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主人，你不認我了？“林薇薇，這份文件，錯字三個，排版混亂，標點誤用五處。
你是豬嗎？”冰冷淬厲的聲音砸在林薇薇頭頂，讓她本就因通宵加班而昏沉的腦袋，
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她站在總裁辦公室價值能買她老家一套房的紅木辦公桌前，
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說話的男人，顧衍琛，寰宇集團的掌舵人，年輕英俊，
卻有著“商界閻王”的赫赫兇名。此刻，他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
覆蓋著能凍死西伯利亞寒流的冰霜，修長的手指捏著那份薄薄的文件，仿佛捏著她的狗命。
“對不起顧總，我……”林薇薇試圖解釋，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剛畢業的實習生，
能進寰宇集團已經是祖墳冒青煙，偏偏還分到了大老板身邊做助理，
每天過的日子堪比宮斗劇里給皇帝磨墨的炮灰宮女。“解釋就是掩飾，”顧衍琛打斷她，
將文件甩在桌上，“重做。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無瑕的報告。做不到，就滾。
”林薇薇：“……”是，老板。您是資本家，您說了算。她抱著那份被判了死刑的文件，
灰溜溜地逃離了低氣壓中心。回到自己的格子間，林薇薇對著電腦屏幕，
開始第N+1次懷疑人生。母親重病等著手術費，這份薪水是她唯一的指望，
可這閻王老板……太難伺候了！“薇薇，又被罵了？”隔壁工位的八卦女王趙姐探過頭來，
一臉同情，“顧總今天心情又不好了？唉，伴君如伴虎啊。”林薇薇苦笑：“何止是虎，
簡直是哥斯拉。”她一邊吐槽，一邊飛速修改文件。心里盤算著，等這個月工資發下來，
扣掉房租水電，再給媽媽轉去醫藥費，剩下的……大概只夠她吃半個月的泡面。
正當她沉浸在悲慘未來中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林薇薇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喂，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朗又帶著點急切的男聲：“請問是林薇薇小姐嗎？
你家樓下有人暈倒了，他身上只有你的名片！”什么？！林薇薇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工作了，
跟趙姐匆匆打了聲招呼，抓起包就往樓下沖。她住的老破小小區，
怎么會有人暈倒還帶著她的名片？她什么時候給過陌生人名片？一路狂奔到小區樓下，
果然看到圍了一小圈人。人群中央，一個穿著干凈白T恤、牛仔褲，
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年輕男孩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林薇薇擠進去，
試探著問：“請問……是他嗎？”一個熱心大媽指著男孩：“對對，就是他！
小姑娘你認識啊？快看看，是不是中暑了？”林薇薇蹲下身，看清男孩的臉時，微微一愣。
好干凈漂亮的男孩子，睫毛長的像小扇子，嘴唇沒什么血色，但形狀很好看。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燙。“喂？你醒醒？”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男孩的睫毛顫了顫，
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非常清澈、帶著點懵懂的眼睛，像某種幼犬。他眨了眨眼，
視線聚焦在林薇薇臉上，然后，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主人！”男孩突然坐起身，
一把抱住了林薇薇的胳膊，語氣充滿了失而復得的激動，“我終于找到你了！你不要我了嗎？
”林薇薇：“？？？” 圍觀群眾：“？？？”林薇薇石化當場。主……主人？
這什么奇怪的稱呼？還有，這自來熟的擁抱是怎么回事？“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薇薇試圖掰開他的手，但他抱得死緊，像只黏人的八爪魚。男孩委屈地看著她，
眼睛水汪汪的：“沒有錯！我記得你的味道！你就是我的主人！”林薇薇頭皮發麻。味道？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你叫什么名字？還記得家在哪里嗎？”林薇薇耐著性子問。
