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面就是萬重山了,你們初來乍到,要不要與我等同行,互相之間也好多個照應(yīng)。”
采藥隊伍的領(lǐng)頭是個聚氣境的中年男子,他略顯恭敬的朝著白月兒拱手說道,發(fā)出了邀請。
他們這支隊伍是專門在萬重山的外圍尋找靈花靈草的,偶爾會遇到一些妖獸襲擊,甚至有隕落的風險。
而白月兒氣息強盛,比他還要強上不少,一看就是某個大勢力的弟子,因此領(lǐng)頭的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機會拉白月兒入隊,至少能夠減少他們傷亡的風險。
至于秦淵則被他無視了,畢竟他們隊伍里像秦淵這種境界的人不在少數(shù)。
“不必了。”
白月兒輕輕搖頭,婉拒了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并給了他們幾塊閃閃發(fā)光的石頭,以感謝他們帶路。
中年男子見狀不再執(zhí)著,收了白月兒給的石頭,帶領(lǐng)著隊伍鉆進萬重山了。
白月兒給中年男子的發(fā)光石頭叫作靈石,其中蘊有天地靈氣,具有一定的修煉價值,所以被人們當做是一種貨幣,是東域貿(mào)易的硬通貨。
萬重山占地不知多少,遠遠比秦淵和白月兒想象的還要大,他們此時正站在進入萬重山的其中一個入口處,不時有人從這里進入萬重山,而后消失不見。
此時太陽高懸于頭頂,秦淵舉目望去,只能隱約看到眼前的大山之后,還有著更多像是波浪一般排列的山峰,奇形怪狀,鱗次櫛比,其中不時有恐怖獸吼聲響起。
與此同時,在其他許許多多的進出口之間,都有淬體境、聚氣境的修士踏入萬重山,每日前來此處歷練、尋寶的人少說也有數(shù)萬。
可就是這么多人跨入萬重山后,卻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靜悄悄的,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光是來到萬重山前,便不敢再前進了。
“走咯!秦淵,你還愣著干嘛呢?”
白月兒倒是全然不懼這陰沉森冷的氣息,畢竟她已是聚氣境,只要不深入萬重山,在外圍歷練,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莫不是你怕啦?沒事兒,我來保護你!”白月兒拍著初具雛形的胸脯保證,半開玩笑的打趣道。
秦淵的嘴角無奈一勾,這丫頭,看她那輕松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出來游玩的呢。
隨即秦淵說道:“月兒,咱們就此分別吧,我從別的入口進去。”
白月兒不樂意了,撅著櫻桃小嘴抱怨道:“為什么?”
秦淵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白月兒幽怨的眼神,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歷練,歷練歷練,要是讓你跟在我身邊,我還歷練個什么?”
“我要是陷入生死危機,你會不救我嗎?可我恰好就是要讓自己置身于這種環(huán)境中,不然四個月后,我一定會被逐出北斗宗的。”
白月兒撇了撇嘴,臉上的小表情很是豐富,有埋怨,有憂愁,也有擔心,不過卻煞是可愛。
她知道秦淵說的是事實,這次歷練對他來說很重要,于是她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秦淵,而她自己也拿出來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說道:
“這是師尊臨行前給我的,只要相隔不是太遠,便能借這兩塊玉佩傳音,甚至是感應(yīng)彼此的位置。”
“你要是遇到了實在打不過的人或者妖獸,你就用玉佩叫我,我來給你出頭,別死扛,明白嗎?”
秦淵接過玉佩,大長老想的很周到,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笑道:“我又不傻,真要是快死了知道逃跑的。”
“哼!你就是有這么傻!”白月兒嬌哼一聲道,秦淵是什么樣的,她再清楚不過了。
旋即兩人分別,秦淵向著另一處進入萬重山的入口而去。
見白月兒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疊疊的山巒之中,秦淵便止住了腳步,雖然萬重山他是肯定會去的,但不是現(xiàn)在。
他轉(zhuǎn)身往流云城的方向而去,他要借流云城的傳送陣去秦家!
當然,秦家那兩個大型傳送陣早就破滅了,不過秦淵卻可以直接傳送到離秦家較近的地方,再從那里徒步前往。
來到北斗宗的這幾年里,秦淵仔細查找過回家的路,翻看了很多地圖,自己從流云城出發(fā)的話,應(yīng)當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一個離秦家廢墟很近的宗門,金陽宗。
而從金陽宗出發(fā),最多三天路程,就可以到達那片曾經(jīng)靈山靈水無數(shù)的地方。
當年他和泉老一路逃亡,就算沿途經(jīng)過有傳送陣的勢力也根本不敢乘坐,只能以雙腳奔行,而且漫無目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因此才花了那么久到達北斗宗的勢力范圍。
“呼......”
秦淵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左手食指上微涼的乾坤戒,裝有泉老骨灰的白玉小罐就在里面,其中也有一些靈石,足夠他一路往返的路費了。
“泉老,咱們回家!”
秦淵心中暗暗說道,不免一陣激動,可緊隨其后的便是難以言明的復雜心情。
興奮?
他要回到曾經(jīng)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家鄉(xiāng)去了。
恐懼?
他害怕見到那被秦家人鮮血淹沒的土地。
種種復雜而又矛盾的心理在不斷沖擊著秦淵的內(nèi)心,到最后竟是有些煎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態(tài)。
秦淵站上了流云城的傳送陣,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于是來到了金陽宗。
以前秦家還在的時候,與金陽宗還有著不少的交流,兩大勢力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
可自打秦家莫名其妙覆滅以后,那是嚇得整個金陽宗上至老祖,下至雜役都整日活在一片惶恐之中,生害怕什么時候他們就像隔壁鄰居秦家一樣,成為歷史的塵埃了。
所以這些年他們正籌劃著舉宗搬遷的事宜,只是因為他們扎根此地已久,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搬遷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
“這個方向。”
秦淵從金陽宗離開后,抬起有些沉重的腳步,向東南方行去。
這個方向的天空有些昏暗,一片又一片的烏云籠罩,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秦淵一路上都沒遇見過幾個人,就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靜悄悄,黑漆漆,越是往東南行走,就越是能感到一股足以震懾心神的壓抑。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