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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結(jié)束后,我們一起逛商場,
表妹看上了一條粉白相間的公主裙,那裙子標(biāo)價兩千八,她眼巴巴地看著四個大人,但沒一個人說要買給她。
她嘟著嘴,在店里坐了好久。
我抱著一堆東西,艱難的在看單詞,沒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我們出店門的時候,她一直貼著我,我隱約感覺她往我包里塞了東西。
下一秒,店員就攔住了我們:“這條裙子您還沒結(jié)賬。”
我一愣,看向表妹。
表妹頓時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姐姐,你怎么能偷東西呢?”
“我……我沒有啊。”
我連忙解釋,但一時間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的聲音顯得顫抖而無力。
表妹一把搶過我的包打開,那條裙子赫然在里頭。
我頓時頭皮發(fā)麻:“不是……不是我……”
我想到了她在我身后的動作,指著她大聲喊:
“是你把裙子放進(jìn)我包里的!你剛才——”
我話還沒說完,表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姐姐,你偷了東西,認(rèn)錯賠償就好了……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我還想說什么,但舅媽一巴掌就甩了過來:
“賤丫頭!還學(xué)會撒謊了是吧?”
我被打得頭暈?zāi)垦#舸舻卣驹谀抢铮粗野謰屢荒樓敢獾南虻陠T鞠躬道歉。
舅媽則拽著我的領(lǐng)子,把我拖到店門口。
“給我跪下!”
我眼看她從包里掏出一把厚重的塑料長尺,是她剛剛在文具店買的。
“我沒偷……”我聲音發(fā)顫。
但下一秒,那把尺就毫不留情地甩在我臉上。
火燒一樣的刺痛瞬間炸裂開。
那年我十四歲,正是自尊心最強的年紀(jì),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我伸手擋住臉,被她一下子打掉。
“遮什么遮?你偷東西你還有臉?”
她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像牽狗一樣,把我往店員那里拖,
“道歉!”
人群真的開始圍上來,不斷竊竊私語:
“哎喲,這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這女娃可真丟人,都被抓現(xiàn)行了還不道歉呢。”
店員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我想逃,真的想逃。
但她的手死死抓著我后脖子,眼看我哽在了那里,塑料尺再次抽在了我臉上。
“家里沒教你做人是不是?這么小就偷東西,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我終于哭了出來,尖叫著躲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店里有監(jiān)控的。”
但她根本不理,尺子在我臉上左右開弓,直打得我的臉完全紅腫。
我捂著臉尖叫著朝媽媽伸出一只手,向她求救,
“媽媽,真的不是我,我們?nèi)フ{(diào)監(jiān)控好不好,媽媽....”
周圍人都在看熱鬧,沒人幫我。
媽媽緊緊抱著胸口站在原地,盯著我胸口急促的起伏,
最后猛地伸手拽過了舅媽的塑料尺,然后狠狠打在了我的后背,
舅媽擰起來的眉頭瞬間落下了,
“哭什么哭,我沒教過你做錯事情就要認(rèn)嗎?還調(diào)監(jiān)控,你是想把我們的臉面都踩在地上嗎?”
沒有了舅媽的禁錮,我忍不住跪著挪到媽媽跟前伸手抱住了她的雙腿,
哭道顫抖,努力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媽媽又給了我兩尺子,然后狠狠把尺子丟在了原地,把我拉起來快步的走開了,
邊走還在邊罵,
“還不快走,留在這丟人現(xiàn)眼嗎?”
回到家,我媽給我上藥。
我委屈地止不住眼淚:“我真的沒有偷裙子……”
我媽摸摸我的頭,卻沒有說話。
我不死心,晃了晃她的手,
“媽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媽媽給我上藥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道;
“我相信你,但你舅媽就那樣的性子,你不要和她硬碰硬。”
我一下子就閉上了嘴,不再多說,只是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寒,全身顫抖。
我發(fā)誓一定要離開這個家,
所以一畢業(yè)我就迫不及待了出去了,大學(xué)四年只有過年才會回來待兩天,
我原以為再怎么樣我已經(jīng)打了,舅媽他們也會有所收斂,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想多了。
“你聾了嗎?桌上的長輩話都沒說完,你就夾菜?”
舅媽拍著桌子,發(fā)瘋地吼。
我沒理她,只顧享受碗里的龍蝦。
她氣瘋了,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
“你對長輩是什么態(tài)度?”
而旁邊的舅舅,剛把我爸給的紅包塞進(jìn)口袋,轉(zhuǎn)頭就咳嗽了一聲:
“真搞不懂,你爸媽都是老實人,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沒素質(zhì)的丫頭。”
舅舅這話剛落,舅媽立刻就接上:
“對啊,也不知道誰家男人倒了八輩子血霉,娶了你這種沒家教的。”
我看了一眼我爸媽。
他們被指著鼻子罵,也窩囊地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冷哼了一聲,把最后一塊龍蝦肉送進(jìn)嘴里。
“你吠完了嗎?”
舅媽愣了一下,沒想到我竟敢還嘴。
“你剛才那叫說話?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哪家瘋狗跑進(jìn)來了,在飯桌上撒潑呢。”
她臉色瞬間漲紅:“你說誰是瘋狗?”
我斜了她一眼:“誰跳得最兇,我說的就是誰。”
舅舅拍了下桌子,怒道:“夏梔子,你放肆!”
我瞥他一眼,笑了:“放肆?你以為你是萬歲爺?您二位一個吃軟飯一個當(dāng)潑婦,靠我媽的房子上學(xué)、靠我爸的錢買車,還在我的訂婚宴上撒潑,怎么沒人說你們潑天的臉大?”
我又看向舅媽:“你就是個比我活得久點,死得早點的潑婦。一件人事沒干過,還好意思自稱長輩。”
舅媽氣得臉都綠了,撲過來甩了我一耳光。
熟悉的疼痛。
我把筷子往碗上一擱,端起桌上的龍蝦盤,直接扣在了她臉上。
我冷笑:“你不是想吃龍蝦嗎?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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