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面試潑總裁圣瑪麗亞私立醫院三樓飄著消毒水味，小米攥著病危通知書的手指節發白。
手機屏幕亮起「天寰樞集團終面通知」的剎那，護士站傳來刺耳的催款提示音。"米小姐，
您母親的ECMO費用..."護士話音未落，
那抹薄荷綠身影已經抓著借來的西裝外套沖進安全通道，
十二厘米高跟鞋在消防樓梯磕出火星子，活像哪吒踩了風火輪殺向人間。
天寰樞大廈旋轉門前，小米扶著膝蓋大喘氣。借來的阿瑪尼西裝裹著淘寶39包郵吊帶裙，
活像法式酥皮裹著韭菜盒子。她剛摸出防狼噴霧當香水使，身后突然炸響油膩男聲："妹妹，
簡歷給我看看？"行政部王主任的金絲眼鏡片后閃著食人魚般的光，爪子眼看要搭上她肩頭，
"要不咱們去地下車庫，我車里iPad能傳文件..."小米旋身后退半步，
后腰撞上大理石浮雕的維納斯雕像，冰得她尾椎骨竄起電流。電梯門"叮"地彈開的瞬間，
她閃身沖進去狂按關門鍵，完全沒注意冰美式正抵著某人的愛馬仕領帶。
卡其色液體在純白襯衫上暈染開時，她才看清眼前男人眉骨有道淺疤，
生生把俊美輪廓劈出三分戾氣。"你準備在我領帶上開染坊？"朱淮越擦咖啡漬的架勢，
像極了昨晚手術室外主刀醫生摘血手套。小米剛要摸紙巾，電梯突然劇烈晃動，
黑暗吞噬空間的剎那，王主任的咸豬手從背后襲來。她條件反射擰腰旋身，
斷跟的高跟鞋"咔嚓"戳進對方鱷魚皮鞋頭，慘叫混著鋼索摩擦聲格外瘆人。應急燈亮起時，
王主任正抱著腳滾成蝦米。小米單膝壓著他后背，
半截口紅抵在頸動脈——仔細看竟是防狼噴霧偽裝款。監控屏藍光映著朱淮越的側臉，
十六個分鏡實時播放著地下車庫的齷齪交易，而她的咖啡漬剛好擋住對方領口隱蔽攝像頭。
"22秒。"機械腕表冷光劃過男人眼底，"從遇襲到反殺。"他彎腰撿起飄落的工牌，
「黎小米」三個字還沾著咖啡漬，"明天八點，帶著你的兇器來總裁辦報到。
"小米舉著斷跟追出去時，朱淮越正扯開領帶扔進她懷里。三萬八的杰尼亞劃過拋物線，
雪松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能把高定潑出潑墨山水意境的，不是蠢貨就是天才。
"他指尖擦過她耳后過敏泛紅的皮膚，"你猜我賭哪一種？"更衣鏡前，
手機震動著彈出到賬短信。預支的三個月工資剛夠續上ECMO，
在離譜：《巴西柔術基礎十二式》《紅酒潑人角度測算》《如何用睫毛膏偽造監控時間戳》。
腳步聲突然逼近，朱淮越的聲音隔著門板悶響："給你三分鐘，換掉那身圣誕樹配色的穿搭。
"叩門節奏帶著摩斯密碼的壓迫感，"接下來要見的客戶，最喜歡生吞職場小白兔。
"戰術腰帶扣上西裝的瞬間，小米摸到領帶內襯繡著的鎏金小字——「見血封喉，概不退貨」
。落地窗外霓虹在江面碎成金箔，八十層高空的風聲里，
隱約傳來王主任被安保拖走時的哀嚎："你們不能...我可是陳董的人！
"2 咸豬現形記圣瑪麗亞私立醫院七樓ICU的藍光刺破夜幕時，
小米正蹲在集團地下倉庫核對辦公耗材。三小時前朱淮越甩給她一串鑰匙，
說這是總裁助理第一課——數清楚A4紙和老鼠夾的數量差。"叮咚。"手機彈出匿名彩信，
照片里母親病房門口晃著人影。小米瞳孔驟縮，那件花襯衫分明是老家催債的虎哥。
她抓起防狼鑰匙扣就要沖出去，倉庫鐵門卻"咣當"落下。"小黎啊，夜班多寂寞。
"王主任的影子被應急燈拉成巨型章魚，手機屏幕亮著偷拍視頻，
