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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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況明顯已經很不好了。
媽媽大喊一聲，讓爸爸打110叫醫生，自己則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身體。
爸爸先是嘖了句，接著慢悠悠走到門口，看到我慘白的臉，瞬間變了臉色：“這......怎么會突然就暈了，剛剛還好好的呢。”
“我特意給她做的，看她沒吃東西，我真沒想到，她這么虛弱啊。”
媽媽眼睛都紅了：“打電話啊！”
爸爸崴了下，還是暫時按捺住自己的不滿：“聲音那么大干什么！要造反啊！我知道......我這不是在找電話呢。”
我飄在空中，終于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了。
救護車十分鐘后才來，我被放上擔架后。
爸爸也坐在救護車上，不停嘟囔：“這么嚴重......不應該啊！”
“應該和之前一樣，洗個胃就好了！沒事的，別嚇自己！”
“對，沒事的！”
急診室外，爸爸第一次為我，真情實感的哭出來。
可惜，護士讓他安靜點，他又憋回去了。
媽媽一直站著，看著急診室上閃著的燈，一眼不發。
很久，燈滅了，醫生走出來，面色沉痛的搖搖頭。
我看到媽媽瞬間紅了眼，腳一軟跌在地上。
明明飄在空中，我卻還是難受的不行。
“鈺鈺，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以為，你爸再怎么說，也是你爸，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媽媽真的不應該，是媽媽對不起你啊！”
“你放心，寶貝女兒，媽媽先幫你收拾好后面的事情，媽媽馬上就來陪你。”
我飄在媽媽面前，想攔住她。
媽媽，你沒錯啊，你也是受害者啊！
不要，不要為了我，犧牲自己的命啊！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看著爸爸上一秒還在悲痛，下一秒就拒絕付救護車的五百元出車費。
還攔著醫生，說他女兒可是死在醫院里。
這殯葬費必須免費！就是不免費也要打折，不然他可不出！
媽媽神色冷淡，沒有繼續和爸爸爭吵。
她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和爸爸一起辦完我的后事。
每到晚上，她總會偷偷去我房間里，磨一把刀。
那把刀，越來越鋒利。
半個月后，爸爸照舊在沙發上玩手機。
媽媽遞給他一個花生，爸爸接過吃掉后昏迷了。
再次醒來，爸爸發現自己被繩索綁起來。
“花生，喜歡嗎？”媽媽拿著刀，笑得詭異。
“你要干啥？我可是你老公啊！”
“干啥？怕老家的豬餓到，我取點豬食。”媽媽在他腿上割下一塊。
很快，裝滿了整整一袋。
在開始割的第一時間，爸爸的嘴就被堵上了。
所以現在，爸爸只能發出有氣無力的嗚咽聲。
地上被鮮紅的血覆蓋，到了最后，爸爸徹底沒了氣息。
媽媽在房里呆了很久很久。
然后，拿著那袋肉去了樓下的超市。
把肉送給老板后，媽媽長吁一口氣，終于完成了。
媽媽算準了時間，一個星期后，在家里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殺了人，是我老公。”
我看著媽媽毫無生氣的臉，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我感到很難過。
媽媽為了我，殺了爸爸。
媽媽，不值得啊！為了一個人渣，犧牲自己的后半輩子。
我看著警察上門，拷走了媽媽。
媽媽在牢里日漸消瘦，沒多久就暈倒了。
醫生一檢查，發現媽媽體內居然殘余了不少毒素。
都是吃過期劣質霉變食品的后遺癥。
因為身體原因，媽媽后半生都躺在醫院里。
戴著呼吸罩，身上到處都插著管，看起來格外痛苦。
我的靈魂逐漸虛弱，飄在空中的影子也變得暗淡。
最后的瞬間，我用自己透明的軀體貼著媽媽冰冷的臉。
下一秒，我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廁所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