男孩搖頭，一臉茫然：“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里了，什么都不記得，
只記得要找主人……你就是主人！”他固執地重復，還把臉頰親昵地蹭了蹭林薇薇的胳膊。
林薇薇渾身僵硬。圍觀群眾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充滿了“哦~原來是這樣”的了然和“現在年輕人真會玩”的感慨。“先起來再說，
”林薇薇連哄帶騙，總算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男孩點頭，
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像只剛出殼的小雞跟著母雞。“那你先跟我回家，我想想辦法。
”林薇薇嘆了口氣，看著男孩那張純良無害的臉，實在狠不下心把他丟在路邊。而且，
他身上那張寫著她名字和電話的名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百分百確定，
自己從沒給過這樣一個人名片。林薇薇把這個自稱“忘了名字，
只認主人”的男孩帶回了自己那個狹窄的出租屋。男孩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然后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她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沙發上，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主人，坐！
”林薇薇：“……我叫林薇薇，不叫主人。”男孩歪頭，從善如流：“好的，薇薇主人！
”林薇薇放棄掙扎。她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咕咚咕咚喝完，又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狗。“你……餓不餓？”林薇薇認命地問。男孩立刻點頭，
摸著肚子：“餓！想吃肉！”林薇薇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冰箱，
又摸了摸同樣空空如也的錢包，內心悲涼。她今天不僅被老板罵成豬，
還撿回來一個疑似失憶的大型“寵物”。她翻箱倒柜，只找到兩包泡面和一根火腿腸。
“只有這個了，將就一下？”林薇薇有些不好意思。男孩卻眼睛發亮，接過泡面和火腿腸，
歡天喜地：“謝謝薇薇主人！”看著他吃泡面都香甜無比的樣子，林薇薇忽然覺得，
這孩子雖然來歷不明，但似乎……也沒那么糟？至少長得好看，還很乖巧（雖然黏人了點）。
吃完泡面，男孩自覺地把碗洗了，雖然笨手笨腳打碎了一個盤子，但他道歉的態度極其誠懇，
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你，讓你根本生不起氣來。林薇薇嘆了口氣，決定暫時收留他，
等他恢復記憶或者找到家人再說。總不能真把他趕出去。“對了，你既然不記得名字，
我總得有個稱呼叫你吧？”林薇薇看著他，“我看你笑起來挺陽光的，不如……叫你阿澤？
陽光的澤。”男孩眼睛彎成月牙：“好！我叫阿澤！薇薇主人起的！”林薇薇扶額。算了，
主人就主人吧。接下來的幾天，林薇薇過上了水深火熱的雙重生活。白天，在公司，
她是戰戰兢兢、隨時準備被顧閻王挑刺的小助理。
顧衍琛似乎對她撿了個“麻煩”回家的事有所耳聞（拜小區八卦大媽所賜），
看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分派的任務也越發刁鉆。“林薇薇，去給我買杯手沖咖啡，
指定城南那家‘藍山之語’，必須是他們老板親手沖的，水溫88度，誤差不超過0.5度。
”林薇薇：“……”老板，您是在為難我胖虎！城南離公司一個小時車程啊！“林薇薇，
這份跨國收購案的資料，翻譯成法文、德文、西班牙文，明天早上給我。
”林薇薇看著那厚厚一摞文件，眼前發黑。她是英語專業，不是聯合國翻譯中心啊！
每天被顧衍琛折磨得死去活來，身心俱疲。然而，晚上回到那個小小的出租屋，
卻有截然不同的景象。“薇薇主人，你回來啦！”阿澤會像只大金毛一樣撲過來，
接過她的包，給她拿拖鞋，
然后獻寶似的端出他一下午的“成果”——可能是歪歪扭扭的簡筆畫，
也可能是焦黑但勉強能吃的炒雞蛋。他會幫她按摩肩膀，雖然力道掌握不好，
經常按得她齜牙咧嘴，但他一臉認真擔憂的表情，又讓她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會纏著她講故事，聽她吐槽顧閻王的“暴行”，然后義憤填膺地說：“這個顧總太壞了！
