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再次醒來的時候，王芝芝坐在我的病床前。
我防備得撐起身子，質問她道：“你來干什么？”
王芝芝笑呵呵拿出手機，畫面中是奶奶重病住院時，親自拔掉氧氣管的畫面。
我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爸媽不喜歡我，將我扔到鄉下奶奶那，我是被奶奶一點一點拉扯大的。
奶奶教我唱歌跳舞，給我講古今中外的故事。
可我上大學的時候，奶奶卻患了重病，一病不起。
爸爸覺得奶奶醫療費高昂，想要放棄治療。
我不想讓奶奶離開，于是開了直播，教網友跳民族舞。
我拿著直播賺來的錢，想要給奶奶去繳費的時候，卻傳來奶奶已經病逝的消息。
隨著視頻的結束，王芝芝玩味道：“你知道嗎？奶奶寧愿自己拔掉氧氣管，都不肯用你的錢治病，她說你的錢太臟了。”
我只覺得從胸口涌上一口血腥氣，緊接著鮮血從我的口中噴出。
王芝芝輕笑一聲，開口道：“你就在精神病院給奶奶贖罪吧，別老在爸媽眼前晃悠。”
我的雙手無力垂下，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自這之后，我學會了沉默，學會了無條件服從和認錯。
我開始配合院長的一切治療，將各種奇怪的藥丸吞進肚子里，慢慢成為院長最喜歡的試驗品。
隔年，等到爸媽忽然想起我，給院長打電話詢問我近況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精神病院的一名優秀員工。
爸媽欣慰的拿著我的工資，還特地打電話夸我懂事了。
掛斷電話，院長找出王芝芝訂婚的照片對我道：“你姐姐和富二代訂婚了，馬上就要成為豪門太太了，到時候你們姐妹倆，一個豪門太太，一個落魄殘疾，真是好笑。”
我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將院長準備好的藥丸吞下，隨即身上泛起蟲噬般的痛苦。
就當我以為，自己會死在精神病院的時候，爸媽忽然求到我面前。
媽媽哭得眼睛紅腫，她拉著我哭求道：“救救你姐姐，你姐姐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人騙了錢。”
爸爸也一籌莫展，臉上還帶著剛剛被人揍過的青紫痕跡，道：“討債的人抓走了你姐姐，威脅我們說要砍了你姐姐的腿，家里的錢也因為還債所剩無幾。”
爸爸話音落下，媽媽立刻尖聲哭道：“那些人把我和你爸壓到天臺上，我們差點就被他們推下去了，要不是我說你能賺錢，我和你爸就要被他們從十八樓扔下去了！”
我眨眨眼，不解地問道：“我賺的錢，院長都已經交給你們了呀，我也沒有錢了呀。”
媽媽哭著跪在我身邊，臉上滿是淚水，“茵茵，媽媽求你，求你直播跳舞賺快錢，救救咱們家吧”
爸爸也滿臉焦急抓著我的手道：“茵茵，現在只有你能救咱們家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可是我不會跳舞啊，不信你去問院長。”
媽媽全然不信，只拉著我道：“茵茵，你怎么不會跳舞？你之前還靠著跳舞賺到了一百萬，你怎么不會跳舞！”
爸爸更是咒罵我道：“你就是不想救你姐姐，才說出這種話，你這個不知仁義的畜生！”
媽媽趕忙瞪了爸爸一眼，爸爸自知有求于我，又趕忙放軟聲音道：“茵茵，爸爸知道你和你姐姐關系不好。你放心，只要你救了你姐姐，爸爸媽媽就再也不攔著你直播了好不好？”
媽媽也補充道：“要是你姐姐被人砍了雙腿，她還怎么生活啊！”
我一臉天真的笑笑：“怎么會呢，沒有腿也是能活下去的呀，不信你們看。”
說著我就爸媽震驚的目光下，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毯子，露出了空蕩蕩的兩條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