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沈顯允的面前出現了一塊面板。
原來此人是他的表弟,威遠伯府的公子,不過排行第七,若論繼承,早就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們打起了他的主意。
是的猜對,他來了,那他們惦記的就是他了。
二人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只是恰好嫁的人都姓沈罷了。
伯府繼承排不上號,他這個邊遠侯的唯一世子就被他盯上了。
而且,他還天生病弱,據說當年他母親生下他的時候,因為遠在邊疆的邊遠侯傳來了不明的消息,他當時屬于早產,而他的母親也在那一日,因難產去世。
不過一月,邊遠侯回京,得知自己的愛妻去世,只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兒子。
此后,邊遠侯再無子嗣出生,院子里的侍妾大多都灌了絕子藥,只為保證他唯一的地位。
只可惜,他的這份好心不止讓諸多人感嘆,眼前的不就是覬覦上了他的位置之人。
從他八歲開始,此人就頻繁出入侯府,此后更是和他親近非常,也是從那一年開始,他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直到現在,鮮少出門,恐怕驚了風,就此了去。
眼前之人,從他的衣食住行,能干擾的全部干擾,瞞著所有人,緩慢的影響著他的身體。
沈立省他不敢做大動作,只敢讓他慢慢的自己死亡。
而他真的成功了,此后不過半年,他就虛不受補,再也撐不住了。
之后,沈立省對他的深情厚誼更是讓邊遠侯日日撞見,迫于妻族的壓力,妻兒死去的愧疚,他將沈立省過繼到了去世妻子的名下。
直到他沒過幾年就去世了,沈立省當即白撿了一個侯府的爵位。
用這英烈之后的爵位,甚至不惜和幾位皇子硬抗,就是為了一個采珠女。
沈顯允看到這里,腦袋都大了。
更何況,他若是搶到了,也就罷了。
在他看到他最后散盡家財,向全盛京宣布,永遠為這個女子留著邊遠侯夫人的位置,更是在那女子婚后渾渾噩噩,天天喝酒度日。
不過半年就死去了。
而那嫁入皇家的采珠女,卻靠著他留下的財寶勢力,在新皇登基之后,坐上了貴妃的位置。
而眼下,正是青宗十八年!他死的那一年!
“蠢貨!”沈顯允看著眼前之人,面上仍舊春風拂面,實則眸中一片冷光。
被罵的沈立省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沈立省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巴掌之中,他抬起頭,“表哥,你做什么打我?”
沈顯允微微抬頭,光照之下,他的面容人仿佛發光,讓沈立省一時間看呆了,不禁覺得他這表哥這樣貌當真冠絕。
“啪”的一聲,沈立省捂住了自己的臉。
“表哥,你,怎么又打我?”
聽到聲音立刻小跑進來的小廝看向了沈顯允,“世子?”
“教教表弟規矩,想來是最近姨母懈怠了,在我這里還好,若是日后沖撞了貴人,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小廝早就看不慣這位威遠伯府的公子了,每日里來他們侯府蹭吃蹭喝,還總是欺負他們爺身子弱,不知討走了多少的珍品把玩。
后來更是不允許他們入內,世子如今終于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個打秋風的嗎!
“沈公子,請吧。”
沈立省還想多嘴,卻在偏頭看到沈顯允的眼神的那一刻,就有些顫抖的起身。
該如何形容那一刻他的眼神,讓沈立省覺得,他好似被發現了,可他之前從來不會有如此危險的眼神!
“沈公子,我家爺是邊遠侯世子,您見了應當跪拜。”
沈立省站在中央,磨蹭了一會,而后看到了他正漠然看著身側那朵花的樣子,當即跪了下去,“拜見世子。”
許久,沈立省只覺得自己前十年的屈辱都在此刻,身子都微微有些顫抖。
不就一個病秧子嗎,等他死了,他一定要將這人鞭尸!挖出來日日跪拜他!
沈顯允看著他跪著的身子顫抖,直到臉上冒起冷汗,這才輕咳兩聲,“送沈七公子回去。”
一旁的小廝十分高興的開始要送人出去。
剛剛站起身的沈立省狠狠地瞪了沈顯允一眼,直到他微微抬頭,好似要看過來,他這才低下頭,憤恨的離開!
等人走了,沈顯允才輕咳了兩聲,他伸手探向自己的脈搏,許久才放下。
雖不夠有力,但卻不該如此病弱。
“日后,不許他來拜訪。”
小廝笑的很高興,世子終于看清了沈七公子的真面目了!
996這時候才敢悄悄的說話,【宿主,你剛剛太帥了吧!】
【剛來,我總要看看我的身邊都是一些什么豺狼虎豹?】
系統這才安安靜靜的,但它的眼睛確實亮亮的,果然它就說吧,它肯定挑選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宿主!
一刻鐘后。
院子里的小廝丫鬟都手忙腳亂起來,“快去找老爺,世子又吐血了!”
“將給世子看病的所有的大夫都帶過來!”
邊遠侯中氣十足的聲音讓這院子之中所有的小廝丫鬟都動了起來。
不過片刻,一群提著藥箱的大夫都沖了過來。
一個一個的開始上前把脈,他們的神色一個比一個的難看,好似眼前的人危在旦夕了一般。
邊遠侯的臉色也很是難看,“都看本侯做什么!治不好我兒,你們都是庸醫!”
這一刻,沈顯允卻在恍惚之中睜開了眸子,“父親。”
邊遠侯當即放下了訓斥人的想法,湊到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床前。
“令德,可還好?”
“父親,沈七,他動了我的藥。”
他面色蒼白到可怕,卻又只撐著說了這一句話。
邊遠侯的面色十分的難看,看著眼前再次昏過去的愛子。
“來人,拿我的牌子去宮中請御醫。”
話音落下,他就朝著身后幾個大夫踹了幾腳,“說!誰讓你們動我兒的藥!”
在邊遠侯的逼迫下,到底是有堅持不住的,將沈立省的名字吐露了出來。
聽到這個自己之前一直認為可以陪伴愛子玩耍的同輩,如今竟然暗自謀劃令德病情。
他當即就怒了,在宮中的御醫請下來的瞬間,他提起了自己經年不曾用過的長刀,直接殺去了附近的威遠伯府。
威遠伯府的門房看到他的時候都愣住了,特別是邊遠侯的手中還拿著刀呢!
門房當即跪下來,“侯爺!”
“你們七公子在哪?”
門房互相看了許久,“剛剛回來,之后又出去了,我們確實不知啊!”
“呵,將你們七公子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