"你說要是朱總看到這個..."畫面里正是面試那天，小米用高跟鞋戳他腳背的英姿。
小米后背抵住貨架，摸到冰涼的3M膠帶。"您這鱷魚皮鞋挺貴吧？"她突然甜笑，
"沾上老鼠膠就可惜了。"說著猛扯身后整箱膠帶，嘩啦啦的卷軸瀑布般傾瀉。
王主任蹦跳著后退，小米趁機翻上貨架。高處冷風灌進襯衫，
她才驚覺這排貨架直通通風管道。下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叫罵："陳董要弄死的人，
朱淮越護不住！""是嗎？"立體環繞聲突然炸響。
朱淮越踹開安全門的身影被月光鍍上銀邊，手里拋接著個U盤，
"去年三月你收了榮昌建材八十萬，
匯款記錄在陳董電腦加密文件夾——需要我念開戶行尾號嗎？"王主任瞬間面如死灰。
小米掛在貨架上看戲，突然發現總裁今天換了暗紋領帶，等等...那花紋怎么像手銬圖案？
"下來。"朱淮越抬頭扔給她一包濕巾，"你踩的是集團最貴的一批硒鼓。
"小米落地時踉蹌半步，被他用鋼筆抵住腰窩："站穩，獵物還沒清理完。
"倉庫頂燈突然大亮，二十個安保沖進來按住王主任。朱淮越慢條斯理戴上鹿皮手套，
從對方內袋夾出個藥瓶："偉哥摻興奮劑，陳董喂狗都比你講究。"轉頭對小米挑眉，
"去我電腦傳份文件，密碼是你制服兇器的時長。"總裁辦公室飄著龍舌蘭香，
小米對著電腦屏保目瞪口呆——監控截圖里，她正用斷跟高跟鞋撬電梯控制板。
畫面右下角還有行熒光小字：22秒紀念款。"傳好了嗎？"朱淮越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小米手抖點開隱藏文件夾，滿屏都是她數打印紙、修咖啡機、甚至啃飯團的監控錄像。
最離譜的是有個子文件夾命名《兇器成長日記》，點開居然是不同角度的高跟鞋特寫。
"這是侵犯隱私！"小米抄起鎮紙。朱淮越單手撐住桌沿將她困在臂彎間，
松木香混著血腥氣："從你潑咖啡那刻起，你的命就歸天寰樞了。"他指尖掠過她脖頸，
勾出條銀鏈，"定位器藏在吊墜里，感動嗎？"窗外突然炸開煙花，
小米趁機屈膝頂向他胯下。朱淮越側身閃避，卻撞翻整排紅酒柜。深紅液體漫過波斯地毯時，
她正用拆信刀抵著他喉結："給我媽病房加裝十個攝像頭，謝謝。"警報器突然嘶鳴，
走廊傳來密集腳步聲。朱淮越就著被壓制的姿勢低笑："成交，
不過..."他手腕翻轉露出掌心，小米的工牌正在他指間搖晃，"作為交換，
今晚跟我去砸陳董的場子。"地下車庫冷風呼嘯，
小米看著眼前貼滿HelloKitty的裝甲車陷入沉思。
朱淮越扔給她鑲水鉆的棒球棍："改裝過的，砸到骨頭會閃彩虹燈。""為什么選我？
"她系安全帶時突然問。邁巴赫沖出車庫的瞬間，
后視鏡映出男人玩味的笑："因為你是唯一潑咖啡不抖的新人。"霓虹燈掃過他眉骨傷疤，
"順便，你母親的主治醫生剛換了我們的人。"車載電臺突然切歌，正是《亂世巨星》。
小米握緊棒球棍，
突然發現握柄刻著小小法文——à la vie, à la mort（同生共死）。
3 鋼管舞殺機天穹泛起蟹殼青時，小米正趴在建筑工地鋼筋堆里啃飯團。
朱淮越說今天要視察云璟大廈項目，結果剛下車就被三輛面包車圍堵。
五六個紋花臂的壯漢提著鋼管逼近，為首的光頭臉上橫著蜈蚣疤——陳董麾下頭號打手林豹。
"朱總好雅興，視察工地還帶小秘？"林豹的鋼棍刮過水泥地，擦出串火星子，
"陳董讓我捎句話，吃獨食容易噎著。"朱淮越慢條斯理摘腕表，
突然拽過小米的帆布包當流星錘甩出去。保溫杯砸中林豹鼻梁的瞬間，
