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且讓我來試試。”
史渙一把將陌刀拽走,好懸沒給曹操拎起來。
他提著陌刀來到草人面前,信手一刀便將草人和其內的木樁斬斷。
“好刀!”
“鋒利,重量適中。”
史渙來回摩挲著陌刀,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見此一幕,李黑牛頓時嘆了口氣。
“你為何嘆氣?”曹操頗為好奇,“能做出此等寶刀,理應重賞爾等,待會去領五百貫賞錢分了。”
他以為陸梟那滾刀肉,讓人白干活還不給賞呢。
一眾鐵匠樂了,李黑牛卻繼續嘆氣,“此刀諸位校尉用著可以,但對普通士卒來說,太重了!”
史渙一愣,頷首贊同,“你說的沒錯。”
“主公!”史渙扭頭看向曹操,“此刀我等用著合適,甚至略微有些輕了,但普通士卒怕是耍不得幾下就得乏力。”
曹操大手一揮,“這小子辦事不牢靠,爾等立刻集中精力制造戰刀...”
“這...”李黑牛一臉為難,咬著牙壯著膽子回絕:“主公,陸梟校尉吩咐,必須盡快制造三千把陌刀。”
“三千把?”
眾人面面相覷。
“陸梟就這般自信,他那摧鋒營的士卒耍的動此刀?”
曹操深深吸了口氣,“去,速去將陸梟尋來。”
少頃,陸梟來到。
“喲?”眼見草臺班子成員全部到場,陸梟張口便打趣道:“什么風把諸位爺吹來了?”
“陸梟,我們是兄弟,你是大哥!”一向嚴肅的夏侯惇率先開口,可說的話卻讓人大跌眼界。
陸梟不屑一笑,“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先保證我摧鋒營的陌刀先產足。”
眾人連忙嘿笑著點頭,“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眼見話題越說越歪,曹操及時開口打斷,“陸梟,此刀甚重,何不如換成別的?”
“主公,信我。”陸梟神秘一笑,“等咱摧鋒營出山,您就知道了。”
曹操一陣遲疑,最終還是遂了陸梟的心愿,“那陌刀之后....”
“主公。”陸梟嘆了口氣,“此法所造刀兵確實耐用鋒利,可材質本身變重,無論怎么改...重量也會減少太多。”
“所以說——”陸梟瞄了幾眼眾人,輕笑道:“早晚得普及我的練兵法,才能將此器配備全軍,耐心等著吧。”
曹操很果決,當即道:“那還,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中間一旦陌刀打造夠數,立刻轉而打造制式兵器。”
他的想法很簡單,無論陸梟練兵法成與不成,先大加制造囤積,待用時便可馬上替換。
況且,新辦法不一定行,老辦法卻還能用,無非可能效果沒有陸梟的新練兵法好。
“知道了,主公。”
待曹操等人離去之后,陸梟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遞給李黑牛。
“想辦法嘗試制造此戰甲,無需在乎工藝和外型,主打實用就好。”
李黑牛接過圖紙一看,見上面墨汁還沒干,立刻明白他方才離去,怕是就為畫此圖紙。
圖紙上的戰甲格外簡單,關節處用數層鎖環,胸口后背、雙腿則是整塊鐵鋼板。
“校尉,這穿著....還能跑的動?”
“豈不是把將士們變成了鐵疙瘩?”
僅掃了幾眼,李黑牛便提出了疑問。
“白皮豬都能玩,咱們漢人玩不轉?”陸梟語氣頗為嚴肅,“你只管打造,其他的莫用多問。”
說罷,他便徑直轉身離去。
當天下午,一條軍令傳遍摧鋒營,引得將士們鬼哭狼嚎不休。
“校尉有令,即日起,每人負重三十斤沙袋訓練。”
“每隔半月,增加五斤!”
..........
時間匆匆如流水,一晃又過去了三個月時間。
河內郡,聯軍盟主府。
“子遠!”袁紹目光陰沉,緩緩開口問道:“夏去秋來,已經整整四個月了,張邈遲遲未動,總以各種借口搪塞....”
許攸捋著胡須,略微沉思一番,“主公莫急,張邈駐地距離酸棗很近,加之酸棗兵力不少,就算要動,也需要籌備些時日。”
“可這也太久了,四個月多月.....”
“報——”
袁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外侍衛大喊聲所打斷。
“啟稟主公,張邈太守派人傳訊,不日將發兵征討酸棗。”
此話一出,袁紹頓時露出笑容。
“他總算做出了抉擇。”許攸淡定捋須,仿佛早就猜到結果,“既然如此,主公,我們的檄文也可以傳發了。”
袁紹哈哈大笑:“允,此事你親自去辦。”
許攸起身笑道:“愿為主公分憂。”
........
時間匆匆,眨眼又過了半個月。
“報——”
“前方三十里,將到酸棗。”
高坐于馬車上的張邈,雙目頓時睜開,“可曾碰見酸棗城內之卒?”
“未曾!”前來報信的斥候猛地搖頭。
張邈目光有些復雜,“全速行軍,暫且駐扎在酸棗城外五里。”
“是,太守!”
與此同時。
酸棗城內,風聲鶴唳,一隊隊兵卒來回奔跑,百姓紛紛回到家中鎖緊門窗。
帥府中,眾人齊聚一堂。
“主公, 您想如何應對?”夏侯惇遲疑問道。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曹操和張邈的關系,眼下對方領兵而來,曹操心中怕是難以抉擇。
曹操捏著眉心,輕聲一笑,“對方既舉兵前來,吾自當迎戰,爾等何故如此?”
聞言,眾人總算松了口氣。
當初曹操起事,張邈沒少出錢出力。
他們真怕曹操念及舊情,不愿跟張邈刀兵相向。
“既然如此——”夏侯惇當即站起,拱手請命:“主公,屬下愿領兵前去迎戰。”
史渙則紋絲不動坐在原位。
他知自己有幾斤幾兩,面對來勢洶洶的張邈,他沒有任何把握,指戰之事非夏侯惇莫屬。
“情誼歸情誼,事業是事業,焉能混淆。”曹操長笑著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諸位,且先隨吾登上城頭,去見見這位兄長。”
自打當初分別之后,兩人已經許久不曾謀面,無論接下來是打是和,總歸是要見上一面,敘敘舊。
眾人立刻起身追隨,唯獨落在最后地曹洪悄悄跟侍衛不知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