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隆五年,天災愈發嚴重,流離失所的流民也越來越多。看著表面光鮮亮麗的乾朝,短短一年便有崩潰的趨勢了。
終于,在這壓抑已久的時代,有人發出了那句響徹幾千年的吶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如雷霆般炸響,仿佛給底層百姓帶來了無窮的力量,直直的刺入每個百姓的心中。這星星之火,燒起了最底層的反抗壓迫與追求平等的念頭。
三月,渝州的流民揭竿而起,長期處在快餓死的邊緣,讓他們徹底瘋狂。
在斬下貪官污吏們的頭顱后,他們驚喜的發現,原來這些高高在上的人,血也是熱的,心也是紅的啊。
四月,宿州起義。
六月,淮州起義。
……
七月,被流放大理的六皇子聽聞局勢大亂,收攏了以前的舊部人馬,發起了清君側的旗號。
乾朝,徹底亂了。
朝堂之上,官員們人心惶惶,仿佛驚弓之鳥,就怕哪天叛軍入城。幾乎無人再認真做事,而是挖空心思為自己尋找退路。
士兵們也已經許久發不出軍餉,邊境的將領奏本遞了一份又一份,皆是沒有回應。
蕭尋心急如焚,將最后的希望放在世家身上,他指望這些根基深厚的家族能夠為朝廷出力。但世家多精明啊,眼看乾朝就要不行了,心中早已有了其他打算。
面對蕭尋的求助,紛紛選擇作壁上觀。
畢竟有古話,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
在他們看來誰做皇帝都對他們沒什么影響。
蕭尋頓感絕望,為了逃避心中的壓力與責任感,選擇了破罐子破摔。每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過,怎么奢侈怎么來,廣征許多妙齡少女入宮,美食佳肴堆積成山。
沉醉在幻想的世界里,妄圖逃避殘酷的現實。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冠上‘戾’這個謚號。
看著大廈將傾絕不好受,可能是越到最后越使人瘋狂。金普盛和齊原兩人推薦了幾位方士給蕭尋,那些方士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導致蕭尋迷上了煉丹之術。
我猜他也有可能是實在走投無路了,不管煉丹之術是不是真的,他都想攥住緊緊不放手,賭這一個希望。
蕭尋強行召集民間的童男童女用于煉丹,據史書記載下來的便有兩千多名童男童女,當時整個國都都蒙上了一層血色,百姓對帝王恨之入骨。
為了能夠拖延叛軍的腳步,他令每家每戶都要出兩位男子去前線作戰,到最后老弱婦孺也被拉上戰場……
蕭大帝寫過一首詩,就是描寫這個時間段的戰亂。
烽火漫天蔽日光,閭閻十室九空荒。
兒啼母喚音猶咽,骨暴街衢血未涼。
昔日繁華隨夢杳,今時困苦與天長。
蒼生絕望憑誰訴,唯有悲風繞廢墻…… 】
up主說到最后聲音都有些哽咽,乾朝則是陷入一片死寂。
太子氣的手抖個不停,猛的抽出旁邊侍衛腰部別著的劍。
長劍出鞘,劍身映照出他那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他一言不發朝著外面走去。
“你要做什么?”大皇子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沖上前,張開雙臂試圖攔住太子,“別沖動啊!”
其他皇子們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一窩蜂地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勸著,“阿尋還沒做錯事呢,慢慢教來得及。”“對啊對啊,那可是你的嫡長子啊。”
蕭啟明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些勸說的話語對來說猶如耳旁風一般。
他無法理解,自己可愛的兒子怎么會變成那樣子。蕭尋是自己的孩子不錯,但是百姓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與其讓他以后還有幾率禍害他人,不如現在沒有痛苦的離開,也算是全了這份父子情誼了。
蕭睿原本平靜的面容此刻也籠上了一層陰霾,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緩緩開口,“別攔著他,讓他去吧。”
皇子們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又看了看太子,最終還是沉默著緩緩退開,讓出了一條路。
太子緩緩閉上眼,兩行淚水滑落。
“多謝父皇。”
說罷,他手持長劍,大步流星地朝著東宮而去。
看著太子越走越遠的身影,蕭青云臉上沒有絲毫動容,只是不緊不慢地啃著手中的點心。
在他看來,那句話,那些事,聽過便不可能忘記,皇家肯定是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的。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句話雖然只是說說而已,但是鬧大了還是選擇繼續包庇當做無事發生,亂世將會提前到來。所以太子和帝王選擇棄車保帥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蕭青云可一點都不同情那位無辜的蕭尋,他還小,沒做過那些事又怎么樣,要不是天幕出現,世界線出現了分支,那些事就是他以后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