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媽?”我冷笑一聲,心如刀絞,“你配嗎?你給了我母親應有的關愛嗎?你關心過我,哪怕只有一次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周圍同學的側目,我卻不在乎。
這么多年來,我活在沒有母愛的陰影下,活在她冷漠的注視下,我受夠了!
“你知不知道,”我哽咽著,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
“我爸他…他臨終前還在念叨著你的名字,他到死都愛著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的質問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想再看到她,轉身決絕地離開。
身后,葉清歡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顫抖。
“安安…等等…”
我沒有停下腳步,我沒有回頭。
有些傷痕,一旦刻下,便永遠無法磨滅。
有些愛,一旦失去,便再也無法挽回。
7
我冷笑起來。
爸爸去世后,我才明白,他口中十八年的誤會,究竟是一出怎樣荒唐的戲碼。
十八年前,白血病纏身的鋼琴家林正安,被男人騙去了國外,而葉清歡成了痛失所愛的受害者。
她去酒吧放縱自己。
而我的爸爸,那時是一個酒吧駐唱歌手,則被葉清歡錯認成了林正安。
她在給爸爸的酒里下了藥,誘騙他跟她一夜荒唐。
酒醒后,媽媽以為爸爸給她下了藥,便設下溫柔陷阱,讓他一步步淪陷。
婚后,她才露出她復仇的獠牙,將十八年的怨恨,傾瀉在我們這個畸形的家庭里。
十八年來,我和父親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感受不到一絲家庭的溫暖。
她從不承認我們的存在,甚至不讓我叫她一聲“媽媽”。
父親常說,葉清歡曾經很愛他,可我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冷漠和苛刻。
每次見到她,我都感到窒息。
自從林正安和他的兒子林司晨回國后,葉清歡仿佛變了個人。
她會陪林正安逛商場,為他挑選禮物。
她會親自為林司晨辦理轉學手續,事無巨細。
她會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們的關系,讓他們沐浴在世人的祝福中。
而我和父親,就像兩個見不得光的影子,被遺忘在黑暗的角落。
有人說,在愛情里,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可笑的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卻扮演了十八年的受害者,折磨著我的父親,也折磨著我。
她想洗白自己,不可能!
8
“安安,對不起,我一直以為都是我誤會了你和你爸,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不接受,我爸更不會接受。
十八年了,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抹去那些痛苦的回憶,未免太可笑了。我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陷進肉里,強忍著顫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