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彌漫著濃郁生活氣息的四合院里,表面上鄰里間相處融洽,實則暗潮涌動。周向陽領著四個妹妹一同出門釣魚,他家房子正在維修的消息,恰似被無形的風輕輕托起,不脛而走,瞬間便成為了四合院居民們茶余飯后興致勃勃熱議的焦點話題。
此刻,賈張氏家中,昏黃且略顯黯淡的燈光,猶如一層朦朧的薄紗,將賈張氏那滿是算計的面容映照得愈發清晰可辨。她穩穩地坐在炕沿之上,眼神里閃爍著如餓狼見到獵物般貪婪的幽光。緩緩轉過頭,她對著兒子賈東旭,語調急切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東旭啊,你可得把這事兒放在心尖尖上,千萬馬虎不得。等一會兒,你麻溜地去找你師傅易中海,跟他好好說道說道。讓他瞅準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時機,去跟那個周向陽提提這事兒,把他家那寬敞亮堂的房子給咱們家勻出一間或者兩間來住。你仔細瞅瞅棒梗,眼瞅著一天天地茁壯成長,再過個沒幾年,就得風風火火地考慮結婚生子這等人生頭等大事了。就憑咱們家現在這巴掌大的一間小屋子,到那時候,可怎么能寬寬敞敞、舒舒服服地住得下呀?哼,那個周向陽,小小年紀就成了沒爹沒媽的可憐小絕戶,他們兄妹五個半大孩子,究竟憑啥能占著四間又寬敞又亮堂,讓人眼熱得不行的大房子?你跟師傅好好地掰扯掰扯,讓周向陽把房子給咱們家。要是能夠直接跟咱們交換著住,那可就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天大的好事兒了。”
賈東旭微微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媽,我心里有數了,等會兒我就麻溜地去找師傅說。”
賈張氏緊接著又開口說道,語氣之中滿是狡黠與精明的意味:“那個周向陽小絕戶,眼下不正好忙得腳不沾地地維修房子嘛。等他把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修得妥妥當當、漂漂亮亮,跟新蓋的似的,再讓你師傅去跟他提這事兒。這樣一來,到時候咱們要是搬過去住,連維修和打掃的麻煩事兒都省了,能直接就舒舒服服、安安穩穩地住進去,多省心、多省事呀,這算盤打得那叫一個精。”
賈東旭趕忙點頭附和:“媽,我明白您的意思,等會兒我跟師傅說清楚,可千萬不能讓他現在就去跟周向陽提,不然到時候咱們還得自己心疼地掏腰包,花上一筆不少的錢去維修,實在是太不劃算了,這賬咱可不能這么算。”
賈張氏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么極為重要、能讓她眼睛瞬間放光的事情,眼神猛地一亮,連忙問道:“對了,東旭,那個周向陽他爸媽在軋鋼廠出了事,軋鋼廠給周向陽他們家的補償都有些啥呀,你可得打聽仔細嘍?”
賈東旭滿臉自信,胸脯一挺地回答道:“我知道。每個人給了八百塊的撫恤金呢,另外還有一個正式工的崗位。這可都是實打實、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啊。”
賈張氏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如同夜空中劃過的耀眼流星,語氣急切地說道:“你趕緊去跟你師傅說,讓他去跟周向陽好好談一談,把他們家那個工作崗位給咱們家一個。到時候讓秦淮如去上班,這樣咱們家可就成了雙職工家庭了,日子也能過得寬裕不少,想買啥就買啥,這可多好呀,以后的生活就有盼頭嘍。”
賈東旭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緩緩說道:“好的,媽,我等會兒就跟師傅說。只是,就咱們這樣直接大大咧咧、毫不委婉地跟周向陽家要房子和工作崗位,您說他能輕易點頭同意嗎?我心里還是有點犯嘀咕,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賈張氏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臉輕蔑地說道:“就他們家那可憐巴巴、無依無靠的情況,五個小孩子,家里連個能撐起一片天、頂起大梁的大人都沒有,往后的日子還不得全靠咱們這些鄰居幫襯著呀。要是咱們不僅不幫襯他們,還在背后暗地里使點壞心眼,落井下石,你說說,他們家說不定就撐不下去了,都得跟著他們爸媽去了。到那個時候,你師傅再想點巧妙的辦法,這些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輕輕松松就能得到,咱就等著美滋滋地享福吧。”
賈東旭連忙說道:“我知道了,那我等會兒就去找師傅說。”
賈張氏著重強調道:“特別是那個工作崗位的事兒,宜早不宜遲,可不能耽擱了,這可是個爭分奪秒的事兒。等會兒你拿上幾塊錢,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給你師傅,讓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你的一片孝心。然后再跟他說些給他養老送終的貼心話,他肯定會把這事兒給你辦得妥妥當當、順順溜溜的,咱就把心妥妥地放肚子里。”
賈東旭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知道該咋做了,媽,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放一萬個心吧。”隨后,賈東旭小心翼翼地從柜子里拿出幾塊錢,輕輕地放進衣兜,轉身邁著步子走出家門,朝著供銷社的方向走去。在供銷社里,他精挑細選,精心挑選了兩個黃桃罐頭,用袋子仔仔細細地裝起來,滿心懷揣著期待地回到四合院,徑直朝著易中海家的門前走去。
賈東旭站在易中海家那扇略顯陳舊、漆皮有些斑駁脫落的門前,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像是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般砰砰直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地叩響了門扉,那敲門聲在寂靜的小院里顯得格外清脆而清晰。
