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啦,不侃大山了,咱們言歸正傳。
蕭青云,字瑾安,在國安五年出生,是乾仁宗蕭睿第九子。
有記載:
「 樓氏失寵,幽居清和殿,誕下皇子行九,香消玉殞。稚子伶仃,煢煢孑立,帝心不眷,獨于清和殿長成。」
不難看出蕭哥出生時處境確實尷尬,母親失寵,又在冷宮出生,乾仁宗也是對這個兒子主打一個不聞不問。
簡直是天崩開局。
史書上對他幼年的記錄幾乎是空白的,少之又少!那時候哪有人會關注他這樣一個失去母親庇護的皇子呢,等到他日后一步一步越走越高時,敢于向他詢問這段過往經歷的人,同樣也寥寥無幾。
我們只能推測,蕭哥他一個人在宮中跌跌撞撞的長大,這真是最早的美強慘文學了。
直到他十四歲那年,被乾仁宗打發去青州就藩時,開始在宮外嶄露頭角,在史書上著墨留痕。】
[我偶像太勵志了,我哭死。]
[夠了,我是媽粉,我心疼他!]
[我就是因為太崇拜蕭大帝,所以才討厭他爸蕭睿,管生不管養。]
……
聽到阿婆主在講述蕭青云過往時,八皇子眼眶瞬間紅了,語氣中帶著哭腔:“小九,日后我的玩具點心,都分你一半。”
八皇子年齡不大,但也懂得一些宮中生存之道。他的母妃屬于比較得寵的,所以八皇子常常能見著蕭睿。
母妃總是在他耳邊諄諄教導,讓他務必要聽話懂事。只有如此,才能討得父皇的歡心。母妃還教他要學會朝父皇撒嬌賣乖,說父皇就吃這一套。
他知道,只要父皇更加喜歡他,宮中看人下菜碟的下人們自然也會對他更加上心,不敢有絲毫懈怠。
而比他還小的弟弟既沒有母妃的照料,又不被父皇喜愛,一定會被欺負的,好可憐!
“小九,以后我會保護你的。”
還真是謝謝你啊,但是不用了。
眼見八皇子的鼻涕都哭的要流下來了,蕭青云的微笑都有些保持不住了,忍不住打斷,“停!別哭了。我幼時也沒那么慘。”
所以快擦擦你的臉!
還有,不要給我制造出莫須有的悲痛回憶啊!
一個小屁孩眼里滿是心疼與慈愛(?)也太令人驚悚了吧。
蕭睿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打斷了兩兄弟的交談,“認真觀看天幕。”
對于蕭青云這個兒子,蕭睿的感官很復雜,有期待,有羨慕,有忌妒,還有好奇…
總之非常難說明白。
要問他心里愧疚嗎?有,但著實不多。
畢竟你不可能指望一個一直以來就站在高處的人,能瞬間變得平易近人,對他人的苦難感同身受吧,這有些過于異想天開了。
當然,如果你是他的心頭寶,那另當別論。
比如:太子,太子,還是太子。
【 蕭大帝在宮中既不受寵,那分到的封地自然也不會太好。
青州,現位于現在黑龍江那一帶。
有觀眾朋友就會疑惑了,黑龍江不是農業大省嗎?還有煤礦等資源呢,怎么說是不好的封地呢?
別笑,真會有人覺得奇怪,我在這里簡單回答一下哈。
在古代缺乏有效的保暖手段,黑龍江那邊有多冷你們知道嗎?冬天能達到零下幾十度,沒有特別厚的衣物保暖,凍死人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它屬于偏遠地區,冬季漫長,農業技術又不發達,根本沒辦法好好種地。
而且,早期的青州那塊土地,大多都是森林濕地之類的原始地貌,沒辦法直接耕種,得先開墾土地才行。
開荒也別以為是個簡單事,需要的成本可高了,農具、種子、耕牛…等一系列的物品。
就算工具都準備好了,百姓們還得一家老小齊上陣,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地里忙活大半年,才能整好。
這還不代表完事兒了,這新地一出來,就會被納入征稅范圍,所以家里的賦稅會增加。
可想而知,這是個多苦的差事。
也就是后來蕭大帝改進了農具,提高了糧食產量,才能實現自給自足,家家戶戶富有余糧的情況。
在蕭大帝剛到青州時,看到瘦骨嶙峋的百姓是很震驚的一個狀況。我猜想是他原來一直在宮內,很少接觸外面的事物。
剛從國都出發還好,天子腳下的百姓們大多都是正常的模樣,沒有多富足,但也衣食無憂。
而一路向北前行,景色越來越荒涼,沿途所見的百姓們都和難民一樣,衣服只能說是勉強遮掩身軀,面色都是蠟黃如土或是黑黝黝的。】
[蕪湖!不管再怎么樣都不是問題,我蕭哥要起飛了!]
