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從那之后，媽媽異常沉默。
直到第二天早晨，一陣刺耳的爭吵聲把我給驚醒了。
我沖出臥室。
看到了眼睛哭腫的媽媽。
她的懷里抱著一部老式相機。
而奶奶正站在一旁痛斥媽媽敗家。
「你現在可真是不得了。」
「花那么多錢就買這個破相機，你個敗家子真是要把我氣死。」
……
爸爸坐在旁邊，默不作聲。
像是默許了奶奶的一切做法。
我聽了很久，才明白媽媽把曾經賣出去的相機用三千塊贖回來了。
正因為這三千塊錢。
奶奶無休止的謾罵宛如海嘯般朝媽媽涌來。
我抬頭看向媽媽頭上的大女主進度條正突飛猛進地增長著。
按照這個趨勢，很快媽媽就能完成大女主任務了。
我鼓起勇氣上前勸阻。
卻被爸爸一把拉回來了。
「你個小孩子摻和什么？」
「你媽就是欠收拾，我天天在外面工作多辛苦，她一天到晚在家啥也不干，就只知道亂花錢。」
「現在還花三千多塊錢買個破相機，你說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爸爸聲音吼得很大聲，雖然是沖我吼，但字里行間全是對媽媽的抱怨和厭惡。
我微微抬起眼看向爸爸，對他再也沒了敬仰。
他歇斯底里地叫罵著，眼神里沒了往日里的柔情。
媽媽想要解釋，可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就連發出一點聲音都很困難。
我大步走去，擋在媽媽面前。
使勁地回想著這幾年媽媽為這個家庭所做的一切。
訴說著媽媽這幾年的不易。
「五點，媽媽就已經起床了。」
「即便是想在被窩里多貪戀一會兒，都不會被你們允許。」
「她記得所有人的口味，奶奶愛吃蔥，爺爺不吃蒜，就連每個人每頓的飯量她都能精準地控制。」
「等大家都出門了，她便開始解決自己的肚子，那些你們吃剩了的菜被她攪和在一起，便成了早餐。」
「之后，她開始在樓下超市里搜尋打折的菜，為了省幾塊錢，她能走好幾公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