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初立。
新帝登基那一日,諸多百姓都趕著去看。
畢竟在這位登上帝位之前,還是有名的盛京的貴公子呢!
而如今,說不定就就是他們這輩子唯一能得見天顏的機會了!
烈日之下,那數百米的長階,無數人都在看著,沈顯允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身上貴重的禮服此刻絲毫沒有奪去帝皇的風光,那人仍舊如同玉人一般,一旁飛著的996在給他扇風,【宿主,你還可以吧!】
覺得不行,996開始制造冷氣,沈顯允當即就覺得周身涼爽了起來。
高臺之上,本來準備替他向上天宣告的兩位祭司在察覺他周身無意的涼爽之氣之后,都紛紛退開。
“陛下有天降恩澤伴身,我等俗人愚不可當!”
一時間,下面的無數朝臣和百姓都驚呼起來,此刻恰好飄過一陣清風。
從此,沈顯允此名就成為了上天的旨意。
而他更是天意如此的天命之子,第二日,一場夏雨綿延全國,得天庇護之名再也無人敢懷疑。
996在一旁深藏功與名,沈顯允見狀點了點它的腦袋。
.......
新君是個仁慈之人,先帝的后妃子嗣全部遷居郊外行宮。
六公主在被迫離開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可最后她看著那道自己永遠也看不到的背影,還是離開了皇宮。
勝敗乃兵家常事,而她們輸了罷了。
那樁曾經被盛京議論了兩年的婚事,至今再也無人提起。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宋衡微微抬眸,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摯友,此刻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陛下,臣有本奏。”
“說。”
沈顯允看著宋衡,他一登基就將人的勢力調了回來,至此,他再也不用被遠調邊關。
“南方蠻族危險,每到冬日必定掠奪邊關百姓,還望陛下恩準,臣請出征。”
沈顯允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卻不想他剛將他調回來,這人就想出去。
“此事容后再議。”
當天,所有朝臣都收到了新帝的圣旨。
沈國公為太上皇,意料之中嘛!
追封其母為太上皇后,正常啊!
聞徵為聞國公世子,行吧,據說和陛下有私交。
王將軍,林將軍,李將軍分別為二品宣武將軍,從二品英烈將軍,從二品忠義將軍。
行吧,都是有功之人,他們都可以。
.....
那這個宋衡,當天就要出征,怎么還有一個侯位。
獲封了宣遠侯的宋衡當即就沖到了御書房,“陛下!”
“坐下說。”
宋衡當即坐下,“為何不同意?”
沈顯允看著眼前的人,眸中有些許的心虛,“朕才剛剛將你調回來,你又想出去!”
他手中的茶是書墨剛剛端上來的,沈顯允當即遞給了他,“喝茶。”
宋衡接過,一把就干了。
看的一旁的書墨都是目瞪口呆。
“你先出去。”
書墨離開,沈顯允看向宋衡,“三個月后,若你不改變主意,我自會讓你前去,而三個月后,正好是那些蠻族最為弱勢的時候。”
宋衡低頭看著自己腰上的玉佩,“為什么是三個月?這玉佩上有東西,是吧?”
沈顯允不曾開口,這是二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卻不能說出來,那是他就算反水,而他沈顯允仍舊能用來控制他的東西。
“三個月,毒性解開,你想如何便如何。”
宋衡走了,沈顯允微微嘆息,他是個心狠的人,可那是對于斬草除根之中的根,可宋衡與他毫無干系,而他算計了他,也算是微微愧疚之心吧。
書墨這時候悄悄的走進來,“陛下,我,”
一旁的太監聽到這里都震驚了,陛下身邊的這仆人也太不謹慎了些。
“怎么了?”
“陛下,我還未曾凈身呢?”
沈顯允忘了這個事情,現在最忙的時候過去,書墨這是來請假的。
卻不想,沈顯允當即笑了一下,“不用了,吩咐府中的下人,都不必了,日后,這宮中之前的太監也就罷了,之后的,就不必了!”
身后一群太監都跪了下來,“陛下,這有違祖制啊!”
“我虞朝今日乃是第一年,何來祖制?”
當即,無數的宮人跪地謝恩。
三個月后。
宋衡還是領兵去了,沈顯允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而后微微嘆息,身側的聞徵已經入朝了,有些擔憂的上前,“天氣冷了,陛下該多穿些。”
“不礙事,不過秋日罷了。”
“令德?”他跪著身子,卻稱呼著他的字。
“怎么了?快請起。”
聞徵被他扶了一把起身,明明二人距離很近,可他就是覺得,好似疏遠了許多,就算再叫著那個親密的名字,卻也不復當年了。
“聽說,禮部應試一事最近讓你憂心?”
“還好,只是沒人愿意讓出到手的權利罷了,那幾個寒門學子,也都是旁人推薦上來的,排不上大用場。”
“臣愿意為陛下分憂。”
二人回宮的路上,沈顯允的面色平靜,他看向馬車外那個騎在馬上的人,聲音淡淡的,“你可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怎么不算!陛下重視的地方,自然是好差事。”
“你倒是會說話。”
三日后,聞國公世子任禮部侍郎的消息讓諸位大臣都猜錯了。
他們本以為會是寒門學子的,畢竟這朝中只有區區幾個寒門學子什么都不怕了,剩下的無非利益牽扯,誰又想去動別人的蛋糕呢!
而他們不知道,這是他們放輕松的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日后他們再也沒有如此輕松的日子了。
瘋了吧!聞家怎么建議舉國應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