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鏡頭前后，兩副面孔
在我說出跟爸爸后。
直播間瞬間安靜了一秒，緊接著彈幕爆炸——
【？？小朋友是不是被爸爸威脅了？】
【天啊，媽媽這么辛苦，孩子怎么會不選她？！】
【爸爸平時是不是給孩子洗腦了？】
媽媽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眼眶又紅了。
她蹲下來，雙手捧著我的臉，聲音溫柔得發顫：
“樂樂，是不是媽媽哪里做得不夠好？你告訴媽媽……媽媽可以改。”
“你想想，是誰每天給你梳漂亮的小辮子？是誰給你買公主裙？爸爸……他連你學校的活動都沒參加過幾次，對不對？”
彈幕立刻有人附和：
【對啊！孩子太小不懂事，樂樂媽媽別難過！】
【爸爸平時肯定不管孩子，現在裝什么好人！】
聽了我的話，爸爸愣住了。
我告訴爸爸，我同意他和媽媽離婚。但我沒說過，其實我想跟他一起生活。
他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樂樂，你說真的？”
“嗯。”我點點頭，其實，重生回來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跟他走了。
爸爸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他用力揉了揉我的頭發，聲音啞得厲害：“好...好...”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一定以為我會選媽媽，就像所有小孩都會選媽媽那樣。況且，在所有人眼里，媽媽才是那個“完美家長”。
我不告訴爸爸我的決定，就是為了等到媽媽在直播間問我選擇的那一刻。
因為我猜到，媽媽肯定會拿離婚這事來賣慘博同情，給自己立好媽媽人設，漲粉賺錢。
我要撕碎她的面具，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她的真面目。
媽媽的粉絲都急眼了，在直播間里一個勁地護著媽媽。
【媽媽帶大孩子，多不容易啊。現在還要被這樣傷害，我真的看哭了！】
【姐妹們，快幫樂樂媽沖熱度！不能讓這種渣男得逞！】
心疼樂樂媽，明明付出那么多，結果被最愛的孩子背叛……
【爸爸平時肯定沒管過孩子，現在裝什么好父親？惡心！】
短短幾分鐘，直播間人數猛增，媽媽如愿漲了粉絲。
她蹲下來抓住我的肩膀，手指掐得我生疼，但聲音卻裝得特別溫柔：
“樂樂，是不是爸爸教你這么說的？”她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媽媽這么愛你，你怎么能不要媽媽呢？”
“你要是跟爸爸走，以后誰會給你買漂亮的新裙子？”
媽媽還拿出手機，給我看她剛買的迪士尼門票：“你看，媽媽明天就帶你去玩，爸爸答應過你嗎？”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騙我的。
答應帶我去迪士尼，結果當天拍了 12 個小時“親子 vlog”，我中暑吐了，她還嫌鏡頭穿幫。
媽媽見我沒有反應，又開啟了表演型人格。
她突然捂住臉“嗚”地哭出聲——
“樂樂...媽媽哪里做得不好？”她肩膀發抖，聲音哽咽，“是媽媽沒給你買新玩具？還是...還是媽媽陪你不夠多？”
她抬起頭，紅著眼睛看我，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媽媽每天那么辛苦拍視頻，不就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嗎？”
“你喜歡的公主裙、玩具，哪一樣不是媽媽賺錢買的？”
“爸爸呢？他給過你什么？”她聲音突然提高，“他連你生日都記不住！”
可我知道，爸爸每年都會偷偷在我書包里塞小禮物，而媽媽只會把生日蛋糕當成拍攝道具。
“樂樂，媽媽真的很愛你...”
“媽媽不能沒有你啊...你是媽媽的全部...”
直播間彈幕瞬間刷爆：
【嗚嗚嗚，看哭了】
【孩子太小不懂事啊。】
【媽媽別難過，我們支持你！】
可沒人看見，她摟著我的手正狠狠掐著我的腰，疼得我直發抖。
直播間人氣沖到榜一的時候，我開口打斷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