[好心疼古代的勞動人民。]
[偏心的蕭睿吞一萬根針!]
[要感謝蕭大帝,我們如今才能吃飽穿暖~]
……
提高糧食產量!改進農具!
能吃飽!有余糧!
青州的百姓眼睛亮晶晶的,眼中耳中只能聽到看到這些話,哪怕不是現在,是未來的日子,也足夠他們仿佛吃到了一顆糖果一般,開心不已了。
那個,阿婆主大人,請問蕭大帝什么時候來,能不能讓他快點來,我們都超級歡迎他的。哪怕他在我們青州自立為王,我們都舉雙手雙腳贊成。
能不能幫我們催催他,早點過來呢?
不行也沒事,讓他照顧好自己啊,不要磕著碰著了,不然我們青州百姓會心疼的。
煤礦資源?
太子聽天幕提及青州有煤礦資源,兩眼放光,提起了十二分興趣。
“青州竟是如此得天獨厚之地。”
腦海中不禁開始盤算起來,若能善加利用這煤礦資源,對大乾來說,該是一筆多么龐大的財富。
轉眼又想起來,小九能那么快把貧窮落后的青州發展起來,著實不容易。
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自己這個太子,看來很快就要讓位咯。
蕭青云拿出自己以前做出來的小本子,準備照著天幕記筆記,有捷徑不走白不走,占自己便宜不心虛。
“嗯?”蕭睿看著蕭青云手里的本子,把自己原本想問的話忘在腦后。
“小九,這紙札給我看看。”
蕭青云疑惑的看著他,仿佛很不理解的樣子,乖乖將自己手中的小本子遞了過去。
蕭睿摸著手中細膩又平整的紙頁,頗有些愛不釋手。
巴掌大的小本子,白紙剪裁的利落整齊,紙張潔白似雪,在邊緣用細密的粗線緊緊縫好。
如此上等的紙是誰給小九的,自己作為帝王都沒有用過這么好的紙頁攥寫東西,小九竟充裕到可以隨手拿來用。
再仔細一看,紙上的字跡清晰又不會暈染開墨漬,紙背也光潔如新,沒有多余的墨痕。這紙張的品質,簡直超乎想象。
蕭睿越看越驚訝,不由暗自揣測,是世家那群人獻給小九的吧,也只有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才有能力拿出如此極品的紙張。
想到這里,他不禁怒從心頭起。世家這群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給小九用的東西居然比朕這個皇帝還好。
現在就開始如此明目張膽的討好小九,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整個天下,最好的一切物品都理應歸朕所有。他們難道不明白什么叫‘天子’?不懂這世間的規矩?
若是不明白,朕也不介意好好教教他們!
蕭睿一邊在心底琢磨著該用何種“僭越”之罪,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來個殺雞儆猴,一邊漫不經心的詢問著,“小九,這紙不錯,是哪來的?”
“父皇,這是兒子自個兒琢磨做的。”
蕭青云一臉坦然的看著他,露出個單純的笑,口中語氣仿佛只是在談論今天要用什么飯菜一般,好似完全不知這種稀奇紙頁蘊含的價值。
“什么?自己做的?你怎么做的?”
蕭睿瞪大眼睛,有些出乎意料,本來心里都給世家定下罪了,正盤算著如何嚴懲,結果小九的回答卻與他猜想的恰恰相反。
“兒臣在清和殿,也沒什么可玩之物。”蕭青云有些委屈的眼神看著蕭睿,帶著些埋怨的口吻,“殿內草木倒是茂盛,兒臣又耐不住性子,就每日折騰些花花草草之物。”
才怪,我一直在認真修煉,偶爾捉弄下偷懶的宦官宮女。
有些坐立不安的帝王點了點頭,小孩子都有點毛手毛腳的問題,喜歡踏草踐花,破壞各種小玩意兒,很正常。但是,這又和紙有什么關系呢。
“兒臣偶然間發現,將某些花草的纖維經過特殊處理,再加上樹根和∑~/π@通過這樣,再將И???~い這樣。”
什么?剛剛小九有說什么嗎?
蕭睿雙眼無神,怎么一些話聽著聽著就聽不懂了呢?
就仿佛你在上學,只是蹲下去撿了一根筆,坐起來時老師講了什么?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一整套流程下來,就能做出來潔白又不滲墨的紙啦!真是神奇啊,是吧?父皇。”
看著自己小兒子閃閃發亮的眼睛,蕭睿一臉懷疑人生,“啊…是,是吧?”
感覺如果說自己聽不懂會很丟臉的樣子,大不了天幕結束后讓工部去和小九學習下造紙之法好了。
朕還是繼續看天幕吧,不然細思下去真的會很懷疑自己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