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冷冷地言道,眼中閃爍著凜冽的殺意。
被陳萍萍抱在懷中的陳青峰,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心中明白,陳萍萍很快就會查出皇后便是兇手。
到那時,皇后一族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給我去查!”
“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竟敢對**下手!”
聽到陳萍萍的命令,手下人應聲領命而去。
……
晨光初照,涼風輕輕吹拂。
南慶京都,笵府之內。
笵建已帶著虎衛返回,昨晚他本欲直奔太平別院的。
誰料,途中竟偶遇了伍竹。
在伍竹的告知下,笵建得知了葉卿眉的死訊。
除此之外,還有神廟的使者以及皇后一脈的人在搜尋**。
神廟之人意圖除去伍竹,
而皇后一脈的人,則是想要殺害被伍竹帶走的孩子。
情急之下,笵建做出了決定。
用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替換了笵閑,
讓皇后一脈的人錯殺了自己的兒子,
從而救下了葉卿眉的孩子。
“你如此行事,心中難道無愧嗎?”
伍竹開口問道,順勢望向在床上酣睡的嬰兒。
笵建滿心失落。
要知道,為了救笵閑,他竟將自己的親生骨肉推向了死亡的邊緣。
“為了**,做什么都值得。”
沉默片刻后,笵建如此回應道。
伍竹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冷淡地出聲:
“太平別院尚有一子,我需將他帶回。”
“這孩子,就拜托你撫養成人了。”
言罷,伍竹起身欲行。
轉身之際,卻被笵建厲聲喚住:
“不必去了。”
“陳萍萍已將他帶走。”
伍竹微微一愣,反問:
“陳萍萍?”
“我難以信任他!”
“確切地說,我眼下已不信任何人。”
笵建眉頭輕蹙,疑聲道:
“那你為何信我?”
伍竹沉默不語,他本也對笵建心存疑慮。
但笵建為救笵閑,不惜犧牲親子作為替罪羊,為笵閑贏得了生機。
僅此一點,笵建倒算可信。
“** 的另一子,天生帶有圣龍之氣!”
“現已被陳萍萍帶回鑒查院。”
“以陳萍萍對 ** 的敬仰,定會視若己出。”
“你無需多慮。”
經笵建如此解釋,伍竹心中的憂慮稍減。
片刻的沉默后,笵建話鋒突變,探問:“伍竹,你不覺得 ** 的死太過離奇了嗎?”
“你想表達什么?”
伍竹追問。
笵建并未急于回應,而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稍許思量,他才緩緩開口:
“這一切未免太過湊巧。”
“我此次西征,被調隨軍出征!”
“恰逢北齊侵擾,陳萍萍也被調離,無法回援京都!”
“京都守備葉重同樣被調離京城。”
“而你,也被刻意引開。”
“致使 ** 身邊空無一人。”
“世間哪有如此多的巧合?”
笵建面色凝重,心中已有所猜測。
太多的巧合匯聚,便不再是巧合那么簡單。
能布下如此大局之人,除了慶帝,別無他人。
“你懷疑慶帝?”
笵建沒有直接回答。
畢竟,這只是他的猜疑,覺得一切太過巧合。
憶及曾經那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如今已香消玉殞,他心中悲痛萬分。
“她的兩個孩子安然無恙。”
“接下來,便是讓京都重新洗牌之時。”
“對她下手之人,一個不留!”
在沉寂之中,笵建冷冷發聲,眼中閃爍著凜冽的殺意。
……
不久,陳萍萍與笵建便查出了殺害葉卿眉的真兇,正是皇后一族。
盡管皇后身份尊貴。
但陳萍萍與笵建已顧不得許多。
一夜之間,與皇后相關的人脈三千余人被屠盡,皇后一族被徹底清除。
至于皇后,則被囚禁于深宮之中。
那一夜,被后世稱為京都流血夜。
瑤華宮內,正宮大殿顯得格外冷清凄涼。
一名女子慵懶地癱倒在地。
這位女子面容枯槁,臉色慘白如紙,身上破舊的衣裳斑駁地沾滿了血跡,整個人看上去宛如被囚禁的犯人。
殊不知,這位看似落魄的女子,竟是南慶的皇后。
回想不久前,她還趾高氣揚,親率親族之人將太平別院洗劫一空。
然而,報應轉瞬即到。
她的親族一夜之間被陳萍萍與笵建的人 ** 殆盡,唯有她因皇后的身份僥幸存活,卻也被囚禁在這瑤華宮中。
“可惡至極!”
“陳萍萍、笵建,你們好大的膽子!”
“竟敢對我族人下手!”
皇后臉上滿是憤恨,回想起那一夜的 ** ,心中仍感恐懼。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無論是陳萍萍還是笵建,都對她懷有濃烈的殺意。若非皇后的身份,她早已命喪黃泉。
思索間,皇后忽然若有所悟,不禁放聲大笑:
“哈哈哈……”
笑了許久,皇后的笑容漸漸轉為苦澀。
“慶帝,你可真是好手段!”
“我殘忍?”
“與他相比,我這點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原來,我也只是他穩固皇權的一枚棋子罷了!”
皇后并非愚鈍之人,略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她能有機會對葉卿眉下手,全是慶帝一手策劃。
是慶帝為她創造了種種條件。
如今,她的親族慘遭滅門,受益者仍是慶帝。
慶帝的這番謀劃,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既除去了葉卿眉這個威脅,又順勢削弱了她這一族的勢力。
“果真是 ** 之家,最是無情啊!”
