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曼谷雨季】2023年6月,曼谷的梅雨季帶著令人窒息的濕熱。
陳炳林站在7-11的玻璃門前,指尖捏著《Bad Buddy》的臺本,
第37次重讀天臺告白的臺詞。空調冷風吹得他后頸發緊,卻壓不住掌心的汗——再過三天,
他就要和黃樂榮拍攝全劇最關鍵的吻戲。自動門“叮”地打開,帶著雨水的檸檬香涌進來。
陳炳林抬頭,看見穿淺藍襯衫的少年正甩著濕漉漉的頭發,校服褲腳沾滿泥點,
正踮腳夠貨架頂層的蜂蜜檸檬茶。他的領帶歪在鎖骨下方,露出細瘦的喉結,
像只剛淋過雨的雛鳥。“我幫你拿吧。”陳炳林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Pat式的溫柔,
伸手取下兩瓶飲料。黃樂榮轉身時,琥珀色的瞳孔映著便利店暖黃的燈光,
左眉尾那顆淺褐色的痣在陰影里若隱若現:“謝謝,我是黃樂榮。”塑料傘撐開的瞬間,
雨絲在傘面炸開細密的水花。兩人并肩站在店門口,
陳炳林聞到他身上混合著雨水、檸檬茶和淡淡洗衣液的味道,突然想起試鏡那天,
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新人在念Pran的獨白時,
手指把劇本邊緣捏出了毛邊:“其實我很怕別人看透我的偽裝,
就像Pran怕Pat看透他的喜歡。”“你入戲很深嗎?”陳炳林忽然問,
視線落在黃樂榮被雨水打濕的袖口,那里繡著極小的吉他圖案,是粉絲送的應援物。
少年低頭望著積水里的倒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有時候會覺得,
Pran的每句臺詞都是從心里長出來的。”雨聲漸歇時,黃樂榮從書包里掏出顆水果糖,
包裝紙上印著蝴蝶圖案:“給你,草莓味的。”陳炳林接過糖,指尖觸到他掌心的溫度,
突然想起劇本里Pat第一次收到Pran的禮物時,那種笨拙又甜蜜的心情。
【第一章·宋干節之約】2024年4月13日,宋干節的是隆路成了水的海洋。
陳炳林穿著黑色背心,握著水槍在人群中穿梭,突然被冰涼的水柱擊中后頸。
轉身只見黃樂榮躲在椰子樹后,白色T恤被水潑得半透,露出蝴蝶骨下方的淺紅色胎記,
像朵含苞的紅玫瑰。“炳林哥,來追我呀!”少年笑著跑開,
發梢甩出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陳炳林追過去,卻在轉過街角時看見他扶著墻喘氣,
額頭燙得驚人:“你發燒了,別硬撐。”巷口的小診所里,黃樂榮乖乖地坐在塑料椅上,
任由陳炳林用濕毛巾給他擦手。消毒水的氣味里,少年突然開口:“其實我小時候在孤兒院,
每次有人來領養,我都會假裝很安靜,怕他們嫌我吵。”他望著窗外的潑水人群,
指尖摩挲著點滴管,“直到遇見你,我才覺得,吵鬧也是種幸福。
”暮色中的湄南河泛著金鱗,陳炳林望著黃樂榮在河邊踢水的模樣,
突然想起15歲那年在普吉島,妹妹溺水時抓住他手腕的力道。
此刻少年的腳踝在水中劃出細小的波紋,他突然伸手握住那只腳踝,觸感細膩如瓷:“別怕,
我不會讓你消失。”黃樂榮愣住,耳尖漸漸發紅。遠處的摩天輪亮起彩燈,
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錫紙,熟練地折出顆星星:“送給你,愿我們永遠像星星一樣明亮。
”陳炳林接過星星,發現邊角處刻著小小的“CL”,是他英文名的縮寫。
【第二章·湄南河的煙火】陳炳林的公寓在素坤逸區39巷,
落地窗外是永不熄滅的城市燈火。黃樂榮跪在地毯上,
指尖劃過黑膠唱片《蝴蝶夫人》的封面,突然抬頭:“你相信靈魂共振嗎?
就像Pat和Pran,明明是天敵,卻比誰都懂對方。”“我相信。”陳炳林遞過熱可可,
望著他發梢的水珠滴在唱片封面上,“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的眼睛像湄南河的水,
看似平靜,底下卻藏著萬千星光。”黃樂榮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那你知道嗎?