小米已經滾到建材堆后，抄起螺紋鋼擺出擊劍姿勢："我這鋼管舞學費八千八，
今天免費教學！"林豹抹著鼻血獰笑，鋼管直劈她面門。小米旋身躲過，
鋼筋"當"地戳進腳手架縫隙。生銹的鋼架應聲坍塌，頓時煙塵漫天。混亂中有人慘叫，
竟是小弟被掉落的混凝土試塊砸中腳背。"21秒。"朱淮越背靠塔吊操控室點評，
"比上次慢了0.3秒。"他抬腳踹飛偷襲者，定制皮鞋尖彈出刀片，"不過創意分加十。
"小米剛要回嘴，突然瞥見林豹袖口寒光閃爍。朱淮越后頸濺起血珠的剎那，
她想起崗前培訓第七課——巴西柔術鎖喉技需要體重1.5倍壓制。"抱緊！
"她飛撲過去雙腿鉗住林豹脖頸，螺紋鋼橫鎖喉結。男人暴怒甩動，
她像狂風中的塑料袋死死貼住。朱淮越反手抽出皮帶勒住林豹手腕，
金屬扣深深嵌進皮肉："陳董沒告訴你，我對蜂毒過敏？"小米這才看見鋼針沾著淡黃液體，
空氣里飄著若有若無的甜腥。朱淮越頸后傷口開始泛紫，呼吸聲像漏風的手風琴。
林豹趁機掙脫桎梏，卻被小米掄起的鋼筋掃中膝窩，跪地時膝蓋磕在鋼筋斷口上。"解藥！
"她踩著林豹手掌碾磨。
男人疼得五官扭曲："花粉...他口袋里..."小米翻遍朱淮越西裝，
只摸出盒哮喘噴霧。懷里的男人體溫急速下降，唇色白得像她今早偷喝的燕窩粥。
情急之下她扯破絲襪裹住噴霧口，捏著他鼻子懟進去："電視劇都這么演的，
給點面子別死啊！"朱淮越嗆出眼淚，
喉結滾動著擠出冷笑："這是...防狼噴霧改裝版..."突然攥住她手腕翻身壓制，
"但以毒攻毒...咳...算你歪打正著..."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小米正用領帶給他包扎傷口。暗紋領帶浸血后顯出詭異圖騰，像是纏繞的龍與荊棘。
朱淮越突然扯過她工牌，指尖蘸血在背面畫了串數字："今晚十點，去這個地址取藥。
""你怎么會有抗毒血清？""上個月收購了藥廠。"他倚著廢墟點煙，
火光映出眉梢未干的血跡，"順便，你母親轉到了VIP病房。"小米攥著工牌的手一顫。
林豹突然暴起，卻被朱淮越甩出的煙頭燙中眼球。男人在慘叫中跌落腳手架，
砸進未凝固的水泥地基，活像嵌進琥珀的蟲子。回程路上，小米盯著車窗倒影出神。
朱淮越突然扔來個絲絨盒，里面躺著對鑲紅寶石的耳釘："定位器升級版，能測心率。
"見她瞪眼，又補了句，"你今早順走的那對袖扣，裝了竊聽器。""這是職場性騷擾！
""不，"邁巴赫拐進隧道，光影在他臉上交錯，"是老板關心員工心理健康。
"說著按下按鈕，車載音響突然播放她今早在洗手間哼的《孤勇者》。爭執間車突然急剎。
十字路口竄出個賣花姑娘，懷里抱著的白玫瑰在雨幕中泛著冷光。朱淮越瞳孔驟縮，
猛地撲倒小米。車窗應聲爆裂，玫瑰叢里竟藏著弩箭。"陳董的審美還是這么俗氣。
"朱淮越擦著頰邊血痕冷笑。小米突然奪過方向盤猛打，輪胎擦著隔離帶刮出藍火，
后視鏡里持弩的黑衣人撞翻花架，滿街白玫瑰碾作紅塵。趕到城中村時已近午夜，
小米對著門牌號愣住——這分明是她上周退租的閣樓間。朱淮越用鞋尖頂開門板，
月光照亮滿墻照片：她面試時的狼狽、醫院繳費的焦慮、甚至小時候在村口打架的泛黃影像。
"解釋。"她抄起晾衣桿。男人卻走向霉跡斑斑的冰箱，取出支血清注射器："2019年，
你給流浪貓包扎的視頻在抖音點贊過萬。"針頭扎進血管時，他笑得像只饜足的豹，
"那時候我就想，這姑娘下手真狠。"警報器突然尖嘯，樓道傳來雜沓腳步聲。
朱淮越推開后窗，
消防梯在月光下泛著冷鐵色："課程追加內容——高空逃生要唱《月亮之上》還是《王妃》？
