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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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跌落到谷底，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把頭往墻上撞。
片刻后，疼痛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有了片刻清醒。
我趁爸爸不在家，偷偷溜出門用公共電話聯系了媽媽。
媽媽著急壞了，馬不停蹄回到家，來房里看我的情況。
她告訴我這段時間先不要學習了，先放松一下心情，等身體好了再談其他。
媽媽從我爸那拿回了我的手機，每天在家寸步不離守著我。
換著花樣給我做健康的飲食，可我的身體還是逐漸變差。
爸爸最近對我的關注度明顯轉移，每天抱著手機和網友稱兄道弟，好不快活。
我內心明白，那些陌生人會對我說些什么惡毒的話語。
我做錯了事情，我可以道歉，我可以求原諒，可我沒有錯！
為什么，爸爸要這樣逼我啊？
媽媽帶我出去玩，看風景，希望讓我的情緒變好。
可是身邊走過的路人，居然指著我當著我媽的面對我破口大罵。
從此以后，我就不愿意出門了。
那些打量的目光，那些惡毒的傷人的話。
那些罵我的人，那些恐怖的遭遇，我不想在經歷一次了。
網絡的消息傳播的很快，很快，整棟樓的人，都知道我的不孝了。
爸爸勝利了，他站在高處接受大家的敬仰。
而我和媽媽，則像小丑一樣被人嫌棄和辱罵。
回到家，我看到爸爸躺在沙發(fā)上，手機里還在播放他錄的哭訴視頻。
看見我回來，他瞬間紅光滿面對我笑：“這不巧了，這不是我的寶貝老婆和女兒嘛！怎么，去外面玩的高不高興！”
“玩好了，就麻溜點，去把我今天拿回來的好肉給做一下，浪費好幾天食物了。”
“乖女兒。”爸爸指著我，“看看這小臉白的，媽媽給你做的東西不好吃是吧，吃不下去，還是得我弄的食物才行啊，主打一個又不要錢又健康！”
“爸，你有完沒完啊！不要錢又健康？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你覺得可能嗎？現實嗎？你是五十歲，不是十五歲了！”
“怎么不現實？”爸爸瞬間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怒目瞪著我，“沒花錢是我有本事！要換你們來，你們能做到嗎？而且，我辛辛苦苦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現在還嫌棄上了？我就算喂給狗吃，狗都知道我是它主人，你們呢？就知道浪費我的食物，還天天找罵！”
媽媽用拳頭砸向桌子，發(fā)出砰一聲：“別說了！你閉嘴會死啊！”
爸爸氣的捏緊拳頭，走過來抓住媽媽的衣領；“讓我閉嘴？聲音那么大，你牛死了是不是啊，認不清誰是家里的老大了？”
“差不多得了，你要害死女兒嗎？玥玥還那么小，網上一堆人罵她，你也不攔著，你還是個人嗎？你配當女兒的爸爸嗎？你為了省錢，把我和女兒的身體都搞壞了，你知不知道啊！”
爸爸用力推開媽媽：“陸秀玲！你是不是瘋了？不想好好過日子，你就滾出我家！”
說完還不解氣，爸爸搶過媽媽手上的包就往地上砸。
砸完還不夠，抬起腳用力踩下去。
媽媽的口紅，鏡子......
全都在地上變成碎片，畫面一度看起來凌亂不堪。
爸爸又在發(fā)瘋了，從我小時候開始，只要媽媽有一點不順著爸爸，爸爸就和火山爆發(fā)一樣開始噴發(fā)。
而且，他爆發(fā)的毫無預兆，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處能幸免。
所以，媽媽才會一直退讓，包容爸爸。
為了我，媽媽努力，想要給我最好的家庭環(huán)境，她自己默默承受著爸爸無窮的怒火。
耳朵開始嗡鳴起來，我見不得爸爸這幅樣子，默默走到廁所里反鎖。
我的離開立馬引起了爸爸的注意，他喘了口氣，回到沙發(fā)上坐下。
他看著媽媽，還不死心，開始新一輪的洗腦。
比剛剛怒吼的聲音低很多，但還是讓我煩躁不安。
就像唐僧一樣，沒完沒了的念。
我捂著耳朵，還是能聽到細微的話語。
我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忍忍，沒事的，馬上就過去了。
許久，終于安靜了。
我軟著身子，挪到門口，打開門后，發(fā)現沒看到媽媽。
爸爸還躺在沙發(fā)上，和大爺一樣啃著肉干，他看到我出來，瞬間情緒激動。
就像餓了八百年的原始人，看見一塊肥美的肉。
我心猛地一沉，我能感覺到，他又有新的辦法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