拍天臺戲時,你說‘我喜歡你’的語氣,和Pat不一樣。”他的手指劃過陳炳林的唇,
“Pat帶著少年的莽撞,而你,像在說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
”唱片轉到《晴朗的一天》選段時,陳炳林吻了他。
薄荷糖的清涼混著熱可可的甜在舌尖炸開,黃樂榮的手指插進他發間,指甲輕輕刮過頭皮。
陳炳林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真正的愛情,
是靈魂在千萬人中認出彼此的頻率。”吻結束時,黃樂榮的唇畔沾著可可粉,
像只偷喝蜂蜜的小熊:“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便利店幫我拿檸檬茶時,不是因為我夠不到,
而是你想和我說話。”【第三章·秘密基地】攝影棚的燈光持續了12小時,
陳炳林第9次把黃樂榮按在墻上,卻感覺到對方身體繃得像根弦。
導演的怒吼從對講機傳來:“樂榮,你的眼神太疏離了!Pran這時候應該是心動,
不是在拍驚悚片!”休息時,黃樂榮躲在化妝間,對著鏡子反復練習微笑。陳炳林推門進去,
看見他腕間的紅繩已經磨得發白——那是粉絲在他生日時送的,
他卻當成了Pran的幸運繩。“累了嗎?”他遞過溫毛巾,指尖觸到對方手背上的粉底,
“其實我們可以告訴導演,今天狀態不好。”黃樂榮搖頭,
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我怕自己永遠出不了Pran的殼,就像蝸牛失去了殼,
只能任人踩踏。”陳炳林突然想起上周在咖啡店,
黃樂榮對著拿鐵拉花發呆:“如果現實中的我,也能像Pran那樣勇敢就好了。
”此刻看著他泛紅的眼尾,他突然握住那雙冰涼的手:“你不需要成為任何人,
你只需要做黃樂榮,那個會折星星、彈錯鋼琴卻依然讓我心動的人。
”深夜的秘密基地咖啡廳,黃樂榮彈著走調的《蝴蝶夫人》,
突然說:“我夢見我們在天臺接吻,你喊的是‘Pran’,而我,卻希望你喊‘樂榮’。
”陳炳林走近,從背后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樂榮,樂榮,樂榮——現在,
你聽見的是陳炳林的聲音。”【第四章·暴風雨前】2024年8月,
曼谷遭遇十年一遇的臺風。陳炳林盯著手機里的未接來電,第52次撥打黃樂榮的號碼,
卻只聽見忙音。經紀人說他感冒發燒,但監控顯示,昨晚收工后他獨自去了湄南河。
雨幕中的秘密基地亮著燈,陳炳林推門而入,看見黃樂榮蜷縮在沙發上,
腳邊散落著撕碎的劇本——正是Pat向Pran告白的那頁。他的頭發滴著水,
懷里抱著個錫紙折的蝴蝶,翅膀上寫著“怕你只是入戲”。“為什么要躲?
”陳炳林蹲在他面前,握住那雙凍得發紫的手。黃樂榮抬頭,
眼中布滿血絲:“我看見你和別人拍戲時,也會用同樣的眼神,說同樣的臺詞。
我怕自己只是你的另一個角色。”雨聲突然變大,蓋過了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陳炳林想起拍攝期間,自己總忍不住用Pat的方式逗黃樂榮笑,卻忽略了他眼底的慌張。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錫紙星星,那是黃樂榮在宋干節送他的,一直放在錢包里:“你看,
我把它帶在身邊,就像把你的心帶在身邊。”黃樂榮突然撲進他懷里,
淚水混著雨水打濕了他的襯衫:“我害怕失去,害怕這一切只是戲里的錯覺。
”陳炳林抱緊他,感受著對方劇烈的心跳:“不是錯覺,是我在便利店看見你時,
就注定要抓住的星光。
【終章·永恒的夏天】《Bad Buddy》的慶功宴在湄南河畔的Sky Bar舉行,
陳炳林穿著黑色西裝,望著吧臺邊的黃樂榮。少年換上了白色襯衫,
袖口露出他們在清邁買的銀鐲,刻著“炳”和“南”的泰文縮寫。“要跳舞嗎?”他伸手,
掌心還留著白天拍廣告時的防滑粉。黃樂榮抬頭,
眼中閃過惡作劇的光:“Pat和Pran在天臺跳過,這次換我們跳現實版。”舞池中,
陳炳林跟著黃樂榮的節奏旋轉,突然想起拍攝最后一場戲時,
少年在他耳邊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比Pat看Pran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