"小米把HelloKitty裝甲車鑰匙扣拍在窗臺："我選開車撞進陳董會所。
"夜風掀起她染血的襯衫下擺，
露出腰間纏著的電工膠帶——上面粘著半包從林豹身上摸的致幻劑。朱淮越挑眉吹了聲口哨，
三十八層高空的風聲里，
他的呢喃輕得像錯覺："果然沒看錯人..."4 特訓游樂園翡翠江面漂著晨霧，
小米被捆在旋轉木馬上轉第三十七圈時，終于認清現實——朱淮越說的"崗前培訓"，
根本是黑幫特訓營。鑲水鉆的棒球棍卡在旋轉軸里，
隨《致愛麗絲》音樂有節奏地敲她后腦勺。"巴西柔術第一式，
"朱淮越的聲音從棉花糖機后傳來，"用大腿絞殺時，記得保持微笑。"他抬手射飛鏢，
扎爆的氣球里飄出張照片——正是陳董頭號智囊陳安歌，眼角淚痣泛著冷光。
小米掙開繩索凌空翻下，帆布鞋精準踩中控制臺按鈕。旋轉木馬突然加速，
把剛冒頭的花臂打手甩進沙坑。她趁機抽出棒球棍，發現握柄處新刻了行小字：贈小野貓，
砸人請開彩虹燈。"不及格。"朱淮越掀開童話城堡造型的冰箱，取出瓶82年礦泉水，
"面對陳安歌時，你活不過三..."話音未落，小米掄起棍子橫掃，
十二只氫氣球應聲炸裂。彩色紙屑雨中，她踩著旋轉木馬頂棚逼近："你雇群演扮黑社會，
經費挺足啊？"男人突然甩出領帶纏住她腳踝。小米失衡墜落時，
瞥見他襯衫下隱約的蜂毒傷疤。預想中的疼痛沒來，
倒是摔進堆毛絨玩具里——全是HelloKitty聯名款。"實戰教學。
"朱淮越單膝壓住她手腕，指尖掠過腰間淤青，"陳安歌最擅長美人計，
就像..."他忽然扯開她衣領，小米剛要屈膝頂他肋下，卻發現他在粘微型竊聽器，
"這樣。"警報器突然嘶鳴，真正的子彈擦著南瓜馬車掠過。朱淮越拎起小米滾進充氣城堡，
彩彈在防彈膠膜上炸出煙花。對岸摩天輪頂站著個旗袍美人，珍珠耳墜隨著狙擊槍節奏輕晃。
"陳安歌！"小米攥緊棒球棍，"她不是在巴黎...""上個月收購的時裝周邀請函，
"朱淮越給左輪裝填彩彈，"看來喂狗了。"他突然將小米推出掩體，
"課程追加內容——用口紅當暗器。"小米在彈雨中蛇形走位，
掏出的紀梵希小羊皮竟真能射出麻醉針。陳安歌的旗袍被釘在鋼架上時，
小米突然看清她鎖骨處的刺青——和朱淮越領帶暗紋如出一轍的龍與荊棘。"漂亮。
"朱淮越鼓掌走出掩體，指尖轉著枚珍珠耳墜，
"不過下次記得..."他猛地拽過小米當肉盾，陳安歌擲出的匕首擦著她耳廓飛過，
"活人才有獎金。"小米反手將人過肩摔，卻聽"刺啦"一聲——陳安歌的旗袍裂開，
露出滿背猙獰傷疤。朱淮越眼神驟冷，突然用領帶勒住美人脖頸："告訴陳董，
他女兒在我這最多值三發子彈。"小米怔在原地。陳安歌突然凄然一笑，
口紅里彈出刀片劃向朱淮越手腕。小米本能甩出棒球棍，彩虹燈在擊中瞬間爆閃，
晃得狙擊手失了準頭。回程路上，小米盯著后視鏡里的黑車："她真是陳董女兒？""養女。
"朱淮越擦拭珍珠耳墜，"十八年前老宅大火唯一的活口。"他忽然掰過她下巴，"別心軟，
她殺的人比你救的貓都多。"手機震動著彈出母親病房監控，
小米瞳孔驟縮——陳安歌正坐在病床前削蘋果！她搶過方向盤急轉，
輪胎擦著護欄沖進逆行道。朱淮越奪回控制權時，后座突然升起防彈隔板。"課程最終章。
"他按下中控臺紅色按鈕，"如何在飛車里換彈夾。"邁巴赫天窗敞開，夜風灌入車廂。
小米摸到的不是槍械，而是婚紗店宣傳冊——首頁模特戴著和她同款定位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