我去揍他！”林薇薇哭笑不得：“你可拉倒吧，你連我都打不過。
”阿澤不服氣：“我很厲害的！我可以保護薇薇主人！”雖然知道是玩笑話，
但林薇薇心里還是暖暖的。阿澤的存在，像一束陽光，照亮了她灰暗疲憊的生活。
他單純、熱情、毫無保留地依賴她、喜歡她，讓她第一次在這個冰冷的城市里，
感受到了一絲被珍視的溫暖。只是，她偶爾也會看著阿澤那張和顧衍琛有著七八分相似，
但氣質截然不同的臉，產生一絲恍惚。為什么會這么像？難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而且，
阿澤身上，也漸漸顯露出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有一次林薇薇對著一份財務報表愁眉苦臉，
里面的專業術語讓她頭疼。阿澤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口說：“這個‘攤銷’處理方式不對，
應該用直線法，而不是加速折舊，你看這里的資產屬性……”林薇薇驚呆了：“阿澤，
你……你看得懂這個？”阿澤被她問得一愣，隨即又恢復了茫然：“我不知道啊，
就是感覺……應該這樣？”還有一次，林薇薇被一個難纏的客戶氣得掉眼淚，
阿澤笨拙地安慰她，然后拿起她的手機，不知道按了些什么。過了一會兒，
那個客戶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道歉，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林薇薇目瞪口呆：“你做了什么？
”阿澤邀功似的搖著尾巴：“我查到那個客戶公司的一個小把柄，匿名發給他了！
他肯定害怕了！”林薇薇：“……”你一個失憶的人，黑客技術倒是沒忘？！
這些零星的碎片，讓林薇薇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阿澤，絕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他到底是誰？第二章：雙重身份的蛛絲馬跡顧衍琛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原因無他，
他發現自己開始頻繁地“失去”時間。有時候是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是一整晚。醒來時，
他可能不在自己的豪華公寓，而是在一個……陌生又破舊的出租屋里。更讓他無法容忍的是，
根據他暗中調查的監控和蛛絲馬跡，他“失去”的那些時間里，似乎有一個“他”，
和他的那個笨手笨腳、錯誤百出的實習生林薇薇，關系匪淺！想到林薇薇，
顧衍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女人，看著怯懦，實則像根打不死的小草。
他對她莫名地……在意。起初只是覺得她偶爾流露出的倔強眼神很有趣，后來，
這種在意逐漸失控。他發現自己會下意識地關注她，會因為她和其他男同事說笑而煩躁，
甚至……在她加班晚歸時，會忍不住開車跟在她后面，直到看到她安全到家。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他顧衍琛，從來都是掌控一切的人。所以，
他加倍地“折磨”她，用嚴苛的工作和冰冷的態度，試圖拉開距離，
也試圖……掩蓋自己那點不合時宜的心動。直到，那個“他”的出現。
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識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是在一個清晨。
他發現自己躺在林薇薇那個小小的出租屋沙發上，
身上蓋著一條明顯屬于女性的、帶著淡淡馨香的薄毯。而林薇薇，就睡在不遠處的臥室里，
門沒關嚴，能看到她安靜的睡顏。恐慌、憤怒、還有一絲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嫉妒，
瞬間席卷了他。另一個“他”，到底是誰？是精神分裂？還是……別的什么？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個出租屋，回到自己的地盤，立刻動用所有資源調查。
結果指向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可能——解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俗稱的多重人格。
