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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了北京,找了一個管吃管住的暑期工,用暑假的時間攢夠了自己的學費。
幸虧我一直記著趙奶奶告訴我的話語,我才能憑借著優異的成績減免了學校的一部分費用。
我在學校,一邊兼職一邊努力學習,雖然忙碌卻充實無比,我從來沒有感覺這么開心。
我的爸媽也像他們所說,一直沒有聯系我,就當我沒有存在一般。
但我卻沒感覺任何失落,反而從沒有這么自由過。
但也就這樣過了兩個學期,我的電話鈴聲響起,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號碼一陣恍惚。
“丫頭,你爸爸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手術費!”
電話對面傳來母親哽咽的聲音。
我一陣沉默,最后來到銀行,看著我一年時間兼職下獲得的六位的數字。
本來我是想用這些錢去報名知名心理教授的課程和購置一臺筆記本電腦的。
畢竟現在的我還是每天去學校的電腦教室借用他們的機子,對于我來說太不方便了。
思考片刻,我咬咬牙,留下了兩千生活費,將剩下的錢全部轉給了家里。
那時我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沒關系,只不過繼續像以前那樣生活而已。
就這樣再放暑假的時候,我馬不停蹄地訂票奔向了家里。
那也是我大學時期唯一一次回家。
畢竟那是我的爸媽,剪不斷的血脈親情。
但到家門口我傻了眼了,以前家屬院的房子換了人居住。
最后聯系了媽媽,我才知道我們搬了家,搬到了新的地方。
站到新家我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爸爸要治病,只不過是為了買新房子而已。
“你弟弟需要上好的學校,這里是學區房。”
“買的三居,到時候你回來也有地方住......”
媽媽在耳邊開始不停跟我說著話。
我看著明亮的屋子,在看著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拿著新款手機打著游戲的弟弟,一身的耐克、阿迪,與窮酸穿著打著補丁的我形成了鮮明對比。
眼睛不由得開始濕潤起來,我想起了在北京無依無靠的自己。
假期住著潮濕陰暗的地下室,頓頓吃著饅頭咸菜泡面,每一分一厘都精打細算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而我的爸爸媽媽,輕輕一句就拿走了我的所有去給予到了我的弟弟。
我沒有說話,提起行李直接離身而去。
這里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