不多時,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易中海那滿是歲月痕跡、略顯滄桑的面容出現在眼前。他看到賈東旭手中提著的袋子,微微地一怔,緊接著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和藹的笑意:“東旭啊,你這孩子,來師傅家就來唄,還帶啥東西呀,太客氣了,跟師傅還這么見外。”
賈東旭滿臉堆滿了討好的笑容,一邊走進屋內,一邊將手中的袋子輕輕地放在桌上:“師傅,這不是一直以來心里都記掛著您平日里對我的悉心照顧嘛,也實在是沒啥別的能好好表達我心意的,就尋思著給您買點您愛吃的東西,這黃桃罐頭,您肯定喜歡,甜滋滋的。”
易中海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眼神溫和地示意賈東旭也坐下:“你呀,就是太客氣了。說吧,是不是有啥事兒要跟師傅說?師傅還能看不出來你這點小心思。”
賈東旭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緩緩說道:“師傅,是這樣的。您也清楚周向陽家現在的情況,他爸媽都沒了,就只剩下他們兄妹幾個孤苦伶仃的,像沒了巢的小鳥般可憐。他家有四間那么寬敞的大房子呢,您看棒梗也漸漸地長大了,再過些年就得認認真真地考慮結婚生子的事兒了,咱們家現在那一間小屋子,到時候肯定是住不下的。所以,我媽想著,您能不能找個合適的、恰當的時機,跟周向陽說一說,讓他給咱們家一間或者兩間房子住,要是能直接和咱們交換著住就再好不過了,這也是為了棒梗的將來著想呀,咱可不能讓孩子以后為住的地兒發愁。”
易中海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緩緩開口說道:“東旭啊,這房子的事兒可沒你想得那么簡單。周向陽他們家的房子,那也是人家父母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留下來的,憑啥說給就給咱們呢?這事兒不太好開口呀,弄不好還得落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壞名聲。”
在那間略顯昏暗的屋子里,賈東旭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閃爍著急切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向前湊近了些,語氣中滿是懇求:“師傅,您就看在我一直以來對您的敬重,還有這么多年您對我的教導份兒上,幫我這個忙吧。我媽說了,周向陽他們家就幾個半大孩子,沒了父母,本就勢單力薄。要是咱們在背后稍微動點心思,使點手段,給他們添點麻煩,落井下石。您想想,他們家說不定就真撐不下去了。等那時候,師傅您再出面,想點巧妙的法子,他家那寬敞的房子,還有那個珍貴的工作崗位,不就都能順順利利地歸咱們了嘛。”
說到這兒,賈東旭臉上浮現出討好的笑容,趕忙從身旁拿起精心準備的袋子,從中取出兩個黃桃罐頭,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師傅,我特意拿了點錢,跑去供銷社給您買的。您也知道,現在物資緊俏,這黃桃罐頭可不好買呢,就想著能真真切切地表達一下我的孝心。師傅您要是能把這事兒給辦成了,以后我肯定給您養老送終,讓您每天都過得舒舒服服、無憂無慮的。您就安安心心地享清福,我絕不含糊。”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那副心急火燎、滿臉期待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思索。他靠在椅背上,緩緩開口:“東旭啊,師傅也不是不想幫你。只是這事兒可沒那么簡單,它關系重大,牽扯的方面太多了。周向陽他們家雖然沒了大人,但那房子和工作崗位都是他們父母留下的,是他們的立身之本。咱們要是做得太過分,不僅會被鄰里說閑話,傳出去也不好聽,落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壞名聲。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想個周全的辦法,既能滿足咱們的需求,又不能太傷了和氣,也不能壞了咱們的名聲。你先回去吧,等師傅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去跟周向陽他們談談,看看能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賈東旭聽到這話,臉上明顯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原本閃爍的眼神也黯淡了幾分。但他還是迅速調整了情緒,連忙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好的,師傅。我知道這事兒為難您了,我就眼巴巴地等著您的好消息。師傅您辦事兒,我放心。要是真能成,我以后肯定好好孝順您,絕不讓您失望。”說完,他微微欠身,恭敬地退了幾步,然后轉身緩緩走出了屋子。
在跨出房門的那一刻,賈東旭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屋內的易中海,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期待。隨后,他才帶著復雜的心情,腳步略顯沉重地朝著自家走去。一路上,他腦海中不斷想著這事兒的成敗,心中既盼著易中海能想出好辦法,又擔心事情不如意,眉頭始終微微皺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