而那個“阿澤”，就是他的副人格。一個因為早年創傷，而被他潛意識創造出來，
承載了他所有被壓抑的溫暖、依賴和……對愛的渴望的人格。
這個認知讓顧衍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身體里，
住著另一個不受控制的“人”，更不能容忍那個“人”，用他的身體，
去親近他不敢靠近的女人！他必須奪回控制權。他必須……消滅阿澤。于是，
他開始有意識地對抗阿澤的出現。他加大工作強度，用酒精和藥物壓制精神的疲憊，
試圖不給阿澤“可乘之機”。這直接導致了林薇薇在公司的日子更加水深火熱。“林薇薇，
重做！” “林薇薇，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林薇薇，給你十分鐘，立刻出現在我面前！
”顧閻王的“火力”空前猛烈，整個秘書處都噤若寒蟬，只有林薇薇，
在炮火中心頑強地活著。但她也發現了顧衍琛的異常。他似乎更疲憊了，
眼下的烏青幾乎沒消過。他看她的眼神，除了冰冷，偶爾會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
像是掙扎，又像是……痛苦？而且，他身上，開始出現一些屬于“阿澤”的痕跡。有一次，
林薇薇給他送文件，他正在打電話，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掛了電話，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然后用一種極其自然的、屬于阿澤的習慣性動作，輕輕歪了歪頭。
林薇薇的心，咯噔一下。還有一次，公司茶水間，林薇薇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熱水濺到了手背上，燙得她“嘶”了一聲。下一秒，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拉到水龍頭下沖洗。是顧衍琛。他臉色鐵青，動作卻意外地輕柔。
“燙傷了不知道用冷水沖嗎？你是白癡？”他語氣依舊惡劣。但林薇薇看著他低著頭，
小心翼翼幫她沖洗傷口時，那緊抿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頭，
竟然……和阿澤擔心她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重合。更讓她心驚的是，
她無意中瞥見顧衍琛手腕內側，有一個很淡的疤痕，形狀像個月牙。而阿澤的手腕上，
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疤！她之前幫阿澤處理打碎盤子劃傷的手指時，
無意中看到的！一個荒謬的念頭，像閃電一樣劈中了林薇薇。
顧衍琛……阿澤……冷酷霸道的總裁，和陽光黏人的小狼狗……難道……？！不，不可能！
這太離奇了！一定是巧合！林薇薇拼命搖頭，想把這個瘋狂的想法甩出去。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開始瘋狂生根發芽。她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發現，
顧衍琛討厭吃香菜，而阿澤也從來不碰香菜。 她發現，
顧衍琛對某種特定的空氣清新劑過敏，會打噴嚏，而阿澤在她用了同款清新劑后，
也揉著鼻子說不舒服。 她發現，顧衍琛在簽署重要文件時，
有個下意識的小動作——用指關節敲擊桌面三下。而有一次，
阿澤在幫她拼一個復雜的樂高模型時，遇到困難，也無意識地用指關節敲了三下桌子！
越來越多的細節，指向了那個不可思議的真相。林薇薇的心，徹底亂了。
如果顧衍琛和阿澤真的是同一個人，那她這段時間算什么？白天被老板虐，
晚上被老板的“另一面”治愈？這算哪門子的都市奇緣？簡直是驚悚片！
她看著身邊對她笑得一臉燦爛，喊著“薇薇主人，我們今晚吃什么”的阿澤，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溫暖、依賴她的大男孩，只是顧衍琛的一個“部分”嗎？如果顧衍琛恢復了，
阿澤會怎么樣？消失嗎？她不敢想下去。與此同時，顧衍琛也在掙扎。他發現，
無論他怎么壓制，阿澤還是會找到機會“跑”出來。而且，
他開始接收到一些屬于阿澤的“記憶”碎片——和林薇薇一起吃泡面的場景，
在出租屋里看電視的場景，甚至……阿澤抱著林薇薇胳膊撒嬌的畫面！這些畫面，
讓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又酸又脹。他嫉妒阿澤可以那么肆無忌憚地靠近林薇薇，
嫉妒阿澤能得到她溫柔的對待。但他更害怕。他害怕林薇薇知道真相。她會怎么看他？
一個怪物？一個騙子？更讓他恐懼的是，他發現，自己對阿澤的情感，也變得復雜起來。