皇后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低下頭,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顯得異常落寞。
……
此時,在西陲邊疆。
慶帝正在中軍帳中審閱地形圖。
恰在此時,洪四庠躬身走進大帳。
見狀,慶帝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待眾將離開后,洪四庠稟報道:
“陛下!”
“京都傳來消息。”
“太平別院的那位已經去世。”
“陳萍萍與笵建返回京都后,很快查明是皇后等人所為。”
“他們大怒之下,將京都中皇后的親族 ** 殆盡。”
“只剩下皇后一人被囚禁在瑤華宮內!”
對于洪四庠的匯報,慶帝并未感到驚訝。
畢竟,這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見慶帝毫無反應,洪四庠微微抿了抿嘴,繼續道:
“葉卿眉當晚誕下了一對雙胞胎。”
“皇后本想對兩個孩子下手。”
“不料,伍竹突然返回,救走了其中一個孩子。”
“剩下的那個孩子,在皇后等人的刀劍之下,身上竟出現了異象,三條金龍環繞,護佑其周全!”
聽完洪四庠的匯報,慶帝的心神也不禁為之一震。
那雙原本如古井般沉靜無波的眼睛,此刻卻流露出不小的震動。
“這是何種異象?”
“三條金龍環繞守護?”
“難道是龍皇降臨的預兆?”
慶帝驚異地問道,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洪四庠微微頷首,輕聲答道:
“皇后對此束手無策,只好帶著人撤退了。”
“之后,那孩子被陳萍萍帶走了。”
聽罷,慶帝微微瞇起眼眸,感慨道:
“罷了!”
“能活下來,也算是他命不該絕。”
聞聽此言,洪四庠眉頭微蹙,驚訝地問道:
“陛下不是嚴禁皇子與鑒查院有所瓜葛嗎?”
慶帝意味深長地一笑,冷冷說道:
“那孩子暫且交由陳萍萍撫養便是。”
“也算是給他的一點安慰吧!”
“如今葉卿眉已逝,若無其他牽絆,他恐怕會陷入瘋狂!”
洪四庠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時,慶帝問道:
“對了,另一個孩子呢?”
洪四庠沒有隱瞞,將關于另一個孩子的消息詳詳細細地告訴了慶帝。
聽完洪四庠的稟報,慶帝唏噓不已,忍不住感嘆道:
“這個笵建,還真是無所不為啊!”
“為了她,連親生兒子都舍得拋下!”
說著,慶帝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不已。
想到葉卿眉已死,他這里也算是沒了后顧之憂,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洪公公!”
“傳令下去,大軍拔營起程,我們即刻回京!”
……
經過一場腥風血雨!
京都終于歸于平靜。
南慶京都郊外,太平別院。
此刻,正有許多能工巧匠在忙碌著重建。
別院幽深,一座新墳赫然在目。
墳前,陳萍萍坐在輪椅上,懷里抱著尚是嬰兒的陳青峰。
“ ** 。”
“我帶你的孩子來看你了。”
“周圍都已種上了你最愛的花草。”
陳萍萍凝視著墳頭,淚光閃爍。
接著,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孩子。
“這是 ** 的血脈。”
“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護他周全。”
“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陳萍萍暗暗發誓。
這些日子以來,每當靜下心來,他就會細細琢磨太平別院一案。
雖說皇后一脈已遭鏟除。
但許多事情仍經不起推敲。
別的不說,就他與笵建等人被調離京都一事,便充滿了詭異。
就說笵建,誠王登基后,他擔任太常寺司庫兼戶部員外郎。
全權負責軍需供應。
但奇怪的是,此次慶帝西征,竟然讓他這個后勤保障官隨軍出征。
這就頗為蹊蹺了,畢竟笵建對行軍打仗并不在行。
除此之外,陳萍萍自己也受命前往北境。
再加上伍竹也被人蓄意引開。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為皇后等人刺殺葉卿眉鋪路。
當一連串的偶然匯聚,便不再是偶然。*
一番深思熟慮之后,
陳萍萍亦有所察覺。
葉卿眉之死,背后定有布局之人。
“他真的如此鐵石心腸?”
“連摯愛與骨肉,都能狠下心 ** 嗎?”
陳萍萍心中憤憤不平,不禁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慶帝。
然而,一番詳盡的探查之后,卻未能找到確鑿的證據直指慶帝。
稍做思索,他回過神來。
“ ** 。”
“此事,我定會暗中追查下去。”
“若真有其他元兇潛藏其后,我陳萍萍誓要將之繩之以法,以慰你在天之靈。”
“此外,你的孩子,我自會傾盡全力撫養長大。”
言罷,陳萍萍低頭望了望懷中的陳青峰。
見陳萍萍望向自己,
陳青峰眨動著大眼睛,小嘴微抿,發出稚嫩的聲響。
陳萍萍不明所以 ** ,
但陳青峰心中卻如明鏡般清楚。
他深知太平別院 ** 背后的一切,皆是慶帝一手策劃。
為了穩固自己的皇權,
慶帝假借皇后等人之手除去葉卿眉,
又利用陳萍萍與笵建對葉卿眉的情深義重,使他們出手鏟除了皇后外戚一族。
此計真可謂一舉兩得。
而他,卻似乎置身事外,毫發無損。
“慶帝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
“待我長大成人,定要取他項上人頭!”
陳青峰在心中暗暗發誓。
當然,陳青峰也深知,刺殺慶帝絕非易事。
畢竟,這老奸巨猾的家伙可是隱藏的高手,實力難以估量。
幸好,他身懷簽到系統,可徐徐圖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