,他的護心鏡都被砍得刀痕累累。

    從第二條巷子出來,他也變得氣喘吁吁,近六百人被他打倒,后面還有人潮在不斷的向他涌來,打不完,根本打不完!他在心里暗自嗔道。

    敵軍越打越兇,有兩個兵被他一棍子同時穿喉而過,拔棍瞬間,鮮血噴涌四濺,然而周邊的敵軍見了仿佛麻木了一般,根本沒有半分的退卻的意思,反而像是嗜血的野獸撲殺的更猛了。

    也許是看出了他也有了疲態,讓周邊的敵軍增強了殺死他的信心。

    最初手里的棍子還是格擋防御,敵軍只是被擊倒暈厥,慢慢殺到后面他手里的棍子成了絞肉機一般,雖然無刃,但是被他捅死和削掉腦袋的敵軍也有數百人,他的銀甲也由最初被染成的鮮紅色漸變成了烏黑色。

    血與汗在他的臉上混在一起,他的頭發早已被血污粘結到一起,打成一綹,那些士兵雖然見他如此兇猛,依舊前赴后繼的撲上來對他又刺又砍,以至于讓他分不清楚他和那些士兵究竟誰才是怪物。

    經過一天的血戰,他徹底疲憊了,千余人死在他的棍下,還有千余人被他打傷。

    等到他與王銘匯合時,他身上銀甲的鱗片已經被血和碎肉沫黏住,完全看不出是銀色的戰甲了。只是黑色和紅色相間的一片。像是沒洗干凈的樣子,他的臉和頭發也都被血污糊滿,只露出眼睛和牙齒在外面。

    王銘也受了一處刀傷,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王銘誤以為他傷的更重一些。因為他滿身都是血。

    李觀瀾眼神里已沒有了初見王銘時的狡黠,取而代之的是麻木與冷漠。那些溫熱的血每次濺在他臉上的時候,都意味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遭遇他的時候消逝了。

    他殺到最后一條街的時候,已經完全放棄思考了,只是任由棍子在舞動的人群里面來回穿梭,然后一波又向他揮動兵器的人倒在他腳下。

    那些人就像紙糊面粘的一樣,在他用力的攪動之下,便血肉模糊碎在他面前了。

    最后西城門被徹底封住,涌進城內的共計一萬兩千敵軍,有八千人被城內守軍攪殺殆盡。其中被李觀瀾打死打傷的的有近兩千人。

    剩余的四千余敵軍被困死在南城門口附近與城內一千守軍纏斗混戰。

    由于戰斗十分膠灼,兩伙人打成一片,且敵軍占大多數,故而南門守將陳鵬下令射殺敵軍,以少數換多數。此舉導致守軍中近兩百人被弓箭誤傷,四千敵軍幾乎全被射殺。

    與此同時南門的攻勢也未作停歇,看似佯攻,總是一兩百人沖上來,然后被射殺或被亂石砸下去,填油戰術一般,進攻始終在持續著。

    城上的守軍拉弓拉到手抽筋,敵軍的攻勢確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雖然每次進攻人數不多,也極為分散,但是從上午一直到半夜確一直在持續的有人爬上城墻,城內守軍輪番上陣,也被累的癱倒在城墻邊。

    西城門封堵住以后,南城門又告急,原來的小股部隊沖殺到后半夜改為了大規模攻城,敵軍這次沒有攻破城門,而是從城墻搭云梯沖了上來,疲憊的南城門守軍早已無力應付這種規模的沖鋒。敵軍爬上來以后迅速將城墻上的弓箭手都宰殺殆盡。

    然后又攻下南城門,放下吊橋,大批敵軍再次涌入城內,此時從西城門攻進來敵軍的尸體還未清理,敵軍的馬匹和敵軍踏著尸體就沖向了城內。

    這次剩余的近四萬余敵軍都涌進城內,他們瘋狂的屠戮著城內潰敗的守軍,主將王銘在南城門破城后不足一個時辰,便被敵軍合力誅殺了。

    城內亂作一團,百姓們東躲西藏,潰兵涌入民宅搶錢、搶糧、殺人,敵軍同樣在四處搜羅財物和食物,搶糧搶錢,殺人。

    而李觀瀾不得不再次與涌入城內的敵軍混戰在一起,他的在殺人時眼神里充滿了孤獨與落寞,并不是因為他與敵人孤軍奮戰,而是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為誰而戰。

    他已然數不清又有多少敵軍死在了他的棍下,但城內百姓的呼嚎聲,并沒有因為他的打殺而停止過,民宅燃起的熊熊烈火也沒有因為他的努力而熄滅。甚至圍在他身邊的敵軍士兵也從未因為他的兇悍而有過半點動容。依舊在圍著他努力的想要殺掉他。

    他殺到最后,敵軍像是一群野狼一般,將他逼至巷尾的墻角處,聽著百姓的哀嚎聲,他累了,累的再抬不起棍子,只是將棍子一杵,死死地盯著圍上來的眾人。

    一個敵軍見狀猛刺過來,他這次并沒有閃躲,而是直挺挺的接住了這一槍,另外的幾個敵軍也都紛紛持槍捅了過來,李觀瀾被幾個人合力捅穿癱倒在地,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

    他此刻表情是異樣的平靜,傷口的痛苦遠不及他內心的痛苦更加強烈,無力結束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這是他從得道以來,第一次感到深深地無奈,于是便用另外一種方式結束了這一切。

    以他的能力,可以將剩余的四萬敵軍全部殺掉,但是城內百姓已經逃的逃,該被殺的一個也沒有跑掉,他不明白他繼續殺下去的意義,故而停止了殺戮。

    他知道,主帥鄧威的大軍一到,這里的場景會重現一次,只不過原來的攻方會變成守方,但是屠戮并不會因他的參與而結束,這是他殺了兩千多人以后才明白的道理。

    所以他選擇放下手中的武器,任由敵軍打殺了他,胡世榮身死后,李觀瀾靈魂得以退出了結界,重回